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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陸謙發飆!

  院子裏人很多,有資格進到老太爺院子裏的人,身份都不低。


  除了今負責宴會的丫頭之外,還有眾多嬤嬤,另外便是老太爺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另外便是像洪全、洪申還有許達這樣的管家。


  現在,所有人都懵住了,眼下的情形看上去是張夫人作為嫡母對庶子揪住不放,可問題是,陸錚竟然不辯駁,許達什麽,他就承認什麽。


  許達那一張嘴多厲害?他添油加醋的了這麽多,可以是句句不離陸錚的後腦勺,聽他這一,陸錚儼然就是一個紈絝公子哥兒,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甚至可以十惡不赦。這樣的人豈能是陸家這等大家族所能容的?

  陸家之所以有現在的地位,靠的就是治家嚴厲,而陸謙更是視家規如鐵律,在場的人還清楚的記得上一次陸謙暴打陸俊的事情。


  陸俊可是二房嫡子,而且非常的受老太太寵愛,再他犯的事情也不是特嚴重,不過就是喜歡唱戲罷了,就這麽一點事兒,犯在了陸謙手裏,陸謙將他打得半死,這事兒後來老太太甚至還把陸謙叫過去大罵了一通。


  今陸錚犯的事情比陸俊可嚴重多了,縱奴傷人,而且還傷的是外管家許達,這可是大的事兒,瞧瞧許達那張臉,都已經成了豬頭了,鼻子也塌了,滿臉的血已經凝結成了血塊,模樣著實駭人,齊彪今是下了死手呢!這麽大的事情,陸錚親口承認了,他不是找死麽?

  許達心頭狂喜,張夫人目光之中精芒閃爍,懾出凶光,她也沒想到陸錚竟然這麽光棍,許達指他什麽他就承認什麽,還真是倔麽?


  在陸家的家規麵前,倔可不是一個好品格,國法家規都極其森然嚴格,就陸錚這身板,能經受住幾下板子?


  張夫人心念電轉,腦子裏轉過很多念頭,她想待會兒打起板子來,她一定要安排幾個可靠的人,把陸錚往死裏打,就算沒打死,也要打殘廢。


  雜種在揚州竟然還成了精了,那敢情好,這一次回來了吃一頓死板子,張夫人不信陸錚還能活得舒坦。


  張夫人和洪申等得意了,齊秋月在人群中卻嚇傻了,她癡癡的盯著陸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麽回事?錚哥兒這是要自尋死路麽?瞧瞧整個陸家,別是二房的孩子,就算是三房、四房的哥兒和丫頭,就沒有不怕陸謙的。


  陸錚這是和陸謙叫板麽?這是和他父親擰著來麽?齊秋月這麽想,恰和陸謙的想法相似,陸謙也很驚訝陸錚的反應,本來他還指望陸錚要自辯的。


  結果陸錚竟然一口將所有的罪責都承認下來,他是什麽意思?真以為自己在揚州考了一個秀才回到陸家便可以無法無了?以為就憑他現在的這個身份,陸謙就不敢對他動家法了?

  一念及此,陸謙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陸善長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可是一個老狐狸,他仔細斟酌了一下今發生的事情,再冷眼瞅見陸錚的神態,隱隱便覺得事情有古怪,似乎不那麽簡單。

  而當他瞅了一眼聶永,發現聶永神情平靜,甚至隱隱還露出玩味之色,他的眉頭不由得更加擰了起來。


  下意識,他扭頭看後麵,他的身後,洪全佝僂著背緊抿嘴唇,主仆兩人四目對視,洪全輕輕搖頭。


  “好個逆子,真是膽大妄為!我陸家的家規便是鐵律,好啊,你既然敢如此肆意妄為,那還有什麽好的?請家規!”陸謙發飆了,他這一怒,臉色泛青,雙目鼓起來像金魚的眼睛一般,看上去十分的駭人。


  他要請家規,立刻洪申便給下人使眼色,當即便有幾個身體壯碩的漢子抄著板子便嚴陣以待了。


  全場騷動,在場都是陸家人,大家對陸家的家規都太熟悉了,男子犯家規生樣兒,他能承受得了幾下?


  血腥的場麵馬上就要來了,很多人都不忍往下看,當然也有那麽一撮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作為當事人的陸錚神色依舊平靜,古井不波,他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昂首挺胸,陸謙的憤怒他是完全無視一般。


  他這個姿態無疑更是火上澆油,陸謙何許人也?在陸家他是家長,出了陸家在朝堂之上他是朝廷的從五品大員,陸錚一個黃毛子,竟然跟他叫板,真是豈有此理!


