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決定離開

  清晨，被桂香收拾屋子的零碎聲吵醒，茯苓無力的起身半坐，想起昨夜之事，心中一陣陣難過，竟覺得日子索然無味起來，提不起半點精神。


  “茯苓小姐，四少讓我請你去前廳用餐，洗臉水已經備好，桂香這就服侍小姐梳洗。”桂香見她醒來，一邊說著話，一邊手不停地拾掇著房間。


  “恩。”茯苓輕吟，慵懶起身。


  “小姐，你真美，怪不得寒醫對小姐百般寵愛！”桂香對著銅鏡幫她貼著鵝黃，望著她清亮如水的眼眸，黑翹的羽睫，羨慕的讚歎。


  “是嗎？如果不是這張臉該多好！”茯苓失神的撫摸著臉頰，輕歎，自顧自地接著說，“這寵愛不過是鏡花水月，看著美好，輕輕一觸，便碎成千萬片。”


  人總是這般容易羨慕別人的擁有。


  還未走到前廳，便有陣陣的笑聲入耳，特別是聲略帶低沉的笑聲讓茯苓的腳步停了下來，再無勇氣踏入這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


  “茯苓小姐，怎麽不走了？四少他們都在等你呢！”桂香哪裏知道她心中的鬱結煩躁，催促道。


  “茯苓姐姐來了，天祈哥哥，讓茯苓姐姐挨著我坐好不好？”雲清雙手搭在穀天祈的胳膊上，撒嬌的說。


  穀天祈溫和的看了她一眼，並未言語，算是默許了她的要求。


  “哇！真好！茯苓姐姐快來坐啊！”說著，雲清跳下座位，上前拉住立在門口的人兒。


  “茯苓，你快看，這個跟你一樣的丫頭可是可愛好玩的緊呢！”唐四翰插嘴道。


  茯苓匆忙的掃了一眼這活力四射的人兒，一樣的容顏，卻有不同的風采。一身湖水綠，再加上靈動的雙眸，不許任何點綴，便將她襯托的清麗脫俗，可愛又不失風情。她的活潑開朗很容易感染眾人，就連少有歡愉表情的穀天祈都有明顯的改變。如此一比較，茯苓的頭埋的更深了些。


  “無意，你別像個猴子一樣對著茯苓上躥下跳的，快過來用餐！”穀天祈看著一個靜謐，一個過度活躍的兩人，淡淡地說。


  她果然就是無意。茯苓在心底輕聲對自己說。


  “天祈哥哥，吃過飯我可不可以出去玩啊！”雲清嚼著飯，含糊不清的說。


  “就知道你貪玩，好吧，吃過飯你就準你出去玩一會兒，讓陸英陪著你，不準你甩掉他自己偷偷溜出去玩！”既然對方已經使出了欲擒故縱的把戲，穀天祈估計茯苓的身份再難以掩飾了，讓雲清這個替身明目張膽的現身，吸引這些人的注意力也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也省得他們對茯苓暗下毒手。


  “天祈哥哥，我能不能不讓大哥陪著？你知道他有多嘮叨的，整天在我耳邊嘮叨那些女子的禮數，煩也煩死了！”雲清嘟著嘴，不滿的抱怨。


  “你這丫頭！”穀天祈好氣又好笑的嗬斥了聲，隨口又笑著說，“那我陪你出去，這總行了吧！”


  茯苓低著頭集中精力扒著碗裏的飯，努力抵製充斥在耳邊的各種聲音，卻不能如願，推了推飯碗，起身說，“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我也飽了！茯苓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玩？”雲清見茯苓即將離席，上前抓住她的手，笑顏燦燦的問。


  被她拉住手，茯苓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穀天祈。


  “不行，茯苓身子不舒服，你還是別打擾她，讓她在府裏休息吧！”穀天祈搶先拒絕。


  茯苓底下頭，吸氣努力控製著鼻子裏的酸澀，終於憋回了正欲噴薄而出的淚水。這一刻她更清晰的知曉了她在他心中的低位，有了正主，她這個替代品也就完全失去價值。


  “我頭還有些痛，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吧！”茯苓深深呼吸，盡量用雲淡風輕的口吻回答。


  “那太遺憾了！”雲清露出失望的表情，繼而展顏一笑，拉住穀天祈的衣袖說，“天祈哥哥，你也用好飯了，我們快走吧！”


  “各位，那我們就失陪了！”穀天祈被雲清拉著，隻得起身同唐四翰他們告別，走到茯苓身邊時，從懷裏掏出玉石吊墜遞了過去。


  茯苓剛想接過來，不料穀天祈一頓，手勢一轉，轉而把吊墜戴在了雲清的脖頸上。


  “這個吊墜還是戴在無意身上好！”穀天祈看向茯苓，解釋了一句。


  “你！”茯苓臉色微變，剛想反駁，轉念一想，也許這個東西本就不屬於自己，權當作救命之恩的報答好了，歎了口氣，說，“你決定就好。”


  是時候離開了，心底有個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