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總攻在即
此前被藤虎打得有多慘。
那麼現在——
現場的海賊就有多興奮。
連藤虎那種級別的怪物，都想著要成為莫德海賊團的一員。
這也就意味著。
他們想追隨莫德的選擇，無疑是極具分量的。
只要能成功拜入麾下……
就代表著他們將會在這一條名為「創造歷史」的道路中留下自己的痕迹。
震撼、興奮。
各種激蕩不止的情緒，繚繞在眾多海賊的心扉。
他們目不轉睛看著藤虎和青雉，心中已然決定，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拼盡全力成為莫德海賊團的一員。
這是他們此生絕無僅有的一次機會。
爭端漸漸消弭。
不用再兵戈相向，於雙方而言都算好事。
由於莫德還沒回來，青雉便是邀請藤虎先去頂島歇腳。
藤虎現在是自由人。
一身輕的他，自不會拒絕青雉的提議，也樂意待在這裡等莫德回來。
儘管這樣的做法可能會向外界傳遞一個並不明確的消息，但他並不在意。
「老夫有點好奇，這裡為何有那麼多海賊？」
邁步去往頂島之際，藤虎問出心中疑惑。
「他們想加入莫德海賊團。」
青雉並未隱瞞。
這種事本來也不會是秘密。
「原來是這樣……」
藤虎輕聲自語，始終保持運轉的見聞色霸氣，在悄然無聲之間將周圍那些清醒過來的，以及昏迷當中的海賊收入「眼」里。
名望強盛之人，只需振臂一呼，便從者如雲。
然而莫德海賊團根本不用揮舞旗幟，就會有數不清的海賊主動而來。
這般看來——
莫德海賊團在新世界的地位，已然勢不可擋。
周圍。
被藤虎打暈的海賊們陸續醒來起身。
靜默之間，越來越多的目光聚集在藤虎身上。
就在這時。
天空飛來十餘只挎著兜包的送報鷗。
突兀間一陣狂風襲來，將送報鷗兜包里的報紙吹出來。
送報鷗驚聲大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報紙被狂風卷著飛向地面。
大約百來份的報紙，散落著飄落向地上的眾人。
青雉一揚手，抓住其中一份報紙，隨後將報紙攤開，低頭掃了幾眼。
「嗯？」
看到報紙內容后，青雉臉色微微一變。
「報紙上刊登了什麼新聞？」
藤虎感知到了青雉的情緒波動，對於今天的報紙內容非常好奇。
青雉皺起眉頭，低聲道：「世界政府要公開處刑一批革命軍成員。」
藤虎聞言，更加不解。
如果只是這種事情，應該不至於讓青雉的情緒產生波動。
正當藤虎感到費解之際……
「那批革命軍里，有一個是莫德的弟弟。」
青雉隨後而來的解釋，令他也是皺起了眉頭。
「莫德的弟弟還在世嗎……」
藤虎偏頭，露出些許眼白的眼睛，盯著青雉的側臉。
很久之前，他就有去深入了解過莫德的身世和經歷，也知道莫德的親人都死在了海賊手裡。
卻沒想到今天的報紙里竟然刊登了有關莫德弟弟的新聞。
「是。」
青雉嘆息一聲。
該來的總會來，之後就要看莫德是作何抉擇了。
他在心裡默默想著。
從空中飄落下來的其餘報紙落入場內海賊手中。
拿到報紙的海賊順勢查看內容，並且也從處刑名單內看到了一個跟莫德同姓的名字。
但世界上同姓同名的人並不少。
信息了解有限的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名字跟莫德有什麼關係。
賈雅和希留幾人也拿到了報紙，並且看到了莫德弟弟即將被公開處刑的消息。
愛屋及烏之下，他們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好看。
天空之上。
還有一份報紙隨風往下飄落，看著像是一名左搖右晃的醉漢。
從那飄落軌跡來判斷落點，最終會落在距離青雉和藤虎大概十來米之外的地面。
報紙緩緩飄落。
沒人去注意它。
直到一隻手憑空出現，將那報紙接住。
在場眾人，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一幕，逐一將目光望去。
因為，憑空出現並且攤手接住報紙的人，赫然是一襲黑色風衣的莫德。
那是他們所敬畏、崇拜、尊敬的男人。
就這樣毫無徵兆之間出現了。
「！！！」
