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嘴破了抹葯
屋子裡電視沒了動靜,靜悄悄的,偌大的房子里只有琉璃台這一塊,從長磚對面探過來的人影覆蓋在另一個影子上,把燈光籠罩的範圍持續縮減。
砰砰,砰砰砰……一聲快過一聲的心跳大力撞擊在耳膜上發出嗡嗡一片的巨大迴響,沿著四肢百骸不斷奔流涌動的血液發出咕嚕嚕沸騰的聲音,腦子裡原先七彎八繞想的念頭被堵在一片高溫中迅速蒸騰成熱氣,霧蒙蒙全模糊成了一片。
對方驟然襲過來的時候,秦卿只覺得腰身被一隻大手用力提了起來,後腦勺被另一隻手霸道掌控,粗糙的手指大面積探進長發,摩挲過頭皮,將脆弱的皮膚擦出酥麻,一路延伸到後背上。
男人的動作直接而強悍,像是一頭野獸衝出牢籠直直撞上來,先用力道從左到後用力碾壓了一遍她的唇,呼吸炙熱地噴洒在她的臉色,連臉上被掃過的絨毛都為之戰慄。
秦卿感覺自己渾身都浸滿了封衍的味道,而對方像是一頭攻城略地的野獸,儘管淺嘗即止中充分暴露了新手的莽撞,可仍舊依照著本能叩動了牙關,熟稔地用手指抵住她的下顎,大開城門,接受對方的侵略。
「唔……」長時間口腔被擠占,秦卿感覺舌根發麻,無意識地嚶嚀出聲,感覺頭頂的燈光快把她烤熟了,斜飛上挑的眼角暈染起了一層緋色。
而這一聲落在男人耳畔,更像是一種進攻的信號。
秦卿知道對方力氣大,這會兒腰都差點被勒斷,整個人被單手拎著坐到了琉璃台上,垂下的雙腳無所依傍,只能蹭著對方的西裝褲腿,上半身跟結實的胸膛無縫貼合,彷彿下一秒就要融為一體。
直到嘗到淡淡的鐵鏽味,男人才從本能中停住了動作,乍一睜眼,瞳孔里還浮現著一絲暴漲的血色,看起來越發具有攻擊性,瞧見懷中少女眼角氤氳開來的水汽,他的喉嚨來回滾動,堪堪才忍下了再次欺身上前的衝動。
「呼……」秦卿渾身發軟,伸手差點沒撐住琉璃台往下滑,又是被一把撈回來后月匈口還在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緩和大腦長時間的缺氧,乍見男人一雙眼睛還盯著她的嘴,便下意識地用手背抵在唇上,感覺到按壓間有一絲刺痛,惹得她眼尾的艷色又更濃了幾分。
「你想要的,是這個嗎?」想看的地方被遮掩住,男人擰著眉頭有些不滿,開口接上了剛才的話題。
秦卿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掩著唇又羞又惱,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脖頸上,將那如同天鵝般修長美麗的頸項襯得如紅玉。
做都做完了,兩人現在還這個姿勢,他還好意思問?!
秦卿氣得想踹人,可對方直戳戳還抵著跟前,擺出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像是得不到答案便誓不罷休,逼得她不得不點頭,「嗯。」
她的舌根還在發麻,唇又被磕破了,實在不想開口,應了一聲后便想推開對方下來。
可不料這人不僅紋絲不動,還用一種發亮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末了還來一句。
「再來。」
口氣堅定,毫不拖泥帶水。
「咳咳……」秦卿被嚇得嗆咳出聲,動作間唇角一陣刺痛,微微滲出了血絲,她面紅耳赤顧不上禮節只用手背匆匆擦掉,餘光驀地卻看到面無表情的男人的耳朵。
紅得滴血。
「喝點東西。」封衍長臂一伸,把少女身後的杯子端了過來,將牛奶遞到她唇邊,手上還有條不紊地順著她的背。
秦卿就著發熱的腦子抿了一口,暈乎乎的理智才飄了回來,這才從那一隻泄露情緒的耳朵里分析出男人的不冷靜來,於是她垂眸煽動了兩下睫毛,啞著聲音開了口,「封衍,我長大了,不是孩子了。」
女性普遍發育早,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很多都會在成年時期定型。
上一世的秦卿成年後便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在商場磨練中浸透出了一抹滄桑。
剛才的接觸,已經足夠讓對方了解這具身體的成熟。
「……嗯。」沉默了半晌,封衍終於沉聲應著,動作略微有些生疏地抬起頭,慢慢放到少女的發頂,「長大了。」
儘管他的語氣聽起來依舊跟往常一般沒有太大的起伏,可秦卿知道對方已經明白了這個事實。
至於適應,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一晚,沒人再去提起沈凌蕭,也沒人再說早戀的問題,計劃超出意外的發展讓秦卿早早回了房,矜持了半宿臉上的熱氣遲遲不退。
而封衍也罕見地提前結束了工作,回了卧室沖了大半宿的涼水澡,出來后又打開手機,看著少女的照片堪堪到天亮的時候,再一次打開貼吧,發表了一則新的帖子。
【監護人:小孩嘴唇被我咬破了,要抹什麼葯?】
這一次打出小孩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心裡酸酸漲漲,又像是混著一絲麥芽糖,跟以往的感覺大有不同。
他希望秦卿的嘴能快點好,下次還能一起玩牌。
天灰濛濛亮還沒見到太陽,封衍也沒有心思玩手機,於是先去樓下跑步,等到七點多才提著早餐回來,一夜沒合眼仍舊感覺到精力充沛。
秦卿一出房門就看見對方端著報紙在沙發上看著,只是開著電視在播放肥皂劇,報紙也拿倒了。
「早餐準備好了。」幾乎是在她走向琉璃台的瞬間,男人便騰地站起身,報紙電視扔到一邊,走過來一板一眼就坐在了對面,動手將早餐一一擺放好,目光灼灼地盯過去,「吃飯吧。」
秦卿也是一夜沒睡,正感覺頭重腳輕,一抬眼就看見兩人又是昨晚玩牌的架勢,登時熱氣又有點上臉,然後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後,她發現自己吃不下。
不僅吃不下,她還有點害怕,總覺得對方那眼神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一樣。
好不容易挨到飯後,又看到男人手裡拿了一管藥膏,「嘴上有傷,上藥。」
秦卿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