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4章 你的家業早晚都是我的(二合一)
「聽聽你爸怎麼說,巧姑,你還不認錯嗎?」陳大光大聲說道:「從今往後,不許你再跟陳玉蓮母子來往,聽見沒有!」
後來的圍觀者看不清,墊著腳尖往裡瞧,陳茜和陳東的數學老師原本想要勸架,一看這件事比想象中複雜得多,最終打了退堂鼓,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熘了。
巧姑很委屈。
陳金土和陳大光到監獄團聚后,回到家裡陳金水沒少埋怨她,嫌她嫁了這麼一個混蛋,得虧他不當鎮長了,不然臉都丟光了。這種情況下,她怎麼敢為孩子的事去找陳金水托關係,只能去求那個不為外人所知的,她認為與她最親密的人,如今話趕話說到這一步,他們又把責任推到她的身上,這……她找誰說理去。
林躍說道:「陳大光,你在公司里也敢跟駱玉珠這麼講話嗎?她在商會會場拿出的那封信是你做的吧?這種臟手的事她自己不幹,交給你干,知道這種關係的本質是什麼嗎?說難聽一點,你就是她養的一條狗。我很好奇,她究竟許了你什麼好處,兌現了嗎?當年陳金土1500塊雇陳江河,人家鳥你了嗎?現在可好,一口一個『駱總』,一口一個『陳董』,你就不聽聽下面那些人是怎麼議論你的?」
怎麼議論他的?
老子小偷兒子走私犯!
陳江河請來玉珠集團養老的親戚!
陳大光的臉比奔喪還難看。
前幾天駱玉珠承諾事情辦好了,就讓他去基層管事,誰想她在商會會場吃了不小的虧,回來就翻臉不認人,不僅不兌現承諾,還對著他發了一通火,說他不會別的就會添亂,活脫脫一副更年期婦女的樣子。
今天跟陳金水一起過來接孩子,就是為了找這便宜丈人嘮嘮,好歹陳江河是陳金水的養子,老頭子還是集團的大股東,說話多少有點份量。
事兒不能這麼干不是?臟活兒他幹了,事情沒辦成,只能說她的點子不好,這許諾的辛苦費,總不能就這麼賴掉吧。
這也是他看到巧姑和林躍接觸,氣不打一處來的原因,是念和林躍的舊怨,是故意往巧姑身上撒氣,也是做給陳金水看,讓老傢伙知道,身為老丈人不辦人事,別怪我虧待你女兒。
「大光,你別聽他說,他在挑撥你跟江河的關係。」陳金水用拐杖指著林躍說道。
林躍哈哈笑道:「他跟陳江河的關係還用我挑撥?你就夠了。」
「你……你講什麼?!」
「當初你的八個攤位救了陳江河和駱玉珠半條命,如果沒有你,玉珠集團能有今天?可你現在有屁用?一點話語權都沒有,生生被駱玉珠架空。巧姑是你親女兒,陳江河是養子,還是被一個強勢的女人管著的養子,你覺得他跟親生兒子一樣,女婿呢?女婿的家人呢?陳家村的人呢?一個有能耐,有素質,有正確價值觀的女婿,或許不在乎你把財產留給誰,想要什麼憑自己雙手去掙,很顯然,陳大光並不是這種人,所以你才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看電視劇的時候林躍就覺得陳巧姑流產除了陳大光犯渾這個主要原因外,陳金水也是有責任的。
一開始這貨就想把巧姑嫁給陳江河,怎麼看陳大光都不順眼,後面陳大光和巧姑生米煮成熟飯,陳江河也沒聽他的,執意娶了駱玉珠,老傢伙逼不得已才承認了這門婚事。
然後呢,他明明是集團大股東,卻讓陳大光這個一心證明自己不比陳江河差的人去給駱玉珠當狗,後面要撤股的時候,除了當初的八個攤位,剩下的什麼都沒要,還很大方地說這些以後都給陳大光。這期間還發生了陳大光要帶著自己的資源投奔楊雪,被陳金水給攪合了的事,簡單來講,就是陳金水在陳江河和陳大光之間,非常清晰地偏袒前者,看不起後者。
如果陳江河是陳金水的親生兒子,這麼做一點問題沒有,然而陳江河並不是。
陳大光見了陳金水好歹喊爸,陳江河呢,叫叔。
為什麼電視劇里陳大光一直強調他收的那些回扣是他應得的,就是認為陳金水偏袒陳江河。
別說陳大光,80%以上的女婿遇到這種事,都會有怨言。
林躍的話講完,陳大光和陳金水的臉色都變了。
陳大光讓陳金水去駱玉珠那兒討說法,陳金水擔心他到基層胡搞,不願意幫忙出頭。
