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爺爺不伺候了
「怎麼回事?」說話的人是徐哥,看起來有人跑到外面通風報信,把他叫了回來。
易中海一指林躍:「你教出來的好徒弟。」
那時候興接班,林躍到軋鋼廠上班是接大伯的班,不過這鉗工手藝,是老徐用一個月時間手把手教出來的,所以在其他人看來,林躍是老徐的徒弟。
「倚老賣老,什麼東西。」
林躍撇撇嘴,並不在意老徐有些尷尬的表情,是,老徐手把手教了他一個月技術,但是工作上的事歸工作上的事,感情生活歸感情生活,他不是那種為了穩定就能跟看不慣的對象虛與委蛇的人,更何況主線任務就是讓他做個惡人。
「鬧什麼鬧?你們想幹什麼?」
沒等老徐說話,外面又走進來一個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車間主任老馮。
有人在他耳邊小聲嘀咕幾句。
「林躍,你為什麼罵他?」
「罵他,我還想打他呢。」林躍說道:「這是我們院兒管事的一大爺,欺負我是新來的,差我去食堂打飯還不給飯票,主任,我罵他怎麼了?這種東西不該罵嗎?」
後面圍過來的人這才知道倆人為什麼掐起來。
老馮一聽這,皺了皺眉,面帶質詢看向易中海。
「我沒說不給他飯票。」
「上回你也說給我,給了嗎?」
「我說你這小子怎麼不講理?上回我沒給你嗎?是你自己不要的。」
林躍笑了:「我那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你是誰?四合院里的一大爺,我是誰?才住進去的前院新丁,我敢得罪你嗎?得罪你,我以後還能過安生日子嗎?可我萬萬沒想到,經過上次的事,你把我當軟柿子了,還跟我來這套,呸,愛咋咋地,孫子誒,爺爺不伺候了。」
「你……你滿嘴胡言。」易中海記得很清楚,上回他推辭飯票不受的表情那叫一個真誠,還說自己是他大伯很敬佩的人,如今倆人分到一個車間,以後跑腿打雜的活兒就由他去做,算是孝敬長輩了。
現在呢?這小子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味兒全變了。
林躍說道:「我滿嘴胡言?當時徐哥、李姐也在場,不信問問他們,我有說瞎話嗎?」
老徐和李姐不發一言,他們的心情和易中海差不多,當時的情況可謂一副長慈幼敬美好畫卷,現在是想反駁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因為排除感情因素,林躍說的是事實。
事到如今,即使老馮有心偏向易中海也不好做的太過分,便朝那些看熱鬧的人說道:「散了散了,再不去打飯,菜渣都沒了。」
待得工人們散去大半,他才沖林躍說道:「年輕人有血性是好事,不過你應該是誤會老易了,他不是那種愛佔小便宜的人。」
說完又沖易中海說道:「你說老易你也是,這裡到食堂就兩步路,怎麼不自己打,非要別人幫忙?行了,這件事就這樣吧,都該幹嘛幹嘛去。」
各打二十大板,完事他走了。
林躍整了個嘴上痛快,自覺沒有吃虧,便端著飯盒走了。
易中海氣得吹鬍子瞪眼,指著林躍的背影說道:「你看這……這……這叫什麼人吶……」
剩下的人不好說什麼,也只能勸他別跟年輕人一般見識,完事回家的回家,去食堂的去食堂。
……
當天下午,聽著廣播里於海棠的聲音,林躍背著那個印著紅五星的布袋往南鑼鼓巷走去。
四合院前面的空地上有幾個小孩子在跳繩,一邊跳還一邊數數。
前院魏大爺拉了一車大白菜來,幾家人正在分你的我的,招呼家裡的年輕人把一顆顆大白菜搬到房檐底下,再往上面蓋上一床被子防凍。
傻柱提著網兜回到中院,看見秦淮茹正在水槽前面洗衣服,過去拍了她一下,把她兒子棒梗帶著兩個妹妹躲在工廠後面吃叫花雞的事情一講,還若有所指地朝後院許大茂家努努嘴。
「你要問是哪兒來的,我琢磨著……你看吧。」
說完他往自己屋走去。
這時秦淮茹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把他叫住:「哎,傻柱,你聽說沒有?」
「聽說什麼?」
「我聽9車間的人說,前院新來的那小孩兒今天差點跟一大爺打起來。」
「前院小孩兒?」
「對,有20嗎?就剛搬走的林國松他侄子。」
