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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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隸渴望自由，但他們與囚禁在海底推進城內遭受折磨的犯人仍是有所不同。


  如果是推進城內的犯人，一逮到機會，肯定會絞盡腦汁想著如何逃跑。


  但奴隸卻會瞻前顧後。


  這就是他們與推進城犯人本質上的不同。


  莫德掃了一眼靜默不語的奴隸們，沒有再多說什麼，跨過鐵欄缺口，徑直走向囚禁著人魚少女的透明玻璃水缸。


  奴隸們遲疑看著走向水缸的莫德。


  「那我們……可以去找鑰匙嗎？」


  說話的人，仍是剛才那個男奴隸。


  他所說的話，自是其他奴隸的心聲。


  「想怎麼做是你們的自由，不需要問我。」


  莫德來到透明水缸前，偏頭看了看那群畏畏縮縮的奴隸。


  連這種事情都要如履薄冰般的詢問。


  有些人打從心底厭惡奴隸現象也不是沒有道理。


  「謝謝！」


  莫德的話令這群奴隸如獲大赦，紛紛起身，去往牢籠之外，想要從屍體上找到解開鐐銬和項圈的鑰匙。


  水缸之內，無法聽到聲音的人魚少女驚訝看著這一幕。


  緊接著，她小心翼翼看著站在水缸前的莫德，神情舉止中滿是膽怯。


  她不知道莫德想要做什麼。


  但是，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會傷害她。


  儘管如此，她還是難以抑制從心中油然而生的膽怯之意。


  莫德掀開蓋在水缸頂上的厚重木板，順勢弄斷了將人魚少女固定在水缸內的鎖鏈。


  「能自己出來吧？」


  「……」


  人魚少女怔怔看著莫德。


  「聽不懂？」


  「我、我聽得懂。」


  人魚少女回過神來，臉龐探出水缸。


  怯怯看著莫德之餘，雙手並用，撐在缸口邊緣，稍一用力，就讓上半身脫離水中。


  隨後，人魚少女那纖細白皙的手臂向著水缸外胡亂扒拉著，似乎想要將下半魚身從水缸里抽出來。


  但對她而言，拷在身上的鐐銬過於沉重，又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導致她幾番嘗試下來，都以失敗告終。


  由於扒拉的動作過大，那覆在胸前敏感部位的頭髮向著一側撒落，當即泄露出些許春光。


  迪斯可也算是一個老拍賣家了，為了刺激客人們的拍賣慾望，竟是連一件貼身衣物都不給人魚少女。


  假如拍賣會能夠順利舉辦，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現場的男性生物會呈現出一種怎樣的反應。


  見春光乍泄的人魚少女怎麼扒拉都出不來，莫德不禁瞥了一眼人魚少女那完全沒使勁的下半魚身。


  受傷了嗎？


  莫德抬手將人魚少女揪了下來。


  「啊。」


  人魚少女忍不住驚叫一聲，但很快捂住嘴巴，生怕讓莫德不高興。


  莫德的動作談不上溫柔，但也不會太粗暴，將人魚少女從水缸內揪出來后，直接放到地上。


  人魚少女似乎沒辦法讓魚尾立在地上保持平衡，身體頓時向後仰倒。


  莫德見狀，及時挽住人魚少女的腰肢，避免人魚少女直接摔在地上。


  「你的魚尾受傷了？」


  「嗯。」


  人魚少女低著頭，臉色微微紅潤，聲若蚊鳴。


  「連站穩也做不到？」


  「對不起……」


  人魚少女的頭埋得更低了。


  莫德眉頭微蹙，將人魚少女放到地上，隨即將身上的黑色外套脫下來，丟到人魚少女的手中。


  「穿上。」


  「……」


  人魚少女接住外套，神情複雜看著轉過身去的莫德，默默將外套穿上，掩去那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


  「謝謝。」


  穿好外套后，人魚少女眼含感激之色。


  莫德沒有轉身，而是看著那群在屍體堆里尋找鑰匙的奴隸，平靜道：


  「這裡是1號樹島，地處整個香波地群島的中央，同時也是離海岸線最遠的地方，不過，島與島之間多少還是留有一些夾縫，所以你用不著去海岸線，可以通過這些海面夾縫直接去往海底。」


  「我現在走不了路，但如果能到海里……所、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去那些島嶼夾縫……」


