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龐大的收益（二合一）

  鏡世界。


  布蕾一臉驚魂未定，撫著劇烈起伏的胸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剛才那種情況，真是驚險萬分。


  要是再遲一步，恐怕無法將卡塔庫栗哥哥救到鏡世界里，甚至連她自己也會被眾多影束貫穿成馬蜂窩。


  所幸一切順利……


  布蕾努力平復著心情，然後小心翼翼撥開卡塔庫栗那被鮮血浸濕的馬甲，然後開始檢查起卡塔庫栗的傷勢。


  鮮血淋漓的胸膛上，有一道被刀刃剖開的翻卷著皮肉的巨大創傷。


  傷口旁的皮膚上，混雜著剛流出來的血，以及半凝固狀態下的血。


  而在猙獰刀口下方，接近腹部的位置，則是深深凹陷進去。


  即使上面沾染了鮮血，也能隱約看到深色淤青。


  「嘶——」


  只是看了一眼卡塔庫栗的傷勢，布蕾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她是這場對決的旁觀者，所以親眼看到卡塔庫栗承受了莫德的兩次攻擊。


  雖然也能預想到卡塔庫栗可能受傷不輕，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這種程度的傷勢，隨時都會倒下，更別說是繼續戰鬥了。


  「卡塔庫栗哥哥……」


  布蕾緊咬著唇角，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卡塔庫栗哥哥在戰鬥中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勢。


  「布蕾。」


  被莫德重重踹了一腳的卡塔庫栗，慢慢緩過勁來，偏頭看了眼跪坐在身旁的布蕾。


  旋即，他用右手撐在身側的地面上，艱難挺起上半身。


  似乎是因為挺身動作牽扯到傷口，卡塔庫栗眉頭輕微動了一下。


  「卡塔庫栗哥哥，不要亂動，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看到卡塔庫栗挺起上半身，布蕾匆忙伸出手壓住卡塔庫栗的手臂，想要將卡塔庫栗壓回地面。


  但無論她如何出力，卡塔庫栗直起的上半身，卻是紋絲不動。


  「送我出去吧，布蕾……」


  卡塔庫栗沒有接受治療的打算，看向不遠處的一地鏡子碎片殘渣，隨後目光一轉，抬頭看向鋪設著方格圖磚的牆壁。


  那裡，掛著一面鏡子。


  通過這面鏡子，他能立刻回到廣場上。


  「不行，我不答應！」


  見卡塔庫栗還想著要回去廣場戰鬥，布蕾臉色一變，急聲道：

  「我好不容易才將卡塔庫栗哥哥你救回鏡世界，怎麼可能再讓你回去！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幫你治療，你傷得太嚴重了！」


  說著，布蕾匆忙翻開提前準備好的醫療箱，從裡面翻出各種醫療器具。


  「布蕾，聽我說。」


  卡塔庫栗不顧布蕾反應，搖搖晃晃起身，目不轉睛看著鏡子，沉聲道：


  「如果外面沒人擋住莫德，一旦莫德和青雉聯手，佩羅斯佩羅大哥他們的處境，就會變得極其危險……」


  「我知道……但正是這種時候，才更要相信佩羅斯佩羅大哥他們的能力！」


  布蕾卻是毫不退讓，鄭重道：

  「而且媽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她對『現況』很生氣，等她回到蛋糕島，絕對饒不了莫德和青雉！」


  「……」


  卡塔庫栗聞言沉默，始終盯著牆壁上的鏡子。


  他的反應，被布蕾看在眼裡。


  「卡塔庫栗哥哥……」


  布蕾遲疑著，片刻后輕聲嘆息。


  她知道卡塔庫栗哥哥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輕易被說服。


  「卡塔庫栗哥哥，如果你執意要回廣場，我不會阻止你，但至少也要讓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布蕾主動退讓了一步，看著卡塔庫栗，央求道。


  卡塔庫栗心繫於廣場上的戰況，但也清楚自身狀況，知道在重回廣場之前，確實有必要處理一下傷口，便是朝著布蕾輕輕點頭。


  「嗯，儘快……」


  「好！」


  布蕾飛快應了一聲，手裡拿著止血藥和繃帶，正要幫卡塔庫栗治療時，卻愕然看到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卡塔庫栗身後。


  而這道身影，正是直接追擊到鏡世界的莫德。


  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莫德，布蕾臉上的血色頓時如潮水般褪去，緊接著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鏡世界，可是她依靠鏡鏡果實能力所創造出來的獨立空間。


