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混亂序幕
這場戰爭，無比慘烈。
論規模，也是史無前例。
如此殘酷的戰爭，白鬍子海賊團的這群海賊能站到最後，也意味著他們的實力弱不到哪裡去。
可是在接受了影子增強buff的莫德海賊團眾人面前，無論白鬍子海賊團最後剩下來的人擁有多強的韌性，也絕對翻不出什麼風浪。
在全世界的注視之下慘敗於莫德海賊團手中，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與之相對的，莫德海賊團也在全世界的注視之下，創造了一項震撼人心的壯舉。
在這場名為【水先星島慶典】的史詩級戰爭中，莫德海賊團不損一兵一將就拿下了最終勝利。
若非事實就擺在眼前，又有誰能夠相信……
這場涉及到多股龐大勢力，人數規模逼近十萬的戰爭，最終會被一支僅有十幾人參戰的海賊團以零傷亡代價拿下。
屍橫遍野，滿目瘡痍的平地上。
失去意識的艾斯，被青雉的冷氣波凍成冰雕。
是火融化冰，還是冰凍住火。
終究還是得看能力者的實力。
只剩下殘兵敗將的白鬍子海賊團，為他們妄圖挑戰莫德海賊團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除了被凍住的艾斯之外，無一人生還。
值得一提的是。
這群堅持到現在的海賊，很是硬氣的戰鬥到最後一刻。
直到咽氣之前，都沒有停止過揮動武器。
可實力不足，就得任人宰割。
這就是大海上最殘酷的地方，也是海賊互相廝殺所應該承受的後果。
某種意義而言。
海賊之間的廝殺和劍豪之間的對決並沒有什麼區別。
只有一方戰敗死去，才算是真正的結束。
莫德來到艾斯面前。
厚實的冰層覆蓋在艾斯的身上，縷縷肉眼可見的寒煙從冰層上散發出來。
莫德凝視著艾斯那被冰塊懂得模糊的臉龐，眼中紅光一閃而逝。
見聞色感知之中，艾斯的氣息如風中殘燭，彷彿下一刻就會熄滅。
「羅，菲洛。」
「在。」
聽到莫德的呼喚，菲洛和羅第一時間靠過來。
莫德抬手，指尖輕輕壓在凍住艾斯身體的冰塊上，淡淡道：「幫火拳處理下傷勢，別讓他死了。」
「好。」
菲洛和羅各自應了一聲，隨後看向被凍成冰雕的艾斯。
青雉也在一旁，準備幫艾斯解凍，方便菲洛和羅進行治療。
可他剛走過來幾步，就看到莫德直接將覆蓋在艾斯身上的冰層同化成影子。
「啊啦啦……」
青雉停下腳步。
將冰同化成影子，也算是另類的解凍方法。
理論上，以莫德那種目光所及之處皆為影的能力覺醒層次，幾乎是所有自然系能力者的剋星。
青雉習慣性抬手撓了撓臉頰。
既然用不著他為艾斯解凍，也就待在一邊旁觀了。
而菲洛和羅遵循莫德的指令，迅速為艾斯進行治療。
莫德沒有打擾治療，轉身離開，並且將收攏戰利品的任務交代給拉斐特他們去完成。
在這個戰火紛飛的世界里，對於每一個勢力而言，武器裝備無疑是最稀缺的資源。
莫德自然不會對戰場上的眾多武器視而不見。
將這些數量至少五萬起步的武器裝備收集起來，事後就算不提供給革命軍，也可以交給賈雅，讓賈雅再次解鎖萬劍歸宗的技能。
任務派發下去后，莫德徑直去往導航山。
此刻。
發生在導航山上的爆炸已經歇停。
隨著濃煙散去，整個導航山的山頂被炸得面目全非。
此前那沿著山體噴湧向天空的噴泉，自是不復存在。
莫德來到導航山的山腳下，見聞色一掃，就發現了利用熱氣球降落到地面上的房子。
不難猜到，剛才的海嘯和爆炸，都是出自於費斯塔之手。
莫德推開損毀嚴重的大門，走進房子里。
僅一眼就看到了氣息微弱，即將死去的費斯塔，也看到了恢複信號的直播屏幕。
「這傢伙……」
莫德看向屏幕里的直播畫面，微微挑眉。
對於費斯塔拼著最後一口氣也要將直播恢復的行為，莫德不予評價，也不怎麼在意。
或許費斯塔想看到的是這場慶典的完美落幕。
但某種意義而言，他恢復直播的舉動，等於是幫莫德完成了一次史無前例的造勢。
全世界對莫德海賊團的恐怖之處有了相當清晰的認知。
除此之外，也明白了世界的未來，將會和莫德海賊團今後的行為息息相關。
毫無疑問的是——
莫德海賊團的存在，已是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暴風眼。
所到之處，必然伴隨著災難！
莫德走到中控台，低頭冷眼看著趴在椅子上的費斯塔。
這個聯合巴雷特促成慶典的男人，虛弱得就只剩下一口氣，隨時都會死去。
