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十一章 不可戰勝

  威力卓絕的一刀，輕而易舉間斬滅了馬爾科的青炎。


  而附著霸王色的震蕩之力，隨刀斬進馬爾科體內，將他臟器震裂。


  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這一刀絕對是致命的。


  然而。


  哪怕馬爾科的內臟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且身體幾乎被斬成兩半，也是沒有生命危險。


  因為，幻獸種不死鳥形態所擁有的天生能力，正是如其名般的不死。


  所以就算馬爾科承受了致命攻擊，也不會當場死去。


  除非他的體力無以為繼，否則復燃而起的重生之炎，會不停修復著他的身體。


  莫德居高臨下看著正在墜向地面的馬爾科，憑藉著頂級的見聞色，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一點。


  「不死的能力嗎……但不管是什麼能力，都存在著上限。」


  馬爾科的不死鳥能力，讓莫德聯想到了幻獸種八岐大蛇的能力。


  同為幻獸種，八岐大蛇惡魔果實的代表性能力是讓食用者擁有八條命。


  只要吃下八岐大蛇惡魔果實，哪怕沒有開啟能力形態，也能在腦袋被斬落的情況下免受一死。


  八岐大蛇的這種能力特性，本質上和馬爾科的不死鳥並無不同。


  只不過。


  八岐大蛇的上限是八條命，而不死鳥只要還有體力，就能實現意義上的無限重生。


  思緒轉動間，莫德將八岐大蛇和不死鳥進行了比較。


  從能力特性來看，不死鳥明顯強於八岐大蛇。


  只可惜他已經讓羅吃下了八岐大蛇惡魔果實。


  不然的話，不死鳥惡魔果實也許會是更好的選擇。


  事已至此，再想這些也沒了意義。


  莫德的目光和見聞色隨著馬爾科而動。


  為了拿到不死鳥惡魔果實，他接下來的攻擊，多少得控制一下力度。


  要是不小心打破馬爾科的上限，從而將馬爾科直接幹掉，那就麻煩了。


  半空中。


  馬爾科的身體如破布袋般無力墜向地面。


  大量的血液從猙獰傷口飆射出來，同他的身體一起落向地面。


  「該死……」


  馬爾科眉頭緊皺，消耗體力轉化成再生之炎。


  青色的火焰再度浮現出來，艱難修復著受損嚴重的身體。


  不同以往，這次的恢復速度很慢，前所未有的慢。


  以至於在身體徹底修復之前，馬爾科只能不停往裡面填進體力。


  「比預想中的還要可怕啊。」


  意識到修復身體需要耗費比平時多幾倍的體力，馬爾科眉頭鎖得更緊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對於莫德的可怕實力，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要是再中一次招的話，我的體力應該……」


  馬爾科深感棘手，心頭凝重之餘，也有些慶幸莫德沒有進行追擊。


  有時候，被對手小覷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


  戰場上。


  白鬍子海賊團一方的人注意到了從空中跌落下來的馬爾科。


  他們定睛一看，只見馬爾科渾身染血，一道血紅豁口從肩部貫穿到腹腔，異常慘烈。


  「馬爾科隊長……！！！」


  看清馬爾科的傷勢之後，眾人臉色劇變，眼中的震動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


  從莫德回來，到馬爾科隊長重傷墜落，頂多也就是一個照面的時間吧？

  也就是說——


  哪怕是實力最強的馬爾科隊長，在莫德面前也是連一招都堅持不住？


  那他們對上莫德豈不是更無力？

  心中震動不已的海賊們，多少還是被影響到了士氣。


  任誰要去對付莫德這種怪物，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正在浴血奮戰的莫德海賊團中眾人，也是注意到了莫德的出手。


