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秦老闆
在A市,各路盤踞的黑暗勢力多不勝數,其中勢弱的夜幫仍舊依靠著祖輩的庇佑在道上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今宋如葉手頭的力量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大一部分儲蓄力量被宋家的長輩封存蟄伏,等待著時機再度崛起。
儘管宋如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從她隻言片語的描述中,秦卿卻嗅到了端倪,心下更加看好這次合作。
「我不收你的錢,你想找人看場子,我給你,在這一片還沒人敢找我夜幫的麻煩,你放一百個心。」宋如葉皺了皺鼻子,有些不喜歡合作這種見外的說法,不過十幾號人,她很樂意保護秦卿。
然而,「不。」秦卿搖著頭,態度堅決地做出了拒絕,目光凝視著舞台上的賭桌,幽幽道:「我不會一輩子呆在這裡,要對付秦家,我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
那天在宴會上,她說的並不是氣話。秦家人的心胸狹隘,少了她這棵招財樹,為了不讓對手得到,勢必會對她趕盡殺絕。
既然如此,那她就要未雨綢繆,早做準備,儘早積攢力量,而後先下手為強,一舉摧毀那個千年古老家族。
聞言,宋如葉一愣,望著她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同情,「你要對付秦家,那學校里那些傳言……」
她忽然梗住了話頭不敢再往下說,暗罵自己缺心眼,非得往別人傷口上撒鹽。
「是真的。」秦卿的反應卻是格外平靜,經過重生這一遭,這個看似殘忍的真相早就打擊不到她了。
可她揚著稚嫩的臉蛋,做出這種冷淡的情緒,反而看起來像是欲蓋彌彰。
宋如葉鼻子一酸,心疼得差點想哭,趕緊抹了一下眼角,重重點著腦袋,鄭重道:「好,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會盡全力幫你。」
秦卿看著她眼眶微紅,倒也沒有多解釋,微微彎起嘴角,衷心道了一句,「謝謝。」
有時候友誼並不用刻意去經營,比起在秦家這麼多年費心討好自己的少男少女,輕輕從牆頭躍下挺身而出的宋如葉就這樣走進了秦卿的生命,以後也將會成為秦卿商業霸圖上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而眼下,雙方是不打不相識,最後握手言和的時候,兩方看著地上的杯盤狼藉跟糊了一臉血的混混,神情都有些微妙。
秦卿把贏來的五十萬盡數付給了宋如葉當工資,而後敲定看場子的人數,並且托她在其他地段尋找合適的店面。
「秦卿,你不回學校了嗎?不……讀書了嗎?」臨走前,宋如葉領著一票人站在酒吧門口,猶豫著開口問道。
她其實很想直接勸秦卿回去上課,可眼下學校里那麼多糟心的事情,她聽著都生氣,更不敢讓秦卿回去受罪。
秦卿自然知道她的糾結,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道:「別擔心,明天我會去的。」
她連秦家都敢正面卯上,不過是一點點校園欺凌,她還不至於退縮。
「嗯嗯,那我等你。」得了承諾的宋如葉眼睛一亮,咧著嘴角笑得像個孩子,這才一蹦一跳走了。
秦卿望著她的背影,微微搖頭失笑,想起今後要合作的事宜,最終還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方孔的號碼,「喂,方叔,有些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這間酒吧當初是方孔讓給她的,明面上依靠的還是一夜天的勢力,如今道上都盛傳一夜天有意摻和黑,幫,她還得探探口風,如果一夜天有意對付夜幫的話……
再次踏進這所A市頂級的豪華俱樂部,看著黑暗中炫彩奪目的燈光,秦卿再也沒有涉入聲色場所的緊張跟無措。
黑色卡宴緩緩停靠在門口,門童快步走下來打開車門,彎腰恭敬地迎接,「秦小姐,請。」
「嗯。」車廂里傳來淡淡的一聲,隨即搖曳的黑色裙擺晃進視線,身姿纖細高挑的少女款款踏下車,臉上那半張黑色暗花的面具映射著斑斕的光,一下子就吸引了來往看客的視線。
「看,是市中心賭場的莊家。」有人驚訝出聲。
「沒錯,那張面具我認得,上次一夜天豪賭,就是她把王猛整沒了。」有人附和著小聲議論。
……
在眾多或驚詫或崇拜的目光中,少女微微揚起精緻的下巴,面色從容地優雅邁上台階。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質問她是瞎混進高級場所,再也沒有人敢因為一杯酒隨便誣陷她,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這張面具成為了少女獨一無二的標誌,聞名整個一夜天。
服務生領著她走向第一次來的包廂,這裡似乎是方孔固定的位置,推開門的瞬間就能聽見對方標誌性的爽朗大笑。
裡頭還有其他人。
秦卿凝眉停頓了半拍,這才揚起笑容開口喚道:「方……」第二個叔字被猛地噎在喉嚨口,她看著坐在正中間沙發上的男人,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迅速隱沒了下去。
「哈哈,原來是秦小姐,不對,現在該叫秦老闆了,快坐快坐。」方孔正笑得紅光滿面,絲毫沒察覺到不對,起身依舊熱情地招呼著。
聽見他的調侃,秦卿就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瞞不過對方,索性也就不藏著掖著,微笑回道:「方叔說笑了,酒吧本來就是一夜天的產業,今天我來,也是把營業額帶來這邊入賬。」
她把賬本遞了過去,只說全部上繳,也沒有說自己應得多少。
這種交出主動權的做法讓方孔一愣,顯出了幾分詫異,隨即發現賬目一五一十真沒半點錯漏后又是感慨了好一會才搖頭失笑了起來,「你這丫頭,手段也太老練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商場上那些老油條,把我都裝進去了。」
錢都是秦卿掙的,營業額也全部是個人功勞,當初他信誓旦旦把酒吧讓出去,暗地裡見著掙這麼多錢,心裡沒點想法那是假的,可秦卿這賬本一遞,直接就把他所有心思都給堵死了。
人家意思很明顯,要麼就真心實意放權,否則我也不介意你把酒吧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