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我有全世界最好的航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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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詫於莫德海賊團的財力之餘，凱恩斯並沒有直接下定論。
以他的眼力，即便估算不出這堆貝利和黃金的大概價值。
但也能肯定，這堆錢的數目絕對超過了他剛才所說的四五億。
只是，寶樹亞當本身就是一種價格波動很大的造船材料。
很多時候，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
假如地下世界的市場里有人拋出貨源，在事先預定的前提下，運氣好一點的話，興許兩三億就能買到。
要是沒有預定和渠道，再加上運氣差點的話，因為貨源緊張，收購價可能就得翻上一倍，甚至達到誇張的兩三倍。
之後，還得看買家需要什麼規模的船隻。
以四五億買到的寶樹亞當，足夠造出一艘中等規模的船隻。
但如果是想要一艘中等規模以上的大船，那麼，沒個十億根本拿不下來。
這些預算甚至沒有將人工費、運輸費、設計費、造船費等支出算進去。
簡單來說，這種船不是一般海賊能玩得起的東西。
而一個剛進入偉大航道不久的新人海賊團，卻擁有如此恐怖的資本，這是凱恩斯從業多年來，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事情。
不過，在買家需求尚未明確之前，輕易許諾本身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買材料是夠了。」
凱恩斯壓抑著內心中的澎湃，臉上維持著職業笑容，並沒有將話說全。
「先前我也向您說明過了，寶樹亞當是一種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的珍稀材料。」
「考慮到時效性等多方面的必要問題，如果不選擇加價，最壞的情況是等上半年，也不一定能等到貨源。」
「而且寶樹亞當本身的基價很高，根據您對於船隻的規模需求，預算方面的起伏是以『億』為單位來計算，這一點，還請您先做好心理準備。」
「在此基礎上，您要是決定好了，那我們就可以直接簽訂契約。」
凱恩斯儘可能性的向莫德闡述了「寶樹亞當」所帶來的各種潛在變故因素。
而他所說的話，也足夠含蓄。
換言之，也表達出了一個意思。
那就是——您的錢可能會不夠。
要是造船時的中後期無法及時填補上資金缺口。
那麼，就算這艘船用上了罕見的造船材料，也可能會成為一艘「爛尾」船。
拉斐特聽出了凱恩斯的意思，不由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莫德。
作為航海士，拉斐特比任何人都渴望著擁有一艘好船，可他也沒想到莫德竟然這麼捨得砸錢，非得要寶樹亞當製造而成的船隻……
原以為六億的資金已經綽綽有餘。
但現在看來，這些錢還不一定能滿足他們對於船隻的需求。
想到這裡，拉斐特在心裡低嘆一聲。
只可惜，像惡龍領地這種刷錢的好地方，全世界估計也就獨一份了。
莫德察覺到拉斐特遲疑不定的目光，便是對著他笑了笑，比出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旋即，莫德看向凱恩斯，平靜道：「錢不是問題，但我希望……每一分錢都得花在該花的地方上，另外，加價也沒問題，只要夠快就行。」
「好的，那我這就讓人去準備契約。」
凱恩斯臉上的笑意更濃數分，這可是一筆大單子。
莫德點了點頭。
凱恩斯的辦事效率很出色，幾分鐘就讓員工弄好了契約，同時派遣了兩個戴著眼睛的中年人去清點那堆貝利和黃金的具體價值。