  一個照面就重創了敵人最強的戰力之一。


  莫德的存在，令他們心頭稍定。


  儘管敵人的人數佔盡優勢，但他們無比確信一件事，那就是人數在莫德面前毫無意義。


  「馬爾科……」


  艾斯用一記火拳蒸發掉青雉拍過來的寒流，眼角餘光瞥向身體幾乎要被斬成兩半的馬爾科，心中不由一下悸動。


  他很清楚莫德的實力。


  任何一個人在那個怪物面前，基本難以保全自身，更別說是戰勝那個怪物。


  馬爾科的實力非常強，而且還有不死鳥能力所帶來的高容錯率。


  理論上，馬爾科可以挑戰比自己還要強的對手，甚至以微小的優勢奪得勝利。


  可這次的對手是莫德。


  艾斯就是再怎麼樂觀，也不認為單憑馬爾科一人就能擋住莫德。


  而馬爾科現在的慘狀，則是驗證了他的看法。


  「啊啦啦，這種時候你還有功夫去『關心』別人嗎……火拳艾斯。」


  青雉眼瞼低垂，趁艾斯分心之際，毫不客氣對著艾斯釋放出一股寒流。


  艾斯躲閃不及，轉眼間就被寒流吞沒，變成一具散發著裊裊寒煙的冰雕。


  將艾斯凍住后，青雉飛快凝聚出數根冰棘矛。


  隨後。


  青雉抬手一揮，懸於半空中的冰棘矛驟然間凌空射向冰雕。


  若是順利擊中，應當能重創艾斯。


  可就在冰棘矛即將刺碎冰雕之際，一股炙熱火光突然間從冰雕內爆發出來。


  嗤嗤！


  堅冰瞬間被高溫火焰融化，形成一陣灼熱的水蒸氣。


  冰棘矛臨近，也是轉瞬間就被這股熊熊火焰所融化，變成大量瀰漫在周遭的水蒸氣。


  攻擊被火焰化解，青雉並未停手，又是釋放出一股連空氣也能凍結住的寒流，將那煙波浩渺般的大量水蒸氣凍成冰塊。


  在此之前，艾斯及時抽身後退，沒有被那恐怖的寒流卷進去。


  「呼、呼……」


  艾斯微微喘著氣。


  反觀青雉，呼吸穩定而悠長。


  從這一點便能看出兩人在實力方面的差距。


  哪怕艾斯已經覺醒了能力，也只是縮短了差距，而不是抹平差距。


  可以說——


  現在的艾斯之所以能和青雉打得有來有回，純粹就是靠高強度消耗所換來的。


  而問題在於，他的這種交換，頂多只能和青雉僵持，無法創造出更好的效果。


  等交鋒的時間越來越長，他會越來越被動，最終被青雉所打倒。


  艾斯隱約間洞悉到了這場戰鬥的走向，可他才不會輕易認輸。


  但凡有一絲可能性，他也不想錯過。


  「大炎戒！」


  艾斯深吸一口氣，高舉右手，旋即火力全開，製造出一道巨大的火焰龍捲風。


  「炎帝！」


  那瘋狂旋轉的火焰龍捲風倏然凝聚成一顆龐大無比的火球，懸停在艾斯的掌心之上。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顆正在肆意散發光熱的小太陽。


  「啊啦啦……」


  青雉仰頭，神情從容看向艾斯用能力凝聚出來的小太陽。


  他看得出艾斯的能力已經覺醒。


  所以，他就是想拿下艾斯，也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


  但他很確信，這場戰鬥打到最後，贏的人絕對會是他。


  另一邊。


  莫德屹立於天空，沒有選擇追擊馬爾科。


  這個舉動給了馬爾科喘息的機會。


  利用再生之炎的能力，馬爾科在付出不少體力之後，身上的傷勢終於痊癒。


  尤其是那一道從肩膀蔓延向腹腔的巨大豁口，在不死鳥的自愈能力之下，也是痊癒了，甚至一點傷疤都沒留下來。


  身體恢復之後，馬爾科重整陣勢。


  眼下正是戰況最激烈的時候，他很難得到同伴們的援助。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擋住莫德的難度可想而知。


  同時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要儘可能的拉開距離……」


  馬爾科深知莫德的近身戰力無可匹敵。


  所以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他不想給莫德近身的機會。


  明確了思路之後，馬爾科變身成不死鳥形態。


  青色火炎附著全身，尾若鳳凰羽，絢麗而奪目。


  「青炎羽！」


  馬爾科振翅飛向空中，旋即扭身盤旋，將點綴在尾部上的鳳凰羽甩射向莫德。


  連珠似的鳳凰羽頃刻間化作洶湧的青色火波。


  聲勢浩蕩！


  莫德平靜看著凌空席捲而來的青色天火，能清楚的感受到青炎之中所蘊含的力量。


  「明智的選擇。」


  他看出了馬爾科想用遠程手段來決勝負的打算。


  然而——


  是近身戰還是遠程戰，可不是一個人說的算。


  莫德反手握住秋水刀柄。


  吱吱……


  紫色、黑色、紅色三種電弧在刀身之上盤繞。


  「鳴鏑。」


  莫德徒手拋出秋水。


  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破空聲，秋水離手飛出化作一道斜斜往下的耀眼流光，洞穿那滔滔而來的青色天火。


