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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 雞犬不寧說到做到(二合一)

  說話的同時,林躍走到小夢身邊,把她的手一挽,十指相扣。


  「喬衛東,我早就看不慣你對她的態度了,為了讓你這個欺騙感情的渣滓付出代價,我決定綠了你。」


  此話一出,全員愕然。


  宋茜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說什麼?他要綠了喬衛東?

  侄子要綠自己的叔叔?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在此之前接觸也不多,但是這兩個月來,林躍在602吃,602住,學也是喬衛東給轉到春風中學的。


  是,這些都抵消不了喬衛東對他的虧欠,但是要給喬衛東戴綠帽子,也太……惡毒了吧。


  小夢更懵,她完全沒有想到林躍會說出這種話來,是,她對他的印象很好,對他幫她爆錘宋茜和童文潔,今天又仗義執言的行為很感激,很感動,但是倆人的年紀差太多了,一個19,一個35,16歲啊,都快一代人了。


  這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林躍張嘴說出這樣的話,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你在說什麼胡話?」喬衛東不知道他今天發生瘋,怎麼把矛頭對準了自己,但是這已經不重要,出一口惡氣,放一腔怒火才重要:「小夢,你過來,離他遠一點。」


  啪~

  林躍把喬衛東去拉小夢的手打回去。


  「喬衛東,你算個什麼東西,宋茜到瑜伽館噁心小夢的事你知道了吧,身為她的未婚夫你做過什麼嗎?沒有。女兒懟你未婚妻的時候你做過什麼嗎?你一個屁都不敢放,還當面承認女兒比未婚妻重要。現在我要給你戴綠帽子,又拿出一副未婚夫的派頭來要求她聽你的話?能要點臉嗎?」


  別說喬衛東給他問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小夢也是如此,因為仔細想想,這幾年來確實是她討好未婚夫的時候多,而喬衛東在前妻和女兒那裡是個不折不扣的舔狗。


  身價幾千萬是挺有錢的,不過在北京這種一個磚頭砸下去十人九官的地方,只能算是中產階級,還是個大她一輪,又過度介入前妻和女兒生活的老男人,如果能夠回到雙方剛認識的四年前,再做一次選擇的話,她是打死都不會跟他談戀愛的。


  「如果你們有言在先,就談戀愛,結不結婚看磨合度,那你隨時可以放手,這沒問題。如果你一早就告訴她,你會跟你前妻女兒曖昧不斷,你願意跟就跟,不願意跟拉倒,她同意這個條件,也沒問題。可事實是你們已經訂婚,便說明都是奔著結婚去的,如今到書香雅苑住了幾天,又想跟前妻複合,回歸原來的家庭了,你這叫什麼?騎驢找馬?」


  他看了一眼宋茜的臉。


  「哦,不對,應該是騎馬找驢,也只有你這種軟骨頭才會吃回頭草,甘願去當一條沒有尊嚴的狗。你把小夢當備胎,這麼傷害她,不讓你付出足額代價,於情於理都不合適。我這人有個毛病,喜歡管閑事,有些賤人吧,天不收,我收。」


  這部電視劇的結局是什麼?更年期的刻薄婦收復失地,舔狗男再奉老佛爺,心機女戰敗小媽,他們家婊子配狗天長地久了,小夢四年青春白白浪費了-——她說過,她就是一個普通人,想要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她跟喬衛東分手的時候36歲,再拖兩年,但凡優質一點的男人誰看得上她?這是她碰到了曾經的同學,對方單身且喜歡她,如果沒有碰到呢?


  喬家三口再加一個方家,合著這倆家庭就對著小夢一人兒坑唄——宋茜搞砸了她的事業,喬英子破壞了她的感情,喬衛東浪費了她的青春,童文潔一次次貶低她罵她是小三,方一凡的藝考學費是友情價,等於變相降低了她男朋友的收入,就這方圓兩口子還在背後嚼舌根,質疑她的人品,講她會給喬衛東戴綠帽子……然而如果細心觀察,便會發現小夢喂南風橘子的場景就是很單純的老同學見面那種親近,她要一早就有踹了喬衛東的念頭,會在想勾引的人跟前表現自己大大咧咧,蠻不講理的一面?但凡有點心機的女人都知道要矜持一點,優雅一點吧。