最終，得出的數目是六億三千萬左右。
這個數目，比莫德預想的還要多出三千萬。
莫德拿起筆，看向放在眼前的一紙契約。
拉斐特他們沉默看著莫德。
六億三千萬！
這一簽，就是將所有的資金押了出去，後期興許還要再補上一筆資金。
而這麼多的錢，就只是為了造一艘船。
拉斐特神情有些猶豫。
換一艘好船，是他一直在要求的事情，但是要將所有的錢砸進去……
這卻是他沒料想到的事。
本來他還打算留下了兩億左右，以便之後會用到。
在莫德動筆之前，拉斐特遲疑道：「莫德……」
「沒事的。」
莫德打斷了拉斐特的話。
他知道拉斐特一方面想要一艘好船，另一方面又希望能留下一筆啟動計劃的資金。
但這種時候，必然要有所取捨。
「我有全世界最好的航海士，自然要配上一艘頂尖的好船。」
莫德對著拉斐特笑了笑，然後執筆簽字。
拉斐特神情一動，抬手輕壓帽檐，掩去目光，旋即踢踏了幾下地面。
賈雅瞥了眼有些激動的拉斐特。
幾秒后，莫德簽完收筆，有些感慨。
六億三千萬……
他算是體會到了氪金的爽感，同時，也頗為期待這筆錢所帶來的成果。
看著莫德簽完契約，凱恩斯的心情無比愉悅。
像莫德這種年少有為的大客戶，這輩子估計再也遇不到第二個了。
凱恩斯在心裡默默想著。
之後，也就是船隻的設計問題了。
托馬斯造船廠有一個性情古怪的設計師，曾為白鬍子海賊團設計過莫比迪克號。
依照莫德什麼都要最好的需求，凱恩斯便將這個年逾古稀的設計師舉薦給莫德。
「莫德先生，愛德華是我們船廠最好的設計師，但他的脾氣不好，待會要是有什麼地方得罪您，還請您多擔待一下。」
「好。」
莫德點頭。
凱恩斯卻不放心，生怕愛德華的古怪脾氣會惹到莫德，又是多說了幾句。
對此，莫德反應平淡，沒有去搭凱恩斯的話，頂多就是點頭以示回應。
他才不管那個叫做愛德華的老頭設計師會有怎樣的怪脾氣。
單憑這設計師為白鬍子海賊團設計過莫比迪克號的履歷，就足以讓他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去見愛德華之前，莫德讓賈雅他們留在貴賓室里，只帶上拉斐特一個人。
托馬斯造船廠很大，再加上愛德華喜歡清靜，將工作室安放在偏僻的位置。
所以，莫德他們走了十五分鐘才到工作室。
來到工作室之外，凱恩斯輕輕叩響房門。
十幾秒過去，裡面毫無反應。
凱恩斯向著莫德和拉斐特投去一抹歉意的眼神，旋即又敲了幾下房門。
接連好幾次后，房門才被暴力打開。
門內，站著一個身高不足1.5米，頭頂雞窩頭，眼戴老花鏡的老頭。
嗡嗡……
那個性十足的油膩雞窩頭上方盤旋著五六隻拇指大小的蒼蠅。
隨著門打開，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
愛德華一臉怒氣，手中更是提著一把斧頭。
在看到凱恩斯后，愛德華老臉上的怒意稍有收斂。
畢竟是東家的兒子，還是他從小看著長大。
愛德華斜眼瞥了下莫德和拉斐特，旋即看向凱恩斯。
「什麼事？」
「是這樣的……」
凱恩斯很清楚愛德華的性子，也不廢話，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清楚。
聽完凱恩斯的解釋后，愛德華驚訝看向莫德。
在托馬斯造船廠歷來所接待的客人之中，像莫德這麼捨得花錢的人，也是極其少見的。
而且，在愛德華看來，莫德年輕得過分了……
「只要錢到位，包你滿意。」
愛德華看著莫德，收斂了脾氣。
這種能出錢讓他完美髮揮技術的超級大客戶，是可遇不可求的。
一時之間，愛德華那沉寂已久的心不由火熱了起來。
「老人家，你知道水之都的海上列車湯姆號吧？」
「哦？」
愛德華看向莫德的目光多出了一絲疑惑。
突然提起這茬是什麼意思？
莫德一臉笑容。
他滿腦子的奇思妙想，就差一個宣洩口了。
只希望這老頭能招架得住吧。
愛德華莫名一顫，神情些微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