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圈套
一進軒轅宮的大門,翹憐便喊,“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岑霜這會兒在看慕容城讓人送給她的新鍛造好的兵器,聽到翹憐在外麵喊,便對翹芯道,“你去喊她過來,別讓她在外麵大喊大叫的了。”
??“是。”翹芯衝著岑霜欠了欠身,後退著離開了房內,抬腳跨出門檻兒,一眼望到了朝著她這邊走來的翹憐。
??“翹芯!你見到姑娘了麽?”
??翹芯道,“別喊了,都讓人聽去了。”
??翹憐這才忙用手遮擋了一下嘴巴,笑嘻嘻的走到翹芯麵前,低聲道,“我有事要告訴姑娘。”
??“有事?什麽事?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要是好事,你方才喊“大事不好了”是為什麽?要是壞事,你這會兒怎麽又笑嘻嘻的?你幾句話倒是將我給弄糊塗了。”
??“別糊塗啊!我跟你說,對岑府來說一定是壞事,可對咱們姑娘來說,那可是好事。”
??“什麽好事?”
??翹憐趴在翹芯的耳邊低聲道,“方才有小童在宮門口唱:岑府少爺要死了!岑府少爺要死了!死前孤寡沒親人,落個孤苦伶仃多悲哀!”
??“岑府少爺?”翹芯皺著眉,“哪個岑府少爺?”
??“就是岑牧啊!”
??“岑牧?”翹芯細細一想,恍然大悟,“這算什麽好事?岑牧可是咱們姑娘的堂兄,他死了……他要是死了,咱們姑娘要傷心了。”
??“可別!”翹憐道,“他那個人多壞啊,對咱們姑娘又不好,之前三番兩次地跟咱們姑娘吵架,弄得咱們姑娘心裏難受好幾天。”
??“他那個人啊,就是太勢利眼兒,每回都是進咱們姑娘過得好了才上來巴結的,他這種人早死早好!”
??翹芯朝著屋內悄悄地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後,拉著翹憐的手低聲道,“話可不能這麽說,岑牧少爺雖然品性一般,可終究是姑娘的親人。姑娘的父母兄弟死在了戰場上,岑牧少爺就是姑娘唯一的親人了。”
??“你以為姑娘什麽都不懂麽?她隻是想留著這份親情,畢竟,若是岑牧少爺沒了,姑娘在這世上可就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那,這.……”翹憐一時間沒了主意,“那,咱們要告訴姑娘這件事麽?告訴了,姑娘是不是會傷心?會擔心啊?”
??“無論如何都得說,哪怕是讓姑娘去見岑牧少爺最後一麵呢。”
??翹憐了然,點了點頭,“好,我知道該怎麽辦了。”說著,徑直朝著屋內走去,穿過珠簾,來到岑霜的麵前站定。
??岑霜聽到動靜,將手裏的寶刀放回盒子裏,抬眸看了翹憐一眼,啟唇道,“你剛才喊什麽?說說!”
??翹憐道,“姑娘,奴婢要是說了,你可千萬別著急上火,什麽事都好解決,成麽?”
??岑霜暗想:看來翹憐要說的事情對她來說很重要啊!莫非是要跟她說晌午時候文武百官反對立她為皇後這件事?
??“你說吧。”她端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杯茶,一邊喝茶一邊道,“你也別急,慢慢說,說不定你要說的事情,我心裏早有考慮了。”
??翹憐道,“姑娘,方才我買胭脂回來,經過皇宮大門口的時候,聽到有小孩兒在那兒唱呢!姑娘猜唱的是什麽?”
??“你說,我聽!”
??“那小孩兒唱:岑府少爺要死了!岑府少爺要死了!死前孤寡沒親人,落個孤苦伶仃多悲哀!”
??翹憐說完,忙去看岑霜的臉色。
??岑霜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將茶杯放下後,她眉頭微皺,看向翹憐,“你說的岑府少爺,不會是岑牧吧?”
??翹憐霎時間睜大了眼睛,“就是岑牧!”
??岑霜微睜的眼睛閃爍了一下,眸底溢出一抹不可置信。
??“姑娘,你.……”翹憐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求救似的看向翹芯。
??翹芯忙上前一步道,“姑娘,奴婢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去岑府的馬車,姑娘要現在動身麽?”
??“嗯。”岑霜立刻從椅子上起身,方才臉上的風輕雲淡早已經消失不見,她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外走去,“無論如何,我得去見他一麵。”
??翹憐翹芯忙快步跟上去。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穩穩地停在岑府門口,馬車一停,岑霜立刻掀開馬車的車簾,跳下馬車,大步朝著岑府大門內走去。翹憐翹芯一路小跑都跟不上她。
??岑府的下人見岑霜真的來了,忙去通知岑牧,躲在房間裏等待的岑牧得知之後,忙讓人將他手中的晚膳給收了,又補了好些粉,這才躺回床上,閉著眼睛,好像死人一般。
??“小姐,您慢點兒!您慢點兒!小心摔了!”
??岑府裏的下人勸岑霜走慢點兒,可岑霜哪兒會聽他們的,腳下生風一般,衝進了岑牧的房間,快速來到他的床前。
??看到岑牧的刹那,岑霜眸底布滿淚水,她含淚望向一同進來的岑府下人,沉聲道,“好好的人,怎麽會病成這樣?”
??“這.……”前去散步謠言的下人名叫陳皮,岑牧隻跟他說他要裝病裝死惹岑霜可憐他,心疼他,卻沒有告訴過他們這病從何來。思來想去,廢了好些腦筋,他才想到了個合理的說辭。
??陳皮道,“少爺前幾日思念小姐過剩,心心念念想讓小姐回來,恰逢那日下了雨,少爺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癡,竟闖進雨中,淋了整整一夜,等被我等瞧見的時候,人已經倒在雨裏一整夜了。”
??“我們都給嚇傻了!忙將少爺抬進屋裏,又叫來郎中給少爺瞧看,誰知少爺嘴裏喊著:我愧對小霜!我愧對自己的妹妹!我對不住她!我對不住她啊!”
??“郎中就說,少爺這是得了心病,再加上淋了整整一夜的雨,感染了風寒,如果心病不除,這風寒就算好了也是無濟於事。”陳皮歎道,“我等一聽,一時間沒了主意,隻好事事都聽郎中的,先讓少爺喝藥治病,再設法尋找小姐,除了這心病。”
??“可熬啊熬,熬啊熬!漸漸地,少爺他就熬不住了!白日裏郎中又來一次,說,少爺這命,怕是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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