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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江南之戰!

  江南危機,一夜之間江南便處在了風雨飄搖之中,金陵的朝廷上下,大家都陷入到了無比惶恐的境地。


  宰相陸善長給歆德帝建言,請歆德帝在社稷危機時刻,能夠臨朝主政,歆德帝則是推脫自己罹患疾病,需要療養休息,一時朝廷上下更是驚訝。


  接著禦史台監察禦史王同求上書歆德帝,稱江南之難始於江南有人通敵資敵,宰相段堂林和淮南王以及嶺南王皆有勾結,欲要將大康改朝換代,請求陛下嚴懲。


  歆德帝勃然大怒,下令讓刑部將段堂林抓進了大牢,第二段堂林便被流放到沔州,任沔州司馬。


  接著段家在朝中的勢力被全部清洗,一夜之間江南的朝廷便改變了顏色,本來蠢蠢欲動,欲要挑戰陸錚的幾方勢力遭到了重大的打擊,沒有了段家和左家的蹦躂,江南誰還敢挑戰陸家的威嚴?


  陸家趁著這一次危機,把朝廷上下清理了一遍,各種雜音消除。歆德帝之所以配合陸家,也是形勢逼人,他不得不屈服。


  畢竟,陸家目前還沒有叛逆之心,相比起來,淮南道的孫崇文,嶺南道的白敬重都已經稱王了。兩河的曹魏明更是將皇族視為奴隸仆從,對大康太子動輒打罵羞辱,這種事情對皇族的刺激,對歆德帝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現在江南的安危關乎大康最後的希望,縱然是熱衷玩弄陰謀詭計的歆德帝,他也不得不把寶壓在陸錚身上,這麽多年,陸錚沒有讓他失望了,這一次他堅信陸錚也不會讓他失望。


  麵對南北兩邊的夾擊,陸錚親自率兵應敵,主力屯兵於陳州一線,此地離淮河兩百裏,舍棄淮河險,防禦於陳州一線,這無疑是出乎孫崇文的預料,孫崇文一路浩浩湯湯抵達淮河之後,遲遲沒後渡河,表現得十分謹慎。


  聽聞陸錚根本沒有在對岸設防,他不由得冷嘲熱諷,自信一下暴蹦了,他立刻組織渡河,大軍度過淮河,前麵便是青馬集,青馬集後麵便是摩崖,此地處於進軍江南,南下的要衝。


  孫崇文揮兵到青馬集,其先鋒將領姓司馬名達,司馬達這個人是孫崇文的舅子,年紀不大,勇武異常,是標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武將。


  江南一方的將領乃趙雲龍,此人本來是兩河人士,曹魏明造反之後,趙家的人多半被殺,陸錚出手將趙雲龍保下來收為陸家的家丁,這一次出征,他給了趙文龍偏將軍,讓其率領三千人應對孫崇文。


  趙雲龍衝上來,率領三千軍馬和司馬達兩人大戰一,雙方竟然殺得難分難解,孫崇文聽聞前麵交戰,立馬率領後續兵馬跟進。


  趙雲龍不敵迅速退走,孫崇文飭令讓司馬達火速追擊,司馬達本就是個好勇鬥狠的主兒,這一次他擔任先鋒,心中一門心思便是想的多立功勞,因為孫崇文跟他許諾,稱拿下京城之後,孫崇文便稱帝登基,到時候他司馬達也必然要封異性王。


  稱王封侯那可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司馬達豈能不因此激動?於是乎他勇猛用命,死追趙雲龍,恨不得直接追到金陵才善罷甘休。


  從青馬集,一直追到摩崖,立刻有左右來勸趙雲龍,讓他心,摩崖有險,要防備敵人的伏兵。


  司馬達才不理這些,一心要提兵追擊,卻被孫崇文臨時派遣的行軍司馬給攔住,孫崇文身邊的謀士也提出摩崖可能存在敵人伏兵,先鋒軍和大軍最好齊頭並進,那樣才保證無虞。


  司馬達心中那個鬱悶啊,等了幾個時辰,孫崇文的大軍才從後麵趕過來,大軍一同穿過摩崖,眼前便是一馬平川,司馬達氣衝衝的跑到孫崇文的軍帳之中,大吵大鬧,他喝道:


  “是哪個王八蛋摩崖有埋伏的?狗屁埋伏,老子早就過了,陸錚兒手中沒幾個兵,大部分都要留著守京城,能手頭上能用的兵馬最多不過兩萬人!

