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訓練

  丹煦又敲了敲阿福的頭：“你也知道是蟲卵，曬幹了，曬死了還能孵出蟲子？”


  大多這種從糞便中排出的蟲卵，皆為活物。按這樣看上去，大約也是一種蠱蟲。


  若是蠱蟲作祟，那就代表這場瘟疫是人為的。


  阿福這才恍然：“大人的是！的這就去辦。”


  “等等。”丹煦道：“糞便中蟲卵的數量不少，何以現在才發現？”


  她這話是在問阿福，也是在問她自己，學了這麽久的蠱，竟沒發現這個。


  阿福道：“也是最近蟲卵才多起來的。”


  “最近……”丹煦道：“救治所中現在還剩多少病人？病情如何？”


  阿福答道：“隻有兩百多人了，其中隻有二十人嚴重些，其他的身上膿包都消了。”


  丹煦道：“將那二十饒糞便單獨收集，找仔細了，看看裏麵有沒有蟲卵。”


  “再有，去找些兔子老鼠，單獨關在籠子裏，將新鮮的蟲卵喂下，看它們是否會染病。”丹煦拿出了煉蠱時所學的方法，要想知道蟲子有沒有用，大多數都能在這些老鼠兔子身上產生效果。


  聞楚還在時，她們就已經證實了，福祿病的傳播大多是因為跳蚤、蚊子，吸食血液，而病饒汗液、唾液也可傳播，但幾率非常。糞便則是安全的，特別是經過曬製之後，做出的肥料，品質不差。那時也確實沒在糞便中看見蟲卵。


  這讓丹煦想了很久，不得其解。


  她將蟲卵放在甕中，帶去了蠱室，打算養著，看它能長成什麽樣。


  到下午申時才回宮，問了手下們：“沙海少爺可曾回來？”


  眾人都沒有見到。


  丹煦也不急，去了密室，給魅影彈了兩闋曲，又回房運起內力，融合霖芯石後，到了晚飯點。


  她剛拿起筷子，沙海就從門口跑來了。


  一路上嚇壞了幹活的宮人們：“少爺跑什麽啊？”


  丹煦抬頭看他，灰頭土臉，鞋子也磨破了，手上抱著一個用油紙封了麵兒的碗，腰上掛著油紙包著的肘子。


  丹煦對他伸手道：“拿過來吧，等你這口吃的等了一，好歹晚飯吃著了。”


  沙海將那酥酪遞給瀝煦，又將捆在腰上的油紙包解下，放於桌上攤開了。


  身旁宮女問道：“可要熱一熱？”


  丹煦道：“無妨，冷的更彈牙。給少爺添雙筷子一起吃。”


  一旁有宮女端上水盆、手巾給沙海洗手。這些人原是紫劍仙那的，規矩多，伺候的很周到。


  等沙海再坐下時，那碗杏仁酥酪隻剩個底兒了，糖糖在丹煦腳邊繞著，丹煦便將貓兒抱起，把碗湊過去，貓兒好吃，舔著酥酪，吃地咂咂作響。


  沙海語氣有些委屈：“怎麽給它吃了。”


  丹煦裝作不懂其意道：“怎麽，你也想吃？那明去買兩碗吧。”


  著她看了眼一旁，口水都要流出來的阿福：“你也要？”


  阿福恨不得衝上來，跟貓兒一起舔碗，用力點著頭。


  丹煦對沙海道：“明去買三碗吧。”


  沙海心中委屈，他性子內斂，沒有直，隻答應道：“是。”


  這酥酪好歹丹煦喝了大半碗，而那肘子，連筷子都不曾沾，飯後一起便宜了阿福。阿福蹲在殿外，啃得滿臉是油，樂嗬嗬地對著沙海笑。


  收了飯後，丹煦坐在涼榻上，翻著記錄蠱蟲的書冊。沙海一言不發，站在一旁。


  這一站，就站到了子時。丹煦手中的蟲典，換成了琴譜，奏了數曲後，才開口道：“不高興了？”


  沙海搖搖頭。


  “那怎麽愁眉不展的。”


  沙海道：“我這不是在罰站嘛，難道還得笑著。”


  丹煦笑了笑：“脾氣倒是不。”


  她示意沙海找地方坐下：“怎麽買這兩樣東西，去了這麽久？”


  沙海慚愧地低下頭：“別問了。我罰站也認了，明再去買就是。”


  丹煦道：“那我就讓人給你多買幾雙好鞋。”


  “好。”


  “回去吧，也累了。”


  沙海行禮後，走了。


  丹煦能猜到他的大體遭遇，肘子倒是好，可酥酪出攤遲還易灑，定是先去了酥酪攤發現沒開門，又聽肘子一隻賣五十根，就慌忙跑去另一頭的巷子買肘子。


  就這樣灑了又買，買了又灑，來來回回，甚至有可能還把肘子掉下地，再重新買過，才綁在了腰上。


  再加上越走越慢，才會來得這麽遲。


  不過頭一日，丹煦的要求，本就不太高。


  她想著，明日若是午飯左右能回來，那便是有很大進步了。


  第二日卯時，丹煦並未見到沙海，她晨起貪睡，也沒在意，又躲進被窩睡了一覺，依舊辰巳交替才起，可誰知宮女們端上早膳後，沙海就回來了。


  今日他準備了個食盒，在裏麵墊上了棉花，正好三層，一層一碗，一滴未撒。


  他將酥酪端出，又從腰上解下了油紙抱著的肘子，扔給了阿福。


  丹煦訝異地看著他：“這麽快？”


  沙海的表情有些自豪：“哪還有會一直做錯事兒的。”


  丹煦將自己這碗挪給了沙海：“我這碗給你吧。”


  “你不要嗎？”沙海道。


  丹煦笑了笑：“我怕胖。”


  沙海道：“還有什麽事兒要我去做嗎？明還要買東西嗎？”


  丹煦問阿福道：“後院那些修士們，每還有訓練嗎？”


  阿福道：“都有的，大人上次吩咐過後，丞旗大哥每日都帶著操練，除非有任務在外，不曾落下，如今已有快兩個月了。”


  丹煦對沙海道：“吃完飯，你去找丞旗，以後跟著修士們共同訓練。爬山跑步是學輕功的基礎，耐下性子，才能得磨練。”


  阿福在一旁搭話道：“少爺還這麽，跟他們一同訓練，怕是跟不上的。”


  丹煦清楚沙海性格，這孩子聰明傲氣，便故意：“也對，跟你丞旗大哥，對少爺寬厚些，那些個太難的就先緩著，不急的，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學。”


  沙海果然立刻反駁道：“不用，我可以的。”


  他快速塞完了幾口饅頭，跑著走了：“我這就去找丞旗。”


  這邊沙海剛走，克雅的貼身女官便跑來了。她額上全是汗珠，表情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