  外人要想進來這個空間，必須得觸碰她的身體，才能做到。


  可她十分確定，剛才進來鏡世界的時候，並沒有讓莫德觸碰到身體。


  那麼——


  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咚！

  強烈的刺激，使得布蕾拿在手裡的止血藥和繃帶脫力落在了地上。


  卡塔庫栗十分清楚鏡世界的機制，所以在被布蕾搬到鏡世界后，自然而然的鬆懈下來。


  也就是說，卡塔庫栗收起了見聞色。


  因此，當莫德無聲無息間出現在他身後時，卡塔庫栗並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


  但在看到布蕾的反應之後，卡塔庫栗就條件反射般的用能力同化身下地面，將其變成流動的糯漿。


  黏糕！


  被同化出來的大量糯漿，在卡塔庫栗的操控下，驟然間湧向身後的莫德。


  看著奔涌襲來的糯漿，莫德僅是揮刀一斬。


  從刀刃處釋放出的凌厲劍氣，便是將糯漿摧毀殆盡。


  卡塔庫栗本來也沒指望糯漿能夠困住莫德，在出招的瞬間，就拖著重傷之軀抱起布蕾，然後朝著前方沖了出去，想要先拉開和莫德之間的距離。


  但在衝出十幾米后，卡塔庫栗忽然止住腳步，停了下來。


  然後，他將布蕾放下來，緩緩轉身看向仍然站在原地的莫德，眼神略顯複雜。


  就在剛才這短短一兩秒內的時間裡，卡塔庫栗意識到，哪怕他剛才的反應非常快，但也不可能快過莫德從身後斬來的利刃。


  可莫德在那種情況之下，居然沒有出手偷襲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卡塔庫栗，又想到以自己現在的速度，怎麼可能快過莫德？


  那麼，拉開距離又能有什麼意義？

  所以，他停了下來，然後轉身直面於莫德，並且對莫德的行為感到疑惑。


  眼前這個男人，剛才明明可以出手偷襲了結掉他的性命，卻沒有那麼做。


  是不屑於這麼做？

  還是認為勝券在握，所以沒必要？


  「你、你是怎麼進來鏡世界的……！！！」


  就在卡塔庫栗對莫德的行為感到疑惑時，終於是回過神來的布蕾，震驚看著莫德的同時，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大聲問道。


  莫德看了一眼滿臉震驚不解的布蕾。


  他是通過和影標交換位置的方式進來鏡世界的。


  至於用來交換位置的影標，是他踹中卡塔庫栗的時候，特意留下來的後手。


  不過，他可沒大方到主動向布蕾解釋這些。


  哪怕在他看來，布蕾和卡塔庫栗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差不多該結束了。」


  莫德朝著卡塔庫栗大步走去。


  行走之間，莫德的右手臂自然下垂，秋水刀尖抵在鏡世界的地面上，劃出一小簇的火花。


  卡塔庫栗凝眸盯著大步走來的莫德，沉聲道：「你剛才要是直接出手，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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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沒錯。」


  莫德點了下頭。


  剛才和影標交換位置來到鏡世界的瞬間，恰好是卡塔庫栗鬆懈下來的時候，而他閃現過來的位置，又正好是在卡塔庫栗的身後。


  那種情況下，莫德只需一刀攻向卡塔庫栗的後背，就能幹脆利落的斬殺掉卡塔庫栗。


  但他沒有那樣做。


  「為什麼？」


  卡塔庫栗問出了心中疑惑，同時強撐著重傷之軀，用能力調動起大量糯團，做好攻擊和防禦的準備。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


  莫德一腳踏進攻擊範圍之內，旋即停下腳步，看著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卡塔庫栗，面無表情道：

  「就只是單純覺得……不能讓你死得那麼草率，要想結束戰鬥，至少也該用『正面』的方式來終結掉你的性命。」


  「……」


  卡塔庫栗沉默之餘，沾滿血液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算是施捨般的給他一種更體面的死法嗎？


  但也確實……


  相比起被偷襲致死的窩囊死法，卡塔庫栗更想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戰死。


  「布蕾，快點離開這裡！」


  卡塔庫栗忽的沉聲提醒。


  莫德會跟著他們來到鏡世界，儘管出乎卡塔庫栗的意料，卻也是卡塔庫栗願意看到的結果。


  如此一來，只要布蕾離開鏡世界，就等於是將莫德困在了鏡世界里。


  之後等媽媽回來，就能將莫德收拾掉……


  至於他的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覺悟。


  「卡塔庫栗哥哥……」


  布蕾臉色蒼白看著卡塔庫栗。


  「快走！」


  卡塔庫栗冷喝一聲。


  布蕾咬緊牙根，她其實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可是，她要是這麼一走了之，就意味著她將會永遠的失去眼前這個哥哥。


