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俏晴雯
對於王霄的話，王熙鳳是不相信的。
他要是真有辦法賺大錢，早幹嘛去了。
榮國府家大業大，家中老爺太太小姐少爺僕役侍女嬤嬤們數以百計。
這些人都要吃要喝要穿，為了體面還得是上等的材料。
眾人日常的月例錢，再加上各家各戶的人情送禮日常開銷，國公府的支出花費很大。
至於收入，賈家有田莊有商鋪。至於俸祿什麼的不值一提。
可當家的人都不懂地里收成與商鋪日常經營。被下面的奴僕們忽悠，坑蒙拐騙之下收上來的東西是越來越少。
賈家的家僕都是家生子，所有權屬於賈家，可是也得養活人家。
百年時光不斷的繁衍下來，國公府里的人口數量比起賈源那個時代多了好幾倍。
人人都要吃要穿還要吃穿用好的，賈家的財政狀況當然是一天不如一天。
現代世界里物資極大豐富，人們追求的是生活質量。可在古代生活艱難，遇到災荒活下去才是追求。
而賈家的家僕們，不但能活下來還能活得好。只是他們並不感恩，反倒是千方百計的從賈家身上吸血。
整頓家僕的事情不著急，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得給賈家找個合適的收入來源。
王霄查閱過無數資料，在古代賺錢的門道多的是。
太過複雜的用不上，簡單些的就足夠了。
「辦法肯定是有的。現在天氣這麼熱，你說如果大量販賣冰塊，會不會有人買？」
王霄知道華夏很早的時候就有土法製冰的工藝，宋朝的時候甚至還出現了世界上最早的冰製冷飲。
只是崖山之後蒙古滅宋，無數華夏文明歷經摧殘，田地都被改成了種草的牧場，精美的工具成為了草原上孩子們的玩具。製冰的方法早就失傳。
王霄這些時日里在京城四周活動，從未見有販賣冰塊的。他還讓長隨去打探過，除了皇宮與豪門大戶人家在冬天開採冰塊貯存在地窖里之外，別無他法能夠製取冰塊。
王熙鳳橫了他一眼「這還用說，肯定能賺錢。只是這天熱的人恨不得一天洗三次澡，可能到哪裡去弄冰塊來？莫不是你能從皇宮地窖里弄到？」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拎起衣襟揮舞手帕做散熱狀，百分百是在誘惑王霄。
「跟你說了辦法我有。」看著那高聳如山，王霄咽了口口水「你就說能不能賺錢。」
王熙鳳算得上是半個蛇蠍美人，雖然不認識幾個大字可心思聰慧。聽王霄說的煞有其事，不由自主的也認真起來「當然能賺錢。這京城裡面豪門大戶人家多了去了。天氣這麼熱，用冰的地方很多。可你要怎麼弄冰？」
王熙鳳靠的近，呼吸間屬於成熟女人的氣息噴吐在王霄的脖子上，感覺痒痒的。
與鳳姐的丹鳳眼對上，王霄目光來回巡視「賺錢的本事可以交給你，不過你要怎麼報答我？」
王熙鳳靠的更近了，就是貼在王霄耳畔說話，吐氣如蘭「我整個人都是你的，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掃了眼無人的門口，王霄咳嗽一聲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在王熙鳳耳畔說了幾句。
鳳姐白皙的面頰肉眼可見的浮起一抹紅暈「壞死了。」
不提王霄開出了怎樣的報酬，事情決定之後他就派人去了京城裡的各家葯館買來了大量的硝石。
硝石在大規模用於製作火藥之前的主要用途除了煉丹就是作為藥材。
沒錯，就是藥材。
早在春秋戰國時期，硝石就被用於醫藥，當時的名字是『消石』。
主要的用途在神農本草經上說是利niao解毒，主治上吐下瀉，便mi還有lin病什麼的。
至於用硝石製取冰塊的工藝非常簡單，唐宋時期就已經有了。只不過到了這個時代已經失傳罷了。
就在他們的院落里，王霄叫人搬來了一口大缸，倒了一大袋的硝石進去。
跟著就是往水缸裡面加水，大半缸的水就夠了。
加水之後，硝石頓時與水發生劇烈的化學反應，水花翻滾之中還有爆裂聲響傳出。
四周人都有些害怕，拿著手帕捂著嘴的王熙鳳緊緊靠在王霄身邊探頭探腦的向水缸裡面看。
王霄疑惑的看著她「你沒事捂嘴做什麼？」
紅著臉的鳳姐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還不是你！味道那麼重，漱口都漱不幹凈。」
王霄不再說話，轉頭去盯著水缸。
等到化學反應結束，水缸里的水平靜下來。王霄讓平兒把之前就準備好的涼水倒進銅盆裡面，隨後將銅盆放進缸里。
沒多大會的功夫，水缸里就開始出現冰紋，銅盆里的水很快就開始凝聚成冰塊。
親眼目睹了這神奇的變化，王熙鳳心情激蕩呼吸急促，就連話都說不出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平兒，她當即讓王霄的長隨去把院子里的大門關上。
回過神來的王熙鳳面露厲色，把幾個同樣被嚇到的僕役聚集起來威逼利誘。誰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那全家老小一個都別想跑。
