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打了左臉送上右臉
南部商務區,寧湖市最為繁華的商業中心,樓宇壯觀,街道整潔,三十八幢大廈錯落有致地畫出氣勢非凡的天際線。
葉藍秋工作的思拓集團就在這裡。
嗤~
公交車到站,車門打開,因為不是早高峰,只有幾個人從上面下來。
林躍往前走了兩步,打量一眼廣場上的噴泉,又看看腕錶刻度,發現時間尚早,楊佳琪還沒有過來蹲點等候葉藍秋。
昨天晚上陳若兮給在網媒工作的朋友發了消息,貓撲、天涯、西陸這些知名論壇都有相關帖子出現,正如她跟楊佳琪說的那樣,出於嫉妒也好,出於吃瓜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也罷,質疑、嘲諷、調侃,甚至謾罵……各種回帖都有。
為葉藍秋開脫的人也有,但是很少,而且用詞很克制,留有餘地,比如說「這件事可能另有隱情」,「她可能受了點刺激,才說出那麼不理智的話」,總之發發愛心和善心可以,誰也不想引火燒身。
搜狐新聞還給了不讓座事件一個專題,搭配輸入法彈窗推送給每一位用戶,陳若兮上傳到優酷和土豆網的視頻點擊量直線上升,因為這件事,電視台收到的簡訊費就有十三萬。
呵~網民的狂歡,媒體的搖錢樹。
林躍搖搖頭,轉身進了沃爾瑪超市旁邊的小店。
他前腳進去,後腳正對店面的過街天橋就多了幾個人。
「是他嗎?」
「錯不了,就是他。」
……
房間不大,也就十幾平米,最裡面放置辦公桌,上面是電腦和列印設備,前面一點的地方是待客用的沙發茶几,牆上貼著各種彩票的玩法和價格,以及近期的開獎號碼分布圖。
「你好,是要買福利彩票嗎?」
辦公桌後面的中年男子看到有人登門,很客氣地問了一句。
林躍點點頭:「給我來幾注雙色球。」
「好嘞。」中年男子答應一聲,麻利地在鍵盤上點按幾下,完事抬頭說道:「你是要機選還是自選?」
「機選是留給選擇困難症的,然而我沒有。」林躍隨口調侃一句:「22,5,16……」
雙色球的玩法很簡單,紅球六組,每組從1-33中抽取一個,數字不重複。藍球一組,從1-16中抽取一個。
如果選中的號碼與開獎的6個紅球和1個藍球號碼全部相同,則中一等獎。
如果選中的號碼與開獎的6個紅球號碼相同,則中二等獎。
如果選中的號碼與開獎的任意5個紅球號碼和1個藍球號碼相同,則中三等獎。
……
以此類推。
一等獎和二等獎的獎金根據獎池裡的資金浮動計算,三等獎到六等獎是固定獎金,分別是3000元,200元,10元,5元。
就往年開獎歷史來看,一等獎的獎金很少低於500萬。
一星期開獎三次,兩塊錢能搏五百萬,而且合規合法,還有什麼比這更適合窮人翻身的?
當然,對一般人來講,這是一個贏面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賭局,但是對於來自2020年且擁有【過目不忘】技能的人來講,情況就不一樣了。
「這個號碼買兩注。」
「兩注是嗎?行了。」老闆把打好的票據遞給林躍。
「再來八組號碼,機選就行。」
老闆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過並沒有多想,買彩票嘛,經常有類似情況,顧客把孩子生日、結婚紀念日、銀行卡號什麼的當成幸運數字下注,但是選了幾次后覺得麻煩,乾脆把決定權交給機器。
「好了,這是您的彩票,請收好。」
林躍接過後面的彩票,看也沒看直接揣進兜里,從錢夾拿出二十塊錢遞給老闆,轉身離開。
要知道新聞報道里還有下了一百注,收穫5億+的人呢,他這才下了兩注一等獎的數字,拿個一千多萬不過分吧?