  「沒用的，就算她逃離這裡，只要我願意，隨時都能出現在她身邊。」


  莫德舉起秋水，橫在胸前。


  嗤——


  輕微聲響中，武裝色從手掌浮現出來，盤繞到秋水上，將刀身染成了漆黑色。


  聽到莫德的話，卡塔庫栗和布蕾都是心頭一震。


  而後，莫德出手了。


  嗵！

  莫德腳下一蹬，震裂地面。


  產生的推動力，令他的身影化作離弦之箭，徑直射向卡塔庫栗。


  卡塔庫栗臉色一沉。


  情況緊急，他也不管莫德所說是真是假，控制著一股糯團，捲起布蕾飛向遠處。


  與此同時，剩下的大量糯團，在卡塔庫栗的操控之下，凝形成覆蓋著武裝色的糯團拳頭，旋即攜著破空之聲，打向衝過來的莫德。


  莫德眼中紅光閃爍，身形左挪右移，輕而易舉穿過從正面打來的諸多糯團拳頭，來到卡塔庫栗面前。


  斬。


  毫無技巧可言，卻蘊含著極強武裝色的一刀，朝著卡塔庫栗斬了過去。


  卡塔庫栗眉頭緊皺，釋放出武裝色，嗤的一聲將右拳染成了漆黑色，旋即迎著莫德斬來的秋水，一拳打出。


  鐺！

  拳頭和秋水相抵，卻是發出了一下刺耳的鏘鳴聲。


  激烈碰撞的武裝色，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黑紅色電弧，在四周肆虐著。


  卡塔庫栗艱難抵禦著從拳頭處源源不絕傳遞而來的衝擊力，嘴巴里不停淌出血液。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條快要繃緊到極限的橡皮筋，隨時都會崩斷。


  「到此為止了嗎……」


  在快要被擊潰的時候，卡塔庫栗的視線，越過疾閃不止的黑紅色電弧，定格於莫德的臉龐上。


  像是要在戰敗將死之前，記住莫德的樣子。


  輸給這麼強大的男人。


  沒什麼不甘心的，也用不著怨恨……


  嘣。


  橡皮筋終究還是斷了。


  卡塔庫栗的氣勢，頓時出現了一個決堤般的巨大斷口。


  莫德頃刻間察覺到了，當即鼓足了氣勢，破開卡塔庫栗的防守，旋即揮刀斬過卡塔庫栗的身體。


  隨著凌冽刀光閃過，莫德出現在卡塔庫栗身後數米處。


  嗤嗤——


  卡塔庫栗胸前忽然綻放出如煙花般的大量鮮血。


  這無比凌厲的一刀，足以斬斷卡塔庫栗的最後生機。


  莫德沒有回身，手臂一甩，抖凈秋水刀身上的血，隨後緩緩歸鞘。


  就在秋水護手輕輕撞擊在刀鞘鞘口邊緣時，身後傳來了重物倒地般的聲音。


  與此同時，大量的收益，如江流奔騰般反饋到了莫德的身體內。


  體質、惡魔、霸氣……


  三項能力均分到大量的收益。


  一直以來都是一馬當先的體質，正有凝聚出第十顆星框的趨勢，而霸氣和惡魔離凝聚出第十顆星框，似乎也不遠了。


  離絕頂，又進了一大步。


  「你的惡魔果實，我就不要了……」


  默默接受著收益之餘，莫德輕聲自語。


  他剛才完全可以收起部分力量，將卡塔庫栗重傷俘虜，然後帶回恐怖三桅船上，讓羅取出惡魔果實。


  但他還是選擇了乾脆利落的一刀了結掉卡塔庫栗。


  「卡塔庫栗哥哥！！！」


  布蕾目眥欲裂看著倒地失去生息的卡塔庫栗，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聲音。


  難以言喻的巨大悲傷，衝擊著她的心扉。


  「布蕾，快點離開這裡！」


  悲痛不已的布蕾腦海里，忽然掠過卡塔庫栗剛才所說的話。


  「一定要讓媽媽殺了你，百加得.莫德……」


  布蕾淚水盈眶，強忍著悲痛，鑽進鏡子里，再一次消失在莫德眼前。


  莫德神情平靜目送著布蕾離開。


  在此之前，他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布蕾身上留了一道影標。


  布蕾對此一無所知。


  通過鏡子通道回到廣場上的她，哭得滿臉淚水。


  她看著正在和斯慕吉屍體以及青雉激戰的一眾兄弟姐妹們。


  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又或者是為了發泄出心中悲痛，她大聲道出了卡塔庫栗的死訊。


  「卡塔庫栗哥哥……被百加得.莫德殺了……！！！」


  充滿著悲痛絕望的聲音，轉瞬間傳遍整個廣場。


  聽到布蕾的話，以佩羅斯佩羅為首的一眾夏洛特家族成員們，或是震驚，或是驚愕，或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