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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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打開,一股沉重地、複雜地、混合著過往的氣息就朝著林映雪迎麵撲了過來。林映雪愣了一下,先顫抖著雙手從箱子裏拿起一個栩栩如生的布偶,而後又拿起那雙小小的繡花鞋,再然後是那個斷了一個翅膀的風箏……
林映雪將箱子裏的東西一一拿起,又一一放下,‘滴答’一聲,直到那滴溫熱的液體滴到她的手背上之後,她這才發覺她不知道竟已經淚濕了眼眶。
“這些好像都是小姐小時候的東西吧?”一旁的笛兒見狀也好奇地蹲下了身來。
趕在笛兒發現自己的異樣之前林映雪趕緊抬起袖子擦幹了自己的眼淚,“是啊,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娘親曾經給我準備的。”
林映雪伸手撫摸著那一件件物什,就像是在撫摸著自己的過去。
似乎,她也已經有許久未曾來看過眼前的女子了。
遙望著遠處的墓碑,林映雪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絲愧疚之前是因為她被送到送宋家,所以她無法過來看望她的死去的可憐的娘親,可回到林家這麽久了,她竟然也完全將這樁事情忘在了腦後。
為人子女,她當真不孝!
懷著滿心的愧疚和自責,林映雪加快腳步走上了前去,隻是這座墳塋卻遠遠沒有她想象得那樣糟糕看著幹幹淨淨,甚至還有祭品擺放在墳頭,這一瞬間林映雪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她娘親的母家早已凋零,隻剩下幾個不常聯係的遠親,林映雪也隻是隱約知道有這幾個人的存在,可許久未曾聯絡,她甚至連這些人的名字都已經記不大起了,至於曾在她生母身邊服侍過的那些下人也是死的死,離開的離開……
那現在到底是誰這樣有心,竟在她生母去世幾年後還經常過來祭拜呢?
林映雪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隻見墳頭周圍連一絲雜草也沒有,墓碑前擺放的瓜果也還沒有完全腐爛,這證明一直來看望她母親的那個人最近一段時間一定出現過!
“小姐……”笛兒雖然腦子轉得慢了些,可仔細一觀察周圍的情況多少也能看出些端倪來,“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一直來看姨娘,以後若是見了,奴婢一定要好好多謝那人!”
說著,笛兒就蹲下身去,準備將她們帶過來的東西擺上,隻是笛兒才一動作就被林映雪伸手給攔住了,“暫時不要破壞這裏的東西,我們給母親磕兩個頭就走。”
林映雪麵色嚴肅地盯著麵前的墓碑,麵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母親生前雖然備受林正傑的寵愛,可身份到底隻是一個普通的姨娘,所以她母親平時並不怎麽招人待見,也甚少與人來往,可這祭拜之人既然能連著這麽久一直堅持來祭拜她母親,那證明這個人一定與她母親關係密切。
想起柳兒在死之前告訴她,她母親很有可能是被宋氏給謀害的,那她說不定能從這個神秘的舊人身上找到什麽線索也不一定。
想著,林映雪就越發地堅定了不能破壞這裏的心思,畢竟她不確定她的突然到訪是否會嚇到那個一直來祭拜她母親的人,所以謹慎起見,在沒見到那祭拜之人之前,她絕對不能打草驚蛇將人給嚇跑了。
自家小姐做事,笛兒大多數時候都是看不明白的,但她卻知道一點自家小姐做的一定就是對的!所以笛兒也沒有多問,二人草草祭拜完後就回到了林家。
許是被二姨娘突然懷孕的事情牽絆住了心神,宋氏那邊一時倒沒有來找林映雪的麻煩,林映雪也樂得清閑,好好地休息了幾天。
一直到十一月初七。
今日就是慕容月的生辰了,雖說是年年都有的日子,可身為今上最寵愛的公主,慕容月每年的生辰宴會都舉辦得尤為奢華熱鬧。
也不知是否是慕容月有意為她出氣林映雪和林映湘兩個庶女都接到了宴會的請柬,偏偏林映靈和林映夢兩個嫡女沒有收到慕容月宴會的邀請,為此林映靈和林映夢兩人還在府裏發了好大一通火。
“五妹,我可從來沒進過宮,一會若是有什麽不合禮數的地方,五妹一定要早些提醒我啊。”坐上了馬車後,林映湘一臉緊張地拉著林映雪,表現得很是有些不安。
林映湘其實真正意義上來說並沒有主動做出過什麽傷害林映雪的事,隻是小時候迫於林映靈等人的威壓,幫著欺負過她兩次罷了,所以林映雪跟這個一向少言寡語、膽小怕事的庶姐倒是沒有那麽大的嫌隙。
“沒事的,二姐不用緊張,其實宮裏並沒有二姐想象中的那樣可怕,二姐若是實在心中難安的話,就一直跟在我身邊就是了。”雖說二人之間沒有什麽太大的矛盾,但林映雪還是有些不太習慣這突如其來的親密。
她不動聲色地抽了抽手,隻是林映湘卻是仿若未覺一般,一直死死地抓著她的袖子。林映雪掙脫不開,隻好無奈地任由著林映湘繼續拉著她了。
