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求官上門
盛京名士張遠,好大的名頭,關鍵他和齊遠誌又是故人,兩人多年不見,今日一見竟然聊得無比的投機。
張遠還是那般大方,還是那般風度翩翩,言談之間他流露出對齊遠誌的十分推崇,這種感覺十分的好。
兩人閑聊喝茶還尤為覺得不過癮,當即齊遠誌又命下人備了一桌酒菜,兩人邊喝酒便話過往,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遠借著微醺的醉意,道:
“遠誌啊,我張遠也一直自負有才,但是這些年來卻鬱鬱不得誌。在西北的時候就不提了,我們全家被宋乃峰給害得幾乎家破人亡,舉家遷到了遼東,這邊水土不服,自然要遭他人排擠,得虧這些年我們舉家上下共同奮鬥,關鍵是陸錚大人來之後,推行均田法,我們張家這幾年受惠很大,兄弟啊,陸錚大人是難得的明主啊,兄弟能跟隨陸錚大人,真是有福氣,有氣運,兄弟我十分羨慕啊!”
張遠這般這話,一隻手搭在了齊遠誌的肩膀上,道:“兄弟之間不矯情,也不客氣,這一次我來是求兄弟來了!我張遠一輩子瀟灑不羈,唯一的遺憾便是未能為國為民幹事情,以前我心很死,覺得跟這些勾心鬥角的官員打交道無趣,可是現在卻一心隻希望能得到一展抱負的機會,我知道兄弟現在是陸錚坐下的紅人,所有厚顏登門……”
齊遠誌微微愣了一下,神色變得分外的古怪,嘿,他沒有想到張遠來找他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什麽不好求,竟然想求官?
在陸錚手底下當官就那麽有趣麽?齊遠誌一想到陸錚心中不由得生出怨氣來,本來他一心想追隨宋文鬆的,然而陸錚施展了手段,讓齊遠誌和整個齊家的利益捆綁到了一起,讓人不能脫身。
陸錚千方百計把齊遠誌留下來,倘若能像宋文鬆那般重用那也罷了,齊遠誌一身抱負能夠得到施展,可是現在瞧陸錚剛愎自用,手底下謀士眾多,他齊遠誌不過是眾多謀士中的一個而已,而且如果齊遠誌不會投機鑽營,甚至可能是眾謀士中
最要被邊緣化的一人,如此這般,齊遠誌心中更鬱悶著呢。
可是此情此景,他萬萬不願意把這等心境和張遠,因為他自和張遠之間身份就頗有懸殊,在張遠麵前他就有一種自卑。
一晃眼這麽多年,他齊遠誌早不是當年的那窮書生了,這不,現在也算混出了明堂來,這一次齊家進入盛京聲勢搞得很大,整個盛京都知道陸錚對齊家另眼相看是因為看中齊遠誌之才。
在這樣的背景下,齊遠誌現在張遠麵前應該有優越感才對呢,豈能露怯?不過他心中終究不爽,因而便隻顧埋頭喝酒,借酒澆愁啊!
張遠瞧齊遠誌這般模樣,不由得皺眉道:“遠誌,汝如何這般喝酒?兄弟求的事兒你能不能幫忙?你倒是給我一個準信兒啊!”
齊遠誌道:“遠兄,你倘若要當官,我能幫你,不管怎麽我在陸錚麵前還有幾分麵子,遠兄是盛京名士,有誌於為國為民,這也是陸錚十分想看到的情形呢!但是……哎,一言難盡啊!”
張遠道:“遠誌,瞧你愁眉苦臉的,你是為了什麽事兒?你我是兄弟,倘若兄弟能夠幫到你,我定然全力以赴。對了,就算兄弟幫不上什麽忙,你今日和我一,也能宣泄一些情緒不是麽?”