  「不許你這麼說我爸。」喬英子不讓宋茜動手,但是聽到林躍這麼貶低喬衛東,情緒上頭,一下子沒了分寸,朝著他的胸口猛推。


  林躍二話不說一巴掌抽出去。


  啪~

  喬英子披頭散髮跌坐在地。


  父親一看女兒被打,登時大怒:「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雜種。」


  罵完這句話,抄起手邊的模型便砸過去,完了起腳就踹。


  林躍冷冷一笑,用手一撥推開模型,轉馬合腰,避過迎面而來的腳,一招殺頸手砍中喬衛東的喉嚨,人頓時就軟了。


  他提起衣領,一拳,兩拳,三拳,四拳……


  直打得喬衛東滿臉是血,后槽牙都掉了一顆。


  小夢在後面嚇得花容失色,縮在牆角不敢動彈。


  「我忘恩負義?喬衛東,你知道我來你身邊是為什麼嗎?是為了查你的賬。我爸是一個會計,什麼樣的活兒你不能交給公司的會計做,要請他過來幫忙?作為一家沒有實體的投資公司,最怕的一件事就是稅務部門聯合銀行查你的資金往來吧,你讓我爸幫你做假賬,以致他回家途中出車禍身故,你欠我的是我爸一條命,如今我只是抽了你那個心機深重的女兒一巴掌,比起你對我和我爺爺奶奶的傷害,算得了什麼?還假惺惺的說什麼視如己出,真視如己出,那你立下遺囑把所有財產留給我,並讓你女兒從你身邊滾蛋,那樣我或許會考慮饒過你。」


  眼見手裡的男人變成泄氣的皮球,林躍鬆開手,把他丟到地上。


  「喬衛東,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說明天以後這套房子就不是你的了吧,因為我會讓你傾家蕩產,一文不名。」


  宋茜抱著捂臉啜泣的喬英子坐在地上,獃獃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


  她以為上次林躍從她手裡坑走120萬,從童文潔手裡坑走150萬,已經夠黑了,沒成想到了喬衛東這裡更狠,要把他搞破產。


  「別妨礙人一家三口團圓了,走吧。」林躍拉著小夢的手往外面走去:「這個男人不值得你愛。」


  一個十九歲的大孩子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她總覺得……怎麼說呢,有點割裂感,但是那股子不容置疑的威勢又讓她生不出一點反抗的意識,就這麼被拉著離開房間來到6號樓底。


  「你剛才說得那些話……真的還是假的?」


  兩人往停車場走的時候,小夢鼓起勇氣道出糾結一路的心事。


  林躍說道:「半真半假。」


  「什麼意思?」


  「我想看看喬衛東是選他的資產呢,還是女兒呢。」


  「那我……」


  「我說了,喬衛東不值得你愛,至於要不要綠他,你說了算。」林躍沖她眨眨眼,打開一輛九成新豐田漢蘭達副駕駛的車門:「走吧,我送你回家。」


  小夢帶著一點尷尬,一點茫然,一點無奈,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坐進去,想不明白這一群都能做他爸爸媽媽叔叔阿姨的人,為什麼會給他玩兒的團團轉,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便在這時,中控台的多媒體系統奏響一首輕快老歌。


  太陽對我眨眼睛。


  鳥兒唱歌給我聽。


  我是一個努力幹活還不粘人的小妖精。


  別問我從哪裡來。


  也別問我到哪裡去。


  ……


  就在豐田漢蘭達行駛在東二環的馬路上的時候,書香雅苑5號樓103門外,童文潔甩開了方圓的手。


  「方圓,你別拉我,除了他還能有誰?你把他當發小,他把你當發小了嗎?如果真把你當發小,他能幹出這種事來?今天我非要當面臊一臊他,還副區長呢,有他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領導嗎?我跟你說,這種行為就是無恥,卑鄙,小人手段,鬼蜮伎倆。」


  方圓都40多了,不像那些小年輕腦子快,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強,昨天在巨樺總部培訓,一來書香雅苑確實有點遠,二來也想抓緊時間吃透這段時間學的東西,就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了。