  隨後余勢不減襲向馬爾科。


  速度之快，轉瞬之間就來到馬爾科眼前。


  「嗯？！」


  馬爾科心頭一陣悸動，條件反射般的在身前布下一道青炎渦旋屏障，企圖延緩秋水的飛襲速度，旋即規避到範圍之外。


  凝實厚重的青炎渦旋屏障橫在馬爾科身前。


  攜裹著恐怖力量而來的秋水，精準刺在青炎渦旋的正中心點。


  結果就像是刺在豆腐上一樣，輕而易舉的穿透過去，然後刺中馬爾科的胸膛上的白鬍子刺青。


  噗嗤！


  馬爾科身體一震。


  盤繞著三色電弧的秋水刀身穿透他的胸膛，帶出大量的血液。


  附帶而來的恐怖衝擊力，連人帶刀將馬爾科帶向了地面。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道流星猛然墜向地面，引起轟然爆炸。


  待戰場上的海賊們反應過來時，映入眼帘的是爆炸形成的滔天烈焰將天空染紅，周遭的空氣被席捲而來的高溫氣浪灼得扭曲成形。


  「馬爾科隊長……！！！」


  「剛才發生了什麼？！」


  衝天的烈焰濃煙遮掩住了視線，白鬍子海賊團的人一時之間看不到馬爾科的現況，皆是面露擔憂之色。


  只是他們的關心顯然不合時宜。


  在他們錯開視線的瞬間，希留等人毫不猶豫收割了一波人頭。


  可以說，莫德在入場之後雖然還沒有什麼大動作，但還是極大的影響到了這場戰爭的走向。


  片刻之後。


  濃煙散了些許。


  巨大地坑之內，馬爾科仰躺在地。


  秋水釘穿了他的胸膛，威力之強，直接在他的胸膛上開了一個偌大的血洞。


  那從血洞內汩汩流淌出來的血液，只稍一會就在馬爾科的身下聚集出一灘血泊。


  「咳、咳咳……」


  馬爾科眼前一陣發黑，每一下的咳嗽，都會咳出不少血。


  鳴鏑的威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青炎渦旋被輕易破開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甚至跳出了死亡二字。


  可不死鳥形態所賦予的能力效果，在最後還是吊住了他的命。


  而剩下的體力，應當足夠修復他現在的傷勢。


  只是……


  傷勢能修復是一回事，能否以重傷之軀擋住莫德下一波攻勢又是另一回事。


  從胸膛被秋水洞穿的那一刻，他其實就已經徹底輸了。


  事實也是如此。


  鳴鏑得手之後，莫德移形換影而來。


  他的右手握住秋水刀柄，左腳踩在馬爾科的脖頸上。


  穿透力舉世無敵的鳴鏑，再加二段位移追擊。


  世界上能擋住這一招的人，一根手指都數得過來。


  就算馬爾科艱難擋住了鳴鏑的穿透力，之後用來銜接攻勢的二段位移，也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莫德緩緩拔出秋水，不含任何情緒的目光落在馬爾科的臉上。


  僅此兩招，勝負便塵埃落定。


  也應了他動手之前所說的馬爾科撐不過三招的話。


  此時的馬爾科，在不死鳥自愈力發揮作用之前，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他艱難撐起眼皮，看著近在咫尺的莫德。


  兩招慘敗，心中絕望溢於言表。


  這個男人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


  簡直就是不可戰勝的無敵存在。


  「白鬍子海賊團，也終究成為歷史……」


  莫德低頭看著馬爾科的臉龐。


  聽到莫德的話，馬爾科的瞳孔縮成針狀，染血的嘴唇動了一下。


  然而莫德沒有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揮動秋水斬下了馬爾科的影子。


  影子被斬下來，本就虛弱的馬爾科瞬間失去了意識。


  莫德收起影子，同時控制著一團影子包裹在馬爾科身上，狀若一顆黑色蟲繭，將陽光阻隔在外。


  等這場戰鬥步向尾聲，又或者羅能騰出手來。


  那麼。


  莫德會讓羅取出不死鳥惡魔果實，順便將夏洛特玲玲他們的屍體收攏過來。


  曾經被稱為白鬍子左膀右臂的不死鳥馬爾科……


  在莫德面前僅兩招就慘敗退場。


  世界各地的無數人，再一次見識到了莫德那強到沒邊的令人窒息的力量。


  水先星島近海處。


  數十艘軍艦靜待時機到來，每一艘軍艦的甲板上都是靜謐無聲，宛若暴風雨前的寧靜。


  但隨著馬爾科的慘敗。


  軍艦上躁動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