「還想著要讓拉斐特從你這裡套出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位置，算了……」
莫德搖了搖頭。
就費斯塔這種情況，要搶救也是麻煩。
索性就放棄了拿到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念頭。
很巧的是，莫德剛說完話，費斯塔就咽氣了……
看了看費斯塔的屍體，莫德挪開目光，轉而再次看向直播屏幕。
雖然並不怎麼在意直播……
但戰爭已經結束，也沒道理讓這場直播繼續下去。
莫德在控制台上搗鼓了幾下，就將直播關閉了。
隨後。
莫德半倚半坐在控制台上，掀開腕錶電話蟲的蓋子，撥打了桑妮的號碼。
片刻后，仍舊沒有回應。
莫德轉而撥打薩博的號碼。
同樣是沒有回應。
「在執行任務嗎……」
莫德自言自語，總歸還是有點擔心桑妮的。
忽然。
腕錶電話蟲睜開眼睛，並且發出布嚕布嚕的來電聲。
莫德以為是桑妮或者薩博回撥過來的電話，飛快接通。
「莫德。」
然而，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從腕錶電話蟲傳出來的聲音，不是薩博或桑妮，而是有挺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繫的香克斯。
「嗯？香克斯嗎……」
聽出是香克斯的聲音，莫德略微失望，但沒有表現出來。
「是我。」
腕錶電話蟲的小眼睛盯著莫德在看。
當然。
電波另一邊的香克斯，是無法通過電話蟲看到莫德的。
「我看到直播了。」
不等莫德說話，香克斯繼續道。
莫德聞言微微一怔，試探性問道：「香克斯，你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是為了鷹眼的事嗎？」
「……」
電話蟲另一邊的香克斯沉默了一下。
大約兩三秒后才傳出聲音。
「鷹眼是在做好覺悟的前提之下，以劍豪身份向你發起挑戰，而劍豪之間的對決，本來就是將生死置之度外，要是我為了這事來找你麻煩，鷹眼說不定會氣得當場活過來。」
香克斯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回答了莫德的問題。
按照他的說法，劍豪之間的對決，本就是生死勿論。
只不過，莫德還是能從香克斯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傷感。
他很識趣的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轉而問起了香克斯的來意。
「那麼，你特意打電話過來，是為了……？」
「其實就是想拜託你一件事。」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
「給他們一個體面點的葬禮吧。」
「……」
莫德有些意外看著腕錶電話蟲。
倒沒想到香克斯特意來電，是想拜託他處理後事……
「他們？」
「對，他們。」
「好。」
莫德也不問具體是那些人，便是直接應下。
他一開始還以為香克斯是想讓他去料理鷹眼的後事，現在看來……
也許還包括了巴雷特等一眾強者的後事。
正如莫德所猜測的那樣。
不僅鷹眼的後事，連巴雷特他們也在香克斯的請求列表內。
本來，莫德還想拿巴雷特等人的屍體製造成可靠的戰力。
但香克斯都這樣說了，那他只能放棄這個打算。
應下這個請求后，莫德又和香克斯聊了幾句，隨後才掛斷通話。
啪嗒。
莫德緩緩蓋上腕錶電話蟲的蓋子。
「明天……不對，今天，新世界將會迎來最瘋狂的時刻吧。」
凝視著腕錶電話蟲的蓋子，莫德輕聲自語著。
將新世界地盤瓜分一空的四皇海賊團相繼覆滅……
這意味著，原本被四皇海賊團統轄的大量地盤，將會在一夜之間變成無主之地。
而新世界的那些海賊是絕對不會錯過這次機會的。
畢竟，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超級大蛋糕，能啃下一口都是血賺。
所以，能預見的是，隨著Big.Mom海賊團這幾股大勢力的覆滅，新世界會在短時間內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莫德想到了這一點，也就在考慮著要不要將Big.Mom海賊團和白鬍子海賊團的地盤收過來。
