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公爺真乃神人也
所謂的江湖高手，到了千軍萬馬的戰場上，能撐過三分鐘的都很少見。
王霄此時能在城頭上扛得住，除了技術超群之外，主要還是他力大無窮用鐵槍橫掃，以及有著強大的持久力。
當然了，城頭這隻有幾米寬的狹窄環境也是關鍵。
同樣也是城頭太窄，越來越多的唐軍上了城頭就必須要打出去才行。
王霄舉盾護著自己，抵擋遠處射來的弓弩。
單手持槍，也不玩什麼技巧了。乾脆就是當成棍子砸，生生的將高句麗的甲兵們砸下城頭，驅散開位置。
王霄帶頭在前邊衝殺，身後是舉盾持刀列陣前行的唐軍甲士跟隨。
攻城這種事情，上了城頭不是說一切就結束了。
守軍害怕戰敗會被屠城，所以這個時候反倒是抵抗意志最為堅決的時候。
大批守軍瘋了一樣拚死衝殺過來。附近的弓弩手們甚至不顧射到自己人的風險，向著這邊拋射箭雨。
王霄一路上就跟拍保齡球一樣，抽翻了上百的甲士，殺到了另外一台雲梯邊上，開始護衛這裡的唐軍上城頭。
『嗖~~』
城頭守軍乾脆將床弩調轉，對著王霄這裡射過來。
為了守衛唐軍翻城的通道，王霄被限制住了移動範圍，而且距離很近。
接連躲開兩支箭后，第三支箭怎麼也躲不開。只能是側身橫盾，借著盾牌卸力盪開。
床弩的力量極大，哪怕王霄用上了巧勁也是被震的手臂發麻。拿不住鐵盾跌落在地。
眼看著不遠處的城牆上又有一台床弩即將對著自己射箭，王霄的眼睛都紅了。
猙獰面甲下的臉龐，閃過一抹紫色的光暈。
不再保留實力的王霄正式開掛。
一條長槍呼嘯而來，跨越數十米的距離，直接刺穿了兩個正在擺弄床弩的守軍。巨大的力道帶著他們一路向後，乾脆的從城頭上摔了下去。
雙手交叉從腰間拔出雙刀，王霄騰空而起，一腳踩在如林般刺過來的長槍陣上，穿著厚重的鎧甲也踩了彈簧似的從守軍的頭上一蹦一跳的越過去。
落在一台床弩旁，一刀劈翻一個操作床弩的守軍。跟上一刀斬在了床弩的機括上，將其報廢。
隨即再次躍身而起，蹦蹦跳跳的沖向下一台床弩。
不是王霄不想一次到胃，而是披甲持兵的太重了。只能是一次接一次的跳躍。
至於半途上的弓弩射擊，大部分都被他避開。就算是被射中了，厚實的甲胄也足以幫他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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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被他踩人頭的守軍，無論是刀劈槍刺，都勾不到他。
如果說之前王霄的表示，就是一個悍勇無雙的猛將的話。那此時他就晉陞成了超出想象範圍的怪獸。
李二等人眼睜睜的看著城頭上的王霄，帶著一團刀光不斷飛躍於床弩等守城器械之間。
刀光過處，鮮血四濺。
床弩被斬斷機括，金汁鍋被踹翻，叉子拍子被劈碎，滾木礌石灰瓶什麼的都是被弄的亂七八糟。
這段城牆上原本還算嚴密的防禦體系，很快就被王霄攪的天翻地覆。
眼看著大批唐軍乘機殺上城頭，一員高句麗大將怒吼連連，親自帶著自己的親兵上前圍殺蹦蹦跳跳的王霄。
狠狠爆發一氣，毀掉眾多城防的王霄也累了。
不再蹦蹦跳跳落在了城頭上，轉瞬就被守軍給圍了起來。
面對十餘桿前後交錯刺過來的長槍，最好的選擇不是去硬抗，而是來一個懶驢打滾直接鑽過去。
王霄蹲著身子在高句麗守軍的陣中穿行，雙刀也是沒有絲毫的猶豫不斷揮舞。
所過之處，留下了一地的大腿。
「我乃遼東城左.……」
王霄穿透了這陣足有上百甲士的陣列后，眼前一亮他就站了起來。
然後一個手持巨斧，軍將裝扮的猛男就站在他面前怒吼了一句。
王霄聽不懂高句麗話，也是懶得去聽。
抬手揮刀，直接把此人接下來的話語徹底斬斷。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說什麼。
這段城牆被王霄攪合的一塌糊塗，大批唐軍乘機從雲梯上翻城而上。
隨著唐軍越來越多，這段城牆最終被打崩。
李世民很是擅長抓住機會，當即增派援軍沖城，同時其餘各處城牆的佯攻也不斷加強力度。
城內守軍動用預備隊，發起決死反擊。
數千甲士潮水一樣從城內湧向城頭。
想要登上七八米的城頭，需要走滿是樓梯的甬道。
王霄雙手持刀守住一條甬道，刀光翻飛一步步的往下走。
他的腳下堆滿了守軍甲士，暗紅色的鮮血將青石壘就的甬道浸染了個通透。
王霄從城頭殺到城下，一路上已經無法去計算究竟擊殺了多少守軍。
