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通天徹地
上層。
陸古四人站在城鎮中。
他們在街道上，入目的不過寥寥幾棟建築。
或者說因為之間距離太過遙遠，所以才讓人感覺只有寥寥幾棟。
是的，建築之間距離非常遠，跟秋雲小鎮有著絕對的區別。
非要說的話，就好比普通住宅跟別墅區的差別。
「材質很不錯的建築。」魔修吉安只是看一眼，就能知道這房子價值連城。
搬回去的話，應該能賣不少錢。
就是可能有些不好搬動。
城幾乎是一個整體，搬房子需要破壞。
但是……
他剛剛試了下地面。
連個痕迹都打不出來。
「有類似的氣息嗎？」陸古轉頭看向東方柳。
東方柳試著感知了下。
然後皺著眉頭。
陸古沒有打擾，在一邊等待。
東方夜明看向四周。
他總感覺這個地方不正常。
大的離譜。
而且超過一些距離，居然都是迷霧。
感知完全無法滲透。
只是，這裡跟葬神有什麼關係？
是神以前居住的地方？
還是，門的名字隨便取的？
「找到了。」東方柳突然開口說道。
這時候陸古東方夜明直接看向東方柳。
魔修吉安也是看向東方柳，他其實不知道對方要找什麼。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對方是帶著目的進來的。
當然，到底是什麼目的他不在意，他就是拿錢辦事的。
至於到底要不要辦，那要看符不符合的他的人生價值觀。
有些事，他不會做。
有些生意，他不會接。
身為一個魔修，他是有底線的。
「那邊。」東方柳直接動身帶路。
陸古立即跟上去。
居然真的會在這裡找到這類氣息。
這麼久了，第一次發現相關的消息。
這樣就能知道，到底跟他夫人有沒有直接關係。
如果只是碰巧最好，他擔心的是，不是碰巧。
當然，他需要解決這種氣息。
因為只要靠近他夫人，那麼他夫人就會有虛弱的可能。
他不會留著這種炸彈的。
不多時，陸古四人來到了一處巨大的建筑前。
這個建築如同一個教堂，在建築的前方有一座石像。
是一個女性石像，她抱著一個孩子，抬頭看著天。
看到她彷彿能夠感覺到她的慈愛。
「這裡是？」陸古有些意外。
這石像有一股力量，有些微妙的力量。
彷彿無所不能，又彷彿普普通通。
「信仰嗎？」陸古皺著眉頭。
信仰這個東西，修真界中神眾比較常見，佛門也有。
但是不管是佛門還是神眾，都不怎麼注重這些。
而且也跟這個大不相同。
這個力量不太對。
彷彿真的具備難以想象的權能。
隨後他看向東方柳：
「前輩，你確定那個氣息是從這裡散發的嗎？」
要知道，邪神的氣息，跟這裡的氣息，完全不一樣，或者說是相剋的。
這裡有邪神氣息，總感覺不太對。
東方柳皺著眉頭，他點頭又搖頭：
「感覺是，又感覺不是，現在又好像莫名消失了。」
「有一定可能被利用了。」東方夜明開口說道。
從一開始感知到的氣息就不對。
進來了還是這樣，現在又這樣。
總感覺是故意把他們往這邊引。
陸古點頭，不過還是往裡面走去：
「走吧，哪怕真的有人要利用這個氣息，那也說明對方對這類氣息是知曉的。」
陸古等人走了進去，進去之後，石像彷彿隱匿了起來。
整個建築如同消失了一般。
無法被查找。
……
上層其他地方。
一位身穿黑袍的少女走在路上，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天際。
發現沒有任何她想要找的氣息。
「不對勁。」
黑暗女神皺著眉頭。
「沒有任何氣息，跟我一個開始感知的不太一樣。
在下層？」
「不太可能，那麼藏起來了？」
黑暗女神閉著眼睛，開始感知這座城。
隨後她睜開了眼。
「安靜，安靜的離譜，彷彿一切都被封閉了起來。」
「需要找到打開封閉的鎖。」
「會在哪？」
黑暗女神看著四周，試圖找出不正常的地方。
然而並沒有，隨後她消失在原地，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新的區域。
她依然看著四周，想看看不正常的地方在哪。
左邊區域沒有任何不正常的東西，隨後黑暗女神又看了右邊區域，還是沒有任何異樣。
她皺著眉頭回過頭，只是這一回頭她愣了下。
周身有黑暗隱隱跳動。
只是片刻間，一切就歸於平靜。
她盯著前方有些難以置信。
在她前方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穿著普通裙子的女性人類。
這個女性臉上綁著繃帶，連她都無法看透。
對方愣愣的站在那裡，雖然睜著眼睛，可沒有任何神情。
「沒有生命氣息。」
