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赴湯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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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系統安排的身份與進入的時間，王霄都很滿意。
一切都是剛剛開始，他有著充足的時間去運作。
孫若微的痛苦無外乎親友們一個個的離去，妹妹反目成仇，直到朱瞻基病死，兒子在土木堡被抓。
想要讓她幸福一生，就要從一開始就下手。
還是之前的那句話，無論想要做什麼事情都要先弄到錢。手裡沒錢的話，哪怕是皇帝朱棣都束手束腳。更何況此時的王霄還只是皇太孫的身份。
不過在想辦法弄到錢之前，他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甚至是關係到後續所有計劃的事情要做。
王霄帶著一群錦衣衛回到了東宮太子府，這本不合規矩。不過自然也不會有人傻到跑去太孫面前講什麼規矩。
「爹，娘。」王霄在這裡見到了太子朱高熾與太子妃。
他曾經做過大明的皇帝，對於皇家禮儀自然是通曉無疑。也還好是不同的世界，要是同一個世界的話那可就真的是亂了套了。
「呦~~~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身寬體胖，滿臉富態的朱高熾抱著狗打趣王霄。
王霄微微一笑，掃了眼太子身旁恭敬站立的貼身太監候泰，笑著開口「我有點小事情想和你們二位說。」
太子疑惑看他一眼，然後揮手讓四周的太監宮女們出去。
「侯公公請留步。」王霄和藹可親的招呼侯泰留下「這件事情還需要侯公公去做。」
侯泰連忙行禮「太孫但有吩咐，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王霄微笑點頭「很好，希望侯公公能說到做到。」
等到閑雜人等都離開，王霄示意身後的幾名錦衣衛「去把門都關上，有人偷聽的直接斬了。」
隨著房門被關，侯泰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而一旁的太子也是忍不住的詢問「你要幹什麼？」
王霄面色一變，猛然揮手「拿下！」
錦衣衛迅速出擊，轉瞬之間就將候泰押住。
太子和太子妃大驚失色，急切詢問「這是做什麼？」
王霄緩步來到連連叫饒的侯泰面前半蹲看著他「侯泰，侯公公。你可真是忠心耿耿吶。」
侯泰滿頭大汗，連連討饒。
王霄慢悠悠的開口「你在尚醫院學過醫術，你幫太子熬制的滋補藥，關東參，雪蟾做藥引還真是用心。可我聽說這服藥只要每種原料多上那麼一點點，就變成了慢性毒藥。而且，你為什麼要在漢王府里熬制這些葯呢？」
此話一出，候泰當即渾身冰冷宛如石雕。自己內心之中隱藏最深的秘密被發現了。
一旁的太子和太子妃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最信任的貼身太監居然是漢王的人！
漢王朱高煦，朱棣的次子。手握軍權，一直跟著朱棣四處征戰。是對太子地位威脅最大的存在。
後續朱棣病倒榆木川的時候，之所以猶豫不決的想要陣前傳位給朱高煦，最大的原因就是在於太子朱高熾的身體不行。而他的身體不行，就是源於候泰送上的慢性毒藥。
王霄此刻切斷這條線，就是為了剪斷最大的隱患。
「好啊，你可真是個好奴才！」太子妃被氣的渾身發抖，一拍桌子就準備去找公公告狀。
「你坐下！」平日里笑容可掬的朱高熾，真正動怒的時候威勢極盛。
朱高熾看向王霄「你是如何得知的。」
王霄當然不能說我是看電視劇知道的，他能說的只是「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至於具體如何，等錦衣衛審問之後就明白了。侯公公，你之前說了願意赴湯蹈火的，可別忘了自己的誓言哦。」
朱高熾和太子妃自然是相信自己兒子的，等到快昏過去的侯泰被拖走之後，太子妃急不可耐的開口「快把這事告訴老頭子啊。謀害自己親哥哥，他可真是個好兄弟。」
太子爺擺了擺手，目光看向王霄「你怎麼看？要不要告訴你爺爺。」
王霄搖頭「單憑候泰的話，哪怕是找到些證據也沒用。這是扳不倒漢王的。而且就算是爺爺知道了，肯定會狠狠責罰漢王。可要不了多久就會饒恕他。」
「憑什麼！」太子妃快被氣死了。
「因為爺爺自己就是造反起家，最擔心的就是父親和幾位兄弟反目。哪怕知道了，也只會儘力化解。而且心裡還會生出父親是不是在用苦肉計陷害漢王的心思。畢竟候泰是父親的貼身太監。」
「還是他們有理了！」太子妃頭髮上的翠珠都被氣的亂顫「難道就這麼當做不知道？」
