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三牛之力
擂台比斗結束，沒有熱鬧可看，眾人三三兩兩散開，口中卻是仍在議論剛剛擂台上的一場離奇比斗。西院弟子許鱗……怎麼就會輸！雜役弟子路辰……怎麼就能贏！諸多西院弟子一邊議論，一邊準備修鍊事宜。
林秋雪目光轉過來，看了一眼路辰，淡淡說道：「我還要繼續修鍊，你先找個地方等著吧。」
這小妞真是……無情無義！路辰聽出林秋雪話語中的冷淡漠然之意，心頭咒罵一聲，正要在演武場中尋處地方歇息一番，一道人影從旁竄了過來。
林殊十分自來熟，一隻手的搭在路辰的肩膀上，一臉追悔莫及的說道：「路兄，你知道嗎，當你把許鱗摁在地上猛捶的時候，我的心一陣陣揪痛。你落下的每一拳，在我看來都是金燦燦的紋金啊。可惜，我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如果上天再……」
「停！第一，這世上沒有後悔葯可吃。第二，我不想聽你廢話。」路辰撣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一隻手，看向林殊，說道：「去那邊吧，我有話要問你。」
兩人來到樹蔭下坐定。林殊看了一眼路辰，見後者似有心事，不由得先正了正自己的臉色，不再是一副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的模樣，說道：「路兄，你有什麼話你儘管問，只要是林家的事，你在我這都能搞明白。」
「你我差不多大，別喊路兄，叫我路辰吧。」說完，路辰微想了一下，問出自己心中的一個疑惑，「林今夕是林家本族弟子，還是林家外姓弟子，她為何會在雜役院中，別人又為何要稱呼她為小雜種？」
聞言，林殊臉色一陣難堪，實在沒想到路辰問出來的第一個問題就把他的一張臉打的啪啪響。
林殊乾咳兩聲，臉色訕訕的說道：「不是我不夠意思，實在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只能告訴你，林今夕算是半個林家人。至於別人為何要稱呼她為小雜種，我作為一個林家人，是真的不好向你說明其中的緣由。」
路辰眉頭微皺了一下，本以為會搞清楚，沒想到會得到如此一番回答。沒有糾結，路辰又問道：「林今夕、林秋雪、杜騰、還有你，你們一個個都是什麼境界、實力？」
「氣海境總共幾重你知道嗎？」林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問了一句。
「氣海境總共十二重天，分為外、內、氣、神。一重天為，蛻皮、硬皮、皮膜。二重天為，生肌、增力、凝實。三重天為，入血、換血、新血。」路辰答道。
「你現在還是南院中的一個雜役弟子，林今夕告訴你的可真不少。」聞言，林殊想到了什麼，眼神頗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路辰。
路辰微微點頭，自己本來就沒有要隱瞞之意，更何況林殊已經看出來。
「一般來說，一個武者若是能夠感氣成功，就已經踏入氣海一重天。但只有在丹田內凝聚出自己的氣海，才算是一個真正的氣海境武者。據我所知，林今夕感氣成功，還沒有凝聚出屬於她自己的氣海。」
路辰點了點頭，道：「林秋雪呢？」
「二姐，厲害。氣海二重天，實力達到增力，擁有七牛之力！」林殊道。
「杜騰呢？」路辰又問道。
「杜騰比二姐弱一點，氣海二重天，距離增力應該不遠了，約莫擁有六牛之力！」林殊說完，不等路辰問出，嘿嘿一笑道：「至於我嘛，氣海二重天，剛剛生肌，狀態好的話，一拳可以打出五牛之力。」
路辰微想了一下，道：「握著我的手。」
林殊微微一愣，兩個男人在樹蔭下握手，很古怪啊。待看到路辰皺眉凝思，林殊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連忙握住路辰的手。
兩隻手握在一起，林殊臉色一變，和他相握的手中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道。
路辰要和自己角力嗎？林殊不甘示弱，手中爆發出力道。一牛、二牛……隨著手中力道不斷加重，林殊面色駭然起來。
雙手緊握，路辰能夠感受到有一股強大的氣在林殊體內涌動，為後者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這就是氣海的力量么？路辰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隨著手中力量的不斷增加，某一刻，忽然說道：「停吧。」
自己手中的力量已經達到極限，不過林殊顯然還未盡全力，路辰收了手，問道：「剛剛你用了幾牛之力？」
