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理性分析
人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但是，攻擊仍在繼續。
「在哪？！」
前來討伐莫德海賊團的眾多海賊皆是如臨大敵。
他們緊張兮兮探向四周，企圖用眼睛捕捉到莫德的身影和動向，以此謀求到所謂的「看到實物」的安心感。
然而，映入眼帘的，卻是一道道無聲漣漪所帶來的無形斬殺。
看不見的人！
看不見的刀！
就那樣結結實實斬在同伴的身上，留下一道足以致命的刀傷。
彷彿就是……無法用肉眼看見，卻真實存在的「鬼魂」。
這種存在，最撼人心，也最是可怕！
眼看著同夥死得不明不白，有一個海賊最先崩潰。
「我受不了！」
那海賊棄戰而逃。
一秒之前，離他只有一步之遙的同伴被一刀斬殺在地。
那一瞬間，他以為下一個就要輪到自己。
然而，下一個被斬殺的人，卻是離他尚有十餘米遠的另一個同伴。
這種幽靈般的詭異攻擊，令他興不起任何反抗之意。
他寧願直面於威力驚人的攻擊，也不願意死得這般不明不白。
那心態血崩的海賊剛跑出兩步，腹部處的衣物就出現一道明顯的裂口，緊接著，腹腔處的粗糙皮膚上浮現出一條血痕，鮮血從中汩汩向下淌出。
在鮮血的浸潤下，腸子滑溜溜滾了出來。
那海賊愕然倒地。
動手殺掉他的人並非正在使用無聲步的莫德，而是獵腸人海賊團的船長婭塔莉。
「連點覺悟都沒有的廢物，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婭塔莉一腳踹飛屍體，濃妝艷抹的臉上滿是凜冬般的寒意。
她所殺的人是派克海賊團的一員。
但派克卻不會動怒，相反，他很認同婭塔莉此時所說的話。
像他們這種亡命之徒，哪個不是將腦袋別在褲腰上。
只想著殺人劫掠，卻不願正視之後所帶來的風險和後果？
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
但是，派克可不想止步於此。
哪怕總有一天會死在他人腳下，也不能是現在！
「婭塔莉，去限制住他！」
眼看著一個個同夥死於無形斬擊，派克冷靜看向婭塔莉。
在場之中，也只有獵腸人婭塔莉一人是以速度著稱。
要想阻止莫德那種不見身影不見刀光的攻擊，多半也只有婭塔莉能夠做到了。
「別命令我。」
婭塔莉眼神冷漠。
早在莫德開啟無聲速殺模式之後，她就已經在觀察那種模式下的可能存在的突破點。
在她觀察的過程中，每一秒都會倒下最少一個同夥。
不過，這些被莫德斬殺掉的同夥，並不會死得毫無意義。
最起碼，他們的死亡給婭塔莉帶來了不少關鍵的信息。
「這種無聲步法確實詭異恐怖，但是……卻不能完全隱蔽蹤跡。」
婭塔莉有注意到那在石板路上盪開的一圈圈水母形塵埃漣漪。
若是肉眼無法捕捉，就只能通過經驗和本能來判斷動向，就比如黑手霍布森那向前打出去的充滿預判性質的一拳。
儘管最終下場很凄慘，但霍布森確實判斷出了莫德的動向，所以才能在那時候銜接上攻擊。
除此之外的方法，就是用眼睛去緊追石板路上盪開的漣漪，以此判斷出莫德的下一步落點。
得出這個結論后，婭塔莉一眼掠過那些倒在地上的同伴。
「而且，這種攻擊雖然詭異凌厲，但沒有準頭，且威力有限。」
大部分都是被斬中要害而死，也有一小部分沒被斬中要害，所以僅是重傷倒地。
這種結果，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利用同伴們的犧牲，婭塔莉漸漸摸索出了那無聲殺敵的弊端所在。