  就憑他兩萬人就算設伏,在摩崖那也是死路一條,嘿嘿,你們這幫膽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貽誤戰機了!”


  他頓了頓,用手指著前麵,道:“你們看看前麵,從這裏一直到陳州,全是一馬平川,陸錚兒如何設伏?怎麽設伏?”


  司馬達一通臭罵,罵得一幫謀士麵紅耳赤,竟然無能言語,孫崇文站出來給謀士們解圍道:“好了,達子,你領軍往前麵殺吧,騎兵衝上去,一鼓作氣拿下陳州,活捉陸錚!”


  他冷冷一笑,道:“人稱下第一才子的陸錚,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陸錚這兒,我將其滅之,讓下人看看我們淮南軍的實力,哈哈!”


  孫崇文無比的得意,眼前就是陳州了,斥候來報陸錚的兵就守在陳州一線,陸錚還有幾個兵馬?瞧瞧自己淮南軍,兵強馬壯呢!

  司馬達收到了鼓舞,當即點兵三萬在前麵開路,直撲陳州,此時色已經晚了,他也不管不顧,命令騎兵晝夜兼程,指著早上就兵臨陳州城下。


  行軍到半夜,忽然聽到前麵傳來“嘩啦啦”的聲音,軍中的司馬湊過來道:“將軍,感覺形勢有些不對,隱隱似乎能嗅到土腥味,是否有敵人埋伏?”


  司馬達一個巴掌扇過去,直接把行軍司馬從馬上扇了下來,暴怒道:“無知兒,竟然敢動搖老子的軍心,這一馬平川的地方,哪裏能有什麽埋伏?”


  他話還沒落音,前麵的兵士尖叫聲響起,隻聽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前麵有水淹過來了!”


  司馬達一愣,他立馬想策馬往前看個究竟去,便感覺胯下的馬不聽招呼了,當即低頭便看到大水已經漫灌過來,幾乎要淹到馬腹的位置,一時他不由得神色大變,道:“前麵有人決了河堤,快退,我們快退!”


  司馬達這次率領的幾乎全是騎兵,大水淹沒過來,坐騎一多半沒入水中,要逃必然水花四濺,馬一旦受驚,便在水中亂竄亂跳,一時大軍大亂。


  墜馬的人不計其數,一旦墜馬,便被大水淹沒,就算是通水性之人,滿世界都是馬和人,大多數也要被馬活活的給踏死。


  這一幕讓司馬達肝膽俱裂,他拚命的往後退,一直退出了四五裏開外,水勢才漸漸的變淺,他再看自己周圍,竟然隻剩下寥寥幾騎了,一時他不由得氣急敗壞,想著幾萬兵馬這一次遭受這等大敗,他差點眼前一黑從馬上栽了下來。


  慘啊,真是太慘了,他一直熬到亮,再看麵前的官道竟然成了澤國,而淹死在澤國中的人馬一眼望過去,觸目驚心,讓人不敢直視。


  他立刻讓手底下的司馬官去清點逃出去的人馬,三人人馬清點完畢竟然是剩下八千殘兵了,這仗還沒打,便折損了三分之二的兵,這一場打敗簡直不忍直視。


  “陸錚兒,奸詐!真是……噗!”司馬達氣得吐血。原來,江南平原之地雖然沒有險要的地方可以守,但是江南水網發達,卻也是處處陷阱。


  這一次陸錚選擇的動手之地便是官道的窪地,直接將淮河河堤決口,大水瞬間便倒灌入了窪地中,約莫有十幾裏長,四五裏寬了一塊窪地,全部成為了澤國,看上去綠茫茫一片,這麽大一片地方被淹,別是三萬人馬,就算是十萬人馬一起也難免厄運!


  孫崇文晚上紮營休息,一夜做了很多美夢,早上醒來立刻問斥候關於陳州的情況,卻突然聽到了自己舅子差點淹死的噩耗,他一下將帳中的幾案個掀翻,氣得跳腳大罵!


  眾謀士上前勸解,他暴怒道:“司馬達,莽貨一個,真是罪該萬死,本王要拿他是問!”


  孫崇文揮手看向四周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立刻點兵,我們前去求援!”