齊遠誌道:“不瞞遠兄,我剛剛在陸錚這邊當差,的確是有些事情不能遂心意!陸錚此人年少,自己又才高,因而行事往往剛愎自用!就拿這一次和西北軍對壘而言,哎,陸錚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真當自己南府軍擁有和西北軍硬撼的能力呢!哎,這其中的很多事情一言難盡,有些事情還不能,關乎軍中之秘密,算了吧,這些事情我還是憋在心裏去琢磨,縱然出來也於事無補,反而徒增煩惱!”張遠道:“遠誌,既然是軍中的秘密那還是不能,行了,行了,我當是什麽事兒讓遠誌不快,原來是這等事情!遠誌啊,陸錚此人智謀很高,這麽多年他和宋乃峰交鋒也未曾明顯落入下風!他屢屢吃虧不過是虧在了自己手底下兵少將寡,謀略方麵常常反而占據上風呢!既然如此,這一次陸錚定然也有了對付宋乃峰之策,汝又何需這麽悲觀?“
齊遠誌搖頭道:“遠兄啊,我這絕非杞人憂啊!陸錚如果這般幹,禍亂就要來了!陸錚當年在中原和遼東形勢哪能一樣?中原之地,西北軍根本最多能發揮五成的戰力啊!而陸錚卻能發揮全部戰力。
現在陸錚最多能發揮五成力量,宋乃峰則是全力以赴,雙方在遼東平原交手,豈不是勝負早就有定論了?”齊遠誌本來是準備閉口不言的,可是實在是沒有忍住,這一通好的宣泄隻把這些心中想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給倒出來了。這一番宣泄,他是借著酒勁兒把軍中的情形一應都了出來。
張遠則是用心的安撫,讓齊遠誌別想太多,興許陸錚早就有了應對之策雲雲,反正這一番交流,結果兩人都是酩酊大醉一場!齊遠誌一覺醒來,把昨的事情硬是忘得幹幹淨淨,隻有一件事沒有忘記,那就是張遠登門是求他為自己謀出路的呢!
第二清早,陸錚重新召集眾人議事,齊遠誌其他的事兒也懶得了,隻盛京名士張遠是他多年的老友,才華高絕,這一次想出來做官,希望陸錚能夠應允。陸錚當即大喜過望,立刻把張遠招入帳中,張遠過來之後,奏對一應皆是出口成章,陸錚更是滿心歡喜,當即便許了張遠,讓其出任相州司馬,這等豪氣讓齊遠誌覺得大為有麵子,隻是他一想到接下來這一場大戰可能麵臨的危機,他的心情怎麽也好不過來,當即趁著陸錚沒有議事的功夫,他登門求見陸錚。
陸錚先是以有家事推脫,齊遠誌竟然鍥而不舍,一連等了好幾,陸錚終於在自己的議事廳和他見了麵,兩人一見麵,齊遠誌便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擔憂了出來。這幾他一直在思索揣摩這一次大戰的事情,因而諸辦想法在他的腦子裏已經有了完整的思慮,因而現在他出來便完全沒有障礙了,一應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謂是條理無比的清晰呢!
陸錚聽了他這番話,搖頭道:“遠誌啊,你思慮著實不錯,不過卻未免瞧我南府軍的本事了!這一次我南府軍十萬鐵騎出兵,在黃州和宋乃峰約戰,俗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宋乃峰真敢來,我豈能不敢戰?
你我南府軍戰力不行,這一點我可以承認,但是我能南府軍倘若不和強人交手又如何能夠提升戰力?所以如今這一戰我意已決,一定要和宋乃峰一決高下!”
陸錚頓了頓,又道:“至於你那什麽連山雲雲,那簡直是杞人憂,宋乃峰騎兵下無敵,他會舍棄自己的優長,非得要從山上來我遼東麽?
在遼東為戰,首先就得思慮用兵之法,我南府軍強於山戰,弱於騎兵,宋乃峰又怎麽會舍棄自己的優長?”
陸錚這一番,讓齊遠誌無言以對,他心中憤怒之極卻又沒有辦法再反擊,他從王府怏怏的出來回到家裏之後閉門謝客,一連悶了幾,張遠又登門來了,原來是張遠得了司馬的差事,馬上要去走馬上任了,這不前來感謝齊遠誌了。
兩人之前便聊得投機,這一次兩人自然更是要喝一場酒了,這一次喝酒齊遠誌更加沒有顧忌了,酒喝半酣的時候,他把自己內心的不爽全都宣泄了出來,矛頭直指陸錚。
而此時的陸錚卻也沒有閑著,自從西北軍要戰遼東開始他的神經就繃得非常的緊,他比齊遠誌更了解宋乃峰的厲害,麵對這個強勁的對手陸錚如非不得已,著實不會去主動招惹呢!
現在對手主動打上了門,他要迎客那絕對千難萬難,在這種形勢下,陸錚內心緊張,但是麵上卻不敢有絲毫流露,真是外鬆內緊呢!
童子這些日子都往來於遼東各處,陸錚強大的情報係統高速的運轉起來,來自西北的最新消息傳過來,陸錚的一顆心愈發的下沉了,此時此刻,西北軍已經全部從隴右開拔,但是這一次他們的糧草並沒有先運到並州,並州軍眼下隻準備五日糧草。這般準備顯然不可能是南下中原呢!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進入中原沒有足夠的糧草,宋乃峰的兵鋒所指便無比明確了。
“童子啊,看來這一次我們真是避無可避了,為今之計,我們這一戰勢必要打!眼下我們布局已經有了初步的見效,下一步在細節上麵還要細摳,這一點你要用心,你的任何有效情報都可以為我們這一戰提供實時最有效的決策,這一點你心中要非常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