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第一更

  於是。


  從那一天開始。


  溫四月的童真，就徹底從她的生命中褪去。


  留下的，只有漫無邊際的訓練和學習。


  她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所幸，黃天不負有心人。


  溫四月遇到了師傅。


  也就是十三堂當時的大使。


  師傅教了她很多東西。


  給了她槍，告訴她，只有不死，才能讓敵人畏懼。


  她沒日沒夜地訓練。


  一切的付出，所留的汗水，所受的傷，都得到了回報。


  她再也不是那個任由壞人搓扁捏圓的溫四月了。


  每次，爺爺來書房看她的時候。


  都會摸一下她的頭，半開玩笑的語氣，「四月現在這麼熱愛學習，爺爺很是高興，以後爺爺要是走了……也好過放心一些。」


  溫四月從來都不和爺爺說她的那些遭遇。


  包括溫家的人，怎麼對她的，她都是默默地放在心裡。


  爺爺問起來，她都會乖巧地說沒有。


  她不想讓爺爺一把年紀了，還為了她的事情操心。


  「爺爺會長命百歲的！我還要帶爺爺去環遊世界呢！」這是溫四月八歲的時候，承諾過的。


  一晃十年。


  爺爺死了，她卻連這個承諾，都沒有做到……


  溫四月，你真愧當爺爺對你的好……


  你真該死。


  ……


  江野找到溫四月的時候。


  她一個人蹲在橋洞下面，抱著雙膝，瑟瑟發抖。


  整個人都被雨水淋濕了。


  狼狽不堪的樣子。


  她像一隻受傷的貓，把自己整個蜷縮起來。


  躲在橋洞底下，雙眼空洞，唇色發白。


  乍一眼看到她的時候。


  江野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直到他一步一步地逼近。


  察覺到他心愛的小女孩，正抱著胳膊，髮絲凌亂地在那發抖。


  心口彷彿被人直接剜下了一塊塊的血肉。


  鮮血淋漓。


  「四月……」


  他幾乎不能相信，他所看到的場面。


  她像一隻防備的小獸。


  目光戒備地看著他。


  不停地往後縮。


  可退無可退。


  「四月……是我啊，我是江野……我是你江哥啊……」


  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是顫的。


  心疼的無以復加。


  他疼，和她一樣疼。


  溫四月躲著他。


  下唇有一道血痕。


  大概是她自己的咬破的。


  襯著那蒼白的狼狽的面容，愈發地顯得憔悴不堪。


  實在忍不了了。


  江野忽然上前，單膝跪地，一把抱住了她。


  那一瞬間。


  江野感覺自己的命，終於找回來了。


  ……


  溫四月被江野抱回來以後。


  開始連夜地發高燒。


  唇上起了一層層的白皮。


  似是做了噩夢。


  夢裡不停地喊著「救我，救我！」


  他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


  可是看到她那滿頭大汗驚懼萬分的樣子。


  他的心口在滴血。


  「四月……沒事了啊，沒事了……我在的，別怕……」


  「我一直在……」


  「我會照顧好你的……」


  「你想去哪裡，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


  ES戰隊基地，整夜燈火通明。


  沙發上，一個個的神情凝重無比。


  饒是平時低情商的小胖，都感覺到了這一次事情的非比尋常。


  「醫生怎麼說啊？」蘇緋白擔憂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