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陸琛年望著桌子上熟悉的離婚協議書，呼吸陡然急促，他強忍著發火的衝動，冷冷道：「您去過小苑了？」
徐媛玉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說道：「是啊。」
「您去那幹嗎？！」陸琛年垂下眸子，散發出威壓，「您在家好好享受您的生活，您為什麼要來干涉我？」
徐媛玉笑了笑：「最近的新聞我都看了，你和雅兒處的不挺好的嗎，我都說了當初你們就應該結婚的，多般配的一對，省下多少事，你看看楚錦然她們家，真是一坨爛泥……」
「夠了！」陸琛年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母親，「母親請回去吧。以後不要再干涉我的事了。」
徐媛玉咬了咬嘴唇，不甘心道：「你不是都把她關家裡了嗎，為的不就是讓她別出門丟人現眼嗎？她早就想跟你離婚了你不知道？這就是她寫的離婚協議書……」
「您請回去吧！」陸琛年打斷她的話，手指著門口，明顯不想再聽她多說一句話。
徐媛玉緩緩起身，剛想拿走桌上的離婚協議書，被陸琛年打斷：「這份離婚協議書留下，您放心吧，該簽的時候我會簽的。您先請回吧。」
徐媛玉聽到他說會簽字，這才放下心，露出笑容，聲音都是興奮過度地顫抖：「誒！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陸琛年望著徐媛玉離去，回身彎腰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神色晦暗，盯著那份離婚協議書半晌，勾起嘴角，把它丟進碎紙機里。
看著那份離婚協議書變成了粉碎，他輕笑出聲，自言自語道：「想離開我？做夢！」
……
出租屋裡。
楚錦然在這個喬竹心幫她臨時找到的出租屋裡呆了兩天。
她把手機卡換了，向郁向北請了兩天假，在出租屋裡調整情緒，恢復精力。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壓迫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她揉揉眉心，休息了兩天，今天是該去上班了。
當時她還沒換卡的時候，打開手機，就看到郁向北的幾十通未接來電，嚇得她趕緊回撥過去說明情況，當然隱瞞了一些事實。得知她是安全的，他才囑咐她好好休息，並安撫說這幾天的工資不會扣她的。
還有……陸琛年的未接來電……
她嘆口氣，拍拍自己的臉，告誡自己，不要想了，他和她……已經離婚了。
……
辦公室。
喬竹心看到楚錦然的時候就衝上來抱住她，激動得都有些語無倫次：「錦然姐！你終於回來上班了！你身體還好嗎？你不知道這幾天總裁就跟吃了火藥一樣超可怕的！你終於回來拯救我們了！」
楚錦然好笑地拍拍她的頭安撫到：「我們總裁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會發脾氣呢？肯定是你們工作沒做好呀，繼續努力吧，別灰心，加油！我先去找總裁報道。」
喬竹心聽到她這樣說只好鬆開手，嘟著嘴道：「可是……郁總對你，就是不一樣嘛……」
楚錦然伸手敲敲她的頭，笑罵道：「快去工作吧！別整天八卦！」
喬竹心捂著頭沖她吐吐舌，溜回自己的位置上工作去了。
楚錦然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走向郁向北的辦公室。她站在辦公室門口先深吸了口氣，才抬手敲了敲門：「郁總。」
門內傳來郁向北低涼柔和的嗓音：「請進。」
楚錦然推門進去，走到辦公桌前站定，朝著郁向北微微鞠躬：「郁總，我回來上班了。」
郁向北聽到她的聲音，才從文件中抬起頭望向她。工作時他會戴一副金絲眼鏡，襯托得他更精明能幹，但眼鏡又給他添了幾分柔和感。
可是即使他再怎麼溫柔，楚錦然在他面前還是忍不住綳著身子。
他清澈溫柔的眼睛在鏡片后彎了弧度：「回來就好。休息好了嗎？身體還好嗎？」
楚錦然點點頭，一副嚴肅的樣子：「已經休息好了。實在抱歉給公司添了麻煩，這幾天我會加班把工作進度趕上的。」
郁向北噗嗤笑出了聲：「別那麼嚴肅，錦然。你還不至於給公司添什麼麻煩，我還要感謝你協助我把公司打理得這麼好才是。」
楚錦然彎唇微笑：「是。」
郁向北推推眼鏡，交給她幾份文件，交代了她的工作之後便讓她出去工作。
楚錦然抱著文件沖他頷首，便轉身出去。郁向北定定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是夜。
楚錦然抬起頭，右手撫著脖頸緩緩轉動，緩解酸痛。
辦公室里的人早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她和郁向北。
她嘆口氣，郁向北真的是個工作狂人，永遠都是最晚才從公司離開的，這一點上兩個人可以說是非常相似的。
一隻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她嚇了一跳綳直身體想要站起來，卻聽到低涼的聲音：「是我。」
「郁總，是您啊。」楚錦然鬆了口氣，放鬆身體轉頭看向他，「是有什麼工作要交代的嗎？」
郁向北有些哭笑不得：「我找你就一定得是因為工作的事情嗎？」
楚錦然愣了愣：「那？」
郁向北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拿走她掛在椅子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說道：「走吧，已經八點多了，你不是剛痊癒嗎，我請你吃飯，就當歡迎你回來上班以及犒勞你的辛苦。」
「可是我……」楚錦然想拒絕。
郁向北打斷她：「我知道你要和陸琛年離婚了。你現在不是住在出租屋裡嗎？那個屋子是我找的。你認為喬竹心有那麼大的能力能那麼快就找到房子給你住嗎？」
楚錦然睜大了眼望他，「您怎麼會知道這些……還有那個房子……」
郁向北嘆口氣，眼睛在鏡片后柔柔地注視著她：「錦然，在工作的時候我們是上下級關係，可是下了班之後我希望我們是朋友關係。你跟著我工作也這麼久了，你還不相信我的為人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郁總……」楚錦然擺著手慌忙解釋，「只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有些……沒事的，我相信您。」
郁向北看她無措的樣子輕笑出聲，眉眼彎彎：「我知道。下了班以後就叫我向北吧，不用再郁總郁總地叫我了。」
「可是……」楚錦然有些猶豫，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規規矩矩，除了上次要他幫忙之外，她對他一直是恭恭敬敬的。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郁向北的語氣竟然有些委屈。他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留下一道陰影。
楚錦然看著他這個樣子，突然覺得他特別像她那十歲的弟弟楚鈺，總愛黏著她沖她撒嬌，她開玩笑不理他時，楚鈺就是這樣委委屈屈的模樣，讓她瞬間心軟，一點招架能力都沒有。
「好吧。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