「大概有三牛之力！」說完，林殊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臉震驚，低聲說道：「林今夕竟然把林家先天養氣訣給了你！」
「不錯，林姑娘是將林家先天養氣訣給了我。」路辰沒有否認，卻是說道：「但你有沒有想過，我來林家才多久。只有感氣成功，凝聚氣海，經歷蛻皮、硬皮之後練成皮膜，才能爆發出三牛之力。我能僅憑這一本林家的先天養氣訣，十天之內做到這一切嗎？」
「不可能！」林殊搖頭道，「可是你有三牛之力，這如何解釋？」
「我天生神力，吃一碗飯，就長一分力氣。」路辰咧嘴一笑道。
林殊卻沒有聽出路辰話中的掩飾之意，沉思片刻，點頭說道：「恩，的確是有這樣的一類人，天生力氣就比別人強大出許多倍，看來你也是其中一員，真是個變態！」
「林秋雪和杜騰之間是什麼關係？」路辰沒有計較，扯開話題問道。
「說來話長。」
「洗耳恭聽。」
「清河城林家只是天陽城林家的一條支脈。和天陽城中的主脈林家相比，支脈林家根本不值一提，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青雲郡的三大宗門根本不會在支脈世家裡挑選弟子。是以支脈林家本族弟子一個個擠破頭想要進入主脈林家。但主脈林家的門可不是容易進的，名額固定，寧缺毋濫。支脈林家本族弟子，只有十六歲前達到氣海二重天，經過生肌，增力，修鍊至凝實，方可准許進入主脈林家。」林殊道。
此刻路辰方才明白，要進入青雲郡的三大宗門中修鍊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只聽林殊繼續道：「支脈林家每年都會有一場年會，主脈林家會在年會時派人前來，考核是否有達到條件的支脈弟子。若有，則帶入主脈林家中繼續修鍊。」
「這和杜衡、林秋雪之間是什麼關係，又有什麼關係？」路辰感到不解。
「杜騰有個好爹啊！他爹杜千修是清河城林家的一位供奉。林秋雪是我二姐，他爹就是我二伯。二伯已經答應杜千修，若是二姐在年會中進不了主脈林家，就將二姐許配給杜騰為妻。你大概也能看出來，二姐自然是不想嫁給杜騰的，所以今年的年會是二姐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的機會。你要是問我，我二伯為什麼要把二姐許配給杜騰，這麼深奧的問題，我可不知道。」林殊說道。
「行了，別陪著我，你該去修鍊了。」路辰說道，朝著林殊擺了擺手。
「糟了，和你聊天，差點忘了今天的修鍊功課！」林殊閃身離開，加入到演武場的修鍊行列中……
林秋雪幾乎一整天都在演武場中修鍊，路辰也就跟著在演武場中呆了一天，但路辰也沒有閑著。修鍊饕餮吞天經，胸骨中的小饕餮會發光，形成異象，演武場上人多眼雜，自然不合適修鍊此功。所以路辰一隻盤坐在樹蔭下修鍊九龍箴言的第一部分火之箴言，一天結束下來，丹田內的赤色龍氣又壯大了一絲。
傍晚時分，林秋雪當然不會將路辰帶回自己的西院廂房，路辰返回雜役院。一回到自己的房間，路辰便開始修鍊饕餮吞天經。九龍箴言和饕餮吞天經相輔相成，若是饕餮吞天經跟不上九龍箴言的步伐，後果不是一般的凄慘，路辰修鍊起來自然不敢有絲毫懈怠。
只是修鍊了一小會，路辰發現了一個問題，和吸收九寶淬體液的藥力相比，胸骨中小饕餮吸收天地間莫名力量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到最後，更是徹底停了下來。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路辰眉頭一皺，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此時外面還沒有完全進入夜色。
又等了好半晌，夜色完全降臨，路辰換了一身行頭，從林家後門摸出，七拐八繞之後，趕往武坊。
來到武坊后，路辰懷揣著一千兩的金票，直奔福春草藥堂，主要購買了煉製九寶淬體液的藥材，順帶也購買了一部分煉製三寶淬體液的藥材。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路辰並沒有一次性將煉製三寶淬體液的藥材購買齊全。
回到林家雜役院，路辰開始煉製九寶淬體液，等到九寶淬體液煉製完成，路辰便開始利用九寶淬體液修鍊饕餮吞天經……
經歷白天演武場的事情，路辰已經體會到饕餮吞天經的好處。自己只是感氣成功，還沒有凝聚出氣海，更沒有經歷蛻皮、硬皮、煉至皮膜。但是僅僅憑著肉身的力量，就可以爆發出三牛之力，和氣海一重天，練至皮膜的武者擁有相等的肉身力量，足以見饕餮吞天經的不凡之處。而且這才只是覺醒胸骨中的一隻小饕餮，一旦自己覺醒第二隻小饕餮，肉身力量必定更上一層樓。
一直修鍊到深夜。修鍊結束，倒頭便睡。兩個時辰后，東方現出一抹魚肚白，路辰準時醒來。洗漱一番，趕往林家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