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你，配嗎？
無盡的大海，無數的海中生物在不停的逃竄。
哪怕是逃出來的雲端三仙此時為了安全，也在不停的後退。
他們感覺水裡都變了。
彷彿被什麼可怕的東西覆蓋。
逃的越遠越好，他們沒有參戰的必要。
本來一些在周邊散步的海妖，也第一時間察覺深海出現了可怕的氣息。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無數生物在逃難，總有危險的氣息傳來，要不我們也逃吧。」
「逃吧，逃吧，大家都跑，我們跟著它們一起跑。」
散步的海妖跟著一起逃了。
而能夠直面這些東西的，只有禍亂古城附近的冰海女神等人。
夜已深。
今日紫衣神女沒有出現。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戰鬥結束了，不用再繼續了。
猩紅光芒直接覆蓋了整個禍亂古城，好似有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出現。
他們開始後退，猩紅光帶著霧氣，彷彿扭曲了空間，扭曲了秩序。
混亂好似在擴散。
惡意鋪天蓋地。
這種感覺讓冰海女神，太一仙君等人，有些畏懼。
他們退了一些距離，便在觀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目前，他們並未感知到屬於三大勢力的力量。
帝尊，佛陀，或者真神。
一個人都沒有。
裡面是什麼情況，他們也不得而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無盡血海好似隔開了一條路，有階梯開始出現，接著無盡上空，傳來虛無縹緲撼動天地的聲音：
「回頭還來得及。」
轟！
聲音落下，似無上力量，鎮壓四方。
這聲音好似在詢問某個人，又好似在鎮壓一切。
聲音落下，禍亂古城原先活躍的猩紅血霧，甚至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冰海女神等人也是下降位置，彷彿在對方面前。
他們連飛在空中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來自誰的聲音？
又是在詢問誰？
就在他們驚疑時，腳步聲突然響起。
噠！
噠！
一道身影緩緩從血海中走出。
他邁步走到血海階梯最高處，抬頭望著半空，好似在望著詢問問題的人。
此時這個身影緩緩抬起一隻手。
啪！
一聲響指。
他身後的階梯轟然破碎。
彷彿在說，回頭？
他，不需要後路。
「來吧。」屬於那個人的空靈聲音響起：
「讓我見識一下，不死族所在承受的所有，到底是什麼。」
聲音落下，所有猩紅血霧綻放耀眼光芒，而在半空中有一道符文落在那身影跟前。
好似只要握住，一切就會被釋放。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符文，下意識的畏懼。
好似裡面藏著可怕的東西，讓他們無法承受的東西。
此時不死族所有人都看著半空，看著陸水的身影，看著陸水的選擇。
中心樓層中，恢復大半的顧里也是看著半空，他也想看看這個人究竟有沒有能力為他們解脫。
一旦解開，再也回不了頭。
那麼他承受的住嗎？
不死族沒有人知道，但是他們知道這種事太難太難。
因為他們承受不住，全族直接滅亡。
這無數年，他們承受著一切，無法解脫。
一直滯留在世間。
二長老看著這一切，她知道那是流火，但是流火究竟要面對什麼，她不得而知。
「玖，很危險？
而且剛剛傳出聲音的誰？」二長老看著流火方向問道。
「很快你就知道危不危險了。」玖看著流火的身影，繼續道：
「剛剛傳出聲音的，是此間古往今，最強者。
沒有之一。」
二長老震驚的看著玖：
「比你強？」
玖看著二長老笑著道：
「雖然我是因為弒神戰隕落，但實際上，我的時代是被他結束的。
沒有他，我的時代固若金湯。」
二長老從未知曉這個人，她本想詢問。
但是突然間，她渾身開始膽顫，屬於本能的警覺。
有危險降臨。
這一刻她立即轉頭看向禍亂古城。
此時她看到流火的手抓住了符文，看著流火用了力氣。
咔嚓！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一瞬間，一道恐怖到極致的氣息傳出。
轟！
無盡氣息瘋狂涌動。
砰！
剎那空間破碎，星空暗淡，海水染紅扭曲。