  到了後半夜童文潔才決定打電話告訴他兒子被處分,她被辭退的事,並強硬地命令他不能連夜趕回家裡,免得誤了第二天的課程,要知道現在全家就他一人有工作,真要因為表現不好被巨樺那邊放棄,那方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接下來的事情她會試著處理,處理不好再跟他商量。


  童文潔處理好了嗎?沒有,方一凡處分記檔案里了,雷蒙德也把她掃地出門,因為明天周六,方圓下班后就往回趕,來到家裡的時候方一凡正在接受心理輔導,不,應該說被罵。


  原因很簡單,昨天晚上方一凡的敘述可以用輕描淡寫來形容,只說自己的視頻上了快手的發現頁,有人把他給告了,並沒有說是誰告的,告去哪裡,她想當然地認為這件事能在學校層面解決,然而去了以後才被告知有人給市長信箱發了電郵,而且劍走偏鋒,不告方一凡告學校,懷疑黃凱鈞與方家有利益勾兌。


  面對輿論壓力和市委關注,黃凱鈞能怎麼辦?最好的做法自然是犧牲方一凡保全學校的聲譽和自己的工作,實際上沒有開除學籍,只是給了個記過處分,已經是從輕發落了。


  但是童文潔不這麼想啊,一方面覺得季勝利欺人太甚,居然用這種卑鄙齷齪的手段逼黃凱鈞就範,以報復方一凡做惡搞動圖的事,一方面認為方一凡確實飄了,季楊楊還沒找到,惡搞動圖還在網路發酵,他就沒心沒肺地去電玩城跳舞,跳舞也就算了,居然還被頂上快手的發現頁,這事兒吧,如果放在之前,孩子的舞技被熱捧自然是極好的,但是在當下敏感時刻,不是等於給了鍵盤俠一個靶子嗎?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本來大家的關注點是法拉利究竟是不是季勝利的,季楊楊突然離家出走,大家會想這是不是類似「以死明志」的行為,之前相信季勝利沒有法拉利的人便會群情激奮,一番熱議,一番聲討,那些感覺自己被騙了的人會跟著將怒火澆到方一凡這個無理挑事的人身上。


  然後?然後就是輿論造勢和上級壓力雙管齊下,把方一凡搞臭搞爛,再波及方家四口的生活。


  她不就是被兒子牽連,黑客順藤摸瓜搞到她的資料上傳網路,給了雷蒙德開除她的理由嗎,她不同意能怎樣?鬧到勞動局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好容易等到方一凡放學回家,把林磊兒趕去房間寫作業,她這兒沒說幾句話,手機就收到一條謾罵簡訊,講她是個不要臉的潑婦,把兒子教育成了一個人渣。


  她想編輯簡訊罵回去,但是作為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城市居民,又不太好這麼做。


  就在她猶豫不決,方一凡追問他怎麼了的時候,又有兩條辱罵簡訊接入。


  不用想,一定是她的個人信息泄露了,那些無聊的網友騷擾完方一凡又來騷擾她。


  這下連罵回去的可能都沒有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杠上她的是N多隻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辱罵簡訊移入垃圾箱,結果這邊剛操作完,電子郵箱又收到一封匿名郵件,內容跟剛才收到的簡訊差不多。


  於是她忍不住了,丟下方一凡去找季勝利,在她的意識里,能調動資源引導社會輿論對她口誅筆伐的,除了副區長再沒人有這樣的能耐。


  她出門,方圓進門,倆人撞一塊兒了。


  看著媳婦兒怒氣沖沖往樓下走,他跟在後面一問,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媳婦兒,媳婦兒,冷靜點兒,冷靜點兒,老季為人我了解,他應該做不出這種事。」


  「你了解?你了解個屁,你們都多少年沒見了?」


  董文潔把一腔怨氣撒到了方圓身上。


  「是,是,我了解屁,我了解屁是臭的。」方圓嬉皮笑臉地道,他很理解童文潔,這邊兒子被處分,那邊作為一個女強人被公司開除,中間還要忍受網友的謾罵,總得找個出氣筒發泄一下吧,不然肯定會憋壞的。


