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找到下藥之人
「你進宮之前是哪家女子?」沈明軒蹙眉問道。
「回皇上,奴婢母親乃是一介洗腳女。」
「洗腳女?」沈明軒一聽,倒是越發疑惑了,一個洗腳女怎會有如此好的玉墜子?
「是。」宮女點點頭,又繼續說道,「其實奴婢只是父親的一個私生女,奴婢母親乃是父親府里的一個洗腳女,后與父親漸漸有了情,所以才有了奴婢。可奴婢的母親只是一個洗腳女,身份卑微,在那家人知道奴婢母親懷有身孕之後就將奴婢的母親給趕了出去。」
林初夏在一旁聽著,覺得這宮女的身世很是可憐,又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子。
「原來如此。」林初夏說著,便從長椅上站起身來,親自扶著那宮女從地上起來。
她心知,沈明軒是對這宮女起了疑,所以才會問這宮女的身世。
可現在看來,這宮女身上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疑點,想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宮女罷了。
「好了,那玉墜子既然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那你就好生收著,這宮裡人多,你戴著如此貴重的東西可要小心。」林初夏好心提醒道。
「是。」宮女朝林初夏拂了拂身,正巧這時,彩月也端著一盤棋來,與這宮女的談話也就斷了,幾個人坐在長椅上下起了棋。
「娘娘,奴婢發現那罈子外面長了霉,不知那罈子該如何處理?」
彩月似是忽然想起來似的,便問著林初夏。
其實她知道那罈子外面長了霉該如何處理,只是她想要讓那下藥之人知道,小廚房裡擺著的那罈子泡菜要換了。
「直接換了,再新做一壇。」
此刻,林初夏手裡拿著一顆棋子,往棋盤裡尋摸著這棋子該放的地方,倒也沒將彩月的話聽進去,這盤棋她可是鐵定了心想要贏的。
沈明軒是不知這泡菜該如何處置的,不過照著之前的計劃,這罈子泡菜就算是還能吃也絕對不能夠再讓林初夏碰了,都是要扔的,所以就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讓彩月重新去做一壇。
「是。」彩月應了一聲,便又向沈明軒請了辭,去小廚房做泡菜去了。
林初夏的心思全在這盤棋上,至於沈明軒先前和彩月說了什麼,她全然沒聽進去。
沈明軒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倒是不忍心贏了這盤棋,他笑了笑,故意將棋子放在一個錯的地方。
「該你了。」
聞言,林初夏猛地抬起頭來,看了沈明軒一眼,這讓她的意思未免太過明顯了些。
「你這是在小瞧我嗎?」林初夏有些生氣了,難道說,她還需要被人讓嗎?
沈明軒這樣做,根本是小看了她。
「不是。」沈明軒連忙擺手,他只是想讓林初夏贏一局罷了,倒不是小瞧了她的意思。
「那你就將這棋給收回去,我已經想好該怎麼走了。」林初夏語氣堅定的說道,好似這盤棋,她贏定了。
見她執意如此,沈明軒也不好再做僵持,只能將先前下出去的棋子又給收了回來。
隨之,林初夏便將手中的白棋放在了棋線上,林婉兒與凌風二人見了,不由對視了一眼。
林初夏的一顆棋子,竟然將這盤棋直接給下成了死棋!
「厲害,不愧是朕的愛妃。」
沈明軒也想不到林初夏竟會將棋子放在這個地方,導致這盤棋直接就被下死了,根本無處可下,不由好言誇讚。
可他們的一番表現,卻讓林初夏覺得有些誇張了。
「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林初夏抬頭往天上看了一眼,見天色不早了,便提議道。
這棋,她是不想再下了,其實這盤棋也是她靠運氣贏得,平日里和林婉兒他們下五子棋都贏不了,更何況還是沈明軒教她下的這種棋?