陳大光認為陳金水就是看不起自己,當年陳金水也是有實權的人,後來被駱玉珠一番操作,陳江河成了陳董,駱玉珠成了駱總,陳金水成了不管事的股東,而他跟巧姑一個是辦公室主任,一個是辦公室副主任,沒實權沒利益不說,還要應付許多難纏的客戶,現在明明是駱玉珠的錯,陳金水也不幫他說話,說明什麼?這老東西從頭到尾把他當外人看。
「大光,你不要聽他胡說。」
陳金水氣得鼻子都歪了:「你只要跟巧姑好好的,我那份家業早晚是你們的。」
林躍諷刺道:「你那份家業?八個攤位嗎?陳大光,我今天把話撂這兒,陳金水如果能給你一份滿意的家業,我就幫你幹掉陳江河和駱玉珠,扶你做玉珠集團的總經理。」
嘩……
圍觀者議論紛紛,這話說得也太大了。
他就是金利的助理,等明年金利退了,能不能保住現有的權力還兩說,講什麼幹掉陳江河和駱玉珠,扶陳大光做玉珠集團的總經理?
也有聰明人一拍大腿,懂了,他這是篤定陳金水做不到在女婿和養子間一碗水端平。
也是,就陳大光這種人,給多少能滿意呢?
多少都不會滿意!
林躍沒有在意那些人的閑話,突然往前一步,用只有他跟巧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巧姑,十年了,就沒人告訴你陳東和陳茜長得很像我嗎?」
她本就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陳金水和陳大光的關係,聽到林躍這麼講,不由打個哆嗦,臉色白得沒有血色。
外人不往林躍的身上想自然不會覺得陳東和陳茜像他,但是她這個當媽的一直和他保持著不為人知的關係,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怎麼可能沒有想法。
這些年來能做的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覺得倆孩子長大一點就好了。
但……真的好了嗎?
現在被林躍發現倆孩子跟他很像,那……萬一有一天他把事情說出去,會有怎樣的後果,她不敢想象。
巧姑不斷搖頭,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林躍遞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偏頭看向陳大光:「上面的話,我說到做到。」
講完不再多言,沖邱岩使個眼色,坐進奧迪車的主駕駛,按了兩下喇叭驅散圍觀人群后開車離去。
「林大哥,你真要……跟乾爸……」
邱岩不斷地摳指甲,由此可見她有多麼緊張。
幫陳大光幹掉陳江河和駱玉珠,這話……她聽著很難受。
林躍輕拍方向盤:「怎麼?心疼了?」
「我只是覺得……非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誰說幹掉陳江河和駱玉珠一定要臟我的手?」
「什麼意思?」
邱岩不明白這句話的邏輯。
「以後你會知道的。」
林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腳離合下去,檔桿往後一撥,油門深點,車子嗖地一下衝出去。
推背感傳來,邱岩嚇了一跳,趕緊抓住頭頂扶手穩住身形。
「別怕,怎麼說我也是老司機了,你信不信,比開車技術,一般二般的賽車手都不行。」
「吹牛。」
……
陳江河去西班牙見費爾南德,結果碰了個硬釘子,對方抓住協議漏洞做文章,拼著付給他5萬美元的違約金也要跟楊雪合作,要知道玉珠集團的貨就在港口的貨輪里,一天不卸貨就得付一天的錢,這還不算下面工廠的損失,費爾南德耗得起,他耗不起。
義烏這邊,駱玉珠知道情況不妙后,積極尋找可以取代費爾南德的合作夥伴,這時一個叫來昂的西班牙人進入了她的視野,倆人一番試探后達成了合作意向,於是結伴前往西班牙,同陳江河一起應對費爾南德和楊雪組合的挑戰。
玉珠集團這邊的事則交由王旭打理,是他自告奮勇要幫忙,而站在駱玉珠的立場,認為集團早早晚晚是要由他繼承的,不如給他這個歷練的機會,另外,也能向邱岩傳遞一個信號-——她再優秀也就是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生,王旭呢,妥妥的富二代,億級大企業的繼承人,像這樣的男朋友多少女人搶著要呢,真要錯過,她都沒地兒哭去。