「他呀?」傻柱臉一綳:「這小子不想活了?敢跟一大爺較勁?咱四合院兒里可不能容這種不懂尊老愛幼的刺頭兒,找個機會,我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秦淮茹說道:「說別人不懂尊老愛幼,你不也沒少跟三位大爺掐嗎?」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你懂什麼?我那叫給三位大爺增加生活情趣,他這叫道德敗壞。」
秦淮茹指著他說道:「傻柱,我警告你,你可不許犯渾啊。」
「這個嘛……」見她眼神趨冷,傻柱嘿嘿一笑:「好,不管,不管,這事兒讓一大爺自己去傷腦筋。」
丟下這句話,他拎著網兜飯盒進屋了。
他這兒坐下沒多久,找不到老母雞的許大茂帶著媳婦兒循香味上門,愣說他鍋里燉的雞是偷他們家的,一番撕扯後院里二大爺劉海中來了,也認為鍋里那隻雞是許大茂家的,還揚言晚上開全院大會批鬥傻柱。
……
當晚。
四合院四十多口人齊聚前院。
中間的桌子後面坐著一大爺易中海,旁邊是二大爺劉海中和三大爺閻埠貴,對面一條長凳上是傻柱,在往那邊是許大茂、婁曉娥夫婦。
開全院大會是二大爺的主意,這個開場白當然由他來做。
「今天召開全院大會,就一個內容,許大茂他們家的雞被人偷了一隻,這時候呢,傻柱家的爐子上燉著一隻雞,要說是巧合呢,還是它們就是同一隻雞呢,我跟一大爺、三大爺一起分析了一下,決定召開全院大會解決這個問題,下面請咱們院資歷最深的一大爺來主持今晚的會議。」
易中海大馬金刀地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目光掃過全場,攏著手,用他自認很有威嚴的聲音說道:「各家各戶的人都到了嗎?」
有聽說中午軋鋼廠9車間發生了什麼的人小聲應道:「西廂林國松搬回老家了,剛才小霞過去敲門,他侄子沒在。」
易中海瞄了一眼西廂:「沒人通知他晚上開全院大會嗎?」
那人繼續說道:「通知了。」
易中海說道:「現在的年輕人呀,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三大爺閻埠貴在旁邊幫腔:「老易說得對,太不像話了!」
二大爺劉海中一看這事兒不對呀,他可不想把整治傻柱的大會變成批鬥林躍的大會,畢竟從中午的事情來看,那愣頭青是個可以利用的主兒。
「咳,老易,老閻,說雞……雞……」
閻埠貴一下子醒悟過來:「哦,對,雞才是正題。」
林躍不在,易中海知道自己要立威也做不到,只能轉移注意力到傻柱這邊。
「何雨柱,你說實話,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
傻柱說道:「不是,我又不是小偷。」
許大茂指著桌子上的雞說道:「那你說,你鍋里這隻雞哪兒來的?」
傻柱一歪頭:「菜市場買的,不行嗎?」
三大爺閻埠貴順嘴問道:「哪個菜市場啊?東單菜市場還是朝陽菜市場?」
「朝陽菜市場啊。」
「這就不對了,從咱們這兒到朝陽菜市場,坐公交車來回都得40分鐘,還不算宰殺的功夫,我問你,你幾點下的班?」
傻柱不言語了。
這時二大爺劉海中說話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啊,這雞不是傻柱偷得。大家都知道,他是我們第三軋鋼廠的廚子,保不齊呀,這隻雞是從后廚捎回來的。」
一句話把傻柱說急眼了:「嘿,嘿,嘿,我說二大爺,你說話可得講憑據啊,我偷許大茂一隻雞沒事,要動廠里的傢伙,那罪名可就大了,咱不帶這麼糟踐人的啊。」
易中海說道:「廠子里的事咱不管,現在說的是大院里發生的事,何雨柱,我再問你一遍,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得?」
傻柱看了不遠處坐的秦淮茹一眼,注意到她眼睛里的窘迫,他當然知道誰是偷雞賊,但是不能說啊,沒辦法,事到如今只能自己承認以包庇棒梗三人了。
「就算是我偷得吧。」
他這剛把話說完,哪知道牆角傳出一個響亮的聲音:「騙鬼呢?你一整天都在食堂呆著,哪個時間段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