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帶走審訊
要說秦卿這號人物當真是白里透黑,實實在在的披著羊皮的大灰狼,表面看著和和氣氣,實際上心眼小還愛記仇,當真算不上什麼心胸豁達的好人。
當時在林子里要是唐霖的探照燈打得慢一點,她還得再把瞿麗揍圓一圈,天黑看不清這種理由誰也無法反駁,再者說一個老兵輸給一個學生也不是光彩的事情。
所以秦卿壓根就不怕她回去告狀。
山間平台上進行短暫休息的時間裡,封衍再次下達了命令。
「原地待命,這邊會派車過去接送,宋如葉繼續完成營救任務。」
「是。」
乾淨而簡潔的命令聽起來嚴苛而沒有人情味,此時已經是夜裡十二點,歹徒還剩下兩人,學生三人,人的精神到達了臨界點。
「那個,要不你先睡一下,不著急出發。」唐霖在一旁瞧著少年二話不說拿著東西又要走,有些擔心不忍地上前勸道。他們相處了一路,比起瞿麗客套的強勢,他更喜歡少年的清冷。
「我得執行命令。」秦卿把槍收進后腰,摸著背包側袋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把東西塞給對方,「麻煩你替我保管一下。」
知道多說無用,唐霖也只能點點頭,單手接過背包,囑咐道:「那你注意安全。」
「嗯。」秦卿簡短地應了一聲,旋身便大步離開了平台,跟瞿麗擦身而過之際,後者嘴角露出了勝利般的笑容,彷彿在說,看,到頭來他還不是捨不得我去冒險,而把你丟出去。
她懶得理會這個腦子有病的女人,一路在密林里先行掃蕩了路線周圍的安全,再沿途做好標記搜索學生,在精神大量耗費的情況下,最是考驗偵查能力跟對戰的心理素質。
秦卿知道,這是封衍給她的畢業考核。
她永遠都不可能棲息在任何人的羽翼下,所以男人正在將她打磨成能夠獨當一面的利器。
火速找到兩名學生后,她指引著標記的位置讓他們自行上山,而後在叢林里繼續捕獵,待到全部歹徒被一網打盡,時間已經臨近夜裡三點。
她遇到田鵬得知人員已經轉移回了山莊,便隨著隊伍一起返回,山莊內警笛轟鳴,歹徒被五花大綁押解上車,導演組協同回去做筆錄,場面喧囂而擁擠。
秦卿一踏進會議廳就感受到周遭眾人投射過來的目光,封衍不在,一屋子全是帶著黑帽的警,察。
「咳咳,你就是宋如葉?」一群制服中緩緩走出來一個模樣周正的男人,古銅色的臉上帶著幾分陰沉。
「嗯。」秦卿淡淡應了一聲,視線還落在屋外嘈雜的人群里梭巡著什麼。
「我是刑,偵科的隊長,鄙姓肖。」肖遷伸出手做了自我介紹。
秦卿一愣,垂眸看著自己滿手的血污,露出一絲歉意的微笑,「抱歉,手有點臟。」
她自認為禮貌得當,可話一說完,肖遷卻眉頭一皺,刻畫出了幾分凌厲道:「只是有點臟?看來這位同學並不怕血。聽說六名歹徒其中有四名是被你制服的,這麼多精英出動都比不上你的身手,你以前參加過什麼武術班嗎?」
對方的話語並不帶有攻擊性,看似只是簡單的詢問,可秦卿卻曉得這話裡有話,分明是對她產生了疑心。
「呵呵,練了一點防身術而已。」秦卿細細用紙巾擦乾淨手指,動作優雅帶著貴氣,一雙帶笑的眉眼不慌不忙迎了上去,平靜反問道:「長官,不怕血難道犯法了嗎?」
她認得對方的聲音,曉得剛才封衍下令的時候遭了對方的反對,而現在對方趁著男人不在想套話,分明就是想越界撈把柄。
好歹還在一個戶口本上,秦卿又不是真的十七歲年少無知,自然不會出賣自家監護人夜間加訓。
「你倒是很沉著冷靜。」肖遷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雖說少年剛立了功,可也變相打了他們的臉,這口氣可沒那麼容易咽下去,於是他擺出了公事公辦的姿態,嚴肅道:「由於你的特殊身份,我需要帶你回局裡做報告。」
今晚參加行動的人員里,狙擊營的人不能動,就只剩下這個身手詭異的少年可以拿捏。
一般孩子聽見要進局子大抵都會驚慌失措,胡亂把責任推卸出去,吐露一兩句真心話,這是慣用的誘供手段。
然而他話一說完,少年非但不害怕,還好以閑暇地攤手表示道:「抱歉,我家大人不在場,我沒辦法跟任何人走,請各位警,察叔叔走完流程,陪我在這裡等等吧。」
即便是有執法權力,可要帶走一個未成年,必須有監護人在場,而山莊一來一回,等把少年爸媽接過來,恐怕什麼事都辦不成了。
肖遷沒料到少年這麼棘手,暗中使了個眼色,人也跟著迫近,壓低了聲音道:「呵呵,這樣未免太過浪費時間,要不你先跟我走,待會到了山下我再聯繫你的父母。」
他半彎著腰看似親善有禮,身後的一眾手下卻趁著沒人迅速靠攏了過來,將少年困在小小的圓圈裡。
「如果,我說不呢?」少年喝著水好似全然沒有察覺,清俊的眉眼在燈光下斯文而略顯羸弱,更被幾個成年男人襯得單薄嬌小。
肖遷見四下沒人,嘴角一扯,斜斜掛起了狠戾的笑容來,威脅接踵而至,「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今晚這事捅到了市局,這個黑鍋只能由訓練基地或者他們來背,現在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突破口,怎麼能輕易放棄。
看清了他們眼中的貪婪跟算計,少年垂眸望著杯子里清澈的水紋,唇邊泛起了一絲淺淡的弧度,譏諷和冰冷一閃而過。
「好吧,那我跟你們走。」她起身擱下了水杯,一反常態地打算配合,好似已經放棄了抵抗。
肖遷挑了挑眉梢,一副算你識相的拽樣,一揮手就地招呼人圍著少年,打算神不知鬼不覺把人帶回去連夜審問。
就在正當要邁動腳步之際,屋外徒然傳來了一道低喝,「你們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