  人魚少女怯怯看著莫德的背影。


  請求莫德幫忙，是她能夠擺脫這座群島的唯一一次機會。


  而她鼓起勇氣想要捉住這機會。


  如果被拒絕的話，就算她能摘掉脖子上的項圈，也絕無可能逃離這充滿災難的地方。


  莫德側身看著眼含希冀之色的人魚少女，想著從這裡去往1號樹島和2號樹島之間的夾縫，也就幾百米路途，便是點頭應了下來。


  往後若是去往魚人島，眼前這個人魚少女，或許能成為一個有用的契機橋樑。


  至於有多重要，就不得而知了。


  見莫德同意幫忙，人魚少女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這段時間的禁錮，以及未來能夠預見得到的灰暗人生，將她壓得快要喘不過氣。


  而現在，她總算是得以喘息。


  「大人，這是鑰匙，應該能解開那位人魚小姐身上的項圈。」


  這時，一個男奴隸拿著鑰匙回到牢籠。


  他身上的鐐銬和項圈已經解下，但重獲自由的他沒有直接逃掉，而是很細心的將鑰匙帶來牢籠里。


  莫德多看了一眼男奴隸，一言不發的接過鑰匙。


  男奴隸也沒有多說什麼，跪伏在地上，朝著莫德磕頭一拜。


  莫德神情微微一動，目光從男奴隸身上離開，轉而看向牢籠之外。


  只見其他奴隸也是朝著他深深一拜，以這樣的方式訴說著對於他的感激。


  莫德看著他們。


  「你們是非加盟國的人，走出這裡，也隨時會被島上的其他捕奴隊盯上，與其做這種浪費時間的舉動，不如想著如何安穩離開無法地帶。」


  「這是我們唯一能拿來感謝您的方式。」


  男奴隸緩緩起身，一臉鄭重。


  莫德看了他一眼，平靜道：「好自為之吧。」


  男奴隸又是一拜，旋即轉身離去。


  正如莫德所說的那樣，他們是非加盟國的人，需要爭分奪秒逃離無法地帶。


  也只有那樣，他們才能更進一步去擁抱那真正意義上的自由。


  奴隸們陸續離開。


  七八分鐘后。


  搜刮完戰利品的拉斐特回到這裡。


  他肩上扛著一個鼓鼓的布袋，裡面似乎裝了不少紙鈔。


  莫德看了看拉斐特肩上的布袋，笑道：「看來收穫還不錯。」


  「嚯嚯，比預想中的少了很多。」


  拉斐特卻有些不怎麼滿足，主要是他想起了在惡龍領地的收穫，那些錢，可是堆成了小山。


  與之相比，人類拍賣場的底蘊反而顯得寒酸許多。


  「無本生意，有得賺就行。」


  莫德倒不怎麼在乎，將人魚少女抱起來，準備離開這裡。


  拉斐特瞥了一眼人魚少女，目光在人魚少女身上的黑色外套停頓了一下，卻是保持沉默，沒有去詢問緣由。


  幾人從後門離開人類拍賣場，來到外頭。


  耽擱的這會時間，駐守在香波地群島上的海軍們已然是紛紛落位。


  他們一邊引導著客人們離開這是非之地，一邊對人類拍賣場形成包圍圈。


  看到莫德和拉斐特走出人類拍賣場時，手持制式武器的海軍們倏然一驚。


  「真的是百加得.莫德……」


  帶隊的海軍將領面色一變。


  一開始收到報告的時候，他還有些不信。


  「海軍動作挺快的嘛。」


  莫德先是看了一眼四周的海軍，旋即用出見聞色，覆向整個拍賣場。


  在見聞色的「掃描」下，莫德感知不到任何一個氣息。


  想來客人們都已經順利逃走拍賣場。


  心裡有底后，莫德下令道：「拉斐特，拆了這拍賣場。」


  「好的。」


  拉斐特微微一笑，放下裝錢的布袋，旋即拔出杖劍。


  那拔劍的舉動，直接刺激到周圍的海軍，下意識就將槍口瞄準莫德和拉斐特。


  所幸帶隊的負責人比較鎮定，沒有貿然下令，而是皺眉看著場內的情況。


  沒有正當理由的話，海軍是不能對七武海出手的。


  在眾多海軍的注視下，拉斐特朝著拍賣場連揮數劍。


  劍光閃過，人類拍賣場被斬成數截，旋即轟然倒塌，揚起大量灰塵。


  周圍的海軍，乃至於尚未離開的一部分人皆是面露驚色看著被拉斐特摧毀掉的人類拍賣場。


  這裡，可是多弗朗明哥的產業！

  而這樣的舉動，無異於在打多弗朗明哥的臉。


  帶隊的海軍將領深深看著環抱人魚少女的莫德。


  眼前這個剛當上七武海不久的男人，正如傳聞中的那樣為所欲為……


  人群之中。


  一道壯碩的身影來到現場，也是看向莫德。


  但這道身影的目光，卻隨之鎖定在被莫德抱在懷裡的人魚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