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他來了!
344:他來了!
寧羽心被傅梟宸陰惻惻的目光看的頭皮發麻。
傅導師的氣場太強大了!
那個眼神像是見血封喉的刀子,嚇得她牙齒顫抖。
她縮了縮脖子,乾笑兩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賀雲良疑惑的看了看他們兩人,「怎麼了?羽心你騙他什麼了?」
寧羽心連忙乾巴巴的笑著,「沒……沒什麼,呵呵,那個……傅導師找你有事吧,你快和他去吧,我回去陪媽媽了。」
說完,不待賀雲良反應過來,一溜煙跑了。
寧羽心回到病房,趕緊拿出手機給安怡諾發了條微信。
「老闆娘,救命啊!!!」
安怡諾收到寧羽心微信的時候,正在傑米的酒吧,和傑米喝酒。
安怡諾看到「老闆娘」三個字,先是一震,隨即趕緊打電話給寧羽心。
這才知道,原來她和賀雲良的事被傅梟宸發現了。
電話里寧羽心直呼她「老闆娘」,讓安怡諾好氣又好笑。
她安撫了一番寧羽心之後,再三,保證寧羽心不會被傅梟宸開除,寧羽心這才長長鬆口氣,掛了電話。
安怡諾看著對面對她擠眉弄眼的傑米,直接瞪了回去。
「哎呦……老闆娘真是威武霸氣,眼神都帶著殺氣,敢問老闆是何方神聖啊?」
安怡諾俏臉微紅,低頭抿著杯里的紅酒,小聲說了句,「懶得理你。」
「咯咯咯……」
傑米笑的花枝亂顫,一手叉著腰,一手翹著蘭花指點了點她的額頭。
「寶貝兒,你不打自招的樣子真可愛。」
「哪有,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安怡諾悶悶的說道。
「怎麼?他睡了你,想賴賬?」
安怡諾連忙去捂他的嘴,「噓,你小點聲。」
傑米躲開她的小手,笑著說道,「好好好,那我換一種問法,他想跟你分道揚鑣?」
「……」
安怡諾扶額。
又喝了一口紅酒,嘆息一聲,淡淡開口,訴說了一遍她和傅梟宸之間發生的事情。
或許,傑米是最能理解她的那個人了吧!
傑米也總是能一針見血的告訴她,到底應該怎麼做。
聽完她的「指控加吐槽」,傑米又是心疼,又是覺得好笑,還能感覺到兩人之間存在著一種別樣的甜蜜。
他給安怡諾添了一杯紅酒,直勾勾的盯著安怡諾,說道。
「沒想到我這裡還成了你們第一次的地方,嘖嘖嘖。」
「……」
安怡諾白了他一眼,臉上有些發燙。
傑米咯咯一笑,繼續道,「這個男人雖然霸道了點,不可一世了點,但是應該是喜歡你的!」
「不然不會弄出個那種協議逼著你留在他身邊。」
安怡諾的眼中閃過一道欣喜,隨即又黯淡下來,苦笑一聲。
「可是,我總覺得他離我很遠很遠,覺得他並不屬於我。」
「傻瓜,結果就那麼重要嗎?有時候回頭想想啊,人生最重要的,是經歷,是過程。」
安怡諾看著他四十五度角,故作高深的樣子,輕笑出聲,打趣道。
「傑米哥最近是要變成哲學作家嗎?上次吟詩,現在又談人生,這高度,小女子甘拜下風。」
傑米斜睨了她一眼,保持著姿勢,默默的拿出手機,拍了張自,拍。
「嗯,這張不錯,夠深沉。」
「……」
安怡諾差一點將喝進去的紅酒噴出來,一邊捂住嘴,一邊朝他豎起大拇指。
「用現在流行的網路用語就是,不服老太太就服你!」
傑米邊把照片發到社交網站上,邊撇嘴,「瞧把你樂的,人家就用了半成功力你就不行了,你也太容易滿足了!」
知道他在逗自己開心,心裡暖暖的,「有你真好,不過,我覺得你說的對也不對。」
「經歷是很重要,可是在愛情里如果沒有最後的結果,那麼那些努力,那些千頭萬緒算是什麼?風險投資嗎?」
「而且,那些千辛萬苦想要得到卻得不到,接著就說看開了,經歷過就好的人,應該是無可奈何不得不放棄才這樣說的吧,其實內心也是不甘和痛苦的,不是嗎?」
聽著她的侃侃而談,傑米感覺她像變了個人,成熟了一些,莫名的讓他有些心疼。
不由得說道,「看來,你這段時間成長了不少,傑米哥我很是欣慰。」
安怡諾噗嗤一下笑出聲,「看到你這樣,我突然想起羽心說的那句話了。」
「什麼話?」
「感覺你好像被我媽靈魂附體了,哈哈……」
「……」
「來,閨女,叫聲媽聽聽。」傑米翹著蘭花指。
安怡諾的眸子,瞬間暗了下來、
傑米暗恨自己嘴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握住她的手。
「寶貝……」
「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叫過一聲媽媽了,久到連她的音容笑貌都好像變得模糊的想不起來了。」
她今天從傅梟宸那裡離開后,去了一次夢溪江畔,在母親經常發獃的位置坐了很久。
可是,那些刻在記憶里的細節,在那一刻忽然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有些慌亂,也有些難過,所以不自覺的想來傑米這裡待一會兒,讓自己的心靜一靜。
傑米心口一陣抽痛,疼惜的撫摸著她的臉頰,竟然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好了好了,不要說我了,說說你吧,我可是特意來酒吧看你的。」安怡諾趕緊轉移話題,打破沉悶下來的氣氛。
傑米嫵媚的翻了個白眼,「是誰剛才一副深閨怨婦的模樣求安慰來著,好意思說特意來看我嗎?」
隨即,呼了口氣在杯子上,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水晶杯。
「再說,說我什麼,我有什麼可說的?」
酒吧里閃爍的霓虹映在他臉上,蒙上了一層迷霧,顯得他有些落寞。
安怡諾張了張嘴,「還沒找到他嗎?」
她問的是那個讓傑米魂牽夢繞的異域男神。
傑米點了點頭,「嗯,都找遍了,一根兒頭髮都沒有見到,有時候都覺得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殺了滅口,毀屍滅跡了。」
「你這個比喻,還真是生猛,要不要這麼狠心的詛咒人家啊?」
「那怎麼辦?不是說忘掉一個人就把他的照片做成黑白的,再放到相框里,沒事兒就默念,他死了,他死了嗎?」
本來挺讓人心酸難過的事情,被他說成了個段子,安怡諾真不知道是該安慰他,還是該誇他是個豁達的段子手。
她笑了笑,「沒事兒,天無絕人之路,你這麼虔誠的找他,上天肯定都被你感動了,沒準兒就嗖的一下把他降臨到你身旁,你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傑米的身體突然頓住,手裡的杯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應聲而碎。
他的臉上由震驚轉為狂喜,喃喃的道。
「寶貝兒,早知道你的嘴開過光,這麼靈驗,早就應該讓你到我的酒吧來。」
「啊?!」
安怡諾一頭霧水。
傑米緩緩舉起手臂,手指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他指著門口的方向,有種要喜極而泣的既視感。
「我不用等了,他來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