無盡的深淵，扭曲萬物的惡意，迸發而出。
吼！
失序，慌亂，詭異，直接將禍亂古城包圍。
一道猩紅的目光開始從深淵中出現，注視著一切。
來自深淵的凝視。
這一刻，直面禍亂古城的冰海女神等人，驚恐的看著猩紅的目光。
這一道目光，好似將她的世界包圍，取代了她的一切。
她的權能，她的生命，她的思想。
想要動彈，想要逃離，可此時的她，無法動彈分毫。
扭曲，惡意，恐懼，支配了她，
太一仙君，紫薇仙君，芯火古佛，他們全都站在了水面，眼中布滿了恐懼。
身體難以動彈。
這就是不死族直面承受的東西？
這根本不是人可以承受的。
會死，會被毀滅，會被吞噬殆盡。
二長老看著這一切，她不敢相信，流火需要面對的是這種恐怖東西。
這真的是人可以承受的住的嗎？
大長老來了，都不一定有用吧？
所有人都無法動彈，甚至開始絕望。
大道天成，是修真界最高修為，但是面對這無盡的惡意，根本無法承受。
那是萬物的扭曲。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看到那個站在目光之下的身影突然動了。
他的聲音更隨之傳出：
「這就是不死族承受的東西？
我來承下吧。。」
陸水看著這失序的混亂，邁動了步伐。
「混沌，扭曲，失序？」
此時陸水腳下開始出現一道光。
所有人都有些難以置信，這個人是如何邁動步伐，又如何讓光芒出現。
尤其是真神艾絲。
這是至高權能，對方居然在壓制至高權能？
這.……
真的不是第一神眷嗎？
陸水的步伐緩慢邁動，腳下光芒開始呈現。
一束微光，刺破黑暗，綻放光明。
「我目光所至，混沌開始退散，步伐所過，秩序開始構建，身之所立，天地法則隨之延伸。」
轟！！！
這一刻所有人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氣息，一道身影如光明照耀黑暗，無盡深淵開始被動搖。
然而撼動深淵不過是第一步。
他們看到猩紅目光開始注視那個身影。
接著無數瘋狂，憎恨，不甘，開始湧向那個身影。
無盡的負面，要試圖侵蝕那個身影。
「人類，你心中沒有慾念嗎？」
「我能滿足你。」
這一刻鋪天蓋地的瘋狂，扭曲，往陸水湧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種感覺，如果這些東西一旦湧向他們，那麼帶來的就是毀滅。
不死族瘋狂，扭曲，滅族。
皆因此而來。
二長老看著流火的身影，力量在她周身涌動，彷彿隨時都能迸發出最強力量。
她有足夠的理由，足有的毅力邁步。
只要那個身影被侵蝕，她就會動手。
然而，當她以為流火會落入下風的時候。
流火動了。
他揮動了手，揮向了那鋪天蓋地的瘋狂。
轟！
不過隨意揮動，不過輕輕觸碰。
但是那些涌過來的瘋狂，紅芒，瞬間破碎。
砰！
所有的一切都在流火手下瓦解。
一切瘋狂扭曲，都沒有侵蝕流火的可能。
這.……怎麼會。
艾絲看著這一切有些不可思議。
她能清楚的看到，對方沒有動用什麼可怕的力量，只是隨意揮散了那些惡意。
這隻能說明一種可能。
這個人本身就承受過更可怕，更恐怖的惡念，瘋狂。
這.……
不可能的。
那是世界聚集的惡念，是天生神最高權能。
別說一個普通人，哪怕是他們，都不敢有絲毫小覷。
這個人……
一瞬間，她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了。
陸水一步步走在深淵中，一步步往猩紅的目光走去。
他看著湧來的惡念，不曾在意。
一步邁出，直接將所有湧來的惡意踩在腳下。
所有的一切，都將成為他的墊腳石。
無盡惡意在他腳下，化為灰燼，在他面前低頭，在他身前臣服。
陸水的步伐快了起來。
「慾念？我確實有，但是你要滿足我？」
陸水一步來到了猩紅的目光前，他的手抓在了猩紅的目光神，傳出不屑的聲音：
「你，配嗎？」
話音落下，陸水的手微微用力。
咔嚓。
砰！
這一刻猩紅的目光瞬間破碎。
深淵瓦解。
無盡慘叫聲，在陸水腳下傳出，在深淵吶喊。
此時光芒破曉，照耀整個深淵。
陸水站在高空，微風吹拂著他的衣角，霞光加身。
彷彿世界都在襯托著他。
「人類，真的會是你嗎？
不可能的。」
深淵中傳出難以置信的聲音。
他不相信，不相信天機說的是真的。
這是來自天生神的意念。
陸水低眉，聲音平淡：
「等我，去找你。」
隨後一腳踩下。
轟！
深淵轟然瓦解。
整個禍亂古城禁錮剎那間破碎，屬於禍亂古城的扭曲逐漸消散。
陸水低眉，看著中心樓層，看著所有不死族人，傳出縹緲的聲音：
