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林躍:我就是想在王面前剝你的皮
樊勝美這個人設其實挺有意思的,爹媽重男輕女,哥哥爛泥扶不上牆,嫂子村婦,侄子調皮,她每個月補貼家裡2500塊,大事小事還要操心拿主意。
另一邊呢,心心念念想要嫁一個有錢人跨越階級。用一些觀眾的說法,樊勝美本質挺好的,都是爹媽重男輕女和哥哥混蛋把她逼成一個拜金女。
換個角度看問題,如果把美女換成帥哥。
帥哥有一對偏心的父母,有一個天天惹禍造錢的妹妹,父母把他寄給家裡的錢都填妹妹這個窟窿了,各種打扮各種整容各種培訓機構,指望她能嫁進豪門,光宗耀祖。
另一邊呢,帥哥心心念念想要娶一個白富美,攀上高枝少奮鬥20年。這種情況觀眾會怎麼想?恐怕無論男女,都會口誅筆伐,一邊倒地指責這個男人是心機深沉的鳳凰男,想來不會有人站出來說他本質不壞,是家庭環境讓他變成這幅模樣。
林躍真不知道該說某些觀眾雙標好呢,還是吐槽社會的道德正確對男性的不友好,不寬容。
「宗族這個詞,在當前的社會環境可能意味著麻煩、複雜的人際關係、各種矛盾,但是當其中一個家庭遇到無法克服的困難時,宗族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會給予幫助,如果是戰亂年代,一個大的家族和普普通通三口之家,其生存和抗風險能力孰強孰弱不用我說了吧。同樣的,宗族和三口之家一樣,都強調家庭觀念,不過前者是大家庭,後者是小家庭。」
「聯繫小家庭成員的紐帶是血緣,聯繫大家庭成員的紐帶是什麼呢?男人,如果說古代是男尊社會,他們是宗族的基礎,那麼現代科學證明,男人的Y染色體是不會變的,多少代下去,只要男丁興旺,Y染色體會一直傳承下去,女人呢?屬於父輩的X染色體幾輩下去還剩多少?所以對於宗族觀念比較重的人來講,男孩兒就是比女孩兒金貴。」
「回到你的身上,樊勝美,當初你跟我相親的時候有沒有談生孩子的話題?當然,有或沒有都不重要。只要你拿女人能生孩子,並且是給男人生孩子這一點當做談判籌碼來謀求自己的利益,而不是當做婚姻和愛情結晶來看待,那你就沒資格要求你爸媽做到一碗水端平。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給他們錢花,可是你做得到嗎?所以你只能像個怨婦一樣不斷地抱怨,不斷地發狠,一點一點地把自己扭曲成真的怨婦。」
「呵呵。」林躍瞥了角落裡打扮的像失足女的兩個女孩兒一眼:「以為看了幾篇帖文就覺得自己金貴了?無論是男多女少論,女人不願將就論,生孩子是犧牲論,都是那些沒有底線……不,不應該講沒底線,這事兒應該講屁股,如果我猜的沒有錯,渲染這些言論的大部分是女性自媒體人吧?為了什麼呢?揭示社會真實?迎合年輕女孩兒單純幼稚不懂獨立思考的腦迴路,把灌輸精神鴉片做成一門生意?還是說……有些女性口口聲聲說不想結婚,實際上並非如此,這麼說只是為了在戀愛結婚這件事上給男性製造焦慮,以便擁有更大的話語權,更加掌握主動來謀求自身利益?比如讓男方忽略女方婚前濫交行為,比如索要高價彩禮,要求房子車子存款,甚至與父母劃清界限,說白了這就是談判的藝術。當然,於未婚女性來講,這些自私自利毫無社會責任感的傢伙,也算是給她們謀福利了,但是用這種把男人當傻逼,製造兩性撕裂,加深社會矛盾的方式來為自身群體謀福利,我覺得只有一個詞能夠形容——殺雞取卵。」
牙尖嘴利如曲筱綃,邏輯清晰如安迪,工於心計如魏渭,正常情況下都很難跟他對嗆,更別說樊勝美了,直接呆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樊爸樊媽壓根兒就聽不懂,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講屬實高深了點。
王柏川喝了口咖啡才壓下堵在嗓子眼兒的驚訝:「林兄弟,沒想到你還是一個社會問題專家呀。」
「專家談不上,那種人說話需要數據做支撐的,也就一觀察者吧。」林躍看了一眼窗外:「王兄,我記得你之前租來辦公的寫字樓還沒到期吧?」
王柏川點點頭:「沒有。」
「先把樊勝英兩口子帶去寫字樓將就兩天怎麼樣?」
「這個應該沒問題,就是晚上空調是關著的,可能會很冷。」
「那也比睡大街強呀。」林躍看向一臉尖酸的樊勝英:「還不快走?」
一來把柄給林躍抓著,二來王柏川給安排住的地方,倆人不敢怠慢,告訴樊爸樊媽照看好雷雷,轉身朝外面走去。
無論如何,王柏川把她哥嫂接過來,又安排倆人住進寫字樓,樊勝美都應該表示感謝。
「王柏川,謝謝你。」
然而對方給她的回應很冰冷:「不需要。」
說完這句話,他十分乾脆地轉身離開。
林躍看著一臉不解的樊勝美說道:「是不是很奇怪前兩天還給我打電話,對你家的事表示關心的人,今天就變得這麼冷淡了?原因很簡單,我告訴他你跟曲連傑上床了。」