一點是蹤跡，另一點是準頭和威力。
當然，婭塔莉也沒有忽視這種無聲攻擊的優點所在。
那就是——高速變向！
像婭塔莉這樣的類型，所走的就是以速度作為支撐點所展現出來的【速殺流】技法。
所以，婭塔莉很清楚在高速移動下是很難做到靈活變向的。
無論是她自創的【貓步】，亦或是海軍將校經常使用的【剃】，基本都是直來直去的超高速步法技巧。
正因為足夠了解，在看到莫德能夠做到靈活變向後，婭塔莉心驚之餘，卻十分羨慕。
她很想知道莫德是怎樣做到的。
只可惜，婭塔莉不會見聞色，壓根就看不到莫德的動作。
就算她能看到無聲步的精髓，並且模仿學會技巧，在缺乏見聞色的前提下，也很難用出這種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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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她總算是找到了突破點。
「好玩的才正要開始呢。」
婭塔莉舔了舔朱唇，雀躍的目光直指那在地上盪開的漣漪。
彷彿，她已經能夠看到莫德那以翩躚之姿斬殺同夥的身影。
「還不快點行動？」
聽到婭塔莉的宣言，派克意會到對方找到辦法了。
「嚯嚯。」
也在此刻，拉斐特標誌性的笑聲從他們身後不遠處傳來。
派克和婭塔莉猛地轉身，看向緩步走來的拉斐特和吉姆，以及踩在吉姆光頭上的貝利。
莫德那足以奪人心神的攻勢吸引了眾多海賊的注意力，以至於他們差點忘了拉斐特和吉姆的存在。
敵人，並非只有莫德一個。
雖然被一眾海賊所無視，但拉斐特卻不會生氣。
畢竟，那是自家船長在出風頭。
派克冷冷打量著拉斐特和吉姆，拖刀向前幾步。
不用他多做解釋，婭塔莉便是沖向正在無聲斬殺同夥的莫德。
此刻，被莫德視為攻擊目標的三個海賊團的成員並沒有坐以待斃。
雖然看不到莫德的動向，卻不妨礙他們對準空氣胡亂揮刀。
他們人這麼多，興許能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要是克洛船長來的話，說不準會真的一頭撞向正好砍過來的長刀。
但莫德不一樣。
使用無聲步的時候，必然需要見聞色的支撐。
除此之外，莫德甚至不願意在這群海賊身上浪費武裝色。
所以，才會有婭塔莉所察覺到的威力缺陷。
儘管一眾海賊有了對策，但也無法阻止莫德的屠殺。
當倒下的同夥越來越多時，他們心中無力感叢生。
看不見的敵人，看不見的攻擊。
這還怎麼打啊？
而就在這時，婭塔莉來了。
「是婭塔莉船長！！！」
隸屬於獵腸人海賊團的成員頓時看到了希望。
「婭塔莉船長，快點阻止這個惡魔啊！！！」
船員們滿懷希冀看向快步而來的曼妙身影。
婭塔莉看了眼船員們，眼神冷漠，但臉上的媚笑不減。
「放心吧，我已經分析出了他的弱點了。」
話音一落，婭塔莉的身形如輕風一般掠去。
鏘！
在眾多海賊的注視下。
莫德終於是顯現出了身形。
卻是，婭塔莉交叉著波浪刀架住了莫德的千鳥。
「不愧是婭塔莉船長！」
看到婭塔莉擋下了莫德，眾多海賊不由高聲歡呼。
婭塔莉近距離看著那令她著迷的肅殺臉龐，舔唇道：「帥哥，你那無聲無影的步法確實厲害，可惜……再厲害也躲不過我的分……」
「砰！」
一聲槍響。
婭塔莉額頭處出現一個血洞。
她那愉悅的神情不由僵住。
「？」
莫德收槍，奇怪看著婭塔莉。
剛才發生什麼了嗎？
周圍，剛剛歡呼出聲的海賊們頓時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