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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你倒是會慣著她

  因此這會兒見到顧九,他先是歡喜,繼而便開始數落她。


  顧九有些心虛,嘿然笑著,一面往秦崢的身後去躲。


  見小姑娘這模樣,秦崢哪兒還不明白,不由得勾唇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將小姑娘攬了過來,溫聲笑道:「義父,咱們去房中說吧。」


  見狀,莊子期哪兒不知道秦崢這是在護著她呢,因睨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會慣著她。」


  聞言,秦崢只是笑,做了個請的動作,並未說什麼。


  莊子期倒也不是真生氣,只是當時擔憂的很,這會兒見到了顧九,小姑娘撒嬌賣乖的模樣,早讓他那麼一點點的氣兒給消散了。


  這會兒見秦崢請他上樓,便只是瞪了秦崢一眼,哼了一聲道:「你讓我上去,倒是告訴我在哪個房間啊,現在我去哪兒。」


  他不捨得凶顧九,可不代表不捨得凶秦崢!


  聽得這話,秦崢低低的笑了笑,道:「我給義父帶路,您請。」


  莊子期見他這模樣,又覺得自己有些小孩子氣,因搖頭失笑一聲,隨著走了上去。


  待得房中之後,秦崢先讓人給莊子期他們安排了住處,顧九則是倒了茶水,笑眯眯道:「師父喝茶。」


  莊子期見她這模樣,哪兒還有氣,當下便無奈的笑道:「你呀,就會討好賣乖。」


  這話一出,顧九卻是笑道:「師父是我的長輩,不跟您賣乖,我跟誰賣去?」


  小姑娘巧笑嫣然,莊子期越發沒了脾氣,睨了她一眼,道:「你當日倒是大膽,也不怕被人賣了?」


  聞言,顧九頓時笑眯眯道:「自然是怕的,所以我把師父給我的葯都帶在身上了呀。」


  她說到這兒,又格外驕傲道:「有了您給的葯,那簡直就是金鐘罩鐵布衫一樣的保命符,誰都傷不了我。」


  顧九誇讚莊子期的時候,好話流水兒似的往外倒,越發哄的莊子期眉開眼笑,點頭道:「那是自然,老頭子那麼點好東西,可全都給你了。」


  來之前,莊子期便擔心這邊情形不好,所以將自己珍藏的寶貝全都給搜羅了來,不想還真的是讓顧九給派上了用場。


  念及此,莊子期又品出她話中不對勁兒的地方,疑惑的問道:「這些葯,你真用上了?」


  聞言,顧九頓時笑的訕訕,轉移話題道:「師父,您是怎麼過來的?」


  她這故意轉移話題的本事,莊子期早有見識,然而此刻卻不吃她這一套,只道:「你先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兒?」


  若她不這樣,莊子期還只是懷疑呢,可她這表情,卻讓莊子期瞧出不對勁兒來。


  合著這小姑娘真遇到危險了?!

  見狀,顧九便知隱瞞不過去了。


  她嘿然的笑了笑,斟酌著道:「前日夜裡,有人想殺夫君,被我發現了,然後……我也在場。」


  自然,為了怕被莊子期罵,她刻意的省去了自己是偷偷溜過去的這個事實。


  莊子期瞬間擰眉,雖然知道顧九現下無事,可到底揪著一顆心,問道:「然後呢?你們怎麼脫困的?」


  「多虧了師父的葯啊!」


  顧九有意逗他,故意將事情往輕的裡面說,崇拜的笑道:「您給的葯,我都是隨身攜帶的,見情況不對,先將藥粉灑了出去,當下便倒了四五個呢。後來夫君又砍瓜切菜似的,直將那些人都給拿下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刻意帶著笑容,然而莊子期是誰,只見她這模樣便知道小姑娘沒說實話。


  可有秦崢在,對方必然會護著她,再加上她現在著實沒事兒,便也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道:「下次老頭子得多給你備點葯了!」


  這一次是有驚無險,可是下次呢?


