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也算.....能理直氣壯了吧？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此時風之領域內部變得無比安靜，淡淡的女音響起，聲音清麗而柔軟，卻回蕩在整個空間。
薩菲羅斯獃獃的看向了對方，又看了看四周，呼嘯的罡風戛然而止，像是瞬間被停止了一般，半空中那仿若能將整個世界切穿的巨劍被攔腰斬截，一切的一切只因對方出手的一劍！
是的，這一次他總算看清楚對方手裡那鋒芒是什麼了，是一把秀氣無比的短劍，和一根文竹般纖細，誰能想到，就是這玩意，一劍將整個領域都劈沒了！
「這是……什麼？」薩菲羅斯愣了好大半天獃獃的問道。
「劍靈.……」璐璐輕聲答道：「我玉劍仙一脈獨家秘技，是在你們物質宇宙化形后，結合這裡領域特色，以及我們一脈獨特的精神力形成的秘技，傳承至今.……只剩我一人.……」
「玉劍仙？」薩菲羅斯點了點頭：「原來是這個.……」
他聽過，在深淵記載里，有這麼一群人物，自稱玉劍仙，被魔神大人稱讚是宇宙里最強的劍技，殿主更是能與魔神大人媲美的厲害人物。
如果是這麼厲害的人物，死在她手裡，或許……不算太丟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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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想問這個了嗎？」
璐璐望向對方，此時的薩菲羅斯身形隨著領域的消散也開始慢慢消散，顯然沒了法則之力的維持，他在物質宇宙的形體已經無法維持了。
薩菲羅斯愣了一下，看向了自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快死了……
「你們仙女一族都是這麼傲慢的嗎？」薩菲羅斯笑道。
「不是傲慢.……」璐璐搖頭，很認真道：「是可惜……」
「可惜？」薩菲羅斯眉毛一挑，感覺這話越發諷刺了。
「聽起來很有些假惺惺嗎？」璐璐嘴上這麼說臉上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但我就是這麼想的呀，不光是我，其實我們那一批人基本都是這樣的性格，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遇到你這樣優秀而又年輕的後輩，一般是不會下殺手的……」
薩菲羅斯頓了頓：「為什麼？」
「大概.……是老了吧.……」璐璐吸了口氣望向天空幽幽道
無數年裡，一次次佔用資源轉生，看著自家的孩子一個個迫不得已的死掉，一個個鮮活而又優秀的苗子得不到應有的成長，自己這群老不死卻占著位置，截斷它們的生路，一輪.……一輪.……又一輪，一批又一批燦爛而又優秀的孩子死掉.……
到最後，整個仙宮，看來看去，都是自己這一群老不死，真是一點朝氣沒有.……
明明自己已經活得夠了，真的很夠了，至少不是佔用後輩資源這樣活下去，可沒辦法呀，族長不能確定那些後輩能成長到他們這樣的高度，不敢把未來交給他們呀……
她其實是最反對當初截斷生育的決定的，將族所有希望賭在一群老人身上，真的合適嗎？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很少動劍了，雲遊宇宙的時候看到優秀的後輩能照顧總是會照顧一翻，孤寡的老人，對別人家的小孩總是會友善些……
薩菲羅斯被這個回答愣了一下，心中想要嘲諷兩句，但話到口中，看到對方眼中那無比滄桑的氣息，卻又一下說不出口了。
他明白，以對方身份和實力，是不屑於說謊的，她的的確確就是在可惜自己.……
沒想到自己最後的希望卻是斷絕在這麼一個多愁善感的長輩手上……
如果不是這樣極端的方式和對方對立，對方應該會手下留情的吧？
看來對方說的沒錯，自己運氣是真的不好……
薩菲羅斯嘆了口氣，最終道：「前輩能給我帶句話嗎？」
「帶給誰？」
薩菲羅斯手輕輕一楊，一道清晰的光幕亮起，光幕里，是一個女孩揚起頭一臉渴望的對著星光，深淵之外的星光。
「維拉法？」璐璐眯了眯眼，在波頓勢力待的那些年，這些個軍團長她還是熟悉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通過記憶法逃出去。
「我記得……你好像對她不是很好的樣子……」
「是吧？」薩菲羅斯眼中露出一絲笑意：「連前輩這樣的外人都這麼覺得嗎？」
「額……應該是所有人都這麼覺得……畢竟你很明顯……」
「那就好……」薩菲羅斯笑道：「一個對她不好的人死了，她應該不會太激動吧……」
「那說不準.……」璐璐笑道：「曾經有個對我不好的人死了，我激動得慶祝了整整一個月！」
薩菲羅斯：「.……」
「行吧，想讓我帶什麼話給她？」
「告訴她，千萬別回深淵，薩博護不住她的！」
「哦？」璐璐饒有興趣望向對方：「聽你這話的口氣，好像很有內情呀……」頓了頓又道：「也是，雙血統，遭人嫉恨呀，看來的確有內情……所以你扮演什麼角色呢？表面對她不好，實際是在保護她的那種反轉角色嗎？」
「前輩.……」薩菲羅斯苦笑道：「別人的家事您還是別打聽了吧？」
「行吧.……」璐璐笑道：「老了總是愛八卦一些，就這些嗎？」
「就這.……」薩菲羅斯頓了頓，最終還是道：「你和她說，她和母親長得很像……」
「還有呢？」
「沒了.……」
「就這樣？」
「就這樣……」
「行吧.……」璐璐也不啰嗦，轉身便往外走去，背對著對方很洒脫的揮了揮手道：「走了.……」
「好……」薩菲羅斯望了望對方洒脫利落的身影，淡淡的回應了一句，而此時的他身體已經分解得只剩個腦袋了。
這一次是真要走了吧？
薩菲羅斯心中這般問著自己道：「應該不會再有機會重來一遍了吧？」
不過還好，起碼還能有點反應時間，送他走的人還願意讓他說點遺言……
不像上次，就那麼突然的就死了，如果她真能把話帶到，這忙活這一場也不算白忙活.……
意識開始漸漸模糊，薩菲羅斯很清晰的感覺到，死界在呼喚他，很快自己就要成為真正的亡靈了。
也不知道那邊是怎麼樣的，母親應該還沒化為虛無吧？那自己是不是能在那邊見到她？
聽說死界很大，不一定能見得到呀，可如果見到了說點什麼呢？
說.……你雖然那麼狠心，拋棄了我們，但你讓我照顧那小丫頭的事，我還是做到了？至少我死之前，她健健康康的活著？
也算……能理直氣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