心裡盤算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往前走了沒多遠,兩個人攔住了去路。
他抬頭一瞧,嚯,熟人呀。前面戴金鏈子的那位不就是昨天送去社區警務室的小偷嗎?這……昨天進去今天出來,裡面有人吧?
仔細回憶一下平頭佬在電影里的囂張表現,還有商店老闆對這群慣犯的描述,他樂了。
「怎麼?不服氣呀?還想再挨一頓揍是不是?」
林躍說話的時候,後面又有二人走近,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
「你小子昨天挺狂呀,一個人懟一車人,還敢把老子送進警務室,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讓道上的兄弟怎麼想?給我扁他。」
平頭男猛一揮手,旁邊留中分的男子二話不說就是一拳打出。
林躍偏頭讓過,瞄了一眼思拓集團所在的樓層,心說這可不怪我,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沒奈何,就在葉藍秋面前表現一下吧。
中分男子一拳未中,側後方光頭一腳踹向林躍后腰。
他弓身讓過,腳在下面一勾,光頭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一時爬不起來。
這時另一個人撲上前把他抱住,中分男子趁機打出第二拳。
林躍反應神速,猛一扭身,中分男子全力揮出的一拳打在同伴身上。
隨著「啊」的一聲痛呼,林躍起腳一踏,抱住他的男子疼得把後半聲「啊」吞了回去。
他趁機一震雙臂,輕鬆掙脫,手握住那人手腕往前一拉,一招過肩摔把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完事猛轉身形,抱住想要踹他屁股的中分男子的腿,用力往旁邊一甩。
嗖~
啪~
中分男子也步了兩個同伴後塵。
戴金鏈子的平頭男沒想到他這麼能打,聯想起昨天的事頓時慫了,撒腿就往過街天橋跑,想要逃離廣場,然而才邁出三大步,未等加速到極致,便被一隻手捏住肩頭,往旁邊一扭,又有一隻手把頭往下一按。
先是骨裂一般的疼痛,然後是撲面而至的寒意,從地面竄起來的水柱不斷衝擊著他的臉。
咳~
咳~
幾個呼吸后,平頭男被拉出水柱範圍,對著地面劇烈地咳嗽,有種對方晚拉他出來一秒鐘就會被嗆死的感覺。
林躍看看終於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后腰嘴角直抽抽的光頭,拎著平頭男的后衣領說道:「你不是要給我點顏色看看嗎?」
「不敢了,不敢了,英雄饒命。」相比剛才,現在的平頭男與與其說狼狽,倒不如說慫得像條狗,昨天被一招制服他很不服氣,畢竟車上那麼多人,他勢單力孤,今天叫了三個兄弟一起上,結果半分鐘都沒堅持住全給這小子干趴下了,差距太大了,不慫不行呀。
林躍眼見路人注意到這裡發生的事情,指指點點想要報警,尋思一會兒還要見葉藍秋,不能老跟警察耗呀,把人往前面一推:「滾吧,以後別在我面前晃悠,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走,走,快走。」平頭男拉起撞到尾椎骨,疼得呲牙咧嘴的中分男,招呼另外兩名同伴一聲,非常狼狽地跑了。
搞定幾個混混,林躍分辨一下方向,徑直走進農行旁邊的咖啡館,到中間的吧台坐下,點了一杯雪梨桶陳放的艾柏迪16年,在酒保詫異的目光中小口慢飲。
沒過多久,葉藍秋、楊佳琪和楊守誠從外面走進來,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衣,脖子外面圍著條絲帶,往下是牛仔褲和板鞋,對比昨天的打扮,絕對稱得上樸素了。
因為林躍背對大門,倆人的精力都放在採訪這件事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昨天在公共汽車上,我很失態。我應該給那位老人家讓座,我太放縱自己了,我願意通過這個機會向那位老人家道歉,也希望大家能夠原諒我,可我沒調戲那位老人家,真沒有,那只是一時氣話。」
道歉視頻剛錄完,楊佳琪的手機響了,是陳若兮打過來的。
她走到旁邊按下接通鍵,和陳若兮說完話準備跟葉藍秋告辭,這時坐在旁邊的林躍把杯子一放,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