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餘生漫長

  這一場求婚，是蕭楚醞釀了很久的。


  具體的操辦，則是由楊燁負責。


  因為工作太忙，夏聽蟬又懷孕了，加上岳母、婆婆兩位都擔心肚子里的寶寶，不讓折騰，暫時沒法拍婚紗照，辦完婚禮后也不能去度蜜月，蕭楚心裡一直是懷有歉意的。


  所以求婚一定不能少，而且得辦得讓媳婦兒喜歡、滿意。


  看到夏姑娘的左手無名指穿過戒指，聽到她說出「我願意」三個字，蕭楚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從今晚開始，不對，準確地說從很早以前開始，這個美麗、清冷又溫柔的可愛姑娘，就成為了他一生不可離棄的愛人。


  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1月30號，農曆臘月二十八。


  位於魔都郊區某度假景區的桃源世界大酒店，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蕭楚和夏聽蟬的婚禮，在這裡舉行。


  雖然蕭楚和夏聽蟬一致決定不大辦，更不邀請媒體記者，但是來的嘉賓還是不少。


  蕭楚在海豚的同事，從總經理紀元石、影視總監張松鶴往下，幾乎所有相熟的都來了，連總公司的董事長蘇乘風、ceo田默然、高級副總裁劉青海、梅晨雨等領導，也都悉數到場。


  其中伍成梁夫婦，還有金燦燦、曹雨菲、余小小、董牧羊四小，則主動來幫忙。


  夏聽蟬那邊，公司同事來得倒是比較少，但是老闆錢明月親自參加了，陪同的還有藝術總監藍雨，以及總裁助理杜若。


  圈裡比較熟的朋友，也來了一些，比如李天山導演、唐有年老爺子、高晶、王小強、黃超，以及董春一家等等。


  再加上兩邊的親戚朋友，還是挺熱鬧的。


  楊燁作為婚禮的總理事，負責協調、調度所有的事情。


  陸博、荀白，加上蕭楚點名的周青三人，擔任伴郎。


  季雨微、楊苗、柳淺溪三位，則擔任伴娘。


  師娘賀娟，還有小艾、李思念、鍾靈靈、小鵬等小輩，也幫忙處理各種事情。


  老師李文謙，則擔任主婚人。


  「從茲締結良緣，訂成佳偶，詩詠關雎，雅歌麟趾。瑞葉五世其昌，祥開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賓，互助精誠，將泳海枯石爛，共盟鴛鴦之誓！」


  當老丈人夏臨淵領著新娘子出來，雙方家長講完話后，作為主婚人的李文謙，聲音洪亮而激情地發表了主婚詞，給新婚小兩口送上了祝福。


  全場掌聲雷動。


  蕭楚從老師手裡接過話筒，剛要開口，擔任持司儀的楊燁突然說道：「新郎官請等一下，新娘子要對你說。」


  蕭楚微異，之前討論流程的時候，不是這麼安排的。


  就在這時，昔昔突然出現，給新娘嫂嫂送上了話筒，並引導蕭楚走到旁邊。


  同時大廳里的燈光開始變暗，舞台後面的大顯示屏亮了起來。


  一束柔光，打在穿著雪白婚紗的夏聽蟬身上，讓她和身後顯示屏，一起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看到此時此景，蕭楚很好奇知了要對自己說什麼。


  全場也都很好奇。


  當全場靜默，音樂隨之響起。


  穿著婚紗，身披柔光，彷彿純潔仙子的的夏聽蟬開始開口，不過她並不是說，而是唱了起來。


  她看著蕭楚，空靈而又清澈的聲音如天籟般響起：「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隨著這歌聲響起，大顯示屏上出現幾張照片。


  照片里，明顯要青澀許多的夏聽蟬，背著旅行書包，獨自出現在一座南方的小城裡，其中有一張她在逛夜市，人潮如流、燈火燦爛里，隱約有一道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大家都在看這照片。


  「呀，那時候的蟬姐姐好青澀啊，可還是那麼漂亮！」金燦燦脆聲道。


  「靈靈姐，這照片里的背景，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啊？嫂子是在哪裡拍的啊？」小鵬有些迷糊。


  「怎麼可能熟悉，這是咱嫂子幾年前拍的時候，那時候——咦，是好熟悉啊，這不是這不是咱縣裡的那條小吃街嗎？」鍾靈靈突然反應了過來，很是驚詫，「難道嫂子幾年前就去過咱雩山？？？」


  其他人聽到這姐弟倆的話，也都很驚訝。


  可不是不等他們細想，夏聽蟬突然唱起了另外一首歌。


  「我要找到你，不管南北東西，直覺會給我指引。若是愛上你，別問什麼原因，第一眼就能認出你！」


  隨著歌曲變化，大屏幕上的照片也變了，照片的背景為一間有些老舊的小房子，主人公變成了蕭楚。


  照片里的蕭楚，或者在廚房做飯，或者在書房裡碼字，或者在彈吉他唱歌。


  其他人看到這些照片有些迷糊，但小艾和柳婕卻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拍的是桃源小區502。


  她們兩人遠遠地對視了一眼。


  就在這時，夏聽蟬又切到了第三首歌：「讓青春嬌艷的花朵，綻開了深藏的紅顏，飛去飛來的漫天的飛絮，是幻想你的笑臉。冰雪不語，寒夜的你那難隱藏的光彩。」


  大屏幕上的照片也隨之再變，變成了夏聽蟬和蕭楚兩人在雪夜的街上漫步，有他們的自拍合影，有街道上的雪景，有兩人留下的長長的腳印，還有蕭楚凍得發紅，卻精神奕奕的大臉。


  正當大家猜測雪夜漫步，是發生在什麼時候的事的時候，夏聽蟬又切到了下一首歌，對著蕭楚唱：「恆久的地平線，和我的心，永不改變。愛你一萬年，愛你經得起考驗，飛躍了時間的局限，拉近地域的平面，緊緊的相連。」


  大屏幕上的照片，從冬天雪夜，換成了星光燦爛的夏夜。


  夜空中煙花璀璨，夜空下的夏聽蟬和蕭楚，或者她在看天，他在看她；或者兩人兩手相牽，一起看煙花。


  當夜空中的煙花和夜空下的人影，隨著照片一起慢慢變得模糊，即將切換的時候，伴奏的背景音樂變了，夏聽蟬也切到了新的一首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新出現的照片，變成了幾張夏聽蟬在充滿異域風情的海邊的風景照，和一張明信片。


  明信片里娟秀雋永的字跡寫著一句話：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某個小鎮，共享無盡的黃昏，和綿綿不絕的鐘聲。


  當充滿異域風情的風景照和明信片消失，大屏幕變黑，背景音樂也停下來了。


  夏聽蟬則緩緩地走向了蕭楚，一邊走一邊清唱：「當你老了，頭髮白了，睡意昏沉。」


  「你老了，走不動了，爐火旁打盹，回憶青春。」


  「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


  當歌曲唱罷，餘音消散，夏聽蟬已經站在了蕭楚的面前，並對他伸出了手。


  全場的燈光，都打在蕭楚和夏聽蟬的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匯聚在這一對新婚戀人身上。


  夏聽蟬卻只看著蕭楚。


  蕭楚的眼裡，也只有夏聽蟬。


  忽然，他笑了起來，牽起了佳人伸過來的縴手，並緊緊握住。


  他終於明白了，原來餘生那首歌，並不是夏姑娘隨便寫的一首歌，而是寫的她和他的故事。


  而剛剛，她又把他們的故事，唱給了所有人聽。


  「夏姑娘，餘生漫長，春光燦爛，我們一起看月看雪看盡春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