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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第九層

  眾學子仔細看去,莫予身上的細小鱗片果然在漸漸消失。

  「趁他身上污穢還未完全消失,老夫給你們展示幾種最常見的除穢方式。」

  葛夫子磨刀霍霍狀舉起竹鞭,「第一種,直接殺了,用灌注了靈源的青銅器割下他的腦袋,他就會變成一蓬黑煙和一顆圓滾滾的遺玉。老夫希望你們今後只用得上第一種。」

  學子們互相望望,沒人敢搭話。

  「第二種,用你的傳承之力將他體內的傳承種磨滅,或者說,吞噬。此法必須由高階傳承者對付低階,同階不可為,低階只會被高階反噬。這個法子主要用來抓重要的俘虜,但極為兇險,很少用。」

  葛夫子比劃比劃,「第三種最安全,扔到中央上帝尊像前,祈求上帝剝落他的傳承,此法對五帝種無效,但其他傳承都有效。」

  「還有就是用點燃海量黃柏脂,污穢種會直接灰飛煙滅,但該傳承者若還有意識,運氣好只會跌落傳承度,運氣差就變成凡人,或者暴死。」

  「說到這,大家覺得什麼法子最好啊?」葛夫子捋著鬍鬚,神情奇怪地愜意。

  「自然是殺了……」有人小聲答道。

  「不錯!孺子可教。」葛夫子狀似誇獎地笑道:「後幾種要麼兇險要麼花費海量黃柏脂,都非君子所為。你們難道不疑惑海事書院為什麼沒有戰鬥方面的主修課嗎?」

  「老夫告訴你們,所謂除穢精髓都在今日這半堂課里講完了,剩下的都是學院之外的除穢課。知道對面的海事府嗎?海事府修建了海牢,牢分九層,九層之地都可以拿來給你們除穢練手,據說第九層里的人物殺莫夫子這樣的人就像殺小雞一樣,大家想不想去啊?」

  葛夫子老臉笑得像綻開的菊花,眾學子噤若寒蟬。

  「夫子。」一個模樣稚嫩的孩童站起身,「我去海牢時似乎只有一層?全關著水德傳承。」

  「哦,你去的地方是不是能看見渭水湖?」

  「是。」

  「那就對了,我們把那地方叫做水牢,關得全是沒犯過什麼大錯的水德傳承者,放在海事府眼皮子底下,看得清楚而已。」

  「這……海牢不在渭水湖下?」厲九川露出幾分不解。

  葛夫子露出回想之色,「小人物都關在湖裡,大人物都在北冥之海,不過季歡上次破牢而出,已經算是犯下大錯,再被抓住就得關到第七層或者第八層了。」

  「季歡……他全盛之時難道不該關在第九層嗎?」厲九川眼神閃爍。

  「第九層?」葛夫子笑了笑,「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厲九川不再問話,默默坐下。

  葛夫子則拿出一隻木匣,裡面裝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材料,除了遺玉和黃柏脂而外,還有各種礦石粉末、草藥、古怪冒泡的汁液等等。

  「現在我教大家看看各種材料對污穢種的影響。」

  他伸手捏起一顆遺玉,塞進莫予嘴裡,莫予眼中黑線頓時暴漲,鱗片再度覆蓋他的胸膛,甚至蔓延到脖頸。

  「看見了嗎?對於污穢種而言,任何飽含靈源的東西都是大補,對你們而已,就是火上澆油。」

  他又捏了一撮黃柏脂粉末塞進莫予嘴裡,對方就像被潑了水的柴火,冒出大蓬黑煙,緊接著鱗片褪去,黑線消失,莫予面目扭曲,發出嗬嗬的聲音。

  「看,黃柏脂是正確的,但你們恐怕沒有那麼多玉錢換。」

  「再看巍山金……」

  「瞧,萎了嘿嘿嘿……換七紅草……看看,漲了哈哈哈……」

  直到兩個時辰結束,葛夫子才意猶未盡地說了下課,給開了眼界的孩子們留下了深刻印象。

  只不過次日清晨,所有人都看見葛夫子和莫先生從書院東頭打到西頭,然後同時被院首鎮壓,以至於接下來的神通課和除穢課都暫時停了一個月。

  中午吃了飯歇息兩個時辰,接著又是御射二課。

  射課還好說,都是教授兵器如何使用,不僅僅的弓箭、手弩,現存世的所有兵器都教,厲九川不怎麼感興趣,並且想逃學。

  御課就比較有趣了,書院專門馴養了一批擅長奔走的穢獸,長毛猴子、矯捷白豹、斑斕大貓等等。

  而乘騎時需要騎主以傳承種壓服穢獸,所有的穢獸一察覺到厲九川身上的食種冉遺,就打死也不肯讓他騎。

  於是他暗地裡趁夫子傳授技巧的時候把穢獸們都打了一頓,然後被轟出課堂。

  第二日的課則是蛟語、禮法、傳承總綱。

  琴師長遺憾地說湖裡的黑蛟被季歡騎走了,所以暫時沒有練習對象。

  而禮法的夫子則是個古板的老頭,把所有的細節都掐得死死的,厲九川挨了一頓好罵,偏偏老頭半個髒字也沒說,把他氣得半死。

  傳承總綱大致是講傳承種的特性,極為枯燥,厲九川昏昏欲睡,並且真的睡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課堂里有一半人都在擦哈喇子。

  趴桌子上睡覺很容易流口水。

  第三日的課除了禮法、蛟語還有錨心。

  講授錨心這門課的居然是白須院首。

  厲九川坐在乙戊課堂後排,他以為這課跟傳承總綱一樣無趣。

  院首老頭總是板著臉,一副冷漠的樣子,雙眼盯著人的時候就像寒針一樣,直扎到人的心底去。

  「錨心並非刻意之舉。」院首開口第一句話就吸引了所有學子注意。

  「它不是你想錨誰就錨誰,而是跟從你的本能擇人,大多數時候,傳承者連自己已經定下心錨都不知道,更別提錨的是何人何物。」

  有學子起身行禮,似乎是想問些什麼,但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於是悻悻坐下。

  「等我說完了再給你們時間說。」院首淡淡地解釋道。

  「每個人定錨需要的條件都不一樣,不同的時段不同的心情需要的條件也不一樣。」

  「有時候只需要一句話,一個手勢,一個動作,有時候卻需要長年累月地重複,疑心病者不易錨心,性格多變者不易錨心,感情淡薄者不易錨心,而其中最不容易錨心之人,屬天真善良、赤子之心者。」

  「恰恰相反,他們是最容易被定為心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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