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因由（二合一）
於此同時，
另一邊，
黑淵禁地外圍的某處據點。
「為了聖教，萬歲！」
地面上，一黑底綠紋服飾的男子瘋狂大吼，面上帶著狂熱的信仰，整個人不管不顧橫衝直撞上天，
同時整個人在半空中如同氣球般迅速膨脹，
在衝到半空中的那幾道身影身前，轟的一聲巨響，恐怖的爆炸瞬間席捲開來，能量如同海嘯在虛空之間衝擊席捲，橫掃了周遭數百丈方圓的空間！
威勢驚天動地！
然而，
這足以將一座山峰都爆炸崩毀的爆炸性力量，在及至高空上的那三道身影身前的時候，卻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排斥開來，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便是被碾壓粉碎！
一如帶著兇猛氣勢衝擊礁石的浪花，沒能絲毫動搖得了對面，自己反而如雞蛋撞石頭一般，撞了個粉身碎骨。
但是，
這沒有絲毫打擊到下方據點內的荒天教修士的士氣，眼見傳教頭目為了聖教大業而現身，有好幾人紛紛高喊著聖教萬歲的口號，化作一道遁光便是爆沖了過來，想要將天空上的那幾道身影一同拖著下地獄！
「這些傢伙！」
高空之上，
即便是見多識廣，少有東西能夠讓其心神產生變化的玄素道尊，此刻面色也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動容！
轟！
一掌揮出，
也不見其有什麼變化，
但在那一掌之下，方圓千丈的空間彷彿都被一種無形的氣機囊括了，無形無質的力量使得空間翻卷，洶湧澎湃，朝內塌縮下來！
砰！
那直衝而來的身影，直接被掀飛了出去，法則力量交織成網，直接將幾人的一身力量封印！
同時，
一念之間，看不到摸不著的神識席捲而開，據點不遠處那些正如無頭蒼蠅般四處逃竄的荒天教修士，也都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抓了回來。
看樣子眼前這據點的荒天教修士，也並非全部都是狂信徒。
其中一部分，或是為了利益，或是為了其它原因而加入，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心神毫無波瀾地引發自殺性襲殺的。
只不過，
不管是奮死一搏，還是找準時機逃竄修士，
在三尊萬化之境的巨頭面前，也就掀不起任何的波浪就是了。
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
被雲水宗三人發現的這個疑似荒天教餘孽的據點，便是被鎮壓了下來。
丹陽老祖沒有絲毫的停留，
直接抓起一個黑底紅紋服飾，看上去就是頭目的荒天教餘孽，便是開始搜魂。
「看來，金聖那老鬼或許有所隱瞞和算計，但大體上還是如他所說的那般，此次玉洲魔災，還真是這些荒天教的餘孽在搞鬼！」
數息后，
當丹陽老祖接連搜了幾個荒天教餘孽的神識海，得到了對方腦海當中的信息，面上神色有些不好看。
「當年幾近滅絕的荒天教，怎麼會惹出這樣大的麻煩？」
玄素道尊眉頭微皺。
千年前最後一戰當中，他也曾參戰過，也是在那之後得到了莫大的好處，才最終破境晉陞了萬化之境。
那一戰當中，在幾乎傾盡玉洲修真界的全部實力，連帶著荒天教本身不願意投靠異魔淪為走狗的修士們努力的情況下，那些瘋子都幾乎已經是斬盡殺絕了，怎麼還會弄出如此之大的紕漏？
而且，
這些不過真元境的荒天教餘孽，
是如何理抵抗這種天地之間的詛咒的？
玄素道尊眉頭微蹙，手掌在虛空之間虛虛一探，周身環繞的一絲灰色氣機隨之被抓攝而出，如同實質般的縈繞在指尖之間，像是一條活著的小蛇，扭曲掙扎，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氣息！
這就是這一方天地之間的詛咒！
或者是說，
凝聚成了實質的劫氣！