「恭喜你們，得以解脫。」
原先坐在中心樓層的顧里，雙手撐著，艱難的站了起來。
隨後對著陸水恭敬的彎下了腰。
不僅僅是顧里，整個禍亂古城，全都對著陸水低頭彎下了腰，感激，尊敬。
大恩，不言謝。
陸水不再理會這些，而是轉頭看向處於神血之內的真神艾絲。
現在他要做的事結束了，是時候處理對方了。
他自然不會讓對方傳遞出任何消息，畢竟，對方看到了他。
此時聖潔的光芒衝天而起。
光芒出現的瞬間，冰海女神才緩緩回過神來，是真神。
但是她思維不夠活躍。
之前的一切，將她震撼，讓她畏懼。
那個人是.……流火？
除了他不應該有第二個人，這一刻流火的恐怖，印在他們的腦海中。
太一仙君，紫薇仙君，芯火古佛都是無比畏懼。
但是這個時候，他們都感覺到了。
屬於神眾真神的力量。
甚至有帝尊跟佛陀的力量。
只是異常微弱。
二長老也是鬆了口氣，她看著那一道聖潔的白光，能清楚的感知到跟玖類似的神力。
強大無比。
雖然只是一縷，但是她有種浩瀚的感覺。
「神眾真神艾絲。」玖開口介紹了一句。
「你的第二神眷？」二長老問道。
玖微微點頭：
「厲害吧，我還沒有教她，你要是讓我教……」
「也比不上她。」二長老說道。
玖：「.……，小小婷你不可愛了。」
二長老沒有理會玖，而是看著天際，看看這兩方會不會打起來。
但是她突然發現了一件事，陸水真的跟平時不一樣。
屹立高空的身姿，有著大家風範。
傲視天下，從容不迫。
「我不會與你動手。」艾絲的聲音傳了出來：
「同樣，我會抹掉這一縷意識，化為純粹的神力離開。
我只想詢問一個問題。」
陸水望著真神艾絲，如果不用動手，他自然不會拒絕。
天地之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後續還需要很多。
殺艾絲這一縷神力，需要不少天地之力。
「什麼問題？」陸水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了下來。
「你是誰。」艾絲望著陸水，聲音帶著神聖氣息，異常平穩。
聽到這個問題，所有人都在聽著，彷彿都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是流火？
或者說流火背後真正身份。
二長老皺著眉頭，不過沒有說什麼。
只是安靜的看著。
看著流火會真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
所有人都沒有聽到流火開口，而真神艾絲卻好像聽見了一般。
隨後他們聽到了屬於真神艾絲的神聖聲：
「原來如此，難怪，也難怪。
或許你是對的。
或許你真的是第一神眷。
路是我們自己選的，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天地未定，一切還能改寫。」
轟！
聲音落下，光芒破碎，屬於艾絲的神力權能轟然化為光粒。
砰！
此時三道光破開血海，飛向天際。
是屬於帝尊三人遺留下的力量，帶著一部分神血飛向了三顆星辰。
呼！
星辰綻放光芒。
彷彿強大了許多。
陸水看著真神艾絲消失，看著三道力量離去，未曾說什麼，也未曾做什麼。
不需要阻攔。
他力量也不夠。
隨後他落了下去。
回到了高台上，神血還剩，但是他沒打算帶走。
留在這裡吧，唯一真神有空沒空還能過來吃兩口。
這裡尋常人也無法進入。
至於真神艾絲聽到的名字.……
自然是他的真名。
「對方的反應非常奇怪，為什麼我叫陸水，就可以是難怪了？
她先前不知道我姓陸嗎？」
他都說啟示錄記載的人，是他妹妹了。
難道啟示錄沒有指出姓氏？
又或者，這一縷神力，其實不知道啟示錄的內容？
都有可能，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真神艾絲的意思。
大膽一點猜測，那就是陸家真的跟陸有關。
哪怕跟陸無關，也跟真神有一定關係。
不然對方如何會認可他是第一神眷？
至於是什麼情況，就只能等有機會，否則難以知曉。
隨後陸水不再多想，禍亂古城已經開始變得正常。
但是正常是相對的，這裡還是有陸跟玖的力量覆蓋。
能暫時護住不死族，等他們恢復正常，也差不多是他們徹底消散的日子。
也就是他需要不死族出手的那個日子。
在裡面大致有七天。
他的有為法提升到了6.5，距離6.6也沒有幾天。
已經下半個月了，一切也快結束了。
他需要看看祭壇標記如何。
再過三天左右，顧里將起來。
其他人最多七天，便能恢復正常。
