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對付流氓就要比他還流氓
林躍說道:「我問你,棒梗是不是偷了許大茂家的雞?」
何雨水點頭:「是。」
「這麼做對不對?」
「不對……可是……」
「可是什麼?我窮我就可以偷別人家東西?」
何雨水不說話了。
林躍說道:「乍一看你哥為棒梗打掩護是愛護弱小,實際上呢?這是縱容。今天棒梗偷院里人的雞,你哥包庇他,明天他要是殺了人,你哥是不是也幫他扛罪?這麼說吧,我最討厭和稀泥的傢伙,下次你哥要是再幹這種事,我還打。」
「……」
何雨水不知道該說什麼,明明她是興師問罪的一方,怎麼說來說去成了他哥犯蠢挨打活該了?
「沒話了?沒話說了趕緊走吧,我困了,要休息了。」林躍起身送客。
何雨水稀里糊塗地就離開了,直至走到中院還很迷茫呢。
「他沒怎麼你吧?」
傻柱聽到院里的動靜走到門口一瞧,見是妹妹回來了,看起來沒啥大礙,就是目光有些遊離。
「沒有。」何雨水搖搖頭,看了一眼亮著燈的西廂,朝北屋走去:「走,進去說。」
……
林躍擁有【左右半球LV5】,自然是沒必要睡覺的,說休息只是趕何雨水走的理由,之後他又坐回圓桌邊,端起掉了快一半漆的白瓷杠喝了口茶水,繼續翻閱那本《工具鉗工工藝學》。
凌晨時分。
西廂正屋閻埠貴的媳婦兒起床小解,完事準備上床時發現外面有光芒閃爍,便走到外屋窗口,把帘子撥開一點往外面瞧。
旁邊耳房門前,一個人蹲在地上,正用鐵鉤子撥著前面點燃的黃紙,並念念有詞,像是在說「兒啊,你要給媽和孩子討公道呀;你睜睜眼,記住惡人的臉,在他上班的時候盯住他。」
這時火光一晃,照亮那個人的臉,可不正是秦淮茹的婆婆賈張氏。
「孩子他媽,外面咋回事?」三大爺閻埠貴見她遲遲不上床,抬頭一瞧,發現牆面被跳躍的光照亮,趕緊拿起放在床頭櫃的眼鏡戴好。
「老頭子,你快來看呀,賈張氏在林家門口燒黃紙呢。」
閻埠貴一聽這話,趕緊從床上起來,披了件棉襖走到外屋窗邊,跟他媳婦兒一起往外瞅。
黃紙在地上翻騰,風卷著煙灰升天。
火光在婦人臉上招搖,看起來有些猙獰,像地獄來的鬼魅。
「我就說吧,這賈張氏絕不會善罷甘休。」閻埠貴說道:「大半夜的跑人家門口燒黃紙,這種缺德事也就她能幹出來。」
「老頭子,要不要出去看看呀?」
「看什麼看,就在窗戶後面看熱鬧挺好,那小子也該有人治治,不然我們三個大爺還怎麼在大院里立足。」
閻埠貴聲音一落,忽聽旁邊耳房門響,嘩的一聲,滿盆水潑到外面,澆滅了地上的火焰,還把後面蹲的賈張氏淋成落湯雞。
這可是大冬天,被一盆冷水蓋頭上,可想而知會是什麼感受。
窗戶後面往外張望的兩口子驚呆了。
「啊……」短暫的沉寂過後,一聲尖刻的叫聲刺破滿院寧靜。
「我跟你拼了。」
滿身濕寒的賈張氏從地上爬起來往前沖,那邊林躍把門一拉,直接給她關外面了。
哐哐哐~
帶點清脆的砸門聲。
「你個小兔崽子給我出來,出來……」
賈張氏的謾罵和砸門沒把林躍逼出來,周圍房間的燈亮了,一個又一個住戶披著棉襖從屋裡出來,朝著西廂耳房門口走去。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賈張氏就在旁邊耳房鬧,閻埠貴不能裝聽不見呀,更何況他是院里的三大爺,又樂見林躍吃癟,這種事怎麼能少了他,便拿起放在床頭的棉衣披在身上,開門出屋。
賈張氏一看前院住戶都出來,乾脆往地上一坐,哭天搶地喊道:「兒啊,你看到了嗎?你不在了,是個人都能欺負到我們孤兒寡母頭上,我……我不活了呀。」
「怎麼回事?」這時一個人從門屋走出,快步趕到事發地。
「一大爺來了,是一大爺來了……」
人們將易中海讓到前面,閻埠貴靠過去把剛才發生的事這麼一說,他懂了。
前面賈張氏一看人越聚越多,她喊得更帶勁了。
「各位街坊,你們給評評理,這個小兔崽子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易中海看著渾身濕漉漉的賈張氏說道:「老嫂子,你起來,地上涼,有什麼事咱們待會兒再說,先去換身衣服才是最要緊的,這大冷天的,你會凍感冒的。」
「我就不起來,凍死我正好可以跟我兒子團聚,省得在這大院里遭人白眼受人欺負。」
易中海和閻埠貴對望一眼,走上前猛拍西廂耳房的門。