所有的馬車和轎攆都是不能進宮的,所以到宮門口林映雪和林映湘二人就下了馬車。
她們來的已經有些遲了,此時的宮門外擠滿了人,看來應該都是應邀來參加慕容君的生辰宴的。
“站住!你的請柬呢?”林映雪和林映湘二人正跟在人群後頭慢慢朝宮門口前進著,前頭卻忽然傳來了侍衛厲喝聲,這聲音雖不大,卻已經足夠一大批人聽見了。
身旁的林映湘有些好奇地伸長脖子朝前頭張望著,林映雪見狀心裏也被勾起了些許好奇。她踮起腳尖往前看了看,隻見前頭有個穿著一身白衣的男子似乎是因為沒有邀請函,所以被侍衛給攔了下來。
“我要的是邀請函,你給我這個做什麽?”不知道是那男子說話的聲音太小,還是那男子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林映雪隻能勉強聽見侍衛的說話聲。
她微微蹙了蹙眉,順勢低頭看了看那侍衛的手,隻見那是侍衛手中似乎拿著一樣東西,林映雪看不大清到底是什麽,隻是看樣子不像是邀請函。
“喲,沒有邀請函也敢混進宮來參加公主的宴會,我看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還在等什麽,這人一臉冷冰冰地,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還不快將他給趕出去!”
“是啊是啊,都擋著我們進宮了,在這外頭站著多累啊!”
人群中很快就有人開始抱怨起來,而這些人裏開口說話地大多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家小姐們,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稍稍一受
怠慢自然就受不了了。
那侍衛聞言,原本就不大好的臉色不禁變得更加難看了,“行了,你快滾吧,今天是公主生辰,我不跟你計較,你要是再在這礙事,可別怪我不客氣!”
那侍衛一邊說著,一邊就伸出手準備去推那個白衣男子,隻是他的手還沒碰到那白衣男子,宮裏就有個太監走了出來。
“怎麽回事,隔著老遠就聽見你們吵吵嚷嚷地!”來人是個莫約四十上下的太監,看樣子在宮裏的地位應該不低,那些侍衛們一見到這太監之後,臉上戾氣一收,頓時間就變得恭恭敬敬起來。
“回大人,有個不知好歹的人想要渾水摸魚的混進宮去,被小的給攔下了。”那侍衛低眉順眼地答道,這副模樣與方才凶神惡煞的樣子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是嗎?”那太監聞言,不由斜著眼睛掃了那白衣男子一眼,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中年太監的臉色微微一變,“你也是來參加公主的生辰宴的嗎?可有請柬在身?”
“錢公公,您也別多費心思了,這人就是個蠢人,想要混進宮去,拿不出請柬就罷了,還拿出個香包來糊弄小的,簡直是傻到家了!”那白衣男子還沒開口,一旁的侍衛就已經忙不迭地道。
那侍衛本以為聽了他的話後,他一定會得到眼前人的表揚,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話音一落,眼前人仿佛是吃了一驚似的,臉色變化更大了。
“什麽香包,快拿出來給灑家看看!”中年太監急道。
侍衛見狀,心中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多問,隻是忙將手中的香包遞了過去。
林映雪站在不遠處看得清清楚楚,那中年太監一見到香包之後,就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一麵趕忙將那香包放到袖中收好,一麵就恭恭敬敬地將那白衣男子給迎進了宮裏。
看來那香包應該確實是慕容月的信物,不然那有些來頭的中年太監絕不會對白衣男子如此恭敬,就是不知道那白衣男子是什麽來路,竟然能拿著慕容月的私物來參加這宴會。
難道這個神秘男子就是慕容月的心上人?
“五妹,我們也走吧。”林映雪正想著,一旁的林映湘卻忽然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袖子,林映雪這才回過神來,暫時將自己心中的疑惑拋諸在了腦後。
因為是慕容月的生辰宴,所以宴會的舉辦地點就在慕容月的宮裏,而皇上和皇後還未到場,所以宴會上的氣氛暫時還是一派輕鬆。
林映雪目光搜尋了一番,見慕容月正在和其他小姐們一起寒暄,她便沒有急著上前去湊熱鬧,倒是她身旁的林映湘卻突然很是激動地對一旁的人招了招手,“三殿下!”
三殿下?慕容君?林映雪順著林映湘招手的方向望去,果然見慕容君就站在不遠處同一群公子哥兒聊天。雖然今日來赴宴的公子哥兒們大多都是人中龍鳳,可是慕容君站在人群中就彷如鶴立雞群一般,與慕容君一比,這些人仿佛就都成了陪襯。
就在林映雪在暗中思考林映湘什麽時候與慕容君這麽熟了的時候,慕容君顯然已經聽到了林映湘的聲音,同身旁人打了個招呼,就緩步寵朝著她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