屆時，就差不多了。
接近月底。
「這幾天也要布置一些東西。」
想要聯動祭壇，不布置東西是不可能的事。
這個需要花幾天。
現在的他修為有所提升，而那種不升七階也不會讓慕雪懷孕的直覺，越來越強烈了。
感覺都要影響到慕雪了。
不過暫時沒有思考的必要。
這裡的事處理完，再決定是否晉陞，而後便是報酬的事。
還需要不少時間。
這般想著，陸水便邁步往高台之下走去。
此時，高台邊上那些扭曲的身影，向他低頭，帶著恭敬。
這些人自然就是外面那些人。
現在那些人都在恢復，外面就不會那麼熱鬧了。
外面會從繁華狀態，逐漸恢復成之前破敗的樣子，那時就是他們臨近消失的時間。
既然解脫，便不能再留存世間。
這便是代價。
他一路往下，周邊一些身影皆是低頭，充滿了感激。
是的，這是他們心裡的期望，也是他們的選擇。
就此解脫，不再逗留此間時間。
陸水並未看向他們也未曾不受他們的謝意。
他一路走出了大門，來到了外面。
真武真靈正在外面等待他。
「少爺。」真武真靈立即低頭叫道。
少爺的強大毋庸置疑，真的是愈發的強大。
完全不在他們認知中。
而且所作所為，不停超越他們的認知。
「有什麼消息？」陸水一路往前方走去。
打算找個地方看看書，恢復天地之力，然後開始布置。
如果時間允許他還能給慕雪發個消息，不過現在大概又去陪她兩個妹妹了。
天已經大亮。
嗯，讓慕雪當了六天打手，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
應該不至於吧？
「祭壇已經開始統計，很多地方都已經完成。
不過海妖，蟲谷，凈土，深海水龍，這些量比較大，不好統計。
但是再過幾天應該就差不多。」真武開口說道。
「樂風他們去了天女宗，不死族的前輩要看天女掌門……」真靈把他們這些直播的事告知了陸水。
陸水：「.……」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少爺知不知道，外面打了六天。」真武開口詢問道。
「說說具體。」陸水開口問道。
他自然知道慕雪在外面打了六天，但是具體是什麼情況，他真不知曉。
畢竟這幾天他都在專心解析神血。
然後真靈解釋了下這幾天外面的情況。
陸水聽了有些詫異。
一個個都等慕雪來了，然後開戰？
天要亮了，就休戰？
都打出默契了？
慕雪不來，就不開團？
這些人瘋了？
好吧，加上天女掌門的事，他已經明白為什麼。
白天禍亂古城要看直播，晚上慕雪才有空，形成了循環。
不過慕雪六七天沒睡，不知道會不會傷身體。
萬一肚子有反應.……
好吧，不太可能，都這麼多天過去了。
有她應該有感覺。
隨後陸水便找了個位置好的地方開始看天地陣紋。
今天先看書，明天開始布置。
然後等待顧里走出中心樓層。
至於其他人，還需要時間。
現在街道上還算熱鬧，只是不能再聚集起來看直播。
因為他們都要跟本體聯繫，在街道中尋找真我。
最後讓身體恢復。
從而徹底解脫出來。
時間會長一些。
……
此時，外面神眾等人都開始退離這裡。
冰海女神看了看禍亂古城最後離開。
她還是不知道真神最後聽到了什麼，也不知道流火最後說了什麼名字。
但是真神好似有了了解，而且第一神眷？
她並不太懂。
但是絕對是了不得的。
「我或許知道第一神眷意味著什麼。」
突然間冰海女神的腦海中，響起了黑暗女神的聲音。
隨後冰海女神消失。
她出現在冰川湖泊上，隨後光芒出現，黑暗落下。
「第一神眷具體是什麼？」冰海女神看著黑暗女神，問道。
這個他們知道的確實不多。
黑暗女神怎麼知道的，他們也不得而知。
光明神安靜等待答案。
「舊神，你們知道嗎？」黑暗女神並沒有等他們回答，而是繼續道：
「舊神其實只有一位，她的真正神位稱號是，天地獨一真神，玖。」
「跟主是什麼關係？」冰海女神開口問道。
天地獨一真神，獨一真神，明顯是有所關係。
「主曾經是玖的第二神眷。」黑暗女神開口說道。
聽到這句話，光明神跟冰海女神有些意外。
但他們也有了一絲明悟。
如此，就能說明流火的可怕了。
對方應該就是遠古時期的人物，也是在恢復時期。
等級可能跟他們真神是一樣的。
如此，便能鎮壓一切。
超越他們認知。
因為他們的真神，也完全超越了他們認知，是他們力量的源頭。
那麼後續，他們只能儘快讓真神蘇醒。
對抗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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