  念及此,他又蹙眉道:「秦崢也真是的,好好兒的非得帶你出來做什麼,外面是那麼好玩兒的?」


  若是顧九老老實實的在京中待著,也沒這麼多波折了!


  顧九討好的一笑,知道莊子期是真的擔心自己,便又去哄他:「師父,您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兒么,就別放在心上啦。」


  她若是不來,怕是要更加寢食難安的。畢竟,前世里,秦崢這一趟可是受了傷的!

  還有那天……幸好她在。


  想到這裡,顧九又驕傲一笑,道:「再說了,我是您的徒弟,難道還能是個慫包么,您便是不信我,也得相信自己呀。」


  小姑娘這拍馬屁的功夫日漸增加,莊子期十分受用,見狀睨了她一眼,到底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們夫妻兩個,倒是彼此護的厲害。」


  不過也好,夫妻兩個,就要相互扶持才能長久呢。


  若是顧九隻做一個柔弱的菟絲花,以秦崢的位置,遲早有一日她會保不住自己的。


  畢竟……秦崢手下可是掌管著天狼衛,而他的敵人們,只會挑選秦崢的軟肋下手。


  一想到這裡,莊子期越發覺得牙疼。


  他好好兒的一個小徒兒,怎麼就挑選了這麼一個危險的人嫁了?

  顧九見他這模樣,哪裡不知道莊子期必然在嫌棄秦崢了,奈何對方是長輩,她只能笑著打圓場:「師父喝茶。」


  小姑娘乖乖巧巧的模樣,看的莊子期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難得有情人啊。


  念及此,他又咳嗽了一聲,喝了一口茶水,方才道:「等回了京,我教你些新的東西。」


  顧九跟秦崢兩情相悅,拆散是不可能拆散的。


  這世道對女子苛刻,與其想著怎麼護著顧九,倒不如教給她真真正正保命的本事。


  也算是不枉他們這一段師徒的緣分了。


  莊子期說完這話,又喝了一口茶,把心裡的嘆息給壓了下去。


  他這是什麼命啊,到老了還操不完的心!


  見狀,顧九臉上笑意加重,驚喜的笑道:「好啊,師父要教我什麼?」


  莊子期就像是一個寶藏,每次指點,都能讓顧九醍醐灌頂一般,是以現下聽到他的話,她倒是先眼睛一亮。


  見她這模樣,莊子期也不由得失笑,道:「著什麼急,回京再說。」


  他得回去整理整理,看看哪些是小姑娘能學的呢!

  得了這話,顧九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聲道:「多謝師父!」


  不管教什麼,先道謝就對了!


