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原委
為了幾兩銀子，跑來收屍？林九刃還是不能理解！但是李臨風卻說道：“你這麽想，肯定是沒法理解的！但是你反過來想，我們是過來殺人，結果順道收了個屍，賺了二十兩，你說值不值？”
林九刃還是有點不理解：“我能理解你說的，但是我不理解你為什麽沒收錢？”
“……”
李臨風三個人都僵了，你他娘的怎麽不早說？
林九刃聳了聳肩，學著李臨風的語氣說道：“死者為大，這是你們的本職工作！”
“滾滾滾！給我要錢去，我說那家夥怎麽跑的這麽快，原來是打算賴賬！”李臨風指著倒在地上的掌門屍體說道：“你也太悲催了，一把年紀還死的這麽慘，不能厚葬也就算了，教出來的弟子還一個個沒良心的，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那你們幫忙厚葬嗎？”白姓書生突然出現，丟出二十兩銀子，直接拋到李臨風的麵前，李臨風接過銀錢，他沉聲道：“是你？”
“拜見前輩！”白姓書生抱拳恭敬一拜，他正是當日帶著自己長輩前來堵截李臨風的守門弟子，當日他被李臨風放過之後，內心卻是百感交集，如今再次遇見他，卻沒有當日的恨意。
“我們隻管收屍，隻管埋，其他可不管！不過你這二十兩就能埋了一個掌門，這個掌門怕是有點掉價！”李臨風沒有提及當日之事，隻是聲音不由得淡了許多。
“前輩覺得多少才算值得？多了，晚輩也拿不出手！”書生恭敬，沒有一點的虛情假意。這樣李臨風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李臨風問道：“你算是唯一見過我樣貌的人，為什麽不帶著你的師兄弟一起來找我！”
白姓書生說道：“帶了！前輩怎麽會覺得我沒有帶呢？隻是帶了又能如何？找到前輩，我們反而會死，找不到才能活下去！”
李臨風頓時恍然，難怪自己半年來風平浪靜。枯山並不遠，追查的話，其實也不難！這怕是這個書生給了假消息，導致門派再搜索他的時候有了多多少少的坎坷。
李臨風幹脆就坐了下來：“你是個聰明人！”
“前輩過譽了，隻是為了活下去，沒有辦法！”白姓書生不苟言笑。
“那你現在追上我們，是什麽意思？總不能真的是來送銀子的吧？”
白姓書生拱了拱手說道：“此番前來，先是給前輩道個歉，其次，想請前輩幫忙，將掌門厚葬在書山腳下！位置前輩做主，事後綁上絲帶，晚輩自行去尋找。”
李臨風詫異這白姓書生做事的滴水不漏，他反問道：“我很好奇，別人都像是避之不及的掌門，你為何一副趨之若鶩的樣子，如果你不說實話，或者在我麵前裝模作樣，我可是看得出來的！”
白姓書生再拱了拱手，恭敬道：“晚輩不敢！隻是掌門對晚輩有恩！掌門他……其實已經看出了我耍的小手段，但是卻沒有揭穿我。其實當日與前輩分別之後，前輩對我的震撼遠比門派的長輩要大，說是在我心中留下了烙印，那也不為過！說出來怪可笑的，我做了好幾日的噩夢，死活忘不去前輩的身影！也怕了！但正因為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便被門派所相中，提拔為內門弟子，為的也不過就是前輩的蹤跡而已！”
對於白姓書生類似掏心窩的交談，李臨風並沒有相信多少，但是也沒有打斷他的話！
“我雖然因為前輩被看中，但是我也知道，倘若我指出了前輩離開時的方向，那我的那份前程和我這條小命同樣不保，所以便有了私心，始終沒有暴露前輩的行蹤！隻是幾次追查的失敗，也讓門派對我有了意見，為此找我單獨詢問了幾遍！這半年來，其實我過得並不是太好！”白姓書生苦笑的繼續說道：“那陣子我睡覺都不敢睡熟，怕睡過去了，暴露了前輩的蹤跡，給自己迎來殺身之禍！隻不過我這小人物的小心思終於沒有逃過那些人老成精的家夥們的法眼，就在前陣子，副門主讓我進入他的院落，說是詢問我一些細節！我原以為會是跟尋常問話一般的敷衍過去，但是久功於心計的副門主根本就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隻是花了點時間，就發現了端倪！副門主大怒，揚言要殺了我，索性掌門及時趕到，救下了我，我才得以苟活。”
李臨風看了看掌門的屍體，又看了看白姓書生：“繼續！”
“掌門救了我，我便為掌門辦事，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那時候，我也不藏著掖著，反正都被副門主看出來了，我也沒必要藏著了，索性跟掌門全盤托出了我所知道的一切。我原本以為掌門會出手殺了我，但是他沒有，他隻是告訴我，從我一開始放出幾個方向去搜尋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前輩逃脫的方向了！因為我當時下意識的說的第一個方向就是前輩離開的反方向！我問掌門，既然他知道，為何不揭穿我？他卻笑著說，其實他也不想去找前輩！說瀏陽書院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麽簡單！三流門派隻能有著三流門派的覺悟，作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命，過了河的卒子，隻能自保，就別想著反抗！”
李臨風聽到這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死的如此憋屈的掌門怕是知情人之一。當時他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藏著掖著，所以直接向東而去，這勢必會跟枯山義莊聯係在一起！這掌門不知是害怕真正的執棋人，還是不想將此事暴露在人前，所以一直就沒有追查下去。
“那今日掌門怎麽會死？”李臨風問道。
白姓書生說道：“因為今天上宗來人了！我們是歸屬於九大門派之一的天玄宗下屬勢力，每隔一段時間，天玄宗的外事長老便會巡遊一次，為的是管轄各門派，防止下屬門派會叛變的同時，其實更多的也是為了撈些油水！而正值此刻敏感之時，上宗的長老，也就是我們的大客卿入駐之時，副門主不滿掌門的處事風格，便私下將此事稟告了大客卿！大客卿一怒之下，以掌門企圖謀逆的罪名，當眾將掌門擊殺，副門主繼位。”
白姓書生言語輕鬆，但是握緊的拳頭卻顯示出自己內心的波瀾起伏。
李臨風冷聲道：“事情恐怕沒你說的這麽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