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祭拜 (為書友 一明扉一加更)
幾個青皮盯上了一個嬌媚小娘,擠在人家身邊動手動腳,言語調戲。
邊上小娘的官人與他們廝打,可他一個人如何能打得過幾個青皮,被按在地上打的頭破血流。
附近圍觀的百姓們都遠遠的躲開,維持秩序的開封府衙役也是裝作沒有看到。
這些青皮們經常給他們上供,衙役們才不會去多管。
若是包龍圖泉下有知,肯定是氣的棺材板都按不住。
為首的青皮抱著哭喊的小娘上下其手,得意狂笑「直niang賊的,也不看看爺們是……」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從身後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青皮奮力掙扎,可惜那手臂猶如鋼鐵一般紋絲不動。他同時也在疑惑為何同伴們不上來幫忙?
一世人兩兄弟,哥幾個一起上啊。
他的同伴們身如抖篩看著他的身後,面色惶恐動都不敢動。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全部拿下,打斷五肢扔去亂葬崗。」
這下青皮頭領終於是看到管閑事的是什麼人了。
一群披甲的精壯漢子蜂擁上前,按住哇哇亂叫的青皮們抽出佩刀,用刀背直接砸斷了他們的五肢。
看著哀嚎哭泣的青皮們被拖走,四周圍觀的百姓們議論紛紛「這是哪家的衙內,端是如此威風?」
「你懂個屁啊!這都是銳武營的好漢,之前押解梁山巨寇入京的!」
「難怪,果真是豪傑之士。」
聽著四周的議論,看著對自己行禮道謝的小夫妻。來人回憶起自己以往做過的那些橫行鄉里的事兒,眼中不禁有淚花閃動。
人都是會成長的,尤其是在經歷了痛苦之後。
所謂成熟,就是這麼被一路折磨過來的。
來人揮手示意千恩萬謝的小夫妻離開,帶著身邊的軍將們就在刑場邊上開始擺放祭台。
這是常有的事情。
家中有親人被害的,在兇徒伏法的時候在刑場邊祭拜很正常。
可當一個又一個的牌位被擺放起來之後,附近的議論聲逐漸停歇下來。
那滿滿當當寫著名字的牌位,讓原本只是看熱鬧的百姓們心頭堵的厲害。
這不是木牌,是一條條的人命!
來人跪在祭台前,用力的叩首,再叩首。
落淚如雨。
堂堂七尺男兒,哭的猶如孩子。
額頭上滿是鮮血,就連地上的青石板都被染成了殷紅之色。
只有失去的時候才會懂得什麼叫做珍惜。
往日里的歡聲笑語,在滿門被屠之後,剩下的只有回憶。
邊上有人忍不住的大聲詢問「這位好漢,敢問高姓大名!」
跪在地上的人顫抖著抽著肩膀「我叫祝彪。祝家莊上下滿門,都被梁山賊寇屠戮殆盡。」
原本喧囂的開封府外逐漸安靜下來。
此刻的氛圍與之前看熱鬧的時候已是截然不同。
開封府的大門被緩緩打開,押解犯人的衙役們被嚇了一跳。
外面人山人海的到處都是人,可卻鴉雀無聲安靜的可怕。
這詭異的一幕讓衙役們局促不前,因為實在是太詭異了。
「殺了他們!」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嗓子,頓時整個校場外都是一片山呼海嘯般的怒吼。
「殺了他們!」
聲如驚雷,響徹四野。
一個接一個蓬頭垢面的梁山好漢們被拖了出來,驗明正身之後分批送上了刑場。
王霄的更戍地是濟州府,所以抓捕的俘虜以及上報的條呈都是濟州知府張叔夜送上來的。
與那些沽名釣譽的文官們不同,張叔夜向來都是嫉惡如仇。
王霄在書信之中建議對梁山賊寇們處以重刑。張叔夜是全盤接收,並且以他自己的名義上奏。
在大宋,文官寫的條呈與武將寫的條呈,待遇上那是截然不同。
王霄寫的,人家只是看看。許與不許那要商議。
而換成張叔夜寫的,那就要好好的研究。如果沒有政敵反對,基本上都會通過。
就像是這次,張叔夜建議對梁山賊寇處以重刑。朝廷里因為方臘的事情,也想藉此機會震懾天下。所以審理之後的判決極重。
像是綽號鐵叫子的樂和,原本只是個牢頭,而且背後還是有點關係的。上梁山之後也沒做過什麼太大的惡行。
可這次卻是被判了斬立決,妥妥的從重處置。
樂和大喊冤枉,可惜屁用沒有,直接就是第一批拖出來斬首示眾的。
在圍觀百姓們的齊聲怒吼中,身穿紅衣,袒胸露X的劊子手喝了口酒水,用力噴在了刀身上。
午時三刻,烈日當空。
隨著行刑官扔出手裡的牌子,劊子手高舉鬼頭刀,一刀斬下。
一腔熱血撒滿了一地。
一個祝家莊庄丁出身的軍士快步上前,用手中的饅頭沾了樂和的鮮血拿回來給祝彪。