在以前，低階的修士之所以進入過黑淵禁地外圍，出去之後都很快因為這種那種的意外而死亡，正是因為這種萬化之境以下的修士所無法觀測到的天地劫氣的存在！
在這等低階修士無法觀測的劫氣面前，
被劫氣所引動的足以致死的危險降臨，諸如修鍊時走火入魔，外出時遇到劫匪，被大能戰鬥波及，乃至於和道友尋常的切磋，也都會因為對方失手將自己殺死！
這種如同霉運纏身，死神降臨般的狀況，
於尋常人而言，自然就是恐怖可怕的詛咒了！
「有人在這周圍設立了一個幾乎籠罩整個黑淵禁地的大陣，讓他們足以避開天地劫氣的力量！」
張清元感覺有異，
隔空將一具荒天教的屍體上的身份令牌抓了起來，放在眼前細細端詳。
望著令牌上的玄奧符文，同時靈魂感知當中，這令牌冥冥與此方大地上那難以想象的巨大大陣氣機勾連在了一起，讓持令牌的主人得以避開那天地劫氣的環繞。
而這樣的身份令牌，在這據點上的荒天教餘孽身上，每個人身上都有著一件。
「這陣法，簡直不可思議！」
張清元抬起頭來，
目光遙視天穹，
雙目瞳孔之中，亮起淡淡的白光，
神魂通過令牌的指引，視線像是貫穿了重重寰宇空間，看到了那一個幾乎鑲嵌在整個黑淵禁地，籠罩方圓十萬里以上的龐大大陣！
即便是以張清元開掛一般的陣法底蘊，對此都是覺得震撼可怕！
簡直是難以想象！
「這樣籠罩一方天地的大陣，恐怕是萬化之境的道尊布陣，也需要布置數百上千年不可！」
一旁的丹陽道祖聞言，
似乎想到了什麼，
面色猛然為之一變！
而一旁的玄素道祖，原本還有些疑惑，
但猛然之間回過神來，也是面色大變！
兩人彼此之間對視一眼，
面上皆是流露出驚駭之色來。
「怎麼了？」
張清元見此，疑惑出聲問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恐怕那個人還沒有死！」
丹陽老祖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地道。
而一旁的玄素道尊，
面色更是難看，
不待張清元細細詢問，便是主動解釋地道：
「千年之前，荒天教教主寧不復為了更上一步，長生不死，為荒天界封印的異魔所惑，墮入魔道，引發了千年前那改變了整個玉洲修真界局勢的大變！」
「那時候，魔災肆虐，甚至比之當今猶有過之！」
「為了撲滅那一場災難，幾乎整個玉洲修真界的修士都是聯合了起來，尤其是上古五行一脈，借用先祖遺留下來的手段，將肆虐玉洲的那一尊大魔再度鎮壓封印，平息了玉洲大地上的魔亂。」
「而後，便是那大變當中的罪魁禍首，荒天教教主寧不復！」
「原本以為，在聯盟強大的實力之下，對付一個寧不復應該是如秋風掃落葉.……」
說到此處，
玄素道尊停頓了一下。
即便是千年過去，回想當日，依舊是產生一股震駭！
一旁的丹陽老祖，
也都是面色微變，
顯然，
當年那一戰，給了他們太多不好的回憶！
「然而，那荒天教教主寧不復不知道在那一場大變當中，得了什麼機緣，實力變得極為的恐怖！」
「在最後圍攻荒天教教主寧不復的最終一戰當中，當時整個玉洲的十一尊萬化聯手圍攻，激戰當中卻是被其當場反殺了三人！好幾人受了重創失去戰鬥力，剩下的也都是人人帶傷！」
「最終還是荒天教的兩位太上老祖不忍玉洲覆滅，抱著必死的決意聯手沖了上去自爆，拉著被重創了的寧不復一同前往黃泉地獄！」
「在那一戰過後，有好幾位老前輩也因為傷勢過重，陸續坐化。」
說話之間，
玄素道尊還有意地看了張清元一眼。
「你們一脈往上的玄水宗唯一的一尊萬化境界老祖，也就是你的師祖泓源前輩，也在那一戰當中受到了難以癒合的重創，在收下你師父沒多久之後，便是坐化離去……」
「當年玄水宗本身便已是開始落寞，門內連洞真境的修士都沒有幾個，在那場大變之後更是幾乎死傷殆盡，為此泓源前輩找到了我等達成了一場交易，自此玄水宗便是併入雲水宗當中。」
「此時歷經千年，知道其中內幕的人已經不多，而我和師尊多年閉關，少有理事，倒是讓你這些年辛苦了！」
說起這事，玄素道尊朝著張清元點頭，面上帶著歉意。
「師兄不用抱歉，此事本就與師兄無關。」
張清元搖了搖頭。
自己當年被打壓之事，不可能與眼前這兩位早已是不理事，基本上都在閉關修行的老祖有關。
