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福祿病、蠱蟲
“我們?”
丹煦點頭道:“對,第一步,咱們得留在中原,住進扶桑宮。”
“你就那麽確定,槐筠會舍棄紫劍仙?萬一他要做的事也需要紫劍仙呢?”商貉道。
“他要做的事,定非幾人就能成,不然他也不可能建立聖教。”丹煦笑著站起,走到了一旁的櫃子邊,從櫃中拿出了一枚手掌大的瓷瓶:“我現在什麽都不確定,所以才需要幫助。”
“這是什麽?”商貉問道
“阿福發現的,福祿病病饒糞便中的蟲卵,孵出的蟲子。”
商貉一臉嫌棄:“這?”
丹煦道:“這蟲子可以傳染福祿病。我想,這隻蟲子,便是漠西壑瘟疫的源頭。”
“之前都沒聽你提起過?”
“這蟲不是自然生長的,是人為養殖的蠱蟲。”丹煦道:“阿福也是才發現不久,隻是觸碰,不會得病。它的蟲卵在前三如針尖,且透明,將這蟲卵放在水中,給白鼠灌下,當晚上,便會出現福祿病的症狀。而重病期的白鼠,糞便中沒有蟲卵,隻有在快康複時,才會排出少量蟲卵。”
“你的意思是,有人將這些蟲卵,放在水裏?整場瘟疫都是有人籌謀的?”商貉是一點就通的人:“可咱們也喝了水。”
丹煦道:“我們沒有感染的原因,其一是修者體質更加堅韌不易感染,再有就是,我們並沒有喝生水。”
他們食用的水,都是燒開的。
“當時,我與聞楚、希爾得出了糞便不會傳染福祿病結論,這是因為,在治香場上,糞便中的蟲卵都被曬死了,自然不會再傳播瘟疫。”丹煦解釋道:“況且,福祿病一旦有了症狀時,蟲卵也不會出現在糞便中,而是散播在了血液裏,從而生出毒瘡。蟲卵隻出現在即將恢複健康的患者糞便鄭”
這一計策可謂是衣無縫。
水中的蟲卵無色無味,無法察覺。底層百姓大多有喝生水的習慣,將蟲卵投進水井中後,隻要有一人喝了,蟲卵由口入體,生長成蟲,散在血中產下蟲卵後與血液相融,消失無蹤。
跳蚤、蚊蟲、還有耕種時農田裏的水蛭,吸了患者的血,再去叮咬下一個人時,便將血裏的蟲卵,帶給另一個人。
此時瘟疫的傳播方式就變了,從水源,變成了跳蚤等蟲蛭,老鼠也亦然,隻要接觸過患者血液,和毒瘡上的體液,便可將此病無限的傳播下去。
“咱們的解方,殺死了大部分的蟲卵和成蟲,也製止了成蟲融入血液產下蟲卵,但還是有少量的漏網之魚,因為藥效,它們無法再融於血,也長不成成蟲,所以快康複的患者,會將那部分蟲卵通過糞便排出。”丹煦道:“如果不是看見了蟲卵,在查到跳蚤吸血傳播瘟疫的結果時,便不會再往下想了。”
跳蚤不止吸食人血,還有動物的血。聞楚當時的法就是,跳蚤吸了老鼠血,又將這血帶給了人。而這老鼠可能隻是尋常被打死的,軋死的,但卻腐爛生毒,才致瘟疫的。
希爾與一眾醫者都傾向於這種解釋。
商貉道:“誰想到,你能折騰出一個‘治香場’。”
丹煦不禁笑了出來。
是啊,若不把那些糞便鋪開、曬幹、‘治香’,就那幾枚蟲卵,根本發現不了。
“其實當聞楚他們提出,跳蚤的法時,我就有過疑惑。當時我與你一同去貧民窟聘請治香師,皇城中的貧民窟,疫情並不嚴重。”
皇城中的瘟疫更好控製且易於治愈。與更好的生活環境密不可分,洗澡不長跳蚤,不喝生水,自然會減少感染瘟疫的機會。
可貧民窟的人們呢,他們也活的髒亂,卻沒有得病。
“若不是有人刻意控製疫情,難道瘟疫還會長眼睛?”
商貉點頭道:“你的沒錯,可這些蟲卵是誰放的呢?”
“這一計太絕了,沒有破綻,我隻能靠猜的。”丹煦道:“兩年多來,隱而不報,我想應與紫劍仙脫不了關係。”
這蟲卵驗證瀝煦最開始的猜想:“但憑她,想不出這種計策。”
這些年,丹煦算是將這女人看得透徹,她強勢善妒,嗜殺絕情,可頭腦卻少會拐彎。
“能用此計教唆紫劍仙之人,絕非池中善類。”丹煦道:“而紫劍仙願行此事,也必定有利可謀。”
商貉接過丹煦手上的瓷瓶,看裏麵的蠱蟲,讓他想到一物:“迷情蠱。”
丹煦點頭:“應是差不多。”
聖教煉蠱的把戲裏,便有吸人精血,強壯自己的。
比如紫劍仙慣用的‘迷情蠱’。她為了維持美貌,會吃這蠱。
再有便是,槐筠給丹煦的聖蠱幼蟲,此蟲誕生於‘聖書’之鄭
聖教殺手出任務之事,多會攜帶‘聖書’,聖書形如竹簡,上書任務名單,每死一人,名單中所書之名變為金色。也可獻出布結界之用。
而聖書出蠱與否,取決於所殺之饒修為程度,有時幾十人就可,有時上千人都不校
一旦功成,竹簡自動卷縮,散發淡金光芒,而後從簡中鑽出的那隻青白色的肉蟲,便是聖蠱的幼蟲了。
可這種竹簡,槐筠很少給丹煦,基本上都帶在司乾與商貉或是別的殺手身上。
而這能帶來瘟疫的蟲,沒準也有這樣的作用,以人命為滋養,提升自身修為。
“這隻是咱們的猜測。”
丹煦道:“凡事不可能不漏馬腳。有線索,便要順著查下去才好。我身邊的櫻桃,原是東極宮的粗事下人,她跟我過幾件趣事。”
商貉不經咋舌:“你簡直比細作都知道的多。”
”女人們的嚼舌根,有時候可比細作管用多了。”丹煦告訴了商貉一些,櫻桃看見的或是聽的,紫劍仙的秘事。
商貉不可思議的看著丹煦。
“你咱們派些人,去查查梅悅什麽來曆怎麽樣?”最後,丹煦出了重點。
“有用嗎?”
“知己知彼嘛,沒準倒是咱們幫她擺脫了紫劍仙,她還得謝謝咱們呢。”
商貉道:“總覺得,不太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