在場的海賊們紛紛看向憑空出現的莫德，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流露出激動之色。
藤虎、青雉、希留、賈雅、烏爾基、霍金斯、亞瑟、維奧萊特他們也看到了莫德的到來。
「莫德……」
「船長！」
「莫德大人！」
看到莫德的瞬間，他們便是條件反射般靠攏過去。
迎著從四面八方望過來的眾多目光，莫德一臉平靜。
他張開報紙，低頭看去。
偌大的版面被一張張黑白照片所佔據，以至於文字內容並不多。
其中一張較為醒目的照片里，是滿臉血污的莫尤低頭跪倒在地，他的旁邊，還跪著另一個同樣滿臉血污的老人。
從照片一側的文字描述來看，跟莫尤跪在一起的這個老人，是革命軍中一個資歷很老的重要成員。
看完這份報紙，莫德面無表情。
既然五老星以這種形式放出消息，那麼，近期內大概會致電過來。
想到這裡，莫德心中泛起陣陣殺意。
如果不能從根源上去解決問題，世界政府以後肯定還會對他身邊的人出手。
莫德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沙沙——
手中報紙化作無數黑色碎片，隨風飄散。
莫德收起能力，大步走向藤虎。
那面無表情的臉龐之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笑容。
「一笑大叔，你怎麼來了？」
「莫德。」
藤虎壓下心中擔憂，笑道：「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看看你。」
「無論是什麼身份，只要一笑大叔你想來，隨時都可以來。」
莫德微笑看著藤虎。
即使藤虎還保有大將之位，只要不拔刀，他都會以賓客之禮去接待藤虎。
並不是因為看重藤虎的實力，而是藤虎的為人值得他這麼對待。
「先去『上面』吧，我讓雅姐給你煮一碗蕎麥麵。」
莫德指了指上方最高的那座島嶼。
「好。」
藤虎點頭。
莫德隨後看向希留。
「今天的篩選結束了，希留，讓他們去就近的村鎮歇息。」
「明白。」
希留緩緩點頭。
「另外。」
莫德看著希留，平靜道：「將『刀』的殺意收起來。」
「明白。」
希留聞言，低頭看向雷雨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
這是一把出鞘必然就要見到血的妖刀。
然而今日一戰，它出鞘了，卻沒有見到血。
以至於到現在還很不安分。
希留本來打算在事後斬殺一部分篩選不通過的海賊，以此來讓雷雨消停。
但現在——
船長的命令是絕對的。
希留看向雷雨的眼神越發凌厲，直接釋放出霸氣，將雷雨那難以消停的殺意給鎮壓下去。
莫德見狀，轉而抬頭看向上方的浮空島嶼。
從原本的七座島嶼變成了八座島嶼。
多出來的那一座島嶼，正是從萬米海底搬遷上來的魚人島。
在去往九蛇島的期間，莫德沒有主動去詢問魚人島的進度。
現在看來，搬遷一事進行得很順利。
這也是多虧了神一般的飄飄果實能力。
不僅是挪動島嶼，連搬運速度也比尋常航行還要快。
能將這項能力掌握在手，稱得上是幸事。
莫德緩緩收回目光，心想著待會有必要去一趟龍宮，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雅姐。」
他看向賈雅，輕聲道：「九蛇的船快到了，你去接應下。」
「好的呢。」
賈雅微笑道。
莫德朝著賈雅點了點頭。
隨後。
藤虎用重力控制一塊岩石浮空，搭乘著他和莫德飛向最高的島嶼。
青雉覺得留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情做，索性就上去岩石和莫德藤虎稍微擠一下。
和之國，近海區。
革命軍的艦隊在狂濤怒浪中艱難前行。
革命軍首領龍身披綠色大衣，屹立於船頭之上的身體在狂風中紋絲不動。
他的右手忽然從大衣下探出，高高舉起。
恰如此時，一份報紙從遠方天空飛來，被狂風捲動著送到他的手中。
當他的手指捏住報紙的一瞬間，那在他身周肆虐的狂風驟然消失。
將報紙拿到眼前，龍的眼神深邃而平靜。
「時機已到。」
他低聲自語，同時抬眼看向遠處的天空。
八座規模體積不一的島嶼懸浮在高空之上，令人震撼。