  真是取得了一點成績就翹尾巴麽?好啊,這等逆子留著幹什麽?還指望他能成為陸家的棟梁麽?有才無德,遲早是禍害,一念及此,陸謙就要發飆。


  一旁的聶永忽然一笑,看他的模樣,人畜無害,然而陸謙卻又不得不正視他的存在,道:“聶大人,您有話?”


  聶大人嗬嗬一笑道:“陸大人,我一個外人不便幹涉陸家的家事,不過今的事情肯定有隱情。其實這件事的是非曲直不難弄清楚,隻需要把那個叫齊彪的奴才叫過來問一問便可!

  陸大人,國法家規都是一樣,需要證據確鑿,不能隻聽一麵之詞啊!”


  陸謙愣了愣,聶永的話無懈可擊,沒有任何問題,的確這事兒有隱情,當事人沒有到齊,齊彪不叫過來怎麽能讓人心服口服?

  真要打人,齊彪是凶手呢,他應該要在現場在對呢!


  “來人啊,把齊彪給我叫過來!”陸謙朗聲道。洪申沒有絲毫猶豫,當即便要跑出門叫人去。


  一直沒話的洪全忽然道:“洪申,你幹什麽去?”


  洪申身子一僵,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動彈不得分毫了,洪全佝僂著背踱步走出來,道:“二老爺,今這事兒依老奴的意思就這麽算了,許達是奴才,齊彪也是奴才,兩個奴才生了事兒,怪主子大大不妥。


  今聶大人來了,專程為了錚哥兒而來,錚哥兒能得遇這等良師,是我陸家的一件喜事兒,二老爺,您是不是?”


  洪全忽然站出來,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要揭過此事,所有人都看向他,眾多人神情之中都浮現出迷茫之色。

  洪全是陸家的大管家,其實他在陸家人心中地位僅次於陸善長,管家的事情基本都是洪申在管,他長期跟在老太爺身邊,是老太爺身邊的心腹。


  他竟然站出來幫陸錚?這是什麽意思?

  就在眾人疑惑間,陸謙冷冷的道:“洪叔,我陸家的家規豈能兒戲?今日我既然碰到了這件事,不查個水落石出絕不幹休,洪叔切勿多言,洪申,快去把齊彪給我叫過來,片刻也不能耽誤!”


  陸謙的態度極其的強硬,根本不給洪全的麵子,洪全畢竟是奴才,不是陸家人。他和陸謙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因為再陸善長的眼中,他一直對陸謙不滿,認為陸謙不足以管好陸家這個大家族。


  洪全又是陸善長身邊的人,陸謙不敢對陸善長不敬,自然怨氣都衝著洪全去了。剛才的情形倘若是別人站出來打圓場,以陸謙的性格可能不會這般強硬,還有一點回旋餘地,偏偏是洪全站出來,那便是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了。


  洪全慢慢的退下去,退到了陸善長的身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陸謙對他的怨氣,他明知如此,卻還是站出來打圓場,就是想讓陸善長看一看,將陸謙看得更清楚一些。


  今的事情,處處透露出詭異,或者,陸錚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就拿眼前的這件事來,怎麽看都像是個套兒,陸錚自始至終,氣定神閑,胸有成竹。


  再看張夫人,許達、洪申等人,一個個上躥下跳,他們和陸錚一比,高下立判,眼下畢竟有外人在,在聶大人麵前動家規,動得好還可以彰顯陸家家規的嚴謹,倘若一不心走了岔路,出了洋相,丟的可是陸家的臉呢!

  全場死寂,陸善長的眉頭擰得更深了,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挪開陸錚,他年歲大了,目光看上很渾濁,然而,總有那麽幾個刹那,他眼神之中會懾出精芒,隻是在場的人誰都察覺不到。


  他像所有人一樣,在靜靜的等待著事態的發展,他冷眼旁邊,心中卻是忍不住轉過無數的念頭。


  洪申終於回來了,不負陸謙所托,齊彪就跟在他的身後,看到了齊彪,陸謙一拍麵前的桌子,道:


  “齊彪,今你打了許達,你是怎麽回事?陸錚為什麽指使你打人?!”


  陸謙眉頭一下挑起來,麵上浮現出殺氣,齊彪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道:


  “二老爺,齊彪該死,打了許達。可是這事兒和少爺沒有關係啊,不瞞二老爺,我打許達是因為私人矛盾,許達他搞我的相好……”


  “哄!”齊彪這話一,全場大亂,許達怪叫一聲,道:“齊彪,你……你……血口噴人……”


  齊彪勃然道:“許達你個王八蛋,你敢你沒搞周春桃?狗日的,你也不睜大你的狗眼,我的相好你也敢動,他媽拉個的,老子這個奴才不做了也要取你狗命,看老子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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