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逝去
在玉洲大地之上,洞真境界,已經是高高在上的仙神般的存在!
一尊洞真境的修士,
已經是足以開創出一個傳承至少千載的大型宗門勢力了!
對於廣大修真界內的修士來說,每一尊洞真境界的仙人,都是那坐看時代風雲變幻的千古巨頭人物!
那是往常一生都難以見到一面的絕頂存在!
不少修士走完從出生到死亡的路程,說不定還不過是人家一個閉關的時間。
這等超然於物外的存在,
自然給世間留下了不知多少的神話傳說!
如今整個月連島,
明面上實力最強的楊婉瑩,也不過是半步洞真而已。
但卻依舊是讓無數的修士趨之若鶩,
只因這等有資格觸摸到洞真層次的存在,已經是整個南海地界,除了陷空島坐鎮大型靈脈的雲水宗長老之外,實力最強之人了!
當然,
這只是在此之前,
在玉洲本土的北玄門來到了南海之後,
南海明面上就擁有了四尊存在於神話傳說般的洞真仙境的大能了。
只不過雖然如此,
對於整個月連島上的修士來說,
他們所能夠接觸到的實力最強,最為靠近的可以說是活著的傳說般的存在,就是一直身處在月連島主峰上常年閉關不出的楊代島主。
山巔上的那一位,
是一隻手掌就能夠將他們盡數鎮壓的可怕存在!
有人曾經有幸看過主峰上的那一位楊代島主出手,就已經是心神動搖,感嘆不已,只覺得往後一輩子也都不可能攀登到那般的地步!
半步洞真境的存在,
就已經是整個島嶼上數千萬年此生都不敢想象的境界!
當張清元這更是遠遠凌駕在楊婉瑩之上的力量展現出來,對整個月連島的修士們的衝擊,可想而知!
這些廣大的修士眼界或許不高,
很多的低階修士,
甚至連洞真三境都並不清楚,
不知道他們時常說的洞真仙境,其實只是洞真的第一境法域境,
不知道在那法域境之上,
更有萬化之境!
但是他們能夠通過那一戰的結果,做出比較。
他們只能夠仰望的月連島的巔峰存在楊代島主,在那傳說當中的異魔面前,揮出的劍光直接被攤開。
傳言當中,異魔是連數位以上的洞真仙境的存在圍攻都難以滅殺的存在!
而這樣的存在,
在那一位面前,
卻是被一指輕易解決!
通過其中的對比,
可以得知,
那一個出現的身影實力有多可怕,根本不用對修行道路巔峰的境界有多了解,就都能夠清晰感受得到!
也正是因此,
整個月連島的修士,都是陷入了深深的震撼當中!
甚至讓不少混跡了大半輩子,還在靈元真元境界打轉的修士們意識到一件事,
原來巔峰之上,
還有巔峰!
盡頭後面,
更有盡頭!
這種驚駭衝擊,簡直讓人除了感嘆也就只剩感嘆。
不過同時,
也有更多的人,
對那一日天空上出現的拿到身影,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他是誰,
他從哪裡來,
為何要出手相助?
無數修士驚嘆至於,竊竊私語交流,在幹活的時候,目光也都是時不時地朝著月連島主峰的方向看了過去。
而關於這一戰的消息,
也是逐漸開始朝著外界傳開。
只不過因為月連島內並無傳送陣,而島上的絕大多數修士也都是在島上有所基業,最近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處理家業的損傷。
是以這個消息,
還只是伴隨著各地來往的商船,緩慢地朝著外界擴張。
一點一點地發酵,
直至轟傳整個玉洲,最終石破天驚的一天!……
不過這一切於張清元而言,暫時沒有多大的關係。
此時的他,
正站在月連島主峰背後的一處墳塋面前,默然站立良久,內心之中,有著許許多多的思緒,卻又不知從何說出口,
最終只化作了一聲嘆息,消散在山風之間。
墳墓裡面埋葬著的,
是當年的張家十三長老,張常陽,
是於張清元而言,
長輩一般的人物。
當年自己在真元境的時候,十三叔曾經將自己當做是最親的親侄子照看。
曾經發生過的許多許多的事,弱小時候的一幕幕,不斷閃爍在眼前。
如果說張清元在這個世界有親人的話,那麼十三長老張常陽,便是他唯一認可的親人長輩了!
那是一個無私的老人,
一輩子在為家族的崛起而努力,
也在看到自己的成長,威名大盛而由衷地感到欣喜。
當張清元在閉關修行,外出冒險的時候,也是張常陽在主持著月連群島地一切,為他打理各種雜事,收攏修行資源,為他全力穩定後方。
但,
這樣的一個老人,
終究是逝去了,
埋進了土地里。
化作一抔黃土。
按照其最後的遺囑吩咐,埋葬在這後山的角落裡面,只希望能夠靜靜地看著這月連島越發壯大,死後不要太過熱鬧。
張清元也沒能見到其最後一面。
「呼!」
張清元長吐了一口氣。
抬頭,
目光望向遠方陰沉沉的天際。
他早就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但真正遇到,
內心之中依舊是有著一種堵得難受的感覺。
那是一種,離開家鄉到外闖蕩許多年,兩鬢斑白回去,曾經家鄉的老人已經不在了,家鄉很熱鬧,但熟悉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那些熟悉的街角巷尾,追逐著的年輕孩子,再已不是記憶當中的模樣的感受!
離開玉洲快兩百年了,
無論是當年同代的修士,還是那些曾經認識記得的生活在月連島上的人,絕大部分都沒能晉陞真元境,早已是化作了一抔塵土。
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
早已是他們不知幾代之後的後輩!
回歸之前,
張清元原以為,
那會是讓自己外出闖蕩之後卸下滿身疲憊的家鄉溫暖的懷抱,
但臨到頭來才發現,熟悉的地方早已不再熟悉,認識的人早已不再認識,那個讓他一直牽挂著的,在回憶當中的家鄉,已經是正在逐漸地變成了陌生人!
張清元便是在墳墓面前靜靜站著,
站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