更何況，
當年斬殺陸天墟一戰之後，
曾經有萬化級數的存在出手，
還是兩位老祖幫自己擋了下來。
恩怨分明，
是張清元做人的原則。
玄素道尊點了點頭，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交流，他也知道張清元為人，是以也不再強調此事。
「那麼，師兄的意思，是懷疑那荒天教教主寧不復還沒有死？」
「不錯！」
說回此人，不僅是玄素道尊還是丹陽老祖，面上神色皆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當年兩位荒天教的太上老祖自爆，爆發出了十倍以上的萬化之境的毀滅性力量，破滅了方圓千里的天地，一切都是灰飛煙滅！」
「那時候，眾人在其後遺留的戰場當中，雖然沒有找到荒天教教主寧不復的屍骸，但大家覺得，在那等恐怖的衝擊之下，本就在圍攻當中身受重創的寧不復是不可能活得下來，就算活得下來，也躲不過大家神識的搜尋，是以應當死化作灰燼徹底死去了，那場大戰也就此宣告結束。」
「但現在看來，在當年那最終一戰當中，那荒天教教主寧不復，恐怕根本沒有死！」
伴隨著玄素道尊的話音落下，
周遭的空氣，
在這一刻都是安靜了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
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周遭席捲！
「也只有那個傢伙，才能夠擁有著這樣的實力和手段，繼續統率荒天教的餘孽，建造起覆蓋整個黑淵禁地的大陣！」
丹陽老祖略顯蒼老的聲音出聲，
隨即，
其目光望向張清元，
認真地道：
「清元，老夫知道你實力不弱，但那個傢伙，已經不是尋常萬化所能夠企及的層次了。」
「那個人，早在老夫尚未成道之時，就已經是執掌作為玉洲霸主的荒天教三千年了，他至少活了五千年歲月以上！」
「這一次戰鬥，危險重重！」
「老夫希望你和玄素兩人，接下來的戰鬥盡量保留實力，若是事有不對，立即離開，為宗門傳承保留一絲火種！」
「老夫拼了命，也會為你們殿後！」
這一瞬間，
丹陽老祖眼中，升起了視死如歸的決然！
「師父！」
玄素道尊面色微變，聲音急切，想要說什麼，但卻被丹陽老祖給擋了下來。
「我意已決，你們照著做便是！」
望著丹陽老祖眼中的決然，
張清元張了張嘴，
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沉默守在一旁。
……
時間飛逝，
眨眼間便是過去了三天。
三天之後，
不久之前眾人分開的地方，
數道氣機貫徹天穹的身影，懸浮在九天之上，恐怖的氣息流轉，令得空間彷彿都是坍塌了下去！
「閑話不多說，這三日以來，相信諸位皆是已經查探一番，結果可是如金某所言，此地正是那異魔動亂的源頭，背後的罪魁禍首，正是那荒天教的餘孽？」
眼見眾人到齊，金聖道尊大大方方地開口地道。
幾人對視了一眼，
有些沉默。
「不錯，此番確實為荒天教餘孽據點，也正是他們，布下了籠罩黑淵禁地的大陣，打開了傳說當中封印異域魔王的五行界。」
玄素道尊出聲地道，
這一點，
也沒有什麼好否認的，
該解決的事情，終究是要解決。
「很好，既然如此，諸位既然已經查探，自然也應當從那些餘孽口中知道，那大陣之中，一共有天地人三個支點，撬開了上古五行宗的封印，導致魔氣泄露，異魔從中逃遁而出。」
「我等所要做的，只需要將大陣破解，上古五行宗的封印自然會自動修復，介時自可出手，將玉洲境內的異魔盡數剿滅，還當今修真界一個朗朗乾坤！」
「接下來，我等五人，兵分三路，直取天地人三個陣法基點，然後一舉將其破壞！」
「本座與北冥道友一組前往最強的天級陣法基點，雲水宗的三位，聯手闖蕩地級和人級基點如何？」
說完，
金聖道尊抬頭，望向周遭眾人。
然而，
丹陽老祖抬起頭來，
目綻精光：
「這個方案，老夫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