「沒錯。」王霄點頭「就是當做不知道，悄悄的把事情處理掉。只不過這件事情不可能瞞得過爺爺，錦衣衛可不是吃乾飯的。可只要我們選擇不聲張反倒是主動掩蓋，那在爺爺那裡的印象將會大為不同。」
太子妃氣的渾身發抖，一腳將心愛的寵物狗踢開，拎著長裙就要不管不顧的去上門罵街。
「哈哈哈~~~」太子朱高熾拉住太子妃的手，大笑的伸手點著王霄「吾家千里駒終於長大了，這是好事情啊。」
「你們爺倆都瘋了。」太子妃恨恨跺腳，轉身回了內室。
「我先去詔獄看看，看那候泰還有沒有別的同夥。以後父親身邊的人一定要嚴格再嚴格。」
「去吧去吧。」朱高熾笑呵呵的擺手。等到王霄離去，他才長舒口氣「老二，我有一個好兒子。你沒有。」
候泰只是個太監，又不是什麼有著堅定信仰的忠貞之士。進了錦衣衛的大獄，真正的大刑還沒上就已經什麼都給招了。
看著手中的口供畫押，王霄深吸口氣將這份口供扔進了一旁的火爐裡面。
王霄轉身離去「候泰自己說過要赴湯蹈火的，你們成全他。」
身後的錦衣衛齊聲應喏「是！」
王霄回到東宮沒多久，就有太監來報說皇帝召見。
一路來到御書房，就看到朱棣背對著他在看一張紙。
「參見皇上。」
「來了。」朱棣將手裡的紙張放在桌子上。如果王霄能看到的話，就能認出來這是之前他在詔獄里見過的那份候泰畫押的口供。當然，這是附件。
朱棣在椅子上坐下，目光複雜的看著王霄。片刻之後開口「今兒的事情辦的怎麼樣？」
「已經有了些頭緒，正準備放長線釣大魚。」
「哦。」朱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哪個大魚啊。」
王霄抬頭看著他，輕聲吐出一個名字「建文。」
「靖難遺孤不足為慮，真正的大魚唯有建文。也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目標。」
朱棣大笑起來「好，說的好。你事情辦的不錯，想要什麼獎賞。」
王霄沒聽出來朱棣另有所指，笑著開口「還真是想請爺爺給點賞。」
心中正準備獎賞王霄識大體，顧大局的朱棣笑了笑「說。」
「孫兒前些日子尋著一個古方，能將現在市面上那些泛黃泛黑的糖過濾成潔白如雪的砂糖。此事若是成了，想必能賺不少錢。只是孫兒手頭緊，沒有啟動資金。想請爺爺支援些。」
朱棣挑了挑眉毛「你還有這種本事？你賺那麼多錢幹嘛？」
朱棣這個人絕對是梟雄級別的人物，之前還想著獎勵王霄，可轉眼間就開始懷疑王霄弄錢是為了做什麼大事。
王霄抬頭看著他「孫兒知道爺爺必生心愿就是徹底平定漠北，封狼居胥山。可國家錢糧收入有限，爺爺的心愿一直沒法徹底完成。所以就想著能賺點錢補貼爺爺，好讓爺爺能得償所願。」
朱棣深深的看著他，王霄也是毫無懼色的對視，目光清凈。
許久之後，朱棣緩緩點頭「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這可不算是獎賞，你再提一個。」
王霄笑嘻嘻的上前為他捶腿「今天遇上個姑娘挺有意思的，就是身份不太好。這事還想請爺爺成全。」
實際上王霄的一舉一動朱棣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自然也是知道他說的是哪個。
「你這猴崽子，年紀輕輕的整天就想著女人。這也算個事？算了，隨你了。」
王霄心頭重重鬆了口氣。
孫若微靖難遺孤的身份是一個隱患，日後會成為炸彈一樣爆炸。現在提前在朱棣這裡報備，就等於是將這顆炸彈給拆了引線。
等到王霄離去，朱棣拿起桌子上的那份口供遞到蠟燭上點燃「這孩子，真不錯。」
王霄回東宮的路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今天解決了好幾件麻煩事情，心情很不錯的王霄笑眯眯的哼著小曲。
看著路上行禮的眾多宮女太監，王霄突然想起一個對孫若微有著巨大影響力的人。也是孫若微的畢生遺憾。
「哎呀，今天忙了一天了，肚子都餓了。想吃個小灶。」
一旁隨行的太監急忙上前巴結「太孫，小的去讓御膳房為太孫準備。」
「用不著這麼麻煩，大晚上的多費事。」王霄擺手「對了，胡尚儀在哪？找她想想辦法。」
胡尚儀是宮正司女官，也就是皇宮裡所有宮女的頭頭。她有一個養女叫胡善祥，真實身份是孫若微的親妹妹。
日後因為漢王的事，因為孩子早產的事情導致胡善祥與孫若微反目。這是孫若微的一個重要心結。
「拜見太孫。」
大約四十有餘的胡尚儀的禮儀禮節都是頂級的，見到王霄晚上來訪哪怕心中疑惑，表面上卻絕對不會顯露出來。
王霄大咧咧的拉了張椅子坐下「剛從爺爺那回來。肚子餓了想吃點好的又不想大張旗鼓的讓御膳房操持。胡尚儀幫個忙唄。」
胡尚儀輕笑點頭「服侍主子是我們分內的事，太孫請稍坐休息。」
王霄拿起桌子上的點心隨意吃著，目光不著痕迹的四下里打量。很快就和一個偷偷看自己的宮女對上了眼。
「這不是唐悠悠嘛。」
王霄收回目光心中微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