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這一場世界聚焦於此的頂上之戰，無疑是大海賊時代拉開帷幕以來的最大規模的戰爭。
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將在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而莫德這精彩絕倫的一槍，為這場史無前例的戰爭拉開了帷幕。
來自全世界的無數目光，短暫聚焦於莫德身上。
港灣上，廣場上。
海軍們注視著遠處海面上的濃煙大火，氣勢不由大振。
所幸，這麼一桿槍，是在己方的陣營。
海軍們目光一轉，不約而同看著莫德的背影。
能感覺得到無數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莫德不動聲色的輕抬起冒著縷縷硝煙的槍口。
一槍，明暗兩彈。
明為鉛彈，暗為影彈。
連不知底細的新世界強者都會中招，這大抵就是影子果實走輔助路線的妙處所在了。
不過，莫德不覺得這種技巧運用有什麼值得自豪的。
偏生從周遭望過來的目光，一個個都是那麼震驚。
莫德眺望著遠處海面上的濃煙，從爆炸到現在，並沒有收到經驗值。
想想也是。
哪怕爆炸來得突然，以新世界大海賊的體質，也不至於那麼簡單就被炸死。
此時此刻，
離爆炸最近的白鬍子麾下海賊團，以嫻熟的技巧，對落入海中的戴拉克西等一眾海賊進行施救。
「咳咳。」
戴拉克西爬上了同伴們的船，捂著胸膛劇烈咳嗽著。
他的臉上，乃至於右手臂，都有著大面積的燒傷。
剛才近距離的劇烈爆炸，顯然將他傷得不輕。
更別說其他實力偏弱一些的船員了，可以說是死傷大片了。
「還有餘力戰鬥嗎？」
將他救上來的人，一臉擔憂。
戴拉克西艱難止住劇烈的咳嗽，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有。」
隨後，他沉默看著漂浮在海面上的船隻殘骸，以及一個個被打撈起來的船員屍體，內心悲痛不已。
「都是我的錯。」
一時疏忽而導致了如此慘烈的結果，令戴拉克西自責不已。
「別自責了。」
一個長著章魚頭的魚人卡爾馬來到戴拉克西面前，沉聲道：「這不是你的錯，而是敵人的攻擊太詭異，即便是我們，也沒察覺到那藏得悄無聲息的漆黑子彈。」
「……」
戴拉克西搖了搖頭。
對方的攻擊的確詭異，明明只是一下槍擊，卻能分出兩發射向相反方向的子彈。
尤其是那一發藏得最深的漆黑子彈，在飛行時，竟是連一點聲響都沒有。
可說到底還是因為他過於自大，結果讓隨著自己征戰多年的愛船和船員承擔了後果。
看到戴拉克西的沮喪神情，臨近的船長們紛紛給予了安慰。
這種意料之外的結果，在發生之前，任誰都想不到。
畢竟打出這一槍的傢伙，從未在新世界闖蕩過。
在不夠了解的前提下，中招也是沒辦法的事。
「加快航速！」
深刻見識到了莫德所帶來的遠距離狙擊威脅，白鬍子麾下船隊做出了應對，利用人工助力，加快了駛向馬林梵多月牙港灣的航速。
然而，
莫德在開出第一槍后，就沒打算開出第二槍了。
遠距離狙擊固然好使，但在沒有隊友打掩護去分散敵人注意力的前提下，要想用遠距離狙擊手段殺掉這群新世界強者，無異於天方夜譚。
況且，
剛才那一發影流彈，已經足以令對方提高警惕了。
再用的話，估計也不會有那麼好的效果了。
權衡利弊后，莫德沒有浪費力氣。
要知道，將霸氣纏繞在鉛彈上然後打出去，可是比將霸氣單純覆蓋在近戰武器上還要費力。
莫德將白鼬長槍掛回腰間上。
海軍們看到莫德收槍，不禁有些失望。
他們還翹首以盼著莫德能夠再打幾槍，然後再摧毀掉敵人一艘艦船。
結果莫德只是打了一槍就收手。
「嗯？」
近處正關注著莫德的海軍們，忽然驚咦一聲。
他們看到莫德在收槍之後，竟是轉而拔出了一把頗具質感的黑紅相間的長刀，且以長刀的刀背抵在肩膀上，擺出了一個充滿危險氣息的起手式。
「莫德又想做什麼？」
在白鬍子海賊團尚未露面之際，莫德的舉動，又引來了海軍們的注意。
包括莫德身旁的七武海們，也是眼神怪異看著莫德。
這場戰爭的雙方，明明都還只是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
然而，莫德又是槍又是刀的……
所以，這次又想幹嘛？
「刀勢嗎……」
鷹眼看著正在聚集刀勢的莫德，眉頭微微一挑，察覺到了什麼，便是下意識用出見聞色。
一息后，並沒有發現什麼情況。
在敵方大艦隊尚未踏入炮擊範圍，以及白鬍子海賊團尚未露面的情況下，莫德所擺出來的陣勢，無疑又成為了全場焦點。
「咕嚕咕嚕——」
就在這時，海底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氣泡聲。