  見她這模樣,莊子期越發笑的無奈,睨了她一眼,道:「你倒是乖覺的很。」


  這小丫頭……


  他才說到這兒,就見秦崢走了進來,笑道:「義父,住處安排好了,您一路奔波辛苦,先去休息吧。」


  聞言,莊子期點頭應了,起身道:「也好,那老頭子就先去休息了。」


  「我送您過去。」


  秦崢說到這兒,又囑咐顧九在房中待著,便去送莊子期。


  將人送到房中之後,他卻並未立即走,只是沉吟道:「義父若是不著急歇著,我可否問您一件事兒?」


  方才秦崢要送他來的時候,莊子期便猜到了幾分,這會兒聽得他這話,嗤了一聲,道:「就知道你不是單純為了送我過來的,說吧,什麼事兒。」


  秦崢卻並未立即說,而是吩咐人在門口守著,待得房中只他們二人的時候,方才輕聲道:「關於紅蓮教。」


  這話一出,莊子期的神情驟然凝重,先前的散漫和笑意也都煙消雲散,剩下的便是恨意和冷意:「怎麼,有線索了?」


  「嗯。」


  秦崢點頭,將這次的刺殺說了,末了又道:「那幾個紅蓮教的賊寇被我的人看著呢,只是卻有一個問題,他們都不承認鄧縣礦山之事。」


  聽得這話,莊子期先是一愣,繼而想明白了其中關節:「可礦山挖出的那個撒毒人,的確是紅蓮教眾,我不會看錯的。」


  那個圖騰與當年之人一模一樣,莊子期便是死也不會忘記圖騰的長相。


  「你確定你抓的人,都是紅蓮教的?」


  聞言,秦崢點頭應了,道:「確定。您能不能跟我說一說,當日到底是什麼情形?」


  莊子期神情一時有些凝重,詳細說了那夜的事情,連絲毫細節都沒有遺漏。


  待得說完之後,又道:「那夜情形便是這些了,我的醫術雖不算是頂尖,可這事兒上,敢擔保判斷絕對不錯。撒毒人是紅蓮教眾,這個錯不了。至於你說的紅蓮教人不承認,會不會是……他們的品級太低,所以不知道這些機密?」


  秦崢沉吟了一番,道:「我懷疑,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他將這些時日收集到的證據說了,沉聲道:「不管是這次刺殺,還是撒毒,他們的目的都是讓這一池水更混。因為越渾濁的水,才能越方便他們隱蔽。只是現在對於幕後之人,我還沒有頭緒。」


  但可以確定的是,必然與官家脫離不了關係。


  因為他的行蹤,只有官家人知曉。


  這話一出,莊子期神情也冷了下來,道:「這事兒,會不會是沖你來的?」


  秦崢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好下定論,但,我的確需要提防了。」


  莊子期卻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遲疑的問道:「會不會是當年的人,知道你在幫我,所以要對你下手?」


