第183章 俺の周五
夢仍然比現世精彩，旋律又是轉瞬即忘，好在沒有加點音樂方麵，否則定要痛斥自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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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盤亙太久
??久到一瞬不可留
??千萬家財自此去
??千萬歡沁自此留
??·
??焦某人早上被母親叫醒說今天有客，要穿整齊些，刮胡子。
??一群無聊的家夥。
??“你兒子叫什麽？”
??“耒娃子，叫耒娃子。”
??“這麽大人了你叫耒娃子我也叫耒娃子？大名叫什麽？”
??“焦某人，焦某人。”仿佛是念不準似的焦父多念了一遍。
??“要不是因為疫情還見不到你……”陳叔也喧嘩得很，“焦某人，來！我喝一消兒，你吃個菜。”
??焦某人舉棋不定，先嗯一聲，有些遲疑。
??“你撚坨骨頭！嗯，啊，再撚個苞穀。”
??後又隨便找個合二的由頭又逼迫焦某人吃了坨排骨。
??吃菜吃的差不多，也懶得看無聊之人灌酒，焦某人離席。
??到廚房，看見內屋到後院半透明玻璃門半掩著，母親門外吃飯。
??到底是真的傳統到隻做飯不坐席，還是母親也像焦某人那樣隻覺得和他們虛偽著難受？
??想必母親也是討厭著虛偽的，隻是有時不得不虛與委蛇罷了。
??這麽想來，父親到底是真不知道出生年加年齡等於年份，還是想不過來呢？
??可是這些所謂大人全然迷信般驚奇啊都是出生年份加歲數等於2020，又說著2020怎麽怎麽。人瘟。旋即又不提了，無聊。
??糾結一番，趁姐姐在廚房添飯的時候，焦某人說了出生年加年齡就是當年的年份時，焦某人說道“每年都是這樣”。
??姐姐又回了圓桌房間，隨口回道：“門年也這樣你算算唄！”
??每年，門年，明年。
??姐姐以為焦某人說的是明年。果然姐姐根本沒在聽。
??果然姐姐也死了。倘若連一加一這樣的問題也懶得思考，連2000加20等於2020這樣的事也想不明白，不過是三十歲入棺八十歲進土罷了。
??焦某人隻覺得悲哀。
??的確，那些人說的對，上過了高中，基本上這世界大部分的騙局都能識破了，凡是用高中知識解釋不通的，基本上就能確定是騙局。
??居然還有說內含營養葉綠素的，真當自己能光合作用了？
??其實就算過了高中，上了大學，仍然有許多騙局可以使得大學生上當。
??或許是待在大學生堆裏太久了，忘了其實本國並不是十二年義務教育。
??不由得，焦某人想起了《邁向克裏瑪莎》。原以為當世已是幸福光輝的年代，但最低普世教育沒達標的情況下，越是思瑞便越是覺得這世間滿目瘡痍與寂寞。
??有的人便欺負他人智弱經世薄稀而從中牟利。
??世人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皆為利去。至於名，隻是利的另一種形式。有些悲觀了。焦某人想要那樣的願景：繁華包容且有趣。
??街道已全然鋪上了瀝青，中間是不時間隔的細長黃條。
??二十多年前這裏是土路，對麵的居所們多一些，也是對麵先建起電線杆，隔著門的距離也不遠。
??後來這邊也漸漸建了起來。門前場子、方磚想要做成步行道，材料不足便隔一段搞一搞又或是別的原因。
??路也拾掇成水泥路。
??兩邊花壇一直沒大的規劃，種了些樹。對麵種樹的早，亭亭如蓋，枝繁葉茂。大抵是因為怕影響電路傳輸，數年會修剪一下大樹尖。
??於是對麵的樹們，總是看起來枝繁葉茂，實際上樹幹隻有三四米，旁邊的枝葉卻直上四五米。
??坑窪的水泥路是焦某人小學初中的回憶。騎著自行車不知在這路上遛了多少遍。其間可愛或是不可愛的少男少女們，終歸是散落在了記憶的彼端。
??童年的夢漸漸模糊，不由得讓焦某人懷疑：
??我真的曾經是那樣子嗎？
??焦某人門前也有一顆小樹，小學時它和焦某人胳膊差不多粗，現在單用一直胳膊還繞不完，得加上胸膛才行。卻也隻是從直徑十厘米長成了直徑三十厘米而已。細節自然有謬誤，暫且不論。愚人們不也是連太陽地球各自怎麽轉都不在意的麽？或許智人——不是指我們祖先——也是如此——特指福爾摩斯——??狗頭。