嘭~嘭~嘭~
「林躍,你出來。」
話音剛落,門呀的一聲開了,帘子一晃,林躍打著呵欠從裡面走出來:「有事嗎?」
「秦淮茹她婆婆身上的水是你澆的?」
「不知道。」
他回答的很乾脆。
「不知道?」
閻埠貴說道:「我剛才在窗戶後面看得清楚,就是他澆的。」
易中海回過頭去:「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確實往外面潑過水,但那是為了澆滅門前火頭。你說這天乾物燥的,萬一把屋子點了,全院兒的人都得遭殃,情急之下來不及多想,搬起盆里的洗腳水往外這麼一潑,哎,火滅了。至於後面有沒有人,天太黑,沒看清。」
賈張氏不提在人家門前燒黃紙的事,林躍也跟著不說實話,易中海皺眉說道:「胡攪蠻纏。」
林躍說道:「愛信不信,沒事兒別打攪我睡覺,趕緊滾蛋。」
「你……」易中海大怒,之前被林躍罵滾蛋是在廠子里,現在當著大院住戶的面居然還敢這麼罵。
「街坊們都在,咱們這四合院鄰里之間雖然也有磕磕碰碰的時候,但是從來沒有不尊敬長輩的混賬東西。」
又來拉偏架?林躍樂了:「就你?還長輩?你也配!說好聽點你是一大爺,說不好聽的就一絕戶,老不死的,敢管我的事,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這句話點了炮,易中海氣得一舉拳頭,作勢要打。
林躍把頭往前一伸:「來,照這兒打,你碰我一下,我還你三倍,完事兒咱們一起去蹲號子,看是你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爺丟人,還是我一土小子現眼。」
易中海的拳落不下去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閻埠貴在下面直嘟噥:「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就是個小人吶。」
林躍猛一瞪眼:「閻埠貴,你說什麼?」
「我……我沒說什麼啊。」閻埠貴愛算計,更膽小,他是真怕林躍犯渾,衝過來把他揍一頓,傻柱夠虎吧,還有個怕的人,一大爺說話蠻管用,可到這小子頭上,那真是誰的面子都不給。
「老頭子,你可少說兩句吧。」閻埠貴他老婆趕緊把人拽走,免得被那傻小子記恨上,畢竟兩家離得太近了。
「我……我不活了。」
那邊賈張氏一看倆大爺全沒轍,猛起身朝前一衝。
林躍沒動手,側身往屋裡一閃,順手把門一帶。
嘭~
門關上的同時狠狠懟在賈張氏臉上。
只聽「哎喲」一聲,老傢伙重重地摔在地上,鼻孔往外流出兩行血,她用手一摸,氣得直接昏了過去。
恰在這時,後面聽到動靜的二大爺、傻柱、秦淮茹三人一起到場,見到眼前一幕全呆住了。
「老嫂子,老嫂子……」易中海把賈張氏扶起來,叫了兩聲不見應,趕緊吩咐秦淮茹:「快,先把你婆婆扶回屋裡。」
「媽,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別嚇我。」秦淮茹在閻家兒媳婦於莉的幫助下攙著賈張氏往後院走去。
傻柱走上前用力拍門:「開門,再不開門我踹了。」
話罷未等他動手,迎面而來就是一腳,把他踹了個趔趄。
「傻柱,你踹一下我的門試試。」林躍說道:「看在雨水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趕緊給我滾。」
「林躍!」易中海大喊一聲:「你把賈張氏打成什麼樣了,還敢這麼囂張?」
「喲,一大爺,亂扣屎盆子是嗎?」林躍掃了一圈門外看客:「這麼多人看著呢,明明是她往我屋裡沖不小心撞門板上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就這事兒,警察來了也不能定性是我打人。」
易中海被他說得一愣,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林躍進屋關門,賈張氏剎不住一頭撞上,至多是個意外,把警察叫來也是調解矛盾,真算不上打人。
「你最好祈禱賈張氏沒事,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