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專門氣自己的娘
「小花不好嗎?」胡忠義皺眉,這麼多孩子,除了小六還沒名子,就這個是他取的,小花多好啊,春天的時候開的漫山都是,為啥要改?
「好啊!」胡小柯忙應著,「可是,老爹,小花不如給我當小名吧,我也不改太多,只改一個字!」
「哪個字?」胡忠義歪頭。
「就叫胡小柯吧!」
「柯什麼柯,哪有花好聽!」張水蓮接了一句。
「呵呵,娘,『花』字當小名嘛。花雖然好,卻只是曇花一現過了花季便凋落下來,可是『柯』字不一樣,它是花下的根,沒有了『柯』長不出花來的!你說這不是比『花』字更好一些嗎?還有一點,『柯』字可厲害了呢,還是斧頭的把,你們說,有我在,誰還能再來欺負咱們?是不是是不是,就改了嘛!」
胡忠義從來不知道,一個字不讓她講出了這麼多來,看來上了幾天學堂,還真真是沒有白念,「嗯,這麼說,那『柯』字確是比花字好一些,胡小柯,胡小花,好吧,改明兒你去里長家裡,買山跟改名字一事,你就一併辦了吧,不然還要再跑一趟戶籍!
胡小柯便點頭了頭,「那不如把小六的名字一塊取了吧!」
「這一天,可算是說了一句像樣的話。」張水蓮瞪了她一下。
胡忠義卻是拍了拍她的手,「小花,小六的名子你來取吧!」
「啥?」胡小柯哪裡想得到老爹將這麼重大的任務教給她,傻兮兮的看著在張水蓮懷裡吃奶的小傢伙,話說,她改名字只是因為用了近三十來年習慣了,可是,給別人取名,她沒經驗!
「就是,你不是給你自己取了一個沒根不開花的名字嗎,那就給小六也取一個吧!」張水蓮回了一句。
「介個介個……不然,老爹,你還是上山找大師吧……」
「你當大師很閑嗎?」
「可是,小五的名字不就是老爹上山求的嗎?」胡小柯抬頭看張水蓮。
「老爹相信你!」結果胡忠義一句話就把胡小柯給說的飄了起來,嘿嘿,老爹相信自己呢,嘿嘿,那個胡家的幾個孩子依次是胡欣荷、胡欣柔、胡欣彤……
「胡欣……欣……」欣什麼呢?
「胡欣欣?嗯嗯,這前怎麼都沒有想到,就順著幾個丫頭的下來不就好了,對了,小花,要不你就叫胡欣柯吧!」誰曾想,張水蓮卻是截過了她思考的話,而胡小柯頓時傻眼,胡欣柯,這叫什麼名字,也不能為了順著個字就亂叫吧,絕對不行滴!
胡家小六的名子就這樣在胡小柯的低喃下取好了。
胡忠義還樂道,「欣欣……真好,欣欣向榮,怎麼之前就沒想到呢?」
張水蓮撇嘴,「行了行了,這都快晌午了,我弄飯去了,今天被這丫頭氣的,把地里的活都耽誤了……」
「拉倒吧娘,地里沒有你那活也拉不下,要知道蔣秋幹活比你快多了,而且你敢說,你心裡沒在偷著樂!」
胡小柯毫不客氣揭了張水蓮的老底。
張水蓮氣的揚手想揍她,這什麼孩子,專門氣自己的娘!
胡小柯卻是吐了舌頭,轉身跑了出去,嘿嘿,沒事欺負欺負這直腸子的娘也挺好玩的!
不過,現在要去將小四小五抓回來,貌似這兩天這兩個孩子沒有練大字,這可不行!
「三姐,三姐……」卻是胡小四跑了進來,「三姐,嗚嗚,小灰的脖子……嗚嗚……小灰的脖子被人割掉了一截皮,好可憐啊……」
胡小柯還沒等跨出大門呢,就便被衝進來的胡小四逮到了。
聽著胡小四的話,胡小柯一時還沒明白過來,卻被她拉著跑了出去。
小姐倆一出來,就看到胡小五抱著個鴨子往家走呢,那小臉上還掛著淚。
「怎麼了……我的媽啊……」
胡小柯這才看到小五懷裡那隻半大的灰鴨子脖子上沒了毛,露出血呼呼的肉脖子!
「怎麼會這樣?」胡小柯將鴨子抱過來,小五皺著鼻子,「三姐,它好疼是不是?」
胡小柯瞧著懷裡這隻長的最快的母鴨,心下也是微微的疼著,誰這麼狠心啊,要麼直接剁了了事不好嗎,竟是揭了它脖子處的一圈皮,老天,這要怎麼辦?
「三姐你想想辦法啊,嗚嗚……小灰好可憐……」小四還在哭。
胡小柯抱著鴨子,猛的瞧見它的嘴邊有點綠然,細看之下,卻是稻苗。
「小五,你知道它這是怎麼了嗎?」
小五撇嘴,「我猜,一定是它嘴饞偷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胡小柯點頭,這孩子心真挺細的。
「是啊,它不在河裡吃魚吃草,卻不學好的跑到人家稻田裡,沒被別人砍了就不錯了,揭它一截皮不過是給咱們一個警告,既然養了它,就要負責任,不能去豁豁人家的稻子!」
「可是三姐,鴨子它不懂事啊……」
小四揚著淚眼,看著胡小柯。
「這就是你們當主人的問題了,因為你們沒有看好它們!不過,別哭了,跟三姐回家,三姐想辦法吧!」胡小柯伸手抹去小四的眼淚,這孩子,看著這些雞鴨,那可是下老大心了,她天天盼著它們下蛋呢!
「嗯,三姐一定有辦法的,一定!」
兩個娃子聽了胡小柯的應允便露出了笑臉,跟著她回了家!
胡小柯能有什麼辦法,縫唄!
就是不知道這隻鴨子會不會活下去,也不知道活下去會長成啥樣?
胡小柯翻出了針線穿好,看著那差不多沒了小指長的脖子皮,長長的喘了一口氣,然後將上下皮往一塊捏捏,之後就那麼給縫到了一塊,那鴨子叫了幾叫,最後扔到了鴨窩裡,而它卻跑去喝了水,胡小柯嘆道,貌似沒事了!
「哎呀,好了?」
小四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小五也抿緊了嘴,兩個就盯著那隻鴨子看著呢。
「好醜!」
結果小五突然蹦出了一句!
「噗!」
胡小柯笑了一下,「是挺丑的!這麼長的一個脖子,一下子縮短了,能活著已是它的不易了,至於美和丑,哼哼,那個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