??人不可能一直緊張，所以才有破罐子破摔的麽？
??焦某人也不管是哪個客人家的兩隻小蘿莉，不理她們，她們也各自亂跑。
??回到樓上房間，下麵正是餐廳，喧囂不止。
??討厭的大人。
??即使已經年過二十，焦某人仍覺自己稚嫩，又或是所謂成熟，真的是四十歲以上且結婚？
??焦某人簡直想離開這個世界。
??絕望先生。
??暫且不論。所謂穿越題材，到底是怎樣的理念呢？不去聊後來衍生的複雜事物，最初就像桃花源記一樣，大抵是一種避世般的妥協，在現世實在是覺得不合適，便以為是環境的問題。
??然而隻要是世界，無論形式怎麽變，其實該怎樣仍然會怎樣，即使是異世魔法之類的文明，有天賦之類的也如同我們現世的氣運一般。
??轉世保留記憶，那是斷然的幻想。
??人死如燈滅，天道萬古如長夜，文明之微燭，毫厘之輕光，吾輩有識之人族，當秉燭夜行，賦光明於前路，寄繁華於萬裏，傳精神於永世，還長夜以黎明。
??《道與碳基猴子飼養守則》給了宇宙一種可能的解釋，相當精彩的解釋。但是現世焦某人的問題仍然無法解決。
??推托與外力，推脫於環境，脆弱之人，何足歎息？
??《了不起的蓋茨比》裏，開頭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每逢你想要批評任何人的時候，你就記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並不是個個都有過你擁有的那些條件。”
??隨便以for u 之名行事自是易惹人生厭，但是要這世界如何是好呢？
??不妨想想你所創造的世界，倒是符合你的想法，這其中的生靈，卻總有種脖子上扼了把刀的感覺。除非它們不知道。
??終歸是感覺自己不像是現世的player，而像個Non Player Character。
??不過倒是也沒什關係，不過是看法問題。
??人類的感官有限，卻也給我們塑造了一個真實世界的顱內映像。
??所以最重要的，是這些皮質層神經元之類的麽？
??果然人類還是浪漫地認為靈魂才是我們自己，就像以太是光的介質一樣，大概是假的吧？
??人不能改變的，大概可以做出判斷，可若是有幻想般偉力，特意按照幻想的想法創造一個那般的世界又如何？
??終歸不隻是個人的無力，而是人類的囚境。
??科學盡頭不是神學，隻是那時的科學對現在的我們像是神學，倘若精神境界跟得上，人類——或者已是某種由人類為前置體的高等種族，必然會牛皮哄哄的吧？
??所以，倘若有了偉力，人類的身體情緒反倒是破壞宇宙和平的誘因。
??與偉力不配的，便是這脆弱的人類情緒罷了。
??長生種必然是難繁衍種，既是可能的高維作用，也可能是自我約束。
??偉力的話，恐怕最終隻有一個最強的，最多還有一些遠遠不及的。
??能夠彼此威脅的，必然會滅亡一方。
??倘若有無窮的時間，那麽必然會把能做的都做一遍。包括毀滅世界、創造世界。
??層次間隔閡太大。我覺得用一兩百年做一件事很正常，你卻二三十年就老的以為這個世界就這樣了。
??之所以世界是這樣，也許對那個高等存在來說這樣的世界很有趣。我們覺得有趣的祂或許覺得無聊。正是這種矛盾。沒錯，因為我不是祂那邊的人。
??這樣啊，即使是神明，也是無聊的緊啊！
??又或者，自己切除了情緒嗎？那不就成了無情之天道法則宇宙原理根本規則世界本身之類的存在了嗎？
??那還真是無聊呢！在人類看來。
??明明帶著脆弱的人類情緒與身體，卻是一念萬物生一念萬物死一揮萬世過一撫萬空滯可全知而不知可全能而限能的存在，於是這般便也勉強讓我焦某人開心開心罷了。
??於是落差般的，這現世又讓我脆弱之人疲憊不堪了。
??仍然祝人幸，此證同源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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