黑暗女神來到這女子跟前。
伸手碰了碰。
隨後她的手直接穿過了這個女子。
「分身？虛影？」
「那麼有本體？」
「想要解決這裡的封閉，就要找到她的本體？」
「應該不像，是需要其他什麼東西？」
「但是歸根究底，跟她本體脫不了干係。」
黑暗女神得出結論。
隨後她暫時放棄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她要找到不正常的東西，這個女性的出現，並沒有多麼不正常。
至少在她的認知中，沒什麼不正常的。
黑暗女神又一次消失了，當她出現的時候，赫然在一處特殊的石像前。
這個石像是一個女性，抱著孩子看著天空。
「奇怪的力量，特別的純粹。」
「堪比神力。」
「看來這裡才是一切的關鍵。」
黑暗女神看向建築的大門，一步消失在門中。
在黑暗女神進入之後，石像進而失去存在感，建築也如同消失了一般。
————
下層。
劍落看著道宗羽涅。
道宗羽涅也是看著劍落。
兩者都沒有說話。
只有中間那個鼴鼠在掙扎著，一直掙扎卻無法逃脫。
風吹動著四周，吹動了劍落的長發。
當風停下的瞬間，劍落動了。
她速度非常快，一眨眼就來到了道宗羽涅跟前。
鏗鏘！
刀出，風起，刀落。
砰！
劍落一刀斬向道宗羽涅跟前。
只是這一刀被道宗羽涅一指化解。
在力量的衝擊下，兩人一同退後了一些距離。
只是瞬間，劍落又動了。
她的身影閃動了幾下，又一次來到道宗羽涅跟前。
道宗羽涅不動聲色，縴手捏術印，以術法之力對抗劍落攻勢。
劍落的攻擊非常快，道宗羽涅不遜色分毫。
刀意四濺，術法涌動。
那隻鼴鼠瑟瑟發抖。
如果攻擊落在它身上，它必死無疑。
……
「劍落的刀意？」遠處的初羽有些好奇的看向建築的一邊。
他在這裡，能清楚的感知到劍落在跟人動手。
只是他不太理解，劍落怎麼這就跟人起了衝突。
「過去看看吧。」
初羽想了想。
不過他還是看了看眼前的一道人影。
是的，在他的前方站著一個人，一個臉上纏著繃帶，雙目無神的男子。
剛剛初羽一不小心靠近了對方，然後發現，這個人居然碰不到。
「突然出現，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消失。」
剛剛他試過了不少辦法，都無法跟這個人交談。
這就如同個虛擬人影一樣。
還是沒有任何行動力，以及智力的虛擬人影。
之後初羽開始往劍落方向而去。
或許那邊也有新的發現。
沒有新的發現，劍落不至於跟別人動手。
而且看起來氣勢很強，是勢均力敵。
初羽剛剛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那個男子一眼，道：
「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不說我走了。」
在初羽的眼中，那個穿著普通服飾的男子，依然安靜的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沒有任何錶情，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不像個活人。
無法溝通。
對此初羽只能嘆息一聲，果然還是沒法建立交流。
看來只能看看劍落那邊是什麼發現了。
理論上他這個應該是大發現，可是，卻沒有任何用。
如同遊戲中的村落NPC，不發任務，就站在那裡。
很快初羽來到了劍落所在的位置，然後他驚訝的發現，劍落居然跟道宗羽涅打起來了。
這.……
要跟同輩第一人爭個高低嗎？
額，可能是第二人。
贏了也是第二。
不過正常人並不知道罷了，第二就等於是第一。
初羽過來了，不過他沒有去打擾劍落，她們之間終究會打一場。
在初羽過來的時候，他發現另一個方向也來了人。
是兩個道宗的道友。
初羽不認識。
對面貌似也不怎麼認識他。
不過他們也沒有去打擾劍落跟道宗羽涅交手。
轟！！！
劍落跟羽涅一擊分開。
劍落落在了初羽這邊，道宗羽涅落到了驚海那邊。
是的，道宗羽涅那邊的，自然是驚海跟驚現。
驚海本來想自己行動，但是這裡太危險，無奈之下，只能跟著驚現跟羽涅。
畢竟他是三階，羽涅跟驚現終究是二階。
初羽看到劍落落地的姿勢不如道宗羽涅，覺得是輸了一些。
不過劍落跟羽涅的目光沒有偏移，彷彿隨時都要繼續動手。
她們貌似都有些不服氣。
也不知道在不服氣什麼。
此時劍落的手動了下刀，她打算用一下最近學會的刀法。
道宗羽涅身邊同樣有術法發動的跡象。
