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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對酒當歌!

  陸錚豁出命去懟項太後,場麵異常的安靜,真可謂是落針可聞。


  然而詭異的是陸錚放蕩形骸,肆無忌憚,項太後反而冷靜了,她不似先前那般憤怒,神色讓人難以琢磨,她本來就是城府極深的人,現場誰能知道她心中所想?

  柳紈跪在地上,真是連呼吸都覺得不暢,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下了決心,動了自己所有資源將陸錚救下來了,她以為憑自己的能力和資源,應該能夠保陸錚平安。


  的確,這些年她在北燕在薛家積攢了很多資源,放眼整個薛家,家事基本都是她來掌握。最重要的是她和太後的關係非同一般,這有是薛家不得不倚仗她的原因,要不然一個薛家第三代的夫人,怎麽會有這樣的權柄?

  可是,柳紈的權柄再盛,麵對太後的時候她也隻能是個奴才,陸錚現在和太後為敵,她能怎麽辦?

  “來人啊!把陸錚給我抓起來,關進刑部大牢!”項太後勃然道。立刻便有幾名護衛過來把陸錚按住。


  柳紈再也顧不得了,匍匐在地道:“老祖宗,您就饒陸公子一命吧!陸公子冒犯了您,可是他……他……他……真的沒有惡意啊。


  我願意用我的性命擔保陸公子是沒有惡意的,請老祖宗萬勿傷他……”


  “哦?”項太後冷哼一聲,盯著柳紈道:“你這丫頭今日倒是稀罕啊,竟然還頂撞其哀家來了?就為這麽一個所謂的大康才子麽?哼,我萬萬沒有想到,你身為薛家的少夫人,竟然也像外麵那些不懂事的姑娘似的,迷戀所謂的才子,真是荒謬之極!”


  項太後完站起身來,道:“姓陸先關起來,倘若真如他所,我可以留他一命。可如果他還有半句虛言,哼,我絕對不能饒過他!”


  太後一言九鼎,陸錚鋃鐺入獄,同樣是入牢,陸錚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這一次也非常的隱秘,因為太後並不想將這件事傳出去,陸錚進入牢,見到岑金雙的那一刻,他大抵知道,自己之前的搏命應該是起了一些作用,項太後對他的話應該相信了至少五分。


  一念及此,陸錚又有些感歎,瞧瞧岑金雙,一表人才,生得風流倜儻。項太後雖然身份尊貴,可是畢竟年紀已經老邁,年過六旬了!


  岑金雙這些年和太後走得近,成為太後的麵首,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有趣的是項太後對岑金雙竟然還真有感情,她因為岑金雙的東窗事發,失去了冷靜,幾乎要和大康為敵。


  現在陸錚強行扭轉乾坤,把岑金雙成是大康的背叛者,項太後雖然把陸錚下獄了,可是她心中卻有幾分相信陸錚的話了,要不然陸錚犯了那麽多事兒,她定然不會費這麽多周折!

  陸錚看著岑金雙,岑金雙也看著他,兩人被關在了一間監舍。陸錚心中清楚,此時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有一雙眼睛在盯著這裏,他和岑金雙所的任何話第一時間都會傳出去。

  岑金雙是城府極深之人,他看了陸錚一眼,嘴唇抿得很嚴實,一個字都不,陸錚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道:

  “怎麽了?岑大人,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進來了?哈哈……”


  岑金雙輕輕搖頭,又點了點頭,道:“是啊,我以為你早就死了!我是棄子,你是炮灰,彼此半斤八兩,原也如此啊!哈哈……”


  陸錚皮肉不笑的道:“真的是如此麽?我看未必吧!岑大人如果真行得穩,坐得正,無愧於大康,無愧於陛下,你會有此遭遇?陸長河為花這麽大的代價來對付你?”


  岑金雙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沒有了一絲的血色,過了好大一會兒,他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他幾乎是在咆哮道:“你放屁,我岑金雙的心思日月可鑒,我是大康的人,忠心耿耿為大康,怎麽可能有變故?你們對付我,那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終究不得好死!”


  陸錚心中一沉,心想岑金雙這麽很不妙了,他連忙想跟對方使眼色,可是轉念一想,岑金雙如此精明奸詐之人行事,比自己老辣多了,還需要自己給他指點麽?


  現在的局麵陸錚能看明白,岑金雙能不明白?一念及此,陸錚嘿嘿冷笑道:“岑金雙啊,岑金雙!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給我慷慨激昂的什麽對大康忠心耿耿!你這些話隻能騙鬼,到了這一步,你我都落難了,大康救不了你了!而你在燕國呢?當你失去了太後的信任,你什麽都不是,你一無所有,連你這條命都留不了多久了!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跟我唱高調,什麽對大康忠心耿耿,你還能更滑稽搞笑一些麽?