王旭呢,也很爭氣,上任的第三天就把陳大光跟集團旗下五金廠的人搞小動作的證據砸到陳大光的臉上,質問這是怎麼一回事。要問他為什麼敢這麼干?畢竟陳大光再怎麼講也是他的姑父,道理很簡單,他長這麼大,駱玉珠就沒說過陳大光的好話,當年還險些被陳金土害得坐牢,他能尊敬這個橫豎看不順眼的姑父?更何況又實實在在拿住了陳大光的小辮子。
另外,上回在邱家老宅樓下,邱岩說的話對他觸動很大,現在有了機會,當然要做出一點成績來證明自己也是一個優秀的男人,那沒說的,立威……就從這個便宜姑父下手吧。
不,他從未把陳大光當姑父看,因為他爹是王大山,和陳巧姑沒有一點關係。哪怕是陳江河,也是陳金水的養子,血緣關係為0。
陳大光本就對駱玉珠裝傻充愣不兌現承諾的行為十分不滿,那天又給林躍一番擠兌,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現在陳江河的便宜兒子一上台就拿捏他,背後是不是有駱玉珠撐腰,甚至就是受她指使?
陳大光再也壓制不住心裡的情緒,把出貨單狠狠地砸到王旭臉上,懟了一句老子不幹了,併當著公司員工的面罵王旭是駱玉珠和鐵路工人生的雜種,有什麼資格主持集團事務,還在那吆五喝六,裝大尾巴狼。
就因為駱玉珠的這段黑歷史,兩個人徹底撕破臉,陳大光已經豁出去了,那自然是什麼難聽說什麼了,連前兩天駱玉珠要他拿錢收買小商品城商戶在聯名信簽字的破事兒都給抖了出來。
公司里的員工議論紛紛,駱玉珠在商會會場鬧笑話的事很多人都聽說了,還以為聯名信真是那些商戶自發籤名,原來是陳大光威逼利誘所致。要知道陳江河和駱玉珠在義烏商界的口碑還是不錯的,說起他們,基本是守信用的代名詞,可是誰能想到,被提名為義烏十大傑出女性的駱總也有如此不堪的一幕。
王旭勃然大怒,要陳大光從他的公司滾出去,陳大光則說玉珠集團有他跟巧姑的一份,而最沒繼承權的,就是他這個姓王的雜種。
本來王旭就很在意自己不是陳江河親生兒子的身份,被陳大光一激,頓時惱了,姑父和侄子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大打出手,員工們不知道該幫誰,拉又拉不住,後來不知是誰打了110,警察過去給倆人弄進了派出所。
巧姑知道后迫不得已打了越洋電話,表面上在歐洲各國旅遊,暗中與來昂一起接觸各地經銷商的陳江河知道這件事後大發雷霆,通過派出所的熟人給王旭打電話,給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並強迫他向陳大光賠禮道歉。
派出所的人知道倆人和明星企業家陳江河的關係后,也就對打架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他們給放了。
這場衝突看起來平息了,但是雙方服不服,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反正從號子出來后陳大光就不去公司上班了,天天在家打麻將,沒錢了就找巧姑要。
巧姑說他兩句還十分不服,講他被駱玉珠欺負,陳金水那老逼不給主持公道,現在王旭這個外姓人也騎到他的脖子上拉屎,陳金水還是屁話沒有,該出面時不出面,算什麼長輩。
雖然很在意義烏的情況,不過陳江河十分清楚哪邊才是重點,把大部分精力用在拉攏那些經銷商上,很快便搞定了貨物的銷路,擺了費爾南德一道,就在駱玉珠非常得意,認為楊雪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場對抗是玉珠集團勝利的時候,她忽然接到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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