如果他決定這麼做，應該會影響到天空之城的建造進度。
「等回去再和大夥商量一下吧。」
莫德捏著下巴。
其實他對地盤沒什麼興趣，可是又不想看到海軍將手伸到新世界里。
所以，將新世界大多數地盤劃分到麾下，又似乎是一件必須得去做的事。
但不管做不做，履行承諾將魚人島遷移到陸地之上，是優先順序更高的一件事。
直播被莫德關閉。
世界各地的人們也就沒辦法去得悉水先星島上的情況。
不過。
他們至少知道這場將會影響到世界未來走向的戰爭已經結束了。
平民貴族難免擔憂起世界安定問題，兇殘冷酷之徒則在期待著更加混亂的時代的到來。
而記者們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都想快點撰寫出明天的頭條新聞稿子。
……
距離水先星島足有上百里的海面上，漂浮著一艘頗為怪異的小船，看上去就像是由各種鋼鐵殘骸強行拼湊而成。
與其說是怪異，或許用狼狽一詞來形容會更合適一點。
小船之上，躺著從水先星島僥倖逃出來的基德和基拉兩兄弟。
他們兩人身受重傷，現在只能老老實實躺著，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但相比於死在水先星島上的無數同行，他們兩人至少保住了一條命。
「可惡……」
基德渾身無力躺著，神情略顯猙獰。
他是抱著搶奪四皇寶座的目的前來參加水先星島慶典的。
結果在那幾個怪物面前，他就像是雜兵一樣被清理了出來，更別說是搶奪四皇寶座了。
如果只是面對巴雷特和夏洛特玲玲這種怪物……
就算這次失敗了，基德也有信心捲土重來。
可莫德是凌駕於巴雷特和夏洛特玲玲之上的更加無解的怪物，簡直是一個讓他徹底絕望的存在。
聽到基德的低語，基拉艱難偏過頭。
他看著咬牙切齒，滿臉猙獰的基德，有心說些什麼，但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奈放棄。
臨時拼湊的毫無技術含量的小船，在海上隨波逐流。
就在這時，一艘艘軍艦從遠處而來。
軍艦上，是從水先星島敗退的以藤虎為首的海軍們。
很不湊巧，基德和基拉所在的小船，正好就在艦隊的航路上。
更不湊巧的是——
文斯莫克家族那極具標誌性的移動國家島船，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出現在了另一個方向。
基德和基拉所在的小船，同樣是處於文斯莫克家族島船的航路上。
從水先星島離開的海軍艦隊和準備去往水先星島的文斯莫克家族島船，就這樣將基德和基拉兩兄弟夾在了中間。
海軍一方看到了基德用能力製造而成的小破船，也注意到了文斯莫克家族那標誌性十足的島船。
文斯莫克家族亦是看到了艦隊和基德的小破船。
不管是海軍還是文斯莫克家族，自然都是將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而不會去關注那一艘小破船。
「傑爾馬66？」
對於能在這裡遇到文斯莫克家族，海軍一方很是驚訝。
反觀文斯莫克家族，在看到海軍艦隊時倒是不覺得意外。
「喂，伽治。」
島船甲板上，凱撒一襲白大衣，用望遠鏡觀察海軍艦隊的同時，驚聲提醒道：「這種時候可不能將兵力浪費在海軍上！」
「我知道。」
伽治環抱著雙臂，面無表情眺望著遠方的艦隊。
說實話——
現在擁有世界最強人造能力者軍團的他，根本不懼眼前這一支從水先星島逃出來的殘兵敗將。
不過也確實沒必要將兵力浪費在這裡。
就是不知道對面的海軍是怎麼想的了。
……
聖地瑪麗喬亞，權力之室。
寬闊的房間之內，五老星齊聚一堂。
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直閉上眼睛的投影電影蟲。
顯然。
他們也關注了發生在水先星島上的戰爭直播。
「莫德海賊團……」
其中一個五老星眉頭緊皺，沉聲念叨著莫德海賊團的名字。
場間氛圍頗為凝重。
「哼。」
另一個五老星重重冷哼一聲。
「百加.D.莫德的威脅已經達到了不容小覷的地步，無論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必須除掉他！」
「好消息是……指派下去的任務成功了。」
「你是說，百加.D.莫德的家人？」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