看起來一點不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混亂的叫喊聲：
「啊啊，讓開，讓開。」
劍落大驚，然後往天上望了過去。
接著她就看到兩道人影轟的一聲摔在了她跟羽涅中間。
「哎呀！！！」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之前也是這麼落地的嗎？
不過很快劍落就認出了中間兩個人，是東方茶茶跟她的侍女香芋。
此時劍落又看了看道宗羽涅。
因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東方仙子的修為沒有隱藏。
而道宗羽涅或多或少認識東方茶茶。
東方茶茶天賦很高，幾乎比肩她們。
羽涅不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
這時東方茶茶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看了看周圍，然後悄咪咪的退到一邊。
中途還扶了下香芋。
香芋好像摔的比她還重。
此時道宗羽涅認出了東方茶茶，她眉頭皺了起來。
三階。
東方茶茶三階了？
而且不是3.1，是3.2。
這意味著什麼，她還是明白的。
看到這一幕，劍落心情好了不少，看來道宗羽涅也很驚訝。
東方仙子雖然看起來沒有那麼讓人驚艷，但是她修為是真的，實打實的強。
被譽為同輩第一人的道宗羽涅，在東方茶茶麵前，顯得沒那麼耀眼了。
驚海也是詫異，他知道很多，消息來源也多。
自然第一時間認出了東方茶茶。
三階的東方茶茶。
他居然現在才知道。
「小姐，你的修為。」這時候香芋終於緩過來了。
她看到所有人都盯著茶茶小姐。
然後發現茶茶小姐修為沒有隱藏。
「啊？」
東方茶茶這才發現自己修為漏出來了。
然後捏了幾個詭異的印，接著她修為一路跌到2.3。
看到這一幕道宗羽涅的臉色更難看了，對方一直在裝弱？
而且她完全看不出隱藏了修為。
東方茶茶當然不擔心被看出來，剛剛用的是表嫂教的。
都是以防萬一用。
表嫂說沒什麼人看的穿，那就肯定沒什麼人看的穿。
「那個，不打擾你們了。」東方茶茶覺得他們氣氛不太對。
就不參與了。
還是先躲起來吧。
畢竟兩個都比她厲害。
不過她跟劍落仙子認識，等下劍落仙子輸了，就御劍飛行帶著他們離開。
香芋此時倒是不擔心，相比之前，這裡她是可以動用修為的。
而且遇到的人，都不強。
她都能應付。
跟之前完全是兩個環境。
這就是下層，之前去了上層是因為茶茶小姐太特殊的緣故。
此時劍落把刀收了起來。
不打了。
「不打了？」初羽來到劍落身邊問道。
劍落看了初羽一眼，扭頭沒有說話。
「先彆扭頭。」初羽按住了劍落的頭，然後硬生生的轉回來：
「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才打起來的。」
劍落被初羽按住頭，有些憤怒，但是聽到初羽問話。
立即想起了鼴鼠。
對面羽涅明顯也想起來了。
然後她們發現鼴鼠不見了。
「吱吱吱。」
這時劍落聽到了小猴子的聲音，彷彿在掙扎。
等她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東方茶茶不知何時抓到了一隻小猴子，這小猴子還死死的抓著鼴鼠。
「它先攻擊我的。」東方茶茶看到其他人看過來，立即解釋道。
剛剛東方茶茶想要躲到樹後面，誰知道後面有隻小猴子偷襲了她。
她當然要反抗了。
然後就被其他人發現了。
眾人：「.……」
……
「你們說敲打鼴鼠，能出東西？」
樹林前，一眾人圍著瑟瑟發抖的鼴鼠。
問問題的是初羽。
劍落不會說話，現在當啞巴就行。
「是的。」說著驚海敲了敲鼴鼠的頭。
然後鼴鼠從身上摸索了下，摸出了一個發著光的果核。
淡淡的微光。
驚海接過果核對著初羽他們道：
「就是這個東西，我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對修鍊有不少的好處。
倒不是能提升修為，而是能夠完善現有的修為，凝聚更多的力量。」
東方茶茶看著驚海的動作，表示明白。
然後伸手到鼴鼠跟前，道：
「全都交出來，省得受皮肉之苦。」
其他人：「？？？」
東方仙子這是在幹嘛？
本來還想詢問的驚海等人，突然一瞬間就開不了口了。
他們看到鼴鼠哭唧唧的拿出了好幾顆果核，就這樣放在東方茶茶的手上。
驚海，驚現，羽涅：「？？？」
怎麼會這樣？
不是應該只有一顆嗎？
「東方仙子怎麼做到的？」驚海忍不住問道。