為了不丟人,還是先走了好。
回到同心殿,凌風與林婉兒二人在同心殿里用了膳便起身告辭了,沈明樂一個人回霽月殿覺得無聊,便要留下來和林初夏一起睡,沈明軒沒有拒絕。
眼下人多,怕是那下藥之人也有所有提防,這盤棋,總不能功虧一簣,務必要找出下藥之人來。
今晚,沈明軒去了偏殿睡。
晚上熄了燈,沈明樂與林初夏躺在床上,各有所思。
林初夏想的,無非是這下藥之人,已經兩天了還未找出來是誰,可見此人在同心殿里隱藏得很好。
而沈明樂想的,則是遠在前往遼城路上的鄭皓了,這才不過離開了一日,她便想得厲害。
林初夏只是知道鄭皓不在宮中,卻不知他是去了遼城,見身邊躺著的人睡不著,便不由打趣道:「怎麼,是不是想你家鄭皓了?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沈明樂一聽這話,頓時紅了臉,可幸好是在夜裡,她臉紅的樣子也不會被人看見。
「哪,哪有……」
「你看你,說起話來都結巴了,看來是我猜中了?」林初夏明知故問,語氣里更是帶著一絲別有深意。
沈明樂不再說話,而是用被子蒙著頭,直接將林初夏擋在了被子外面。
「好了,我不打趣你了,樂兒,我今晚睡不著,咱倆聊聊吧。」林初夏笑了笑,不打算再打趣沈明樂了,此事說一次也就作罷,若是再說下去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雖說是在黑夜裡,林初夏看不到沈明樂的臉,可她即便是想也能想到沈明樂紅了一張臉的模樣。
「好。」沈明樂立即從被子里探出頭來,應了一聲。
這會兒,她也睡不著,倒不如好好的和夏姐姐聊聊。
說是要聊,可是林初夏卻也不知該聊些什麼才好,反倒是沈明樂,率先起了頭。
「樂兒記得夏姐姐以前說過未來的事,樂兒還想聽。」沈明樂並未是突然想起來的,而是一直都在想問林初夏,可礙於沒有機會,所以就給拖著。
今夜是個好機會,她還想要將上次給聽完的故事給聽完,不然她這心裡也不會好受。
「好。」
沈明樂提出這事來,倒是讓林初夏愣了愣,若是沈明樂不與她提起的話,怕是她也快忘了。
忘了自己從何而來。
當時她會和沈明軒和沈明樂他們說起,只因她當時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走了,可現在,她卻沒了那種感覺,或許只是因她不舍吧?
待在這個地方時間越長,她就越不想離開,因為這裡有著太多讓她不舍的人和事,她怕是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南都國了。
一個晚上,林初夏都在和沈明樂說一些她從未聽過的東西,說的人累了,可這聽的人卻是越聽越起勁兒。
「夏姐姐,這未來的日子真有那麼好嗎?」
沈明樂的話才落,剛一轉頭,便發現身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於此,沈明樂也安靜了下來,翻了個身,側著身子睡了。
翌日,沈明軒下朝回來,卻見內室里的兩個人都還在睡著,他就知道沈明樂待在同心殿會抓著林初夏聊天。
關上內室的房門,沈明軒輕手輕腳的走出大廳,想要去偏殿批閱奏摺,誰知剛一出大廳的門,便有一侍衛上前。
「皇上,下藥的人抓著了。」
沈明軒的臉色頓時一變,隨即冷聲吩咐道:「將人帶來。」
「是。」侍衛拱手領命,隨即便有另外兩個侍衛壓著一宮女前來。
沈明軒一見到此人,便立即認出了她,這宮女赫然是昨個兒下去,那個帶著玉墜子的人。
看來,他的猜測不錯。
在他看到那玉墜子時,他就知道,這絕非是個尋常物,若是這宮女的父親真的愛她的母親,又怎會忍心讓他的女兒進宮來當宮女?
就算是被趕出了府,可到底也是那家人的血脈,那家人不可能不給她們母女在外面買一處小院,讓她們母女倆在那裡安家。
「說,你到底是何人?」沈明軒絕對不相信,此人只是一個洗腳女所生的女兒。
他甚至能感覺到,此人在看他的眼神時,是帶著一絲恨意的。
可見事到如今,那宮女也不想再偽裝下去了,她猛地抬起頭來,滿臉怒意的瞪著沈明軒。
「沈明軒,你可還記得當年的石城縣令?」
那宮女出言不遜,倒是看不出一點兒畏懼之意來。
沈明軒一聽,不由一愣,隨之一想,這才想起,在先皇還在世之時,石城縣令因出言不諱,故造造謠,說先皇是個只懂得美色的昏君。
先皇一氣,便將石城縣令家中的男人充了軍,家中的女眷則入了宮,在各個院中做事。
不想,眼前的女子竟然就是石城縣令的女兒!
要說當年這事到現在,也有差不多八年有餘,想當時,眼前的女子進宮的年齡還很小。
當年的這事,他也只是聽人說起,要知道當年的他年齡也不大。
「我父親是冤枉的,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罷了,可不知是得罪了誰,竟被人污衊了!」
「我父親並沒有說過對先皇大不敬的話,可是先皇並沒有派人去查清此事,而是直接將我們一家人給拆散了。」
「沈明軒,你可知道,當年我父親是如何死的?他一生都在為國效命,可是換來的,卻是他戰死沙場!我一直以為進了宮就能找到先皇報仇,沒想到,竟被太后賜給了夏公主。」
宮女跪在地上,一雙怒目里充著血色。
沈明軒見多了這樣的一雙眼睛,倒也不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