薩博迎風走到龍的身旁，也是抬頭看向從上往下有序排列的浮空島嶼，感嘆道：「那就是莫德提起過的天空之城……」
「薩博，你認為他想要的……」
龍的眼眸深處浮蕩著點點光澤，淡淡道：「只是一座不受紛擾的天空之城嗎？」
「嗯？」
薩博偏頭看向龍，疑惑道：「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莫德的。」
龍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一如先前那般平靜。
薩博聞言沉默了片刻。
「莫德他……對身邊人的重視，能勝過一切。」
「是嗎……」
龍凝視著浮空島嶼，不再多言。
天空之城，頂島，城堡之內。
「吸溜溜……」
藤虎埋頭吃著面，滿臉的滿足。
他都忘了上次是什麼時候吃到賈雅做的面了。
但味道一點也沒變，熟悉得令味蕾雀躍不止。
「咕嚕咕嚕……」
藤虎舉起碗，將湯喝得一乾二淨。
「呼。」
他發出滿足的嘆息聲，隨後將手中的第九個空碗疊在上面。
「要是每天都能吃到這麼美味的蕎麥麵，日子肯定會過得很愜意。」
「一笑大叔，如果你沒去處的話，那就先住下來吧，反正我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莫德雙手相握抵在下巴處，微笑看著一口氣吃完九碗面的藤虎。
他順勢對藤虎發出邀請，但也知道藤虎大概率是不會答應的。
「唔……」
藤虎其實有些意動。
若是不理世間紛爭，這浮空島嶼倒不失為是一個養老的好地方。
然而世界形勢如此，他還遠遠沒到退休的時候。
「心領了，但老夫還有他處要去。」
藤虎婉拒了莫德的邀請。
這個回答在莫德的預料之內。
他也不在意，對著藤虎笑了笑，隨後提議道：「那就住兩天吧。」
「好。」
藤虎這次欣然應允。
之後。
他們聊起天。
莫德不問藤虎被海軍卸職一事，藤虎也沒去問那些相對而言比較敏感的問題。
就只是彼此分享這段時間航海時的趣事。
青雉在一旁喝著紅茶，目光在莫德和藤虎之間流轉。
就像藤虎所說的那樣。
他此次前來，真的只是以老友的身份過來敘敘舊。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立場和目的。
嗒嗒——
拉斐特人未到，但辨識度十足的腳步聲先一步傳來。
聽到腳步聲，莫德和藤虎停下交談，看向了緊閉的大門。
一兩秒后。
大門被推開。
拉斐特舉步走進來。
「船長。」
他徑直來到莫德身旁，彎腰低頭輕聲道：「有要事彙報，請隨我……」
「不要緊，就在這裡說。」
莫德打斷了拉斐特的話。
他並不擔心藤虎聽去這所謂的要事。
拉斐特稍顯遲疑，但也只能順從莫德的要求，當著藤虎的面將要彙報的事情說出來。
「革命軍的人到了。」
「比預想中的還要快。」
莫德單手撐著臉頰，略顯意外。
如此。
一切就位，總攻在即。
拉斐特用眼角餘光瞥了一下藤虎，輕聲道：「船長，要現在去接見革命軍嗎？」
他到底還是留了心眼，始終沒有提及龍的存在。
莫德搖了搖頭，平靜道：「讓他們直接過來這裡。」
「好的。」
拉斐特不敢有異議，領命離開。
「那麼，接下來……」
莫德目送拉斐特離開，隨後從衣兜內拿出一個擁有世界政府風格的電話蟲，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五老星也差不多該致電過來了。」
他的話，有若魔咒一般。
在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的同時，電話蟲應聲而響。
「布嚕布嚕……」
藤虎和青雉循聲望向電話蟲，微感奇異。
莫德雙手相握，神情平靜看著不停發出來電聲的電話蟲。
他沒有去接，而是任由電話蟲一直響。
大約十餘秒后。
一陣青色風團闖進廳堂之內，旋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龍。
「布嚕布嚕……」
電話蟲還在響。
龍看了眼藤虎，隨後看向莫德。
「一場足以改變世界的變革，必然是要伴隨著犧牲。」
「……」
莫德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