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這個女婿很豪橫
喬三麗猶豫片刻,最終在林躍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妥協了。
「月前喬四美住到戚家去了,還說……還說她已經把自己當做戚家的兒媳婦,現在戚成鋼在監獄服刑,她來幫忙贍養戚家二老,日後戚成鋼刑滿釋放,兩人再去民政局領證結婚。」
林躍已經跟喬四美斷絕關係,可是聽到這樣的發展,還是忍不住冷笑出聲。
他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是說她愚蠢呢,還是傻X呢。
這個喬四美,徹底沒救了。
不過想想他在電視劇里的謎之操作,她在知道戚成鋼是去會曾經的出軌對象的情況下,還能在非*時期跑去醫院陪床,想和戚成鋼同生共死,如今跑去別人家裡,還要幫人贍養爹娘,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一件事。
在林躍看來,這個蠢貨跟那些韓劇或者霸道總裁文看多了的女人一樣,總愛幻想談一場轟轟烈烈,超越生死的戀愛,現實再殘酷,人生再悲催又如何,只要能感動自己,得到靈魂升華……雖千萬人吾往矣。
「齊唯民知道這件事嗎?」
喬三麗點點頭:「知道。」
「那他怎麼說?」
「表哥說,如果四美自己覺得開心快樂,就去做好了。」
這個回答,很齊唯民。
林躍說道:「看來我選擇調來央視是對的,起碼眼不見心不煩。」
喬三麗說道:「這事兒紗帽巷的人都知道了,爸氣得住了一個星期的院,不久前才回家。」
「咦,這事兒怎麼沒對我說?」
「二姨說告訴你沒有意義,四美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決定的事,誰也管不了,告訴你能怎樣,干著急嗎?」
確實,這事兒跟他說了也沒用。
是,他手裡有【忘情水】這種治失戀神葯,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使用,像喬四美這種玩意兒,患的是戀愛腦,童話病,用了【忘情水】也是治標不治本。
接下來倆人又聊了聊他在央視工作過程中遇到的人和事,比如趙**的聲音是不是真像給《動物世界》的配音一樣,醇厚,婉轉,特別有磁性,聽起來很舒服,比如楊*,真人是不是特別漂亮,特別有氣質。
林躍說如果她多住幾天的話,或許可以親耳聽一聽,親眼見一下,自己尋找這些問題的答案。
要知道喬三麗比文居岸還小几個月呢,一聽這話高興壞了。
逛故宮,走長城,吃烤鴨,看皇陵什麼跟這一比,算得了什麼?
林躍看著她會心微笑,在這個電影、電視劇、音樂人還很稀少的年代,一些膾炙人口的央視節目主持人那可是大腕級的人物。
半個月後,喬三麗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離開北京。
林躍呢,也沒把南京發生的事放在心上,他又不是喬一成,沒有給喬二強、喬四美當爹的必要。
……
一個月後。
正月已過,二月二龍抬頭,沉寂了一個月的理髮生意一下子紅火起來,不管是臨街的大鋪小店,還是直接在路邊扯塊白布,掛個寫有「理髮」二字招幌的簡易攤位,都擠滿了人,有的甚至忙到讓顧客自己洗頭。
林躍沒有去湊熱鬧,他帶著文居岸來到一家新開的西餐廳,點了兩份菲力牛排,一碟蔬菜沙拉,邊吃邊聊。
「宋清遠沒事吧?」
「沒事,一點小傷,大夫說塗些舒筋活血的藥酒,三五天就會好的。」
「怎麼搞的呀。」
「你以為做記者很容易呀,是,巴結你的人很多,像央視記者,到下面地市採訪,一些部門領導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但如果你的採訪對象是一些違法亂紀的小作坊,小企業,那很可能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麼危險?」看得出來她很緊張:「不如你去找下領導,讓他給你們調崗怎麼樣?」
「沒必要。」
林躍擺擺手,對她的好意心領,但是不會去做。
宋清遠為什麼會受傷?他故意的。
有時候吧,上級安排你做事,一直很順利的話,可能會對待遇的提升起到反效果。常言道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偶爾出點小紕漏,受個小傷什麼的,能夠吸引上級的注意力。