古代世界里可沒有什麼專利可言，秘傳的法子泄露出去了那是你倒霉。
這也是為什麼各行各業的手藝都是世代相傳，傳男不傳女的原因所在。
好處在於可以保持利潤與壟斷，壞處就是嚴重影響到了科技進步。
一旦遭遇天災人禍，外族入侵毀滅文明。那許多堪稱曠古爍今的獨家秘技就此失傳。
當然，儒家統治的時代里科技進步與否真的沒人去關心。他們關心的只有銀子與位置。
這種小事情全都交給王熙鳳去辦理，王霄教授了方法之後就不再關注。
過了幾日，王霄練箭歸來路過賈母榮慶堂的時候，看到一個雙手掐腰的小姑娘正在訓斥幾個更小的小丫頭。
王霄的心思從來都沒放在園子里，所以對此也是無所謂。
只不過那小姑娘身材高挑，還有著誘人眼球的水蛇腰，王霄就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
一切的一切，都源於人群之中多看了你一眼。
小姑娘很敏感，彷彿是察覺到了王霄的目光當即轉身瞪了過來。
「北齋？！」
王霄頓住了腳步，驚訝的看著眼前這熟悉的面容。
許久未見，王霄的神色都有恍惚。
下意識的伸手過去，那小姑娘卻是猛然後退兩步行禮「見過璉二爺。」
王霄回過神來，自嘲的收回手。
這是晴雯，他看電視劇的時候就知道。只不過屏幕上看到的與現實中親眼見到的感覺截然不同。
「是晴雯啊。」王霄吸了口氣「這是做什麼呢。」
晴雯很漂亮，位列十二釵副冊之首。不過性格卻很是潑辣，愛掐尖要強從來不願輸人。
簡單說就是丫鬟的身子小姐的性子。之前王霄下意識的想輕撫她的臉，她差點用自己兩寸長的指甲掐過去。
晴雯看向身邊的兩個小丫頭「這兩個小蹄子打碎了東西，正在教訓她們。」
「哦。」
王霄有些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雖然知道她不是北齋，可太長時間沒見過北齋，王霄下意識的就想多看一會。
晴雯這裡感覺就不同了，王霄的目光太有侵略性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行禮之後匆匆忙忙的離開。
換做以往的話，以她的性子說不定還會夾槍帶棒的暗諷兩句。
可現在王霄繼承了爵位，是賈家的頂樑柱。話到嘴邊她卻是不敢說出口。
看著晴雯快步遠去的背影，王霄心頭嘆息。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見到北齋。
邊上兩個被晴雯呵斥的小丫頭對視一眼，心頭有了計較。
不過一頓午飯的時間，王霄看上了晴雯的小道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榮國府。
艷羨的人覺得她能被王霄看上，成為爵爺的身邊人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嫉恨的人認為她是個小狐狸精。先是勾搭著寶玉，現在王霄這裡承爵了又去貼王霄。
各種流言蜚語不絕於耳，讓晴雯很是惱火。
最近王熙鳳忙於向都中豪門大戶推銷冰塊，可等到她的眼線把傳言告訴她。這位鳳辣子當即放下手中的活計趕了回來。
王霄觸景生情，正在房裡描畫北齋的畫像。
王熙鳳趕回來正好看到，頓時柳眉倒立，衝過來一把就將畫作給奪了過去。
皺起眉頭的王霄看著她「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
王熙鳳冷笑連連「這狐媚子可是寶玉的屋裡人，你這做哥哥的是要搶弟弟的女人？」
「神經病。」
王霄正在思念北齋，被打斷的心情很差，沒心思和王熙鳳拌嘴。放下畫筆就準備離開。
「你站住！」王熙鳳撲過來在他身上又抓又撓的哭喊「你個沒良心的，整天就知道找女人。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
這並非是胡扯，實際上王熙鳳對待賈璉就是這麼個性格。
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她都要鬧的天翻地覆才行。賈璉喜歡在外面胡搞，很大程度上都是王熙鳳這個性格潑辣的女人在推動。
綉春刀世界里的北齋溫柔婉約，在王霄面前從來都是恭敬聽話。
大明風華世界里更不用說，在王霄身邊的女人哪個都是小心奉承，全心全意的討好他，就連孫若微也不例外。
現在王熙鳳突然來這麼一下子，王霄沒感覺什麼特別的刺激，只有滿心的鬱悶與煩躁。
抓住王熙鳳的手一扯一拽就把她塞進了椅子里，王霄面無表情的大步離開。
臉上滿是淚痕的王熙鳳愣愣的看著王霄離去的背影，片刻之後推開一臉擔憂上前扶她的平兒。
死死攥著手裡的北齋畫像，咬牙切齒的向外走。
「去找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