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喜歡來虛的
嚴華高中老大的位置並不是世襲制度,而是實打實用拳頭拼出來的。羅子航當初用了三個月被打斷了三根肋骨,終於剷平了所有高年級組坐上了這個位置,也向羅敬元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風風雨雨都闖過來了,今天卻栽在了一個高一的小刺頭上面,還要自己認輸。可即便再不甘心,他也不能見著兄弟擋刀,自己抱著女人逃走。
「撤。」當下這一聲怒吼一出來,別說對手想不到,就連己方這邊的小弟也都懵圈了。
正當眾人下意識要執行指令的時候,突然又聽到了一道悅耳清朗的聲音,堅定道:「所有人都不許後退。」
這沉著有力的一聲帶著驚人的氣勢,一時間竟是連羅子航都被唬住,怔愣著抬眼望過去,卻是撞見少年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裡邊點點的光亮像是燃燒的火焰,瞬間能把人焚燒乾凈。
如果今天撤了,毀的不僅僅是羅子航的名聲,還有赤虎幫高層對於下一任繼承人的信心。
秦卿懂得這些,羅子航又何嘗想不到,只是,「阿葉,你是我兄弟,要走一起走。」
他亦是堅定地抓著她的手,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毫不退讓。
短暫的僵持中,從人群後方驀地響起一道猖狂的笑聲。
「哈哈,我真是感動到想哭。」田泓盯著一張豬頭臉,在層層保護中走了過來,視線在手拉手的三人之間打量了一圈,不懷好意笑道:「你們都不用爭了,就算想走,也是走不了的。羅子航,為了這一天,我可是準備了一份大大的驚喜給你。」
話一說完,只見他舉起胳膊,學著剛才羅子航那樣打了個手勢,接著自門口又是一陣腳步聲紛至沓來,又是十幾個人衝進來加入局勢。
「田泓,你這是什麼意思?」羅子航看著後來的一群人手上抓著西瓜刀,面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哈哈,我把其他人都趕走了,今天羅少在這裡發生任何意外,都不會有人發現。」到了這種壓倒性的局面,田泓也不再掩飾自己的陰謀,神色猙獰道:「今天你跟你的兄弟,就留在這兒吧,至於你的女人跟這個漂亮的新同學,我就幫你『照顧』了。」
照顧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夾雜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味道,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某些骯月庄的畫面。
「嗚嗚嗚,我不要,羅子航,救救我……」白蓁蓁哭著撲倒在少年的懷抱里,無助柔弱的模樣越發惹人憐惜。
羅子航頭疼不已,被抱著連偷偷求助的機會都沒有,而這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拽著的手腕一個大力脫離了掌控,還沒來及再伸手,便聽見一聲淡淡的笑突兀地響起。
「呵呵……」面容精緻的少年經過一番打鬥領口微亂,夕陽暖紅色的陽光落在她如玉般的面龐上,像是打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輕紗之後她輕啟唇畔,嘴角繾綣的笑意優雅而貴氣,「既然田同學這麼看得起我,我想我也該禮尚往來,回敬一下的。」
聞言,對面的田泓一愣,顯然沒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下一刻,便見著少年抬起手臂,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一叩,在半空中打了一個響指。
啪。
清脆的聲音落下,公園後方的假山處刷刷冒出來一片黑影動作極快地聚攏過來,統一的黑色著裝跟成熟的高大體格黑壓壓籠罩下,中心點這些囂張的小毛孩子就像是螞蟻一樣渺小。
「你……」田泓望著憑空冒出來的幾十號黑衣人,笑容登時就僵在了嘴角,滿面不可思議地瞪著眼前的纖細少年,道:「你是誰?」
竟然能在赤虎幫的地盤調動這麼多人馬,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我?」少年揚起語調,手起棍落,砰地一聲將眼前的障礙清除,步子從容悠閑地行至他的身前,得體地微微頷首笑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宋如葉,隸屬夜幫。」
但凡幻想過混江湖的人都多少聽說過夜幫這個名字,曾經在華夏稱霸數百年的狠角色,締造了一個又一個傳奇,至今都是老一輩茶餘飯後的談資。
田泓家裡是看場子的,自然聽說過,當下面色一變,注意到黑衣人衣服身上真畫著一個夜字,冷汗一下子就覆上了額頭,「我……啊!」
他張著嘴剛想說話,卻是被少年一擊悶棍甩了出去,臉頰的劇痛中,血腥的氣味迅速充斥了整個口腔,疼得他撕心裂肺地慘叫。
「我這個人,不喜歡來虛的。」任憑地上的人吐出鮮血,翻滾不止,秦卿依舊從容地邁步過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在夕陽餘暉中顯得分外迷人。
可此時望著那張精緻的面容,田泓卻只覺得渾身冰冷,肌肉不停地往後縮,恨不得立馬逃離現場。
只是剛一轉身,隔空就聽到風聲襲來,砰地悶響中,小腿發出了骨頭碎裂的咔嚓聲。
「啊!」田泓又是一聲慘叫,整個人面朝下撲到了草坪上,啃了一嘴的泥巴,徹底喪失了行動力。
四周的小弟見到這一幕都紛紛後退不敢靠近,更別說是上去營救。
任誰也想象不出穿著乾淨貴氣,猶如翩翩貴公子一樣的少年出手會這麼狠辣,即便她身上籠著暖色,可還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最後秦卿再斷了對方一隻胳膊,補償自己三番兩次受罪的手臂。
而在反覆的折磨下,田泓基本已經昏迷不醒,被人抬走的時候,幾十個小弟全是落荒而逃的形狀,看得大快人心。
「派人跟蹤一下,我猜背後有人在搗鬼。」揮退了手下,幾人短暫地在涼亭里進行修整,秦卿捂著手臂,面色冷淡地沉吟道。
「我會安排的。」羅子航點頭應了一聲,視線落到她的傷處,有些擔心道:「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這胳膊剛才挨了一棍,傷口肯定又崩開了。
秦卿垂眸看了一眼滲出血跡的紗布,眉心又冷了幾分,隨即起身丟下了一句,「先處理好你的女人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