  別的事兒我先不,就這些年北燕我懸鏡司的力量日複一日的削弱,可是公主龍靈秀手底下的勢力卻是越來越強,關於北燕的通商我懸鏡司竟然越發無法掌控,幾乎被龍靈秀壟斷,你可以自己是屈服於公主的壓力,而不得不如此為之。


  可是情報方麵,你竟然也被內庫司給壓了下去,每年懸鏡司給你大筆的銀子,你可有一分花在了情報上麵?


  你以為整個北燕就隻有第一個人便搞定所有麽?三歲的孩也不會信你啊,事到臨頭了,你狡辯有什麽用?因為事實就在那裏,誰也不能否認!”


  岑金雙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慢慢的低下頭,陸錚道:“怎麽了?岑大人不堅持你之前的慷慨激昂的麽?”


  岑金雙輕輕的搖頭,道:“我可以確信了,你現在大抵和我一樣,你我都落難了,去日無多了,剛才的那些話著實沒有了意義!


  你是個聰明的年輕人,目光很銳利,言辭也很犀利!是啊,這些年內庫司在北燕的風頭很盛,相比起來我們懸鏡司的力量日漸衰落,首尊大人懷疑我也應該!


  我二十歲不到就來北燕了,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早些年我的確不敢有絲毫違背大康的意思!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我在北燕這些年,處處受到優待,不僅官運亨通,財運也亨通。我在這裏成了家,立了業,我在這裏有了功名,得了官職!

  你瞅瞅我的家吧,從上到下都是北燕的人,唯獨一人是南人的血統,我效忠大康懸鏡司,是我的職責,但是北燕卻是我的家啊……”


  到此處,岑金雙的情緒忽然之間變得激動起來,他仰頭看著,漸漸的開始哭泣,最後痛哭流涕!

  他嘶啞的聲音對陸錚吼道:“你見過有派往敵國的探子一待便是三十年的麽?我的最寶貴的歲月都在北燕度過的!


  我在北燕從最的官兒做起,一步步承蒙後賞識,我成了北燕的宰相!你,我一個探子在大康是個什麽角色?我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奴才啊!我真是生賤骨頭,寧願去當奴才,不願當宰相麽?我問你,你是不是這樣的賤骨頭!”


  陸錚搖搖頭道:“我如果是你,肯定還是想當宰相,位極人臣,握重要權柄!”


  “哈哈!”岑金雙哈哈大笑起來,他剛剛痛哭,現在又大笑,一哭一笑,狀若癲狂,他道:“你也知道要當宰相!那我是草木麽?就真無情麽?我也要選擇當宰相啊!


  可是事情有那麽簡單麽?陸長河願意讓我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在北燕當宰相?這些年他不知派過多少人過來找我,其中還有頂尖的殺手。


  其實,在很多年前,我就和他徹底決裂了,但是雙方彼此都沉默,彼此都不揭穿!這樣的明爭暗鬥,其殘酷血腥絲毫不啻於殊死搏殺!


  陸長河厲害,可是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在北燕他要害我不容易,這麽多年我們爭鬥彼此都有勝負,他並未完全占據壓倒性勝利!

  直到你的到來,不僅你來了,而且還把戰神楚霸也帶回來了,你和楚霸的作用我就不了,你自己剛剛經曆過一場大磨難,大抵也能看清楚是怎麽回事!


  陸長河這個老東西,終究還是比我要高一籌,事情到了這一步,我無怨無悔,你陸錚卻是有些冤枉,大好的青春白白給我陪葬,哈哈……”


  陸錚啞口無言,岑金雙笑得確實越來越瘋狂,陸錚忍不住心頭火氣,怒道:“你笑什麽笑?你狗日的就這麽得意麽?我死了你能得到什麽好處?”


  岑金雙笑得更歡快,揶揄的道:“哎呦,我的大才子還發火了!有什麽好發火的?我聽你號稱大康第一才子,詩詞造詣極高。上真是待我不薄啊,給我送來了這麽一個大才子,讓我在皇權路上還能吟詩高歌,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岑金雙完,聲音陡然拔高,喊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當以慷,憂思難忘……”


  一首《短歌行》,岑金雙極其發揮,但見他淚眼婆娑,狀若癲狂,陸錚真是一陣恍惚,此時此刻,他真不知道岑金雙究竟是什麽角色,這個人城府太深,他著實看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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