祝彪將饅頭送上祭台,用力叩首。
「爹,娘,兄弟,妹子,叔伯,嬸嬸。報仇了!」
一批接一批的梁山賊寇被拉出來,在山呼海嘯般的怒吼聲中被處刑。
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別以為大宋講究刑不上士大夫就是寬厚了,那寬厚只是針對讀書人而言。
對於普通百姓,尤其是聚眾叛亂的賊寇,大宋可是從來都沒有手軟過。
宋代的刑罰,分極刑,徒刑和流刑三大類。
徒刑就是關押大牢,流刑就是流放邊遠蠻荒之地。
真正要命的刑罰,是極刑。
極刑分絞,殺,剮三個等級。
絞刑一般都是對女人用的。讓她們能留個全屍,算是對女人的優待。
像是那母大蟲顧大嫂,昨夜就已經在牢中被絞了。
殺就是樂和這樣的,處以斬刑。
至於最後的剮,也就是寸磔之刑,都是用在罪大惡極之人的身上。
一大批人被斬之後,接下來就輪到那些大頭目們。
第一個被綁在了立柱上的人是時遷,就是那個綽號鼓上蚤的小偷。
理論上來說,時遷是夠不上寸磔之刑的,甚至斬刑都有些夠嗆。畢竟小偷還算不上死罪。
可時遷是個盜墓賊。
盜墓在古代是不尊重自己祖先的十惡不赦之徒,所以盜墓的罪行是判斬立決。
再加上此次梁山賊寇全都要從重處置,倒霉的時遷罪加一等,從斬立決提升到了寸磔之刑。
劊子手走到鼻涕眼淚直流的時遷身邊,拿著小刀在他胸前下了第一刀。
時遷判了兩天兩夜,兩千四百刀。
第一刀下來,當即就要軍士衝上前拿回來遞給祝彪,祝彪繼續祭祀。
之後眾多被俘的頭目們一一被拉出來綁在了立柱上行刑。
像是吳用,晁蓋等人都是三天三夜,三千六百刀。
而最慘的則是李逵。
王霄與張叔夜都在條呈里詳細講述李逵這種畜生的罪行,認為這種牲畜不處以大辟之重刑不足以平憤。
所以黑旋風李逵得到了超越大頭領晁蓋的看重。他被處以四天四夜,四千兩百刀的刑罰!
梁山好漢們的慘叫聲中,四周圍觀百姓們的怒吼聲中。祭台上的蠟燭火光隨風搖曳。
——
數百里之外的扈家莊,王霄終於脫下戰甲,見到了趙福金。
看著趙福金ru燕投林般撲進王霄的懷中,扈三娘撇著嘴移開目光。
「好想你。」
趙福金緊緊抱著王霄呢喃。
為了王霄,她不惜離開皇宮跟他浪跡天涯。
王霄外出去打仗,她一個人留在這扈家莊里,真的是夜不能寐,心中滿是思念。
現在王霄終於回來了,一直為他擔憂,一直心神不寧的趙福金不管不顧的只想抱著他。
「我也是。」
王霄將下巴擱在趙福金的秀髮上,目光看向一旁的扈三娘「謝謝了。」
趙福金想起扈三娘還在一旁,羞澀的想要離開。卻是被王霄緊緊抱在懷裡。
「我很想你。」
王霄是真的想她。
自從再次來到這方世界,以往夜夜笙簫的他已經是許久未曾嘗過rou味了。
作為一個強壯的男人,作為一個精壯的男人。王霄的需求很大。
憋了這麼久,此刻美人在懷,他當然不肯放手。哪怕只是嗅著趙福金的幽香,也足以讓他陶醉了。
感受著王霄身體上的變化,趙福金面紅如血。
之前在宮裡的時候,就有管教嬤嬤教授過她有關這方面的知識。還給她看過許多的小畫本。畢竟當時她都準備出嫁了。
所以趙福金是知道王霄此刻是什麼樣的狀態。
一旁的扈三娘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樣,她好奇的走過來詢問「聽說那宋公明跑了?」
王霄點頭「跑去江南,投靠方臘去了。」
扈三娘鬆了口氣。
宋江跑了,晁蓋被抓了,梁山主力一戰盡沒,甚至就連梁山都被付之一炬。
這麼一來,她們扈家莊總算是可以安心,不用日夜擔憂被梁山人馬報復。
畢竟王霄隨時都可以走,但是她們扈家莊卻是走不了。
一旦梁山殺過來報復,那全庄都要倒霉。隔壁不遠處的祝家莊就是最為直接的下場。
王霄換了一個姿勢,舒了口氣開始打發扈三娘離開。
「你派人去一趟李家莊,告訴那撲天雕李應。十日之內送五千石糧食過來。」
扈三娘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被當做電燈泡了,還傻乎乎的詢問「他怎麼可能會給?那可是五千石啊。」
王霄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他會給的,不給他就是梁山同夥。行了,你辦事去吧。我也要辦事。」
扈三娘疑惑不解的離開了。
王霄俯身就將趙福金橫抱起來,大步走向她的閨房。
「我會好好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