他身上的甲胄已經非常破敗，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箭矢，還有被重兵利器留下各種痕迹。
守軍多的好像永遠都殺不完，哪怕是擁有著超人般體質於持久力的王霄，也已經是氣喘吁吁，手臂酸軟。
他的兩把橫刀早已經斬斷，現在手裡拿著的是一把連枷與一把撿來的重鎚。
面對層層疊疊浪潮一樣涌過來的守軍，只有這種重兵才能抗的住。
王霄感覺快扛不住了，正準備反身回城頭上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公爺，我們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席君買已經殺到了王霄身邊。而更多的唐軍則是從王霄身邊蜂擁而過。
隨手扔掉已經有些變形的重鎚，王霄抬手推開被鮮血糊住的面甲。
之前還悍不畏死衝鋒的高句麗甲士，此刻已經丟盔棄甲，嘴裡胡言亂語的四散而逃。
抬頭向城牆看去，越來越多的唐軍湧上了城牆，加入到追殺的行列中去。
「公爺，你真厲害。全靠你打亂了這邊的守軍，毀了那些守城器械。還把城內的援軍堵在了甬道下邊。」
席君買很是興奮，親身參與這種殘酷血腥的攻城大戰，的確是讓人腎上腺素飆升。
他說的話有些顛三倒四，而且也沒有抓住重點。
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破城，還是這樣一座城防堅固，有著數萬守軍的堅城。
真正的原因在於，王霄打亂了這段城牆的防禦體系。然後李二派出的援軍迅速上前支援。
弓弩手壓制兩側城牆，還能動的雲梯攻城塔全都集中到了這裡。
等到王霄在甬道上大殺四方的時候，海量的唐軍已經衝上了城頭，並且沿著城牆迅速席捲全城。
扔掉連枷，脫下鐵盔，鐵手套，鐵甲。
之前已經累到準備腳底抹油的王霄，環抱雙臂靠在了城牆上。一臉的雲淡風輕「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與我來說，不過是反掌之事爾。」
席君買一臉的敬佩之色「公爺真乃神人也。」
守軍的士氣被打垮，那戰鬥就等於宣告結束。
冷兵器時代里可沒有打巷戰一說，城防被攻破就意味著攻城戰的結束。
隨著被堵死的城門被打開，騎著白馬的李二，耀武揚威的行入遼東城內，這場原本被認為會是非常慘烈的攻城戰，一天的時間就宣告結束。
毫無疑問的，之所以能如此之快就攻破這座有著三萬守軍的堅城，根本原因就在於王霄的神勇發揮。
王霄超神的表現得到了唐軍將士的一致讚賞，所有人都在誇讚他劍仙之名實至名歸。
李世民還讓隨軍的閻立本當場作畫，畫了一幅大唐劍仙圖。
畫作上的王霄沒有披甲，也沒舉盾持槍。反倒是穿著華服，手持利劍遨遊在遼東城的上空。城頭上的守軍全都伏地跪拜。
對於如此罔顧事實的描述，王霄向著閻立本豎起了拇指「畫的好，事情就是這樣。」
「愛卿有大功。想要什麼獎賞直說，朕無有不允。」
感覺是喝多了的李二當著所有人的面，來了這麼一句話。
王霄當然知道他沒有喝多，這是故意想要試探一下自己的底線，或者說是心跡。
畢竟王霄飛天遁地，在千軍萬馬之中橫衝直撞的，這份本事實在是太過驚人。
若是他心懷不軌，李世民肯定是會有危險。
在暫時還沒有反制辦法之前，李二很想知道王霄究竟有沒有別樣心思。
「我還真有想要的東西。」
王霄放下酒杯，認真的看著李二「陛下，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收藏在宮中吧。」
李二愣神了，就這麼一手端著酒杯的看著王霄。
片刻之後，他目光躲閃的喝著酒「沒，不在宮裡。」
蘭亭集序，華夏失落的三大國寶之一。
雖然說沒辦法帶東西離開，可王霄依舊是想要得到這份國寶。
沒想到李二居然當中打他自己的臉，硬生生的說他沒有。
李二也是鬱悶的很。
他實在是太喜歡蘭亭集序了。早就打定主意要把這份國寶帶進自己的陵墓里去陪葬。
現在王霄提出想要，他實在是捨不得。
王霄目光玩味的看著李二「真沒有？」
李二悶頭喝酒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邊上的李世勣等人急忙出言打岔，想要把事情給蓋過去。
可王霄卻是不幹，一邊喝酒一邊不停的提蘭亭集序的事情，擺明了是在刺激李二。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的李二拍了桌子。
眾人都以為要鬧事了，沒想到李二卻是咬牙切齒的說。
「你若是能助朕滅了高句麗，擒那高建武。那朕就幫你找找蘭亭集序的下落。」
王霄端起酒杯向著李二行禮「君無戲言。」