「嗯？」
那氣泡聲尚在海底深處，但高台上的三大將幾乎同時捕捉到了動靜。
包括處刑台上的戰國，以及底下精通見聞色的中將們，也是察覺到了從海底傳來的動靜。
「不會吧……」
戰國低頭看向港灣內仍是一片平靜的海面，一瞬間預想到結果的他，臉上滑落幾顆汗珠。
先前隱約覺得遺漏掉的細節，在這一刻驟然清晰了起來。
處刑台下方，卡普和鶴同時看向海面。
「還真是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來了啊。」
「小鶴，我們布陣失誤了呢……」
「……」
數秒后，從海底深處產生的氣泡躥升到了海面上，從而發出了明顯的聲音。
「誒，這聲音……」
「是港灣內！」
大多數海軍後知後覺看向港灣內的海面，只見大片陰影從水面下浮現出來。
「難道……要從水底下……」
看著水面下愈發清晰的陰影，海軍們一臉震驚。
「轟隆！」
像是為了印證海軍們的猜測，海面忽然鼓起衝天巨浪。
四艘鍍了膜的鯨魚頭大船衝出海面，以萬字陣型穩穩懸浮在港灣內的海面上。
而正面朝向廣場處刑台的船，正是白鬍子海賊團的主船——莫比迪克號！
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現在港灣的白鬍子海賊團，就這樣生生闖入在場所有人的眼中。
啪嗒！
隨著船隻衝出海面，覆蓋在船身上的泡泡膜隨之炸裂。
而就在這時——
一道突兀響起的轟鳴聲，直接掩蓋住了泡泡膜炸裂的聲響。
「霸國。」
就在所有人為白鬍子海賊團的登場方式感到意外時，早就蓄勢完畢的莫德，掐準時機朝著莫比迪克號船頭上的白鬍子揮斬出霸國。
猶如彗星一般攜裹著白光的強大衝擊波，在轉瞬之間來到白鬍子面前。
全場頓時為之一驚。
難道……
眼前這個男人，比所有人先一步預料到了白鬍子海賊團的動向？！
不然的話，又怎能提前擺出陣勢？
就在大多數人驚愕之際，由莫德揮斬出的柱型衝擊波，生生將莫比迪克號船頭上的白鬍子吞入其中。
電光火石之間，莫比迪克號正前方的大氣上突兀間震裂出了一道道實質般的光痕，連帶著柱型衝擊波也是如此。
咔嚓！
大氣乃至於凝滯住的衝擊波，在瞬息之間猶如玻璃一般碎裂成了無數塊碎片。
在散落紛飛的碎片后，卻是維持著出拳姿勢的白鬍子。
「老爹！」
莫比迪克號上，包括隊長在內的一眾船員，先是看了一眼安然無恙的白鬍子，旋即驚異看向港灣岸上的莫德。
這傢伙……
是見聞色嗎？
不對，是以預判形式捉准了時機！
要不是老爹反應夠快，他們說什麼也得吃個小虧。
「連智將戰國都一臉意外的樣子，而這傢伙卻提前做好了攻擊準備！」
以馬爾科為首的隊長們，暗自心驚。
「咕啦啦……」
船頭處，白鬍子大笑出聲，緩緩收拳，不怒自威的眼神徑直掃向港灣岸上保持著出刀姿勢的莫德。
「霸國嗎……真是別緻的歡迎方式啊，小.鬼.頭。」
「呼——」
在白鬍子的眼神攻勢下，莫德絲毫不受影響，長吐出一口氣，遺憾道：「原以為能打你個措手不及，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當霸國之威和震蕩之力相互抵消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在莫德和白鬍子之間遊離。
這個剛才打出驚艷一槍的男人，又以一種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率先對白鬍子發起了攻擊。
儘管攻擊最終被白鬍子化解，但那聲勢浩蕩的霸國，仍是給眾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鷹眼深深看了一眼莫德，隨後，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鬍子身上。
號稱世界最強的男人，能勾起世上無數強者的興趣。
自然也包括他鷹眼在內。
「咕啦啦！」
白鬍子沒有接話，目光僅是在莫德身上停頓了片刻，便是轉而望向處刑台上的艾斯。
「我心愛的兒子，你還好嗎？」
「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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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看著相繼出現的同伴和老爹，心中非但沒有感到欣喜，而是充滿了擔憂和悔恨。
戰國凝眸緊盯著屹立在莫比迪克號船頭上的威嚴氣勢依舊的男人。
「白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