「啊？」東方茶茶愣了下，道：
「不是你們教的嗎？」
「我們教的？」驚海有些發愣，我們教什麼了？
我們教的是敲兩下頭啊。
可是他們試過了，再敲兩下也沒有啊。
「對它用刑，恐嚇它啊。」東方茶茶小聲道。
驚海：「.……」
一時間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話。
東方仙子說的，看起來是有些問題，但是綜合來說又沒有問題。
初羽看了看果核，覺得這東西對他應該沒有用，他們要的是消息。
不是這些讓自己變強的東西。
變強哪有跟著大腿快。
所以主次要分的清。
畢竟這次是來打工的。
隨後他抓著鼴鼠，對著其他人道：
「東西我們不要，我們就想要這個鼴鼠。」
他想要把鼴鼠帶到那個人身邊，或許有一定的作用。
對此道宗三人沒有意見。
東方茶茶當然沒話說，然後把果核還給他們。
鼴鼠又不是她抓的。
出門在外，不能給別人添麻煩，別人的東西更不能搶。
畢竟打不過別人。
香芋說的，香芋是對的。
不過最後東方茶茶還是分到了一些果核。
道宗三人選擇離開，他們還要繼續抓鼴鼠。
而且，他們找到了比之前更好的辦法。
恐嚇。
之前抓的可以再抓一次。
「我們是有任務在身，東方仙子要去幹嘛？」劍落問東方茶茶。
東方茶茶的出現，讓道宗羽涅吃了不少癟。
當然，她第一次看到東方茶茶的時候，也差不多。
「我們去別的地方。」東方茶茶立即道。
對方有任務在，她就不添麻煩了。
她娘親誇過她，到哪都是麻煩。
……
陸水走進了建築大門。
一進去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奇特的力量。
他往後面的門看了一眼。
「外面的力量隔絕了建築？」
「進來就會封閉？」
「不對，真武真靈進來也出去過，也能找到，看來是有人進入就會隱藏，一旦出去就會顯現。」
「一個建築只能進一伙人。」
陸水心裡大致有了答案。
對此也沒有太過在意。
他想看看這裡到底有什麼。
畢竟這自動隱匿效果，也不簡單。
來打大廳的時候，陸水看到這裡確實是類似教堂的存在。
只是這裡異常的空曠，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如果非要說東西，那麼就只是石壁的畫。
陸水隨意看了壁畫一眼，心裡就有了一些答案。
「神力的源頭不是壁畫。」
剛剛進來的瞬間，他也感覺到了神力，但是神力的源頭不是這裡的一切。
不過這裡的氣息好像不容易消散，也有一定可能神力的氣息本就是在這個大廳中，一直沒有消失。
只是，可能性很低。
陸水沒有第一時間去試著找神力源頭。
他打算仔細看看壁畫。
來到壁畫前，入目的是一副奇怪的畫面。
畫面中是一道光，光通天徹地，從地上而起，連接著天際。
面對著這樣的畫面，陸水沒有在意，因為看不懂。
非要聯想，那麼必然是那連接上下層的光。
至於是不是，不重要，畢竟得不到任何消息。
這般想著陸水就繼續往後看。
第二幅倒是有些內容，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女性，她的存在發著光，陸水能夠看清楚，這個女性就是石像。
不過跟石像不同的是，她沒有抬頭看天，而是低著眉頭，好像在看懷裡的孩子。
而在她下方，一群人在祈禱。
陸水搖了搖頭，這大概就是這些人所信仰的女神。
但是陸水敢肯定，這不是玖。
當然，也不能跟玖比。
可能是那個時候的人塑造出來的女神。
信仰之力倒是純粹，但是沒有指向。
依然沒有任何收穫。
這時候陸水一路往後面看，但是都是一些關於信仰的畫面。
直到後面，陸水看到了一幅有用的畫。
畫面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沒有了人，沒有了物。
而這些東西都在往一道光飛去。
陸水想再往後看。
然後他發現後面看到的，就是那一道通天徹底的光。
他看了一圈。
「我想要找的東西都在光裡面？」
陸水心裡有些疑惑。
但是他又感覺不太對，因為沒有那兩個人。
在他看來，這裡的一切，絕對離不開那兩個人。
「而且這光，跟外面的不太一樣。」陸水看著光開始思考。
他試著對比了下，外面的光應該只有這個光的一半。
「少爺。」這時候真武來到陸水身邊，剛剛他去別的地方查看。
陸水看著真武，示意他繼續說。
「後面還有壁畫，還有一句話。
不是寫出來，但是能夠看懂。」真武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