  倒不怪莊子期會這麼想,而是這些年來,他第一反應便是自己會連累旁人。


  聞言,秦崢卻是嗤笑了一聲,道:「義父放心,我可以肯定,此事與你無關。」


  他動用的勢力都是天狼衛的,還沒幾個人能這麼大本事,從天狼衛的手中截取消息。


  唯一有本事的,乃是當今聖上,可因著當年的事……


  沒人會比皇帝更痛恨紅蓮教。


  莊子期嘆了口氣,道:「不管如何,總歸我給你添麻煩了。」


  這話一出,秦崢卻是笑了:「義父這話是怎麼說的,且不說這不是麻煩。即便是,我平生,也最不怕麻煩。」


  他說到這兒,又起身道:「您來時辛苦,先休息吧,晚間的時候,咱們出去吃飯,給您接風洗塵。」


  ……


  接下來的兩日,秦崢越發的忙碌了起來。


  穆淵的落馬,讓河道上的事情盡數被丟到了他的頭上。


  這密陽城原本是有個知州的,可是穆淵來了之後,那知州的活兒便盡數到了他的頭上,後來更是撤了這個官職,直接歸穆淵正經管理了。


  所以此番穆淵跟他的一干下屬被收押,不止是秦崢,就連白無淵跟鄭懷洛都忙的團團轉。


  這麼相比較下來,顧九跟莊子期倒成了唯二的閑人。


  顧九的腳還沒好的徹底,雖說已經沒有大礙了,但被莊子期知曉之後,又給她重新調配了葯,讓她好生的養著。


  至於莊子期自己,則是因著顧九口中的刺殺,越發起了警惕心,知道他們的藥用完后,又搜羅了一遍密陽城的藥鋪,將自己關在房中做葯。


  他們兩人都待在驛站里,秦崢依舊不敢放鬆,另外著人守著,生怕他們會出意外。


  有了莊子期的到來,顧九連房間都出不去,徹底清閑了下來。莊子期知道她無聊,索性丟給她幾個方子,讓她去解密,還原病症之後給自己。


  他時常來一些出乎意料的操作,對此顧九已經習慣了,也因此倒是真真切切的沉浸了下去。


  不過三五日的功夫,密陽城的事情便都處置的差不多了。


  河道上的事情好打理,城中百姓們前來討公道的,也都被白無淵給逐個記錄在案,至於那些被關押的官員們,有鄭懷洛在,倒也沒幾個不服帖的。


  畢竟……前車之鑒還在牢房裡呢,但凡有些自知之明的,都不敢真的跟秦崢他們作對。


  顧九終於能出門的時候,城中已然一片欣欣向榮了。


  自然,她之所以可以出門,也是實在在房中待不住,說動了莊子期,出來看熱鬧的。


  今日白無淵開堂審案,要給百姓們尋一個公道。


  秦崢還在河道上忙著,並未陪同過去,不過早先便吩咐了下屬們,讓他們跟著他們。


  待得到了大堂外的時候,那衙門已然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了。


  鄭懷洛早先便得了信兒,這會兒將兩個人要往裡擠,當下便笑著將他們請了過去,輕聲笑道:「老先生,嫂子,你們在這裡看便是,不必在外面擠著。」


  這倆人一個崴腳一個跛腳,雖說都沒什麼大礙,可在外面擠一圈,回頭讓秦崢知道了,又得訓斥他。


  因此鄭懷洛直接將二人領了進去,卻是在後堂這兒搬了椅子來,笑道:「老先生請坐,嫂子您坐著,我讓人給您泡茶去。」


  聞言,顧九笑著道謝,一面問道:「我聽說今日是要處置什麼富戶?」


  她那會兒也就聽了一嘴,並不大真切。可顧九實在是憋壞了,便是讓她下去溜達一圈都是好的,所以這才急急忙忙的來了。


  不過現下看著外面群情激憤的,怎麼像是捅了馬蜂窩似的?

  這得什麼樣的富戶豪紳,才幹得出來這麼大陣仗的事兒啊。


  聽得這話,鄭懷洛悄聲解釋道:「不錯,不過卻不是一個,而是三個。您有所不知,這幾個人跟穆淵勾結,低價買了城西幾百畝的荒山,且又騙了這些災民們過去種地,還做了局,將他們都從良民變成了奴役!」


  這樣一來,那些災民們不但要做苦力給他們開荒,且還將自己給變成了奴才,從此都要受這些富戶的壓榨。


  這種缺德帶冒煙的事兒,穆淵不但做了,且從白無淵查出來的消息來看,怕是已然是駕輕就熟,不知做了多少次了!


  這話一出,莊子期先冷了臉,沉聲道:「這也太混賬了!」


  災荒年月,百姓流離失所,已然是可憐至極。朝廷立這一項條例,原本是為了讓他們減少損失,儘快的安家落戶。


  可不想,到了這些狗官的手中,既然成了斂財的手段!

  顧九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咬牙道:「怪不得這麼多人呢,是我,我也想要看看這些奸商是什麼下場!」


  雖說無奸不商,可不管是工農士賞,首先是一個人。


  身為人,就得有底線,有原則,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


  可這些人倒好,為了利益,竟然什麼都不顧了,師父罵得對,簡直是混賬至極!

  見他們二人痛斥的模樣,鄭懷洛則是笑著附和道:「你們說的不錯,這不是報應就來了么。」


  事實上,見識了那些官員的混賬程度,現在鄭懷洛看到這些,絲毫都不覺得有什麼觸動。


  然而今日見到他們這模樣,卻又生出幾分難得的惻隱之心來。


  這麼想來,白無淵此事做的,也還算有良心。


  他才想到這裡,便聽得堂上的白無淵將驚堂木一拍,沉聲道:「今日開堂所為兩件事,其一,懲治奸商、其二,還耕地與百姓。」


  他這話一出,堂下頓時便爆發出歡呼聲來。


  雖說這些百姓們也都隱隱的有了猜測,可真的聽到白無淵這話,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尤其是那些被欺壓的災民們,更是跪地直呼:「多謝青天大老爺!」


  他們的情緒感染了圍觀之人,也都紛紛的跟著喊了起來。


  一時之間,這偌大的公堂上,倒是山呼海嘯的不斷響起高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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