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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家醜

  「楊永,你又叨咕啥呢?」聽見成王問話,楊永就把剛才在漪瀾殿聽見的話,又學說了一遍。


  「哎,還別說,老師,這個稱呼還真的新鮮。這個燕寧啊,就是跟旁人不一樣。」


  皇兄的話,讓姬瞬想起了當年他與蘇二姑娘的初次見面,為了拒絕入他的府邸為廚娘,蘇二姑娘巧舌如簧的說通自個兒,放棄想法,只為做個自由自在的村婦。


  可是之後,這個蘇二姑娘的所作所為,卻一次又一次的令人驚艷。也不知不覺間,慢慢的綻放著屬於她的芳華,直到上元夜的一支鼓上的飛天舞,令所有的人嘆為觀止。


  曾經的京城第一才女,在蘇二姑娘的光芒下,被秒的渣都不剩。而過後蘇二姑娘依然溫婉可人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彷彿上元夜上的驚艷,不過是蜻蜓點水般,不值得一提。


  這份榮辱不驚,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不是每個人都能爬到最高處之後,還能歸於平淡。可是這蘇二姑娘,卻做到了,這也許就是蘇二姑娘的特別之處。


  這也許也是,為什麼自個兒總喜歡稱呼她為蘇二姑娘,哪怕她早已嫁做人婦。


  蘇瑾沒去管別人怎麼想的,昨個兒送走了兩大家子的人回了徒河,看著忽然安靜下來的院子,還真的有點兒不習慣。


  還好,這種感覺沒過多久就被倆寶打破了,現在倆寶把銅盆當玩具了,想起來就去拍打拍打,家裡的人,都快被倆寶的舉動禍害慘了。除了寶爹還能甘之如飴,蘇瑾都投降了。


  後來,還是蘇瑾找了宮裡面做鼓的工匠,做了兩面小的手鼓,家裡人才逃離了倆寶的銅盆荼毒。


  日子如流水般的走過,二郎帶著媳婦兒孩子去了自個兒管轄的莊子。還好莊子離城裡並不算遠,坐馬車半天也到了。二郎謹記著大哥大嫂的話,今年這一千畝土地就種四種糧食,稻子、穀子、高粱和一種叫做「苞米」的東西。


  二郎以前可沒見過「苞米」啥樣,別說是二郎,就是顧家和也沒見過。蘇瑾心說:你們要是見過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四郎卻沒有帶走江小雨和笑笑,他知道無論是爹娘,還是大嫂,都不會錯待笑笑。而江小雨他真的無法原諒,可是又沒法眼睜睜的看著她去當姑子。好在大嫂也不在乎多她這碗飯,就讓她住在府里待著吧!


  二月過半,雖然乍暖還寒,可是春天的氣息卻越來越濃了。今個兒下了舞蹈課,蘇瑾帶著八個小姑娘,一起走向宮門。一路行來師生九人的身影,就象是一道亮麗的風景,令所有遇見的人側目。


  這八個孩子里,姬悠的身份最高,所以說起話來,也就有恃無恐。看著那些看向她們的羨慕嫉妒的眼神兒,說道:「老師,您是沒看見呢,現在好多人家都給我母妃遞帖子,就是想來上您的舞蹈課。」


  「是的,我家也有好幾份,找我娘說合的,都讓我娘給推了。我娘說:她可不敢做成王妃和老師的主。」


  「就是,就是…」八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家相同的際遇。成王遠遠的坐在轎子上,微笑著看著這一幕。自家嫡長女的變化,他是一絲一毫都看在眼裡的。


  不僅他看在眼裡,所有的人都看進眼裡了。別說旁人家是什麼樣的,就是自家那兩個側妃見天的派人在二門那兒,堵自個兒,就是想把她們生的女兒也送來學舞蹈。


  看著幾個小姑娘猶如脫胎換骨的改變,蘇瑾在這京城裡的口碑又上升了。


  到了宮門口,八個小姑娘齊聲聲的說道:「老師,再見!」


  「同學們,再見!」


  看著一個個孩子,各自上了家裡的馬車,蘇瑾最後才上了自家的馬車。「大奶奶,咱們是直接回府。」


  「恩!」


  「陳旺,直接回家。」「好嘞!」聽了田嫂子的吩咐,陳旺甩了個鞭花,馬車就往石榴巷走去。


  一路行來,馬車很快出口了皇城,進了內城,等快到府門前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大奶奶,咱們府門前,有輛馬車堵住了大太太和舅太太。」


  馬車上,蘇瑾看了田嫂子一眼,田嫂子開口,讓陳旺把馬車停在一邊,自個兒走下馬車。


  自家府門前,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攔在毛氏和佟氏面前,說著什麼。滿眼的算計,滿眼的勢在必得。


  田嫂子可不管他是誰,走到毛氏和佟氏面前,輕輕的一福身。「大太太,舅太太。」回身對著門子說道:「你們都是死的不成,大太太和舅太太回府了,你們還不請大太太和舅太太進門!」


  「喏。」門口看門的小廝,心裡這個冤枉啊!心說:咱們哪敢不讓大太太和舅太太進門?不是那個老小子,穿的人五人六的攔著大太太和舅太太,不讓她們進門的。


  毛三爺看著忽然攔在自個兒面前的婆子,看穿著,比那小戶人家的太太還體面,就知道是這府裡頭得臉的。


  田嫂子卻沒跟他客氣,「請問,您是哪位?攔在咱們郡君府門口,是幾個意思?」


  毛三爺的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我是毛家的三爺,是你嘴裡的大太太和舅太太的親兄弟。」看見毛氏和佟氏那憤憤不平,以及田嫂子那吃驚的表情,得意的笑了。


  「本郡,嫁進顧家也有幾年了,咋就沒聽說過有這樣的親戚上門?就是我家相公,都不成見過吧?可真是稀奇了。」


  「就是後來聽舅舅舅母講了件事,某個由賤妾扶正的繼室,趁著老爺回京復職的檔口,把正室所出的嫡長女,嫁給了莊戶人家。自個兒沒留下隻言片語就回京了,那正室所出的嫡子,每次追問起妹妹的下落,那個繼室都稱自個兒年歲大了,記不得了!」


  「本郡一直以為,這只是畫本子里的故事,後來才知道這居然是真的。你們說:這要是讓大家知道了,那個由賤妾扶正繼室,竟然干出來這等喪盡天良的缺德事,這京城裡的人,會怎麼對待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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