眼見文居岸一臉擔憂看著她,只能轉移話題道:「上周你爸過來了?」
「嗯。」
林躍叉了一塊肉放進嘴裡,邊吃邊說:「他走的那天給我打了個電話,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我爸……」
「怎麼了?說話支支吾吾的。」
「我爸問我,什麼時候和你領證。」
林躍切牛排的動作一滯,抬起頭來看著她:「這是要催婚嗎?」
「爸說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早點把婚事辦了,他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她並不意外何江生會這麼做,或者說他上周過來北京,主要目的就是催促她和喬一成結婚。以前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時候要她主動一些,現在知道兩人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用屁股想也能知道。
「那你……」
林躍話起個開頭,只見側方黑影一閃,一個人走近他們所在的餐桌,手起掌落,啪的一聲打在文居岸的臉上。
「如果你敢跟他結婚,你們結婚的那一天,就是我的忌日。」
她被打懵了,直至看到來人的臉,表情一變,緩緩地站起來:「媽,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在這裡?我為什麼在這裡?」
文雪重複兩遍這個問題,一指林躍:「你問他。」
文居岸面帶不解,看向自己的男朋友:「這跟一成哥哥有什麼關係?」
「我失業了,他做的!」
文居岸更懵了:「你……搞錯了吧?」
「她沒有搞錯,是我做的。」林躍沒有否認,放下刀叉慢慢站起來:「文雪,如果你不是動用你爹的關係,想要上級給我小鞋穿,我也不會還以顏色,搞砸你的工作。還有宋清遠這次受傷的事,是你把我們的行蹤透露給暗訪對象的吧。原本看在居岸的面子上,我不想追究你當年對何叔叔做的事情,現在看來,我的婦人之仁只會助長你的囂張氣焰。」
「媽?」
文居岸看向文雪,她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媽居然動用外公生前的關係為難喬一成。
自打搬去三元橋居住,她就很少見文雪了,一來母女見面每次都會吵架,二來何江生和她的一成哥哥都不希望她和文雪走得很近。
「居岸,馬上跟他分手,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媽的話。」
文雪沒有解釋,她也不打算解釋,更加沒有必要解釋,因為她是她媽。
「媽!」文居岸掃了一眼周圍,很介意食客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神。
「說呀,說跟他分手。」文雪已經失去作為知識分子的理智和尊嚴,對於女兒這個男朋友,充滿仇恨與憤怒。
文居岸不說話。
「跟他分手!」
「……」
眾目睽睽之下,女兒站男朋友不站她,文雪大怒,又是一巴掌扇過去,可是這一次被林躍抓住手腕,反手一摑,啪的一聲響,頭髮飛起,然後落下。
女人別過頭去,披頭散髮的樣子像一個女鬼。
毫不客氣地講,當初喬一成打她的那個巴掌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頭。要知道她可是他的長輩,這一巴掌打沒了她的傲氣,踐踏了她的尊嚴,再加上這一年多來,女兒見不到,對於喬一成的報復也沒成功,反而被對方一封舉報信害得丟了工作,她能不恨嗎?
「唔,這下就對稱了。」
林躍扇完人,無視周圍食客驚呆的目光,拿起放在桌上的餐布蘸了蘸嘴角的醬汁。
「文雪,這下你體會到當年何江生的痛苦了吧,我這人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丟下這句話,他朝外面走去。
文雪捂著臉看過去。
店門開,店門關,店門縫隙飄來一句話。
「我跟居岸的結婚日是你的忌日?那敢情好,雙喜臨門。」
周圍食客面面相覷,還有敢跟准丈母娘這麼說話的?女婿做到這個地步,還真是……有夠豪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