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0.第二千二百四十章 答案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從林重現身，再到那些黑影爆頭，中間甚至沒超過三秒。
十幾個經過基因手術改造，體內植入精密機械，被密情局當作大殺器的化勁武者，根本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便被林重一招秒殺。
唯一活著的高大黑影，還是因為林重手下留情。
「警告！警告！」
高大黑影紅色雙眼瘋狂閃爍，體表斗篷劇烈抖動：「發現難以探測的超級生命體，立即啟動末日模式！立即啟動末日.……」
然而，他的話語還未說完，腦袋便被林重一把抓住。
精純雄渾的內息自頭頂百會穴灌入，宛若滾滾洪流，剎那間衝垮高大黑影體內所有的防禦機制。
高大黑影的動作戛然而止。
遠處的沈玉軒和徐海龍瞠目結舌，嘴巴里彷彿可以塞進一個鴨蛋。
剛剛發生了什麼？
把他們追得狼狽逃竄的敵人就這樣死了？
而且死狀還凄慘無比，全部爆頭而亡，沒留下一具全屍。
回過神來后，兩人望向林重的眼神頓時充滿敬畏。
沈玉軒偷偷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往徐海龍身後躲了躲。
他心中后怕不已，打定主意以後在林重面前少說話。
以林重展現出來的力量，若要殺他，當真不費吹灰之力。
林重表情平靜無波，彷彿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單手拎著高大黑影的身體，用另一隻手扯掉斗篷。
一張醜陋猙獰的臉龐出現在林重面前。
這張臉半是血肉，半是機械。
原本眼睛的位置，被一雙電子義眼所取代。
之前的紅色光線就是義眼發出的，似乎具備掃描探測功能。
而高大黑影腦袋以下的部分，更是令林重大開眼界。
其上半身鑲嵌著數塊巴掌見方、厚達半寸的銀黑色金屬甲片，護住心臟、肺臟、肝臟、腎臟等要害。
同時其肩關節、肘關節、腕關節等部位，比尋常武者要粗壯一圈，顯然專門用特殊手段強化過。
林重又看向高大黑影的後背。
只見其整條脊柱都換成了鋼鐵構型，冰冷而堅硬，精密而怪異，有種殘酷科幻的美感。
鋼鐵脊柱兩側，延伸出兩排鋒利的凸起，就像刀片一樣，暴露在空氣中，表面閃爍著藍汪汪的寒光。
毫無疑問，這是一具針對武者製造的殺戮機器。
林重閉目感知片刻，忽然並指如劍，對準高大黑影後頸輕輕一挑。
一枚帶血的晶元落入林重掌心。
就在晶元被林重取出時，高大黑影電子義眼中的紅光驟然熄滅。
緊接著，其體內響起一連串悶響，嘴巴、耳朵、鼻子皆往外滲出鮮血，生機迅速流逝。
而那枚晶元也開始發熱發燙，七八秒鐘后，表面閃過一陣火花，元件盡數燒毀。
沈玉軒和徐海龍獃獃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直到林重丟下高大黑影逐漸冰涼的屍體，朝著他們走過來時，兩人方才如夢初醒。
「這.……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徐海龍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地面：「他們究竟是人還是機器？」
「雖然它們擁有人類的外表，但跟布洛莫斯一樣，已經不能算人了。」
林重淡淡答道：「它們的一切行動，皆受那枚晶元控制，只要取出晶元，它們就會自毀，絕無可能回歸正常。」
沈玉軒死死盯著被林重丟在地上的高大黑影，瞳孔縮成針尖大小，齒縫裡迸出四個字：「我認識他。」
「嗯？」
林重眼中光芒一閃：「你確定？」
「我非常確定！」沈玉軒用力點了點頭，斬釘截鐵道。
「他是誰？」
「在變成這個樣子之前，他是碧港城的一名化勁宗師，曾經頗有名氣，數年前被遠東情報處蠱惑，從此人間蒸發。」
沈玉軒臉上露出回憶之色：「我記得，當時程艾倫組織了一批武者，前往白鷹聯邦本土接受基因改造手術。」
「程艾倫宣稱，只要經過基因手術的改造，武者能力可以得到巨大提升，並且修鍊瓶頸將不復存在。」
「而他，就是那些武者中的一員。」
聽完沈玉軒的話，徐海龍陷入沉思。
「我對他有印象。」
不知想到什麼，徐海龍忽然握緊拳頭：「數年前程艾倫也找過我，慫恿我去接受基因改造手術，但我當時捨不得自家基業，最終沒去。」
「幸好你沒去，否則可能變得跟他一樣。」
沈玉軒朝高大黑影的屍體努努嘴：「如果變成他那個樣子，恐怕比死還難受吧？」
徐海龍聞言，臉頰肌肉抽搐了下，心中后怕不已。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掉進火坑。
假如聽信了程艾倫的忽悠，鬼知道會發生什麼。
其實沈玉軒又何嘗不怕。
他們之所以與遠東情報處合作，一方面是為了錢，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進行基因優化，激發身體潛能，衝擊更高的層次。
武者本身就具備強大的力量，任何一處基因改動，都有可能引起未知後果，故而手術難度極高。
在生物科技方面，白鷹聯邦稱得上全球領先。
他們為武者做的基因改造手術，提升最大，後遺症卻最小。
故而，很多野心勃勃的武者，都難以拒絕白鷹聯邦遞出的橄欖枝。
哪個武者不想變得更強？
哪個武者不想踏足更高的領域？
特別是修鍊碰到瓶頸，明明目標近在咫尺，卻始終無法觸及。
那種長年累月的漫長等待和煎熬，足以讓任何武者抓狂。
這就不難理解，為何明知基因手術存在風險，武者們仍舊趨之若鶩了。
徐海龍邁步走到高大黑影屍體旁邊，觀察著後者面目全非的臉龐，忽然抬頭詢問林重：「林盟主，您認為是白鷹聯邦故意把他變成這樣的嗎？還是說基因改造手術失敗，順便廢物利用？」
林重反問道：「基因手術會磨滅武者的神智嗎？」
「不會。」
沈玉軒立即答道：「基因手術失敗的後果有兩種，一種是發瘋，淪為只知殺戮的野獸；另一種是崩潰，肉體從基因層面逐漸瓦解。」
「所以答案顯而易見。」
林重語氣淡漠，夾雜著某種刺骨的寒意：「白鷹聯邦在靈魂和意識層面抹殺了他，把他改造成半人半機械的怪物，並用他來對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