樊勝美臉色驟變。
「林躍,你這個人渣……」
「人渣?我把你的近況告訴朋友,讓他對你完全死心,渣在哪裡?跟別人上床還幻想著被你當眾羞辱過的男人對你不離不棄?你有病吧?」
說完這句話,他跟在王柏川身後離開了。
「小美,剛才那個人他……他什麼意思呀?」樊媽再沒文化,也知道林躍說的不是好話。
樊勝美跺跺腳,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情,回頭強顏歡笑:「爸,媽,已經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咱們回家吧。」
「好,回家。」樊媽招呼樊爸一聲,帶著雷雷往外面走去。
樊勝美把桌上沒吃完的漢堡用吸油紙裹好塞進手提袋裡,快步離開餐廳。
……
搭計程車回到歡樂頌小區,樊勝美無視物業小鄭詫異的目光,帶著父母和侄子上了22樓,走到2202室門前,猶豫好一陣才拿出鑰匙往鑰匙孔一插,轉動鎖芯。
咔~
房門打開。
她帶著父母走進房間,還沒等往裡面走,關雎爾房間的門開了,女孩兒把眼鏡一戴,看著樊勝美和她身後的陌生人驚呆了。
「樊……樊姐,你回來了?」
「嗨。」樊勝美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對她揮了揮手:「他們是我的父母,家裡遇到一點事,要來上海住兩天。」
關雎爾打量一眼後面的二老一小,很有禮貌地打招呼:「伯父好,阿姨好。」
樊爸微微點頭,樊媽走向左面關著的房門,就要去擰門把手,樊勝美急忙走過去,抓著她的手往旁邊一帶:「媽,我的房間在這裡。」
推拉門打開,燈光點亮。
「喲,你看你,住的這麼好,你哥和你嫂子卻要去住那什麼寫字樓。」
「媽,你小聲點,我是跟人合租,旁邊房間的小姐妹睡覺呢。」
樊媽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樊爸走過去放下雷雷,拿出一支煙剛要點著,樊勝美眼疾手快,按住火機。
「爸,都說了這是我跟人合租的房子,你要抽煙可以,去外面。」
「來到姑娘家,抽支煙都不行。」
樊爸罵罵咧咧走了出去。
樊勝美剛要對一臉尷尬的關雎爾解釋,左邊房間門打開,穿著海綿寶寶睡衣的邱瑩瑩揉著眼睛走出來:「誰啊,大半夜的……」
說到一半,她認出前方女人身份,覺醒了大半。
「樊姐?你……回來了?」
「對,我回來了。」樊勝美走過去把她推回房間:「我沒什麼大事,你可以繼續睡覺,明天早晨不是還要上班嗎?」
邱瑩瑩歪頭看了推拉門那邊一眼,悶悶地「哦」了一聲,回了自己房間。
「關關,你也回去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那好吧。」
關雎爾點點頭,走回卧室關上房門。
……
第二天,邱瑩瑩和關雎爾是在安迪家洗漱的。
上了保時捷牌小轎車,沒等安迪發問,關雎爾便開始了吐槽:「聽說連樊姐的兄嫂都來上海了,是為了躲債嗎?」
「按照林躍那天的描述,我想……應該是吧。」安迪一面開車一面問:「她有沒有說父母在這兒借宿多久?」
「沒說,起碼得幾天吧。」
「那你們接下來要忍受幾天的不便了。」
關雎爾嘆了口氣:「我算是理解樊姐為什麼一說家裡的事就惱羞成怒了。」
安迪說道:「為什麼?」
「她那麼驕傲的人,攤上這樣的爹媽,在我跟瑩瑩面前應該會覺得很丟臉吧。」
「我覺得這對她……倒也不失為一個認清自己的契機。」
「我不這麼認為。」
「為什麼?」
「就早晨,他那個小侄子雷雷哭著鬧著要喝牛奶,樊姐的爸媽讓她拿給二老買飯的錢去給小孩子買牛奶,瑩瑩看不下去,到冰箱里拿出自己的酸奶給她,樊姐愣是沒要,安迪姐……她也太倔了吧,明明那麼缺錢。」
「我真不知道該說她自尊心太強,還是自卑心太強。」安迪聳聳肩,拍了一下方向盤:「或許魏兄叫我不要插手她家的事是對的。」
「其實樊姐挺可憐的。」
「不過,我現在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句話是林大哥說的嗎?」
安迪點點頭。
半個小時后,車子開進金融街,送走關雎爾,她把車停到晟煊集團所在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拿了包從車上下來,關好車門往前沒走兩步,看到旁邊停的雷克薩斯牌小轎車,認出是林躍的座駕。
華鑫證券和晟煊集團不在一棟樓里辦公,他的車出現在這裡,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來找譚宗明商榷如何弄垮包奕凡的包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