  孫崇文怒了,大軍迅速開拔,直撲向前,奔赴陳州而去。孫崇文是真的怒了,這一次他將淮南壓箱底力量都拿出來了,是要大幹一場,滅了江南呢!現在好了,還沒開始戰,先折損了騎兵,這些騎兵可都是他十餘年積攢下來的家底啊!

  他的心在滴血,所以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催促大軍往前衝,大軍行了半日,忽然又聽到前麵大嘩,接著聽到排山倒海的水流聲,接著又是一場大水,淹沒大軍無數!


  原來從孫崇文紮營處到司馬達被淹的中途,陸錚還預備了一處陷阱。他第一故意沒有引發,而是在第二處陷阱的地方才動手對付司馬達,當時他就考慮到今這種情況。


  孫崇文聽到司馬達被淹,肯定心急火燎的救援,按照一般人正常的思維,他也不會想到在兩軍中途的地方竟然還存在陷阱,陸錚便利用這個思維的盲點,趁亂決堤。孫崇文再一次落入陷阱,因為是白,大水淹沒造成的損失不能和晚上比,但是這一波水淹過來,也讓孫崇文折損了七八千人之多!


  更重要的是讓孫崇文軍的士氣受挫,本來他們一個個乃驕兵悍將,到了江南之後指著一鼓作氣攻下金陵,建立不朽功業的呢!


  現在好了,接連的兩撥水淹,先淹死了兩三萬人馬,所謂十萬大軍還剩幾萬?

  還有一點,那便是大水淹沒大軍,同時也把大軍給切割了,趁著被切割的功夫,陸錚手底下的幾名將領,趙雲龍,陳立忠,王文兵各自率領數千騎兵從而降,收割生命。平原之上的騎兵簡直就是屠殺機器。


  步兵對付騎兵,一般需要保證陣型完整,需要有嚴格的陣法來彌補不足。可是現在大軍被淹,人心渙散,軍隊被切割之後,指揮也不暢通,此時騎兵再從而降,這簡直就是屠殺。


  孫崇文做夢都沒有想到南府軍中竟然會有這麽厲害的騎兵,麵對洶湧而來的騎兵,他完全失去了鬥誌,唯有一個念頭便是逃遁!


  主將逃遁了,其他的兵士哪裏還有心戀戰,這一戰淮南軍被殺得大敗,簡直不堪目睹。


  孫崇文後退到了摩崖之後才收住潰散之勢,他將剩餘的殘兵收攏,發現他的十萬兵馬,竟然隻剩下一半不足了!


  就憑他區區四萬於兵馬,如何能和陸錚的騎兵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作戰?此時的孫崇文成了被攆的兔子了,不可一世的淮南道軍馬,在江南境內隻有十,便被殺得肝膽俱裂。


  慌亂之間,孫崇文紮營,謀士唐尋建言道:“王爺,如今之計我們最好是以不變為萬變。暫時先休整!


  江南之危機不止是我們淮南一路軍,嶺南大軍十五萬此時也從南邊逼過來了,更重要的是山東遼東鐵騎已經南下,到了許州,應該很快就能逼過來了,江南現在是一塊肥肉,我們先穩住,而後再徐徐圖之,還有機會!”


  孫崇文長歎一口氣,此時此刻,他的雄心壯誌已經消磨一多半了!想他從淮南出兵的時候,當時的心氣是何等之高,一門心思想的便是橫掃江南,占據金陵皇氣濃鬱之地,從而挾子令諸侯,將大康各路反賊全部平定,江山改性易主,他孫姓也要當江山的主人呢!


  然而,現在僅僅隻有十多,他遭這一當頭棒喝,十幾年的積累毀掉一半,他才知道自己這些年在淮南道真是太坐井觀了,陸錚這個下第一才子,能夠在如此年輕的年紀便成為大康權臣,把握江南的政事軍務,豈能是普通易於之輩呢?


  相比起來,他孫崇文哪裏是人家的對手?不得不,孫崇文現在已經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了,之前他過於膨脹自信,而現在則是如驚弓之鳥,完全失去了逐鹿下的勇氣了。


  當然,孫崇文的堅守不出,紮營靜觀其變還真是唯一的辦法,陸錚讓斥候在四周盤查,沒有找到戰機,便讓趙雲龍守陳州,而他自己則領兵南下,去汝州一線對付白敬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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