  倆人這邊走廊說話,突然間103的門開了,季勝利出現在對面。


  「方圓?你們在我家門外幹什麼?」


  他從卧室出來聽到外面有人說話,想著劉靜才從醫院回來,醫生說她需要靜養,便盡量壓抑不耐打開房門,尋思讓說話之人小聲點,但是怎麼也沒想到走廊里的人是童文潔和方圓。


  「哦,老季,我們沒幹嗎,路過,路過……」


  「路過?」


  方家住二樓,路過能路到一樓來?季勝利搞不明白二者之間的聯繫。


  「季勝利,我問你,舉報信是不是你寫的?」


  方圓和季勝利是發小,童文潔可不是,放在平時,她可能表現的謙卑一點,畢竟人家是領導,但是現在不一樣,在她看來方季兩家已經撕破臉,她一個光腳的平頭百姓,還怕一個聽說已經被調到市經濟研究室工作,沒了實權的領導?何況從頭到尾她都不認為方一凡做錯什麼,季楊楊和季勝利屬於自作孽不可活,如今火燒到她的頭上,連工作都丟了,這還能忍?


  「舉報信?什麼舉報信?」


  季勝利既不知道方一凡被學校處分的事,也不知道童文潔被用人單位開除的事,甚至於對網上的流言蜚語也無耳聞,他這幾天的精力都放在老婆的病上,連尋找兒子的事也放一邊了,此時面對童文潔的質問,那自然是一臉懵逼。


  「你裝什麼蒜?你自己教育不好兒子,搞成現在這個局面,卻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背地裡使些下三濫的手段,還領導呢,你就是個流氓、敗類,活該丟了副區長的工作。」


  她想起那些詛咒方家死一戶口本的信息,想起兒子跳舞視頻下面那些嘲諷和謾罵,什麼舞界孤兒,什麼有媽生沒爹教,什麼尖嘴猴腮一臉勞改犯像,她就氣,氣到該來的大姨媽都半路回去了。


  「童文潔,你這什麼態度?我以前是看在方圓的面上對你客客氣氣,但是不代表你能得寸進尺,在我門前大喊大叫,我說了,舉報信的事我不知道,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這話說完,沒等那邊回應,屋裡先傳來劉靜的聲音:「老季,老季……你幫我拿點紙來,我喝水……嗆了一口。」


  「走,快走,我家不歡迎你。」季勝利扭頭打量一眼卧室房門,指著外面說道。


  自覺已經撕破臉,又是氣頭上,童姐連頂頭上司都敢陰陽怪氣,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領導,又怎麼可能放在心上。


  「我什麼態度?你這什麼態度?給我們家帶來這麼大的損失,你還有理了?」


  一說損失,季勝利心口窩的氣再也壓不住,兒子已經失蹤這麼多天,他的仕途也因為方一凡的惡作劇受到影響,她還有臉在他面前提影響?

  「滾!立刻給我滾!」


  童文潔說道:「你就是這麼當領導的?有沒有教養?」


  季勝利指著她和方圓,氣得說不出話來,最終只憋出兩個字「潑婦。」


  「老季,老季……你聽我解釋,文潔她……她工作……」方圓剛要跟季勝利解釋童文潔火氣為什麼這麼大,屋裡嘩啦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給碰到了。


  季勝利哪還有心思跟他們交涉,對著方圓也說了一聲「滾」,嘭地一聲把門關上,嚇得童文潔身後肥頭大耳一臉油膩的中年男子一個哆嗦,心說完了,這才聯繫上沒多久的發小反目成仇了。


  童文潔指著方圓說道:「你看你都交了些什麼朋友,一個婚內出軌的喬衛東,一個背地下手的季勝利,簡直是狼狽為奸,狐朋狗友。」


  「文潔,我覺得你這……這……說得有點過分了,我怎麼能跟他們倆比呢,你看我多好啊,踏實、穩重、還有點小幽默,最重要的是明事理,對老婆好。」


  「方圓,我跟你說,別給我嬉皮笑臉的,從今往後不許你跟季勝利這種人來往,知道不?」


  「好好好,奴才遵旨,老佛爺不生氣哈。」


  「哼,這還差不多。」


  「氣出了,對,氣出了就好了。」


  叮咚咚咚~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童文潔從兜里翻出來一看,是宋茜打來的,接起來拿到耳邊,幾秒鐘後面沉如水。


  